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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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为首几人穿衣服和警察制服有些许不同,司怀多看了两眼。 方道长走上前,对着其中年纪最大中年男人点了点头:“方处长。” “方道长。” 中年男人给下属使了个眼色,众人当即分工合作,设置警戒线,几人走向单眼皮男人,几分走向干瘦老头。 方道长介绍道:“司观主,这位是处理此类相关案件方正阳方处长。” “这就是道天观观主,司怀。” 方处长对司怀点了点头,神情和善:“司观主,久仰大名。” 司怀礼貌性地商业互夸:“我也是,久仰大名。” 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话,身侧居然响起一阵不小动静。 司怀偏头看过去,一个寸头警察正在给单眼皮男人做心肺复苏。 过了会儿,他按了按单眼皮男人颈侧脉搏,摇了摇头。 “头儿,他死了。” “头儿,那老头死了有一会儿。” 方处长没有什么反应。 方道长震惊不已:“怎么会死了,他明明没受什么伤?” “他是突然暴毙,”寸头警察顿了顿,解释道,“刚铐上手铐,就咽气了。” 司怀扫是一圈,大堂内没有任何阴魂。 刚才单眼皮男人召唤出来厉鬼都被小青吃了,小青在警察来之前便离开了。 大堂内空荡荡。 最重要是,没有干瘦老头和单眼皮男人魂魄。 尸体上也干干净净,没有任何阴气。 司怀对方道长说:“没有魂魄,应该是跑了。” 既然六道观能让阴魂借身复活,肯定也能让自己人复活。 方道长立即反应过来:“难怪那个老头方才说自己还没有准备好去死。” “原来是没有做好金蝉脱壳准备。” “叮咚”一声,电梯门开了。 是司怀在楼上遇到酒店员工,看见满地鲜血,还有尸体,胆小人直接晕了过去,不少人叫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 大堂内警察对处理这类事件很熟悉,几人走向电梯,将他们出来安抚。 方处长叹了口气:“回局里说。” 商阳市警局 这回和上次进警局不同,司怀不是在普通民警那儿做笔录,而是和方道长走进了一间新办公室。 办公室里东西并不多,书柜里连文件都没有,基础设备都是新。 司怀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懒懒地瘫着。 他连脑袋都懒得转一下,盯着空气问:“你爸爸是因为六道观事情来商阳吗?” 方道长呆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在问自己。 他有些不好意思:“司观主,您、您算到了吗?” 司怀:“你们父子关系?” 方道长点点头。 司怀:“不是,我看出来。” “你们长得挺像。” “是么……” 方道长愣了愣,很少有人说他和爸爸长得像。 愣怔间,办公室门又开了。 方处长走进来,身后跟着张雪雪家遇到黄袍道士。 看见这个黄袍道士,方道长沉默了。 司观主不久前还说他们长得像来着。 司怀继续说:“而且你们都姓方,挺好猜。” 方道长:“……你就只记得我姓方吧。” 方处长指着黄袍道士,问他们:“这道士也邪教人吗?” 听到邪教两个字,黄袍道士脸色大变,直接跪地,磕头求饶:“我和邪教没有任何关系!” “我就只是想打着白云观旗号捞点钱……” 黄袍道士痛哭流涕,长长抽泣一声:“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骗子啊!” “……” 方处长眼皮跳了跳,拨通内线电话,让人赶紧把他领出去。 片刻后,走进来两个警察,一个把人带走,另一个递给方处长一份文件。 “那老头没有任何身份信息,年轻在走失人员名单上,是一年前失踪。” 方处长疑惑:“一点信息都没有吗?” 警察点头:“目前没有找到任何能证明身份东西,我们还在继续找线索。” “知道了。” 等警察离开,方处长给司怀和方道长泡了两杯茶,问道:“司观主,你在和他们对峙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任何关于六道观事情?” 司怀想了想,缓缓开口:“是一个yin荡道观。” 他详细地描述了一遍自己从看见干瘦老头到方道长出现之间发生事情,连他们对话都完完整整地复述了一遍。 方处长记忆力没有司怀那么好,听了几分钟便用录音笔录了下来。 等司怀说完,桌上茶也凉了。 茶杯不是警局一次性塑料杯,而是方处长自己陶瓷杯。 司怀拿住杯柄,杯子一歪,水差点倒了出来。 他皱了皱眉,淡定地松开手,拿起桌上橘子,缓慢地剥皮。 方道长偏头,看着司怀恹恹眉眼,有些纳闷。 为什么突然那么安静了? 按司观主性格,这会儿应该要叭叭叭问起通缉犯、赏额、提供线索奖金等等啊…… “司观主,你真……” 话未说完,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司怀低头,是他手机,因为坐姿问题滑落到了沙发上。 他剥着橘子皮,漫不经心地对方道长说:“方道长,帮我拿一下。” 