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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笑着应道:“奴婢省得。” 花镜已经布好了菜,候在桌旁:“菜得了,公主快过来罢。” 窗外开始“簌簌”下雪了,萧寅初用过晚食,正在殿里散步消食,门外的侍人冒雪抬进来一箱东西。 她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为首的小内侍躬着腰,笑道:“这是下午月姑姑吩咐我们去代城君府上取的书,您瞧!” 说罢他递上一本薄薄的册子,后面的小太监已经机灵地打开木箱子——满满一箱子的书。 萧寅初弯腰拿起顶上那本,正是那日管秦狰借的《水经》,还有许多有关水利的书籍。 “君上说您不用急着还,慢慢看!” 她随手翻了翻,点头道:“这大雪的天,你跑一趟辛苦了,花镜拿几个大钱赏他们。” “诺。”花镜福了福身子,招呼了几人:“公主说了赏你们,来吧。” 几个小太监领了赏,连忙叩谢了公主:“谢公主赏赐,那奴几个就告退了。” “嗯,去吧。”萧寅初点点头,从箱子里取了几本,说:“掌灯,我今夜宿在偏殿,没什么大事不用打扰了。” 花月连忙传唤掌灯宫女,又叫几个内侍把书箱往偏殿抬:“夜里看书不好,您今晚看一些就得了,别看太晚了。” “不必再劝,备一盏浓茶来。”萧寅初踏进书房,掌灯的宫女已经将灯塔点上了,灯火通明。 她将几本书摊在桌上,又取来了地图一一比照,可是这些书对她来说还是晦涩了一些,看了好一会儿才将地处西北的白城找出来。 白城是萧何的封地,也是明年旱灾中最严重的一处。 她虽然是找出来了,可是却难堪地发现没什么用——是啊,哪怕知道了又能怎么办呢? 她是会祈福降雨?还是会点石成粮? 夜已经很深了,花月打着哈欠来为她添茶,嘀咕道:“已经很晚了,您还不睡啊?” 萧寅初摇摇头,让她放下茶出去,花月去后,她又苦恼地抓了抓头发——难道当真无解了吗? 天武二十六年夏,西北大旱,整整四个月一滴雨都没下,地里颗粒无收,也不知从哪里起了谣言,西北大旱是因为赵王废太子引起上苍不满,这才降下旱灾惩罚。 当时萧何迫于群情跪在太极宫前,请求赵王收回立太子的旨意,赵王却铁了心要立他。 旱灾一直持续到转年冬,西北下了大雪,开春后雪化才有缓解。 萧寅初一件件回忆着,忽然福至心灵地想起来——秦狰曾经说过,要改变西北地貌,只能强改河流,开渠引水,再造湖泊蓄水,以备天旱时可以开闸灌溉农田。 这桩桩件件,都不是她一介女子能办到的。 现在的她,只是深宫里娇滴滴的公主,没有前世肃帝死后那些杀伐果断的经历,更没有围绕在她身边的一干能臣。 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呢。 想到这她不禁扶着腰,在殿里来来回回踱了几圈。 不行,当务之急她得把‘米’都找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爱这个play爱得深沉,4本里有3本都写了,笑cry 第19章 不得不说,萧寅初这个公主还是挺自由的,当然这源于蒋皇后并不强势。 所以听说萧寅初想出宫之后,蒋皇后只愣了一下,问∶“初儿可是嫌宫里太无聊了?” “前些日子听说皇兄病了,儿臣想去王府瞧瞧。”萧寅初坐在皇后下首,乖乖巧巧地答。 萧何生病都是上旬的事了,蒋皇后顿了一下,说∶“不如等下朝后,让何儿来给你看看,你一个人出门母后不放心。” “母后~”萧寅初拉长了声音∶“听说护城河边有能工巧匠取河冰凿成了各式各样的冰雕,我想去看看!” 看兄长是假,想出去玩才是真。 蒋皇后被她磨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点头∶“下午就得回来,还有,叫何儿派人陪你去,别自己出门。还有……别去太远,离护城河远点。” 蒋皇后多说了许多,最后还是给了出宫的牌子∶“早些回来。” 萧寅初朝她福了福,情真意切一笑∶“儿臣知道了,这就回去收拾东西,母后万安!”话落已经急急回头,要出门去了。 蒋皇后不由得站起来,口中喊着∶“慢些走,外面雪滑!” 话没说完门帘子已经重重拍上了,蒋皇后嗔怪道∶“这孩子,怎么冰天雪地也要出去?” 喜春从小门端进来一盅燕窝,放在皇后手边,道∶“娘娘对公主真好,奴婢瞧啊,敏妃娘娘去后,除了二皇子,只有您对公主的情是真真儿的呢。” 蒋皇后掀开燕窝盅子,轻轻搅动,说∶“她去的时候,初儿才不到十岁,刚没了娘,那一宿一宿地哭啊,本宫这辈子也没能有个女儿……罢了,不提了。” 喜春递上一只小碗∶“您对公主好,陛下都是看在眼里的。” 蒋皇后依言吃了一口燕窝粥,良久才道∶“能让他念着点好,不那么狠心就好了,唉。” 喜春知道她烦,轻轻锤着背,说∶“殿下,似乎不大同意这门婚事呢,听说今日刚拒了郡主的帖子。” 萧章从小性子就有些怪,有些事连她这个做娘的也不敢勉强,可是娶荣丹这件事,他必须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