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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准备入睡的夜晚,陈岸正一边舔着容斯言的耳垂,一边拿掉他手里的手机:“亲爱的,我觉得吧,磨刀不误砍柴工,在宁静美丽的夜晚,我们还是可以适当放松休息……” 容斯言却突然挣扎了一下:“等等。” 陈岸板着脸装凶:“你让一个男人在这种时候等?” 容斯言挣扎着,把手机举到他面前:“我可能找到突破口了。” 陈岸无可奈何,从他身上下来,坐直身体,强打精神看那手机屏幕。 那是某社交平台上的一则帖子,内容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网友爆料说自己去年去某个寺庙上香,虽然当天寺庙关闭,但是偶遇了流量明星李星恺。 照片里偷拍了李星恺的几张照片,都是背后照和侧面照,要么就是很远的正面照。李星恺没带助理,穿着黑衣黑裤,只有自己一个人。 陈岸:“所以?” “发帖者说自己是在门外见到李星恺的,猜测他也是来上香,但是寺庙关闭,所以又离开了,”容斯言飞快地翻动那帖子里的图片,指着照片里李星恺的裤脚给他看,“可是你看他裤脚上,分明沾着香灰,说明他并不是没能进去,而是刚刚从里面出来!” “我刚刚在网上查了,这座寺庙很少对游客开放,却一直香火鼎盛,隔三差五就有明星富豪被拍到前往这座寺庙。可是为什么?怎么会有一座寺庙是只对有钱人开放,却对普通人闭门谢客的啊?” 陈岸张口结舌,后背突然涌起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 第101章 迷雾重重 这座寺庙叫灵龙寺,规模不大,龟缩于槿城西北角一隅,建在山腰上。 原庙据说在上世纪时就破败了,大约二十年前翻修重建,院墙庙宇都很新,地处偏僻,规划局促,很少有人前往。 近几年陆陆续续有明星富豪被拍到前往这座寺庙上香,有粉丝前往跟风打卡,但是屡屡碰壁。 陈岸动用圈内的关系,问了一圈,得到的答案却少得可怜。 原来这寺庙竟是引荐制的,没有熟人介绍,一般人是进不去的。 陈岸这些年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但是向来不信鬼神之说,处得近的朋友也都是唯物主义者,自然和“那个圈子”交集甚少。 他不敢太大张旗鼓地查探,生怕打草惊蛇,只能私底下询问。 容斯言愈发肯定这座庙有问题。 还没等他们查到这座庙的底细,容斯言接到了一通意外来电。 赵丹丹打来的。 容斯言从立藤辞职后,她负责留在学校搜集信息,观察沈麟的行踪。除非有要紧的线索,他们一般不联系。 赵丹丹:“……抱歉,我从立藤辞职了。” 容斯言觉得很突然:“怎么了?” 赵丹丹支支吾吾:“我母亲,她想回乡下去了,可能不太喜欢大城市的生活。” 容斯言察觉到异样,再三询问。 赵丹丹不善撒谎,在连番逼问之下,只得说了实话。 “我母亲有肾脏方面的慢性病,家里存款有限,一直是采取保守治疗。上周我爸突然说订好了医院,让她去做手术。 这趟手术做下来起码大几十万,家里一直入不敷出,哪来的钱?我母亲就怀疑他是不是干了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我爸说是买彩票中的奖,可是也拿不出彩票凭证来。 闹了好几天,我爸只好说了实话……是立藤汇的钱。” 容斯言一怔。 赵丹丹叹气道:“当年的事情之后,我爸妈要求过立藤彻查全校,交出校园内外所有的监控录像,掘地三尺也要把凶手抓到。但是立藤态度很敷衍,一直打太极,说那是警局的责任,他们也是受害者。 当时二伯建议我们拉横幅捧骨灰盒去校门口闹,养到十五岁的活生生的大胖小子没了,立藤又不缺钱,要点封口费不过分吧? 我妈坚决拒绝了,说要讨的不是钱,是公道,拿亲生骨rou的尸首讹钱这种事,丧尽天良的人才干。 别看我妈外表柔柔弱弱的,常年生病,其实骨子里比我爸倔多了,出事之后三令五申,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谁都不准拿立藤一分钱。 结果上周才知道……我爸私下收了立藤八十多万,准备给我妈做手术。” 容斯言嘴角轻轻溢出一声叹息。 他脑中回想起与赵母见过的唯一一面,八年前在蚊蝇乱飞的昏暗钢板房里,那个瘦削干瘪、青白色面孔的中年女人。 “我妈知道之后发了很大的火,让我爸把钱连夜退回去,我爸不肯退,我妈就闹离婚,前几天收拾包袱回了乡下娘家,说她没有这么孬种的丈夫,”赵丹丹苦笑道,“我爸在建筑工地还有活儿,顾不过来,我想来想去,只能先把工作辞了,回家照顾她。” 八年前,赵正博意外死亡之后,赵丹丹赶了回来。 一方面是为了生计,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及时获取案件进展,一家三口留在了槿城。 赵父仍然在建筑工地干苦力,赵母养病,精神好的时候做针织手工、拖鞋加工一类的零活儿。 赵丹丹在印刷厂找了份工作,勉强糊口,补贴家用。 某个昏黄的下午,她坐在纸屑漫天飞舞的机器旁,突然外头喊,有人找。 厂子里的休息时间很紧,随时有人盯着,她习惯了三小时憋一泡尿,一个小时之后才借着休息时间,咳着嗓子,匆匆跑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