方道长没有多想,拿起手机,看见来电显示:“是陆先生电话。” 闻言,司怀缓慢地起身,对方道长说:“他来接我了。”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方道长,再帮我把手机塞回兜里呗。” 方道长照做。 “谢了。” 司怀慢吞吞地走出办公室、走出警局。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面前,陆修之从驾驶座下来。 司怀停在原地,慢慢地剥着橘子。 等陆修之走近,司怀停下手上动作,懒懒地倒进他怀里,额头抵着他胸口。 嗅着周身淡淡清香,司怀眉眼渐渐舒展开来。 他慢吞吞地说:“陆先生,我没力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司怀(凶巴巴):要抱抱! 第100章 盗版道观 陆修之指尖一顿,触碰到司怀腕间的皮肤。 不复平时的温暖,透着丝凉意。 陆修之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轻轻握住司怀的手腕。 他没有感觉错。 司怀等了几秒,发现陆修之一点动作都没有。 他慢慢抬头,下巴抵在陆修之的肩颈,偏头看着他凌厉的眉眼,重复一遍:“我没力气了。” “走不动。” 陆修之眼睫颤了颤,抬手环住他的腰,将人直接抱了起来。 司怀懒懒地靠在他怀里,不用自己走路就是舒服。 他被抱进副驾驶、调整座椅、系好安全带…… 司怀什么都不用干,连手指头都不需要动一下。 等陆修之坐到驾驶座,司怀把剥了一半的橘子递给他,面不改色:“这个橘子有点难剥。” 陆修之接过,剥皮,撕掉橘络。 橘子不难剥,是司怀连这点力气都没有。 见陆修之剥完了橘子,司怀张嘴:“啊——” 陆修之喂了一瓣。 司怀嚼吧嚼吧:“太少了。” 不过瘾。 “我可以一口气吃一个。” 见他精神尚可,陆修之紧绷的神色稍稍放松下来,继续投喂。 橘子很大,陆修之没有理会司怀的豪言壮语,一次只喂两瓣。 司怀张嘴、闭嘴、再张嘴…… 吃到最后,他看向陆修之:“你不吃吗?” 陆修之把最后两瓣塞到他嘴里,顺势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带着橘子味儿的浅吻。 “吃过了。” 司怀理解了字面意思。 他腮帮子微微鼓起,嚼着橘子,含糊不清地说:“难怪你不吃。” 陆修之沉默片刻,抽了张湿巾,帮他擦拭双手。 从指腹到指甲盖,细细地擦拭橘渍。 司怀忍不住感慨道:“这就是瘫痪病人的待遇吧。” 陆修之:“……” 司怀夸道:“不会当护工的总裁不是好总裁。” 陆修之:“……” 警局到陆家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开了十几分钟,司怀打了数个哈欠。 陆修之:“睡吧,睡醒就到家了。” “现在睡不着。” 司怀语气淡定,嗓音却染上一丝疲惫的哑意。 陆修之偏头看了眼,司怀嘴唇微微颤了颤,接着眼里蕴出一丝水汽。 明显在强撑,憋着哈欠。 “嗯,快到了。” 到陆家的时候,司怀困得都神志不清了。 他趴在陆修之背上,迷迷糊糊地说:“陆先生,你现在要是想对我做什么的话,我肯定随便你折腾。” 陆修之:“……” “你可以做想做的事,爱做的事,都不用憋着,反正我肯定会睡得想死猪一样……” 司怀闭着眼睛,嘟嘟囔囔地说着。 没过多久,他感受到自己被放到床上,柔软熟悉的被窝,泛着阳光的味道。 司怀终于坚持不住了,脑袋一歪,死死地睡了过去。 陆修之掖了掖被角,一旁的手机震动起来,是方道长的电话。 他拿起司怀的手机,走到门外。 很快,电话那端响起方道长担忧的声音:“司观主?你到家了吗?现在感觉……” 陆修之半阖着眸子:“是我。” 听出是陆修之的声音,方道长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司观主一开始因为术法愣了会儿,然后就狠狠地揍了一顿六道观那两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司观主揍得那么狠……” 愣了会儿? 陆修之眉心微皱,打断方道长:“六道观的人说了什么?” 电话那端安静了会儿,似乎在认真地回忆。 “没有说什么。” “您不用担心,我刚刚问过师父了,师父说这个青龙赤血术是由阵法改编而来的——” “我知道。” 陆修之淡淡地说了句,挂掉电话。 术法对司怀身体的影响只是暂时的,修养几天就能恢复。 陆修之放轻脚步,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放回原处。 他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司怀的睡颜。 ………… 司怀这一觉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人都是软的,脑袋隐隐作痛。 他慢吞吞地翻了个身,摸摸屁股。 不痛不酸,没有任何感觉。 司怀叹了口气,看来陆大和尚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他对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慢吞吞地套上衣服,慢吞吞地下楼。 司怀刚走到楼梯,陈管家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立马跑到他面前:“水果粥已经煮好了,您要现在吃还是等一会儿吃?” “现……” 喉咙干涩,司怀清了清嗓子,慢慢说:“现在。” 他摸了摸肚子,饿得没等陈管家端上粥,就先把桌上的小菜吃完了。 小菜很少,越吃越饿。 等粥放到他面前,司怀饿得恨不得端起碗直接喝,但碗很重,手上还是没什么力气,只好用勺子一口口舀着喝。 他一边喝粥,一边打开手机,微信消息99 。 司怀看了两眼,好几页的消息,几乎都是问他身体怎么样了。 懒得一条条回复,司怀发了条光盘的朋友圈。 “陈叔,再来一碗。” “消化会儿再喝。”陆修之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司怀愣了下,这才发现刚才给自己递粥的人不是陈管家,而是陆修之。 “你今天不上班吗?” 陆修之嗯了一声。 司怀眼巴巴地看着他:“我没吃饱。” 陆修之收起他的碗,起身走向厨房:“你睡了很久,不能一下子吃太多。” 看了眼他的背影,司怀慢吞吞走到客厅,瘫在沙发上睡,挑了个小苹果,慢吞吞地啃。 陈管家从前院走进来,对他说:“快捷酒店的老板想见您。” “就是这位。” 陈管家指了指院子。 司怀望过去,前院有不少香客,正在排队上香,其中有几个穿着快捷酒店的员工制服,正在往功德箱里放钱。 他们之中有一个矮个男人,穿着西装,手里拿着厚厚一叠现金,一把一把扔进功德箱。 “您要见他吗?” 看在钱的份上,司怀点了点头。 很快,陈管家把人领进屋,矮个男人自我介绍道:“司观主,我是一如快捷酒店的老板,越旗。” 司怀应了一声。 矮个男人继续说:“是这样的,因为那两个道士的事情,酒店现在一点儿生意都没了。” “可以请您算一算酒店的运势吗?我在犹豫要不要将酒店转手。” 司怀疑惑:“那两个道士还对酒店做了什么?” 矮个男人苦着脸说:“他们不是死在大堂了么。” “咱们酒店在大学城附近,平时生意再差,也是会有一些小情侣入住,可现在死了人,消息又传得快,现在只有在门口拍照的人,根本没有客人——” 他话音一顿,幡然醒悟:“对!” “我可以拿凶杀案的事情当噱头,酒店开不下去了,还能改成鬼屋、密室逃脱等等,现在沉浸式密室逃脱很流行……” 矮个男人喃喃自语了一会儿,激动地对司怀说:“司观主,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从头到尾只问了一个问题的司怀:??? 矮个男人拿出一张卡,塞到司怀掌心:“司观主!我这就回去准备,重新开业的时候请您来剪彩。” 陆修之坐下,见司怀一直看着矮个男人的背影,问道:“他是谁?” 司怀收起卡:“散财童子。” 陆修之:“……” 司怀啃完了一个苹果,想起拿第二个,陆修之直接把果盘撤了。 司怀幽幽地看着他:“我说的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指的是我睡死过去的时候。” “不是现在。” 陆修之:“……你睡了三天。” 司怀愣了愣,看了眼手机的日期。 刚才他一直没注意具体日期,只看了时间。 现在被陆修之提醒,才发现日期过了三天, 司怀恍然:“难怪我这么饿。” 等他喝上第二碗粥,董大山急匆匆地跑进来。 “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 司怀:“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么?” 董大山坐到他边上,上下打量了会儿,看他气色正常,才松了口气。 “我看到你朋友圈就直接赶过来了。” 司怀疑惑:“赶过来干嘛?” 董大山:“探病啊。” 司怀挑了挑眉:“你两手空空还叫探病?” “果篮呢?” 董大山:“……我这不来的匆忙。” 他点开外卖app,问道:“你想吃什么水果?” 司怀:“果篮。” 董大山茫然:“果篮?” 司怀瞥了他一眼:“看病人不得用果篮?” 董大山小声嘀咕:“我怎么不知道有着规矩。” 司怀淡定地啃了口苹果:“因为你少见多怪。” 董大山:“……” 能怼人了,肯定没什么毛病。 董大山点了两个果篮,对司怀说:“前两天警局的人好像去找过辅导员了。” “应该是说了你见义勇为的事情。” “辅导员说如果你之后的期末考试去不了的话,他会帮你上交证明的,就不用你自己跑去学校了。” 司怀面露惊喜:“可以不考试?” 董大山:“不是,缓考。” 缓考,就是晚一点考试,商阳大学的缓考都是在下一学期的期初,和补考的同学一起考试。 司怀:“……” “那我还不如去考试。” 董大山点点头:“行,那我等会儿和辅导员说一声。” “对了,我听白云观的方道长说,你那天遇到的是邪教?” “到底怎么回事啊?” 董大山听司怀说起过几次邪教,仅限于邪教两个字,具体是什么情况,他一点都不清楚。 喝完粥,司怀放下勺子,懒懒地说:“就是几个月前出现在商阳的那个邪教。” 董大山更茫然了:“哪个啊?” 司怀:“就是那个教主迫害众鬼,所到之处寸鬼不留,没有鬼敢靠近,还有个专门吃鬼的护法……” 听着听着,董大山总觉得这个邪教怪熟悉的。 余光瞥见院子里的小青,他心里咯噔一下,猛地拍了下大腿:“卧槽!” “司怀你没发现么?!” “这邪教和咱们道天观很像啊!” 陆修之指尖一顿。 董大山斩钉截铁地说:“这个邪教肯定是故意盗版咱们!想搞坏道天观的名声!” 第101章 人体奥秘 “这个邪教肯定是故意盗版咱们!想搞坏道天观的名声!” 司怀愣了会儿,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董大山有条有理地分析起来:“你看看,邪教是几个月前出现的吧?” 司怀点头。 董大山继续说:“几个月前咱们道天观不刚刚开始发展起来么?!” “那个教主,鬼不敢靠近,和你不能说是毫无关系,只能说是一模一样啊!” 司怀陷入沉思,好像是那么回事。 “还有吃鬼的护法,不就是咱们都厨小青么……” 司怀越想越觉得是这样,恍然大悟。 “难怪有人说邪教在附近的小区。” “难怪我们去鬼市逛街的时候,邪教莫名其妙地出现。” “难怪余镇的度亡道场也被人传是邪教干的。” 司怀拍桌道:“这个邪教看来一早就盯上我们了!” 陆修之:“……” 感受到陆修之呼吸停滞了片刻,司怀扭头看他:“我记得邪教还说有一个护法不人不鬼。” “居然连你都不放过!” 陆修之:“……” 董大山好奇地问了句:“我在邪教里有什么名号么?” 他小时候还有个武侠梦呢。 司怀:“无名之辈。” 董大山:“……” 在脑子完整地捋了一遍,董大山忽然发现一个问题:“不过邪教为什么要盗版咱们道天观啊?” 司怀立马说:“替罪羊。” “这样他们就能把所有的锅都推到我们头上。” “最毒邪教心!” 董大山还是想不通:“那么多道观,为什么偏偏是咱们道观啊?” 司怀瞥了他一眼:“当然是因为观主厉害,道观有潜力。” “他们既甩了锅,又影响了一个未来的国际大观。” 董大山深信不疑:“妈的,居然还挺有脑子的。” “和小说里那些降智反派不一样啊。” 司怀懒懒地翘起脚:“所以让你少看小说,好好工作。” 董大山:“……。” 重点在后半句吧。 司怀拿起手机,把这个发现告诉方道长。 方道长大概在忙,没有秒回消息。 发完消息,司怀又骂了一会儿邪教,董大山跟着一起骂骂。 陆修之一言不发,半阖着眸子。 司怀偏头看他,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你在想邪教的事情么?” 陆修之点头。 思考了会儿,司怀以为是因为“不人不鬼”这句话。 他安慰道:“除了人和鬼,不是还有神仙么。” “咱们可以当神仙。” “不对,可以当菩萨、佛祖。” 陆修之:“……” 沉默片刻,他开口道:“我在想甩锅的事情。” 司怀茫然地看着他。 陆修之屈起食指,低声道:“是个好办法。” 六道观的罪状,多一桩不多,少一件不少。 手机叮叮咚咚的响了起来,全是淘宝消息。 董大山看了眼,把手机放到司怀眼皮子底下:“又全是来问你的。” “你赶紧发条微博,这两天一堆粉丝都到淘宝来问你的情况……” 司怀应了一声,登上微博。 第一眼就看到了商阳警局的微博:【近日,某快捷酒店发生一起恶性伤人事件,两名犯罪嫌疑人当场自相残杀,当场死亡,因市民司某的及时发现,酒店被囚禁的工作人员并无伤亡……】 【司某?】 【是我想象的那个司某吗?】 【观主大学同学,他已经两天没来学校了。】 【卧槽?不是说没有人员伤亡么?】 【为什么没去学校啊?你有种把话说完!】 ………… 司怀扫了眼评论,不少网友都在担心他。 他垂下眼,转发商阳警局的微博,还加了两个竖大拇指的表情。 一眨眼的功夫,刷出数条评论。 【瞧瞧我刷到了什么!】 【吓死我了,我真以为出事了。】 【有道天天尊在,我倒不担心出事。】 【 1,我担心观主被抓回去继承家业。】 【继承家业的别走哈哈哈哈,我也以为】 ………… 司怀刷着评论,看到底,又刷新一下,重新看一遍,不厌其烦。 董大山在陆家坐了会儿,起身道:“司怀,那我先回学校看书了。” 司怀哦了一声,也站起来。 董大山脚步一顿,诧异地看着他:“你应该不是准备送我吧?” 司怀怕拍他的肩:“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董大山:“……” 走到院子,司怀朝董大山挥挥手,走向祖师爷牌位。 他抽出藏在底部的小马扎,先说了自己睡觉前发生的一些事情,接着打开微博,慢吞吞地说:“祖师爷,咱们道观已经有一百万粉丝了。” “现在好像没什么黑粉了,评论的粉丝都在担心我这两天发生了什么,嗯……私信也是。” 看着屏幕里一句句关心的话,司怀弯了弯眉眼,慢慢说:“要是师兄还在的话……” 一阵微风拂过脸颊,带着丝暖意,痒痒的。 司怀抬手挠了挠脸,漆黑的眸子闪着光:“那个老东西,他肯定做梦也想不到我能把咱们道天观发展成这样!” “他虽然老是胡说八道,不过还是有一句话说对了,我应该来商阳……” 三株香缓慢地燃烧着,火光明亮。青烟飘在空中,萦绕着令人安心的味道。 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最后,司怀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不知道师兄有没有投胎转世。” 他低头垂眸,踩着脚边的小石子,没有看祖师爷的香炉。 “小司。” “咯咯咯——” 费秀绣走进院子,趴在石头上的chi立马飞了起来。 “没叫你。” 费秀绣拎起手上的黑色塑料袋,对司怀说:“我买了只老母鸡。” 这下chi扑腾得更厉害了,一个劲儿往塑料袋里炖。 费秀绣:“晚上给你煲汤。” “咯咯咯!!” 司怀走过去,一把抓住chi的翅膀,挑了挑眉:“你也想一起被炖?” “公鸡没有母鸡滋补。”费秀绣说。 司怀:“这是只太监鸡。” “咯咯咯!!!” chi气得尖叫两声,挣脱司怀的手,立马跑的不见鸡影。 费秀绣径直走进屋。 司怀坐在休闲椅上晒太阳,等外卖的果篮到了,喊小青一起出来吃。 小青紧张兮兮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绷着小脸说:“我不饿。” “司怀多吃一点。” “我吃不了那么多。” 司怀笑了笑,把整个果篮放到他面前:“请求小青支援。” 听到这话,小青才慢慢伸手,拿了一个苹果。 没过多久,司弘业走了进来,问道:“秀绣是不是在这儿?” 司怀没搭理他,陈管家上前说道:“费女士正在厨房煲鸡汤。” 司弘业点了点头,往前走。 路过休闲椅时,他脚步一顿,僵硬地扭头。 司怀撩起眼皮:“老司,你也想吃?” 司弘业的视线在休闲椅上转了两圈,缓缓落在身后的陈管家脸上。 他神色渐渐凝重,快步走进屋,越走越快,仿佛有什么变态在追他似的。 小青往嘴里塞了一个苹果,细声细气地问司怀:“他怎么了?” 司怀随口道:“可能犯病了吧。” 陪着小青吃完了两个果篮,司怀慢悠悠地进屋。 他扫视一圈,没有看见陆修之,听见厨房有聊天的声音。 “修之,陈管家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么?” “嗯。” “他就没想过找个伴儿?” “您可以去问他。” 费秀绣放下手里的勺子,把司弘业拉到一旁,压低声问:“你怎么莫名其妙问起这个?” 司弘业顿了顿,眼神飘忽,双手双脚都有些不自然:“没什么,就想问问。” 见他这副模样,费秀绣很快反应过来,肯定是有事。 她上下打量一圈,瞥见司弘业整了整皮带,知道了。 屁股又热了。 费秀绣:“你该不会以为陈管家摸你了吧?” 司弘业脸上是遏制不住的惊讶:“这都能猜到?” 女人心海底针啊! 费秀绣:“……你那肯定是幻觉。” 司弘业立马说:“不可能,肯定不是幻觉。” 根本没有幻觉出现前的征兆。 “……” 费秀绣:“陈管家长得挺帅的,怎么会看得上你?” 司弘业脱口而出:“你长得那么漂亮不也看上我了?” 费秀绣淡定地说:“我那是瞎了。” 司弘业:“……” 沉默了会儿,他转身走到陆修之面前:“修之,你是gay。” “你说,在你们gay眼里,我这样的是不是很有魅力?” 陆修之:“……” 司怀刚走进厨房,就看见这一幕。 他对司弘业说:“老司,家里没有镜子也有尿吧?” “司怀!!!”司弘业咆哮了一声。 费秀绣盖上锅盖,一把将人拉走:“司弘业,你不是说晚上有饭局么。” “小司,鸡汤你看着点啊,慢火炖三四个小时就差不多了,我们先走了。” 厨房只剩下司怀和陆修之两人。 司怀淡定地对陆修之说:“以后老司再问这种问题,你就让他撒泡尿照照自己。” 陆修之:“他是你父亲。” 司怀哦了一声:“那他也得尿尿。” 陆修之沉默了。 忽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陆修之垂眸,接起电话:“寂无师父。” 听这称号,司怀就知道肯定是那个白龙马寺的和尚。 他有些紧张,不会是想让陆修之回去当和尚吧?! 司怀竖起耳朵,努力听电话那端的声音。 “前两天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么?” 陆修之低声说:“想询问一下逆转阴阳的阵法是否会对体质造成影响。” 他问的委婉,但电话那端的人知道他想问什么。 “你们已然结婚,阴阳互补,五行相生,阵法并无作用。” 司怀听见了,也听懂了。 等陆修之挂掉电话,他一本正经地说:“陆先生,咱们是不是应该探索一下人体奥秘?” 第102章 学期结束 陆修之怔了怔。 一是没想到司怀听见了寂无师父的话,二是没料到他听见后居然主动说这个。 见他不说话,司怀眨了眨眼,有些纳闷。 这不合理啊。 他都主动问了,大和尚怎么还不点头? 在寺庙憋了这么多年,不是应该如狼似虎么? 功能也挺正常啊…… 司怀琢磨了一会儿,目光从陆修之的脸上缓缓往下,落到他挺翘的屁股上。 难道大和尚他…… 他想了想,对陆修之说:“陆先生,我也可以当1的。” 司怀扯了扯自己身上的t恤,面不改色地说:“八块腹肌公狗腰。” 陆修之:“……” 司怀继续说:“只不过我刚刚睡醒,没什么力气,可能要靠你坐上来自己——唔。” 动。 最后一个字被陆修之的唇齿吞没。 濡湿的舌头熟练地撬开齿关,探入口腔。 司怀习惯性地环住陆修之的脖子,深深地回吻。 他回忆两人以前的接吻,慢慢舔舐对方的上颚,扫过口腔每一处,最后缠住舌头共舞。 良久,漫长的一吻结束。 司怀气喘吁吁地说:“你的牙齿很健康。” 陆修之:“……” 司怀掏出手机,点开外卖app:“我先买点套套和润滑剂,听说不用润滑剂会受伤,我还是新手可能弄伤——” 话未说完,他便被陆修之一把抱了起来。 不是公主抱,是托着屁股,直接抱了起来。 司怀趴在陆修之肩上,说出最后一个字: “你。” 下一秒,腰间的软rou被掐了掐。 从厨房到卧室这段路,司怀晃着悬空的脚丫子,一直苦口婆心地劝说:“陆先生,真的会受伤。” “咱们也不是外人,你都和我弟弟接触那么多次了,它坚硬不拔、始终不泄的高贵品质你应该很清楚……” 陆修之快步上楼。踹开卧室门。 咔哒一声,门关了。 窗帘阖着,卧室只有一丝淡淡的光亮。 陆修之没有开灯,抬手解开袖子。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在朦胧的光线下,像是玉石一般。 下一秒,司怀觉得他的手更像玉石了,冰冰凉凉的。 司怀被抵在墙上,陆修之冰凉的手指拂过耳垂,和他温热的舌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刺激着感官。 嘴被堵着,司怀根本发不出一个字,只能从喉间发出几个毫无意义的呜咽声。 不知过了多久,陆修之才放过他的嘴。 司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暂时没有力气说话。 听着急促的呼吸声,陆修之的呼吸也渐渐加重。 他舔去司怀唇边的水渍,密密麻麻的细吻从脸颊落至耳垂。 “司怀。” 低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伴随着陆修之温热的呼吸。 司怀身体一颤,难以言喻的痒意顺着耳朵钻进大脑。 他头皮发麻,酥麻感顺着脖颈往下,腰也软了。 察觉到他的反应,陆修之低低地笑了声。 司怀听得腰更软了,手脚并用地贴上去。 清凉的阴气不仅没有给他降温,反而升起了熟悉的燥热。 忽地,司怀感受到一阵凉意,像水的,又比水要黏腻一些。 一阵淡淡的香味飘至鼻尖,司怀歪了歪脑袋,看见陆修之手里像洗面奶似的瓶子。 他费力地辨认上面的字,滋润…… 难怪没让他买,原来已经备着了。 司怀伸手去拿,陆修之把瓶子扔到一旁,握住他的手,又一次吻了下去。 感受到轻微的疼痛,司怀皱了皱眉,本能地抓紧陆修之的手。 唇瓣被轻轻咬了一下,司怀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便坐到了陆修之的怀里。 他压在陆修之的肩颈,听见对方清晰有力的心跳,感受到脉搏的跳动。 仿佛有股火苗顺着四肢百骸,在身体里游走,司怀身上白皙的皮肤透出了浅浅的粉色。 司怀掐着陆修之的胳膊,断断续续地说:“有、有点像——唔。” 陆修之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 司怀被他抱在怀里,承受着猛烈的亲吻、一阵阵遍及全身的激荡,他脚背紧紧绷着,圆润的脚趾死死地勾着床单。 一下午转瞬即逝。 司怀躺在床上,他浑身酸软,连手臂都很酸,像是参加了三天三夜的运动会。 他张了张嘴,声音哑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洗手间的水声戛然而止,咔哒一声,门开了。 司怀歪了歪头,陆修之刚刚洗完澡,只裹了条浴巾,胸口、脖颈都有不少抓痕,肩上还有一口明显的齿印。 司怀说不出话,只好吹了个口哨。 陆修之没有料到他这么快醒了,脚步顿了顿。 司怀拿起手机,慢吞吞地在备忘录打字,示意陆修之过来看。 【这就是吸人精气的感受么。】 【我决定把公狗腰的称号让给你。】 陆修之沉默片刻,压住他的手:“没吃饱?” 不能司怀回答,他再次覆了上去。 ………… 在家修养了两天,司怀终于缓过来了,腰不酸了,腿不软了。 担心擦枪走火,他跑回自己房间睡,没有一直和陆修之待在一起。 司怀刷着微博,屏幕顶端跳出快捷酒店老板的微信:【司观主,您可以简要地说一说那日制服歹徒去过哪个几个地方吗?】 【酒店已经在着手布置密室逃脱和鬼屋了。】 打完两这行字,他非常有诚心地发了个红包。 司怀收下红包,说了下地点和当时大致的情况。 “咚咚——” 卧室门被敲了两下,陆修之西装革履站在门口。 司怀看了眼时间,早上七点。 “陆先生,不要白日宣yin。” 陆修之:“……今天周一。” 司怀立马钻进被子:“我屁股痛。” 陆修之垂眸看了眼手表:“我去和你们老师说缓考的事情。” 司怀愣了愣,反应过来了:“今天有考试?” 陆修之静静地看着他。 商阳大学上午的考试都是九点开始,还有两个小时。 司怀立马从床上爬起来:“我去学校。” “屁股不痛了?” “我身残志坚。” “……” 到学校的时候八点多,司怀坐在考场外的椅子上,慢悠悠地吃着早饭。 董大山背着打印出来的ppt,把自己的课本借给司怀:“马上就考试了,你要不过一遍重点,临时抱个佛脚。” 司怀把面包塞进嘴里,懒懒地说:“不用。” “佛祖会罩着我的。” “……” 知道他脑子好使,董大山没有再劝,自顾自认真看书。 公共管理专业大一的课程不多,考试时间分布也散,一周只有两三门考试,从五月下旬考到六月中旬,期末考试才结束。 最后一门考试是高等数学,铃声结束,同学们开始怨声载道。 “完了,我不会要挂科吧。” “我倒不担心挂科,我怕重修。” “为什么划的重点一题都没有考?” “假重点,绝了。” ………… 董大山幽幽地开口:“最后一大题应该怎么写啊?” “我连第一小题都没做出来。” “不是说要根据老师的意图找思路么?我他妈根本看不出来老师有什么意图。” 司怀懒懒地补充:“他想要你死。” 董大山:“……” “司怀,我现在去拜拜祖师爷还有用么?他能让阅卷老师手抖给我分么……” 司怀:“那你得问祖师爷。” 董大山念叨了一路分数,到寝室楼,看见不少同学开始收拾行李,甚至还有人推着箱子下楼,才感受到暑假来了。 “不管了,考都考完了,我这两天要好好玩一玩。” “过两天再去你那儿拜拜祖师爷。” 司怀哦了一声。 董大山打开团购软件的休闲玩乐分类,排名第一是一家快捷酒店。 他乐了,把手机放到司怀眼皮子底下:“真·休闲玩乐。” 司怀低头,看见底下一行小字:199 【下午场限量抢购】鬼屋 他点开链接,拍拍董大山的肩膀:“抽屉里还有两张清心符,给你打九九折。” 董大山:“……” “不是,这鬼屋怎么开在酒店里啊。” “这怎么能怪我想歪。” 他仔细地看了一遍:“诶,司怀,这不是你上次说的邪教的那个酒店么!” 董大山打开团购详情页,照片上写着“真人真事改编”几个大字。 “卧槽,这老板就差直接报你身份证了!” 司怀应了一声:“老板前段时间问过我。” 董大山惊了:“你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了?” 司怀:“就说了一下几个地点。” 董大山看了看评论,发现一致好评。 他有些心动,问司怀:“那你有没有内部员工价啊?” 司怀点头:“老板说给我免费。” 董大山立马喊:“司哥!” “你说咱们道观都经营半年了,怎么连点团建活动都没有?” “反正考完了没事,咱们下午就去鬼屋吧。” 司怀疑惑:“鬼屋有什么好玩的,又没有鬼。” 董大山:“……有鬼就真的不好玩了。” 见司怀没有兴趣,他强调道:“这鬼屋免费啊,如果去别的地方团建不得花钱么?” “白费的鬼屋不去白不去。” 挺有道理的。 司怀拿起手机:“那我问问其他人。” “你要问谁啊?” 董大山顿了顿,小声提醒:“都厨和财务去的话,那就是鬼屋工作人员被吓了。” 司怀瞥了他一眼,重复道:“其他人。” 小青对假鬼肯定不感兴趣,要钱只对学习感兴趣,这两只鬼不用问,只剩下陆修之和费秀绣两人。 司怀先打电话给费秀绣。 听见是团建活动,费秀绣还挺感兴趣的。 “还有谁啊?” 司怀:“我和咱们客服董大山。” “那去哪儿团建啊?美容院吗?” 司怀:“……鬼屋,在学校附近。” 费秀绣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响起一阵虚假咳嗽声:“咳咳……小司啊,我没空,感冒了。” “……” 司怀挂掉电话,正纠结要不要打电话给陆修之,便接到了陆修之的电话。 “是不是考完了?” 司怀嗯了一声,问道:“你下午有事情吗?” “要不要去鬼屋团建?” “什么鬼屋?” “就上次六道观的那个酒店,老板说酒店没什么生意,就改成鬼屋……” 司怀还没说完,陆修之开口道:“去。” 司怀愣了下,又说了一遍:“是鬼屋。” “不是其他什么地方。” 大和尚不喜欢鬼,居然愿意去鬼屋? 陆修之反问:“不是团建么?“ 司怀:“随意的团建,不想去也没事。” “陪你走一遍。” 司怀一脸茫然:“鬼屋有什么好陪的?” 电话那端安静了好一会儿,响起陆修之无奈的声音: “那你陪我走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 司怀:傲娇! 陆修之:…… 第103章 子嗣颇丰 司怀一脸茫然:“鬼屋有什么好陪的?” 电话那端安静了好一会儿,响起陆修之无奈的声音 “那你陪我走一遍。” 司怀琢磨了一会儿,觉得陆修之应该是想去,又不好意思说,所以一开始说陪自己去。 大和尚还挺傲娇的。 司怀想了想,对陆修之说:“放心,我和董大山都陪你。” 陆修之:“……” 把地址发给陆修之,司怀和董大山直接走去快捷酒店。 快捷酒店门口贴了大大的鬼屋海报,海报上难得不是鬼,而是贴上当地新闻的截图,长长的几段字都在介绍由真人真事改编,恐怖刺激,每天限量五场。 大堂也挂着大大的海报,将空旷的场地一分为二,隐约可以听见有尖叫声。 购票处排着长队,司怀和董大山排在最后。 没过几分钟,前面的人都散开了。 “这卖的也太快了。” “我就说在网上订票吧。” “过几天再说吧。” ………… 司怀走过去,负责售票的瘦高个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抱歉,下午场暂时都没有位置了,现在只剩下午夜场。” 董大山愣了下,扭头问司怀:“那怎么办?” 司怀懒懒地说:“那就不用团建了。” 听到这似曾相识的声音,瘦高个猛地抬头,看见司怀的脸:“司观主!” 他立马改口:“观主!您来玩吗?” “老板和我们说过了,你什么时候想玩,都有位置的。” 董大山问:“有区别吗?” “没有,都一样的。”瘦高个回道。 余光瞥见陆修之来了,司怀开口道:“那就现在吧。” “三个人。” 瘦高个喊了名同事,带他们前往鬼屋入口。 入口便是一旁的楼梯口,一路过去,灯光越来越暗,最后只剩下墙上近乎于无的幽光。 司怀眯了眯眼睛,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 他摸索着往前走了一步,身侧忽然多了一抹凉意。 陆修之站在身旁,低声道:“前面是台阶。” 司怀抬脚,踩到了台阶。 他忍不住夸道:“陆先生,你的眼睛真亮。” “难怪找了这么好的结婚对象。” 陆修之:“……” 楼梯比之前窄很多,勉强容纳两个男人并肩走。 董大山不敢开路,跟在两人后面,咋咋呼呼地说:“这也太暗了,什么都看不见。” “这楼梯也太窄了吧。” “卧槽啊啊啊墙上有东西在动!” 司怀好奇地问陆修之:“墙上有什么东西。” 陆修之瞥了眼,淡淡地说:“道具,人手、玩偶。” 司怀哦了一声,下一秒,便感受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贴到了手臂上。 失去视觉的时候,触觉仿佛被放大了数倍,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娃娃的小手,毛茸茸的头发。 虽然知道是娃娃,但还是有种难以言喻的不适感。 司怀拍开娃娃,往陆修之身边挨了挨。 微凉的呼吸拂过耳边,司怀耳朵一麻,心里痒痒的。 他压低声音说:“陆先生,你不要勾引我。” 陆修之:“……” “这里有监控的。” 司怀:“不过可以牵个手。” 说完,他往左侧摸了摸,握住陆修之的手。 陆修之指尖颤了颤,反手握住,十指相扣。 “墙上有道具。” “到拐角了。” “往右。” 不知走了多久的楼梯,前方终于有了一道亮光。亮光是楼道门口的灯,只照亮了一小块区域,门外的走廊依旧是黑的。 宽敞的走廊被一堵木墙分成了两部分,司怀这下知道为什么楼梯也变窄了。 老板是完全按照他当天的路线设计的,需要从走廊折返回楼梯,就都分成了两条路。 走廊十分安静,两侧的房间微微开着,透出一些光亮,让人勉强看清脚下的路。 董大山往前走了两步,一股拉力拉住了他。 他无奈地说:“司怀,你别拉我裤子啊。” “不是吧,至于这么吓我么……” 司怀脚步一顿,疑惑:“什么拉你?” 声音在正前方响起,董大山安静片刻,爆发一阵尖叫:“啊啊啊啊啊!” “大哥你不要拉我啊!!” 同时,又响起一道女生的尖叫:“啊啊啊啊——” “这个人要吓死我,怎么突然叫起来了。” “你们要吓死我……” 司怀眯起眼睛,看到董大山身后的两道阴魂。 不是厉鬼,是普通的魂魄。 阴魂们紧张兮兮地跟在董大山身后,探头探脑,嘀嘀咕咕的聊天。 “这个房间门不会突然打开吧?” “你不要乌鸦嘴行不行。” “你都变成鬼了还怕什么!” “……” 司怀沉默了,看来是这两个鬼是来鬼屋玩的。 董大山跑到司怀背后,死死地抓着他的衣服:“妈的,快走快走。” “这npc也太吓人了。” 司怀安慰道:“他们也被你吓到了。” 董大山咽了咽口水:“什么他们?” 司怀:“就你身后的鬼。” 董大山吓得说话都结巴了:“你、你还帮酒店找真鬼npc了?” 司怀:“不是,他们看起来是客人。” 董大山倒吸一口气:“艹!什么鬼啊,居然来鬼屋!!” 司怀眯起眸子,仔细地分辨阴魂:“一个男鬼,一个女鬼。” 听到这话,不远处的两个鬼反应过来了。 “卧槽,这人看的见我们!” “这人有点眼熟啊,像、像是……” 他们话未说完,忽然右侧所有房间的门一齐抖动起来,砰砰砰的声音回荡在走廊上。 “啊啊啊啊!这他妈也太吓鬼了啊!” 两个鬼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劲儿地往前跑。 一道凉风从身旁刮过,隐约可以听见幽幽的女声。 董大山死死地挨着司怀,情况不仅没有好转,左侧反而越来越冷。 他颤抖地说:“司、司怀,左、左边是不是也有……” 董大山小心翼翼地扭头,对上陆修之面无表情的脸。 陆修之冷冷地说:“他们已经走了。” 董大山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这个气又被提了上来。 他右侧的门突然打开,一个拿着电锯的男人站在房间内,他缓缓抬头,大步向几人走来。 董大山忍不住叫了一声,快步往前跑。 “妈的,果然比鬼更可怕的是人心。” 司怀扭头对陆修之说:“比鬼更可怕的是贫穷。” 陆修之:“……” 大概是被刺激到了,董大山跑得飞快。 司怀和陆修之走到大堂的时候,正好看见他跑出鬼屋。 大堂内泛着刺鼻的血腥味,地上躺着两具血淋淋的尸体,到处都是血,只有一条干净的小路通往出口。 司怀挑了挑眉:“还挺还原的。” 陆修之半阖着眸子,看着满地的血、两具尸体,唇边的弧度渐渐消失。 走上小路,尸体的手脚扭动起来,像是电影里快要变身的丧尸。 司怀继续说:“六道观的两个道士没有这样。” “这鬼屋就是靠黑吓人啊,董大山胆子也太小了……” 走到出口的刹那,大堂响起佛经梵唱,夹杂着清脆的木鱼声。 司怀偏了偏头:“有没有回到寺庙的感觉?” 陆修之忽然把他抱住。 司怀有些茫然,拍拍他的背:“你不会想回白龙马寺了吧?” “……” 半晌,陆修之轻叹一声:“下次不要一个人。” 司怀眨了眨眼:“我不是一个人,还有小青呢,方道长也在啊,还有祖师爷罩着我……” 陆修之:“我不在。” 司怀怔了怔,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陆修之为什么要来鬼屋。 心跳忽地漏了一拍。 看着陆修之浅色的眸子,司怀慢吞吞地说:“我改变主意了。” 陆修之:“嗯?” “陆先生,我们白日宣yin吧。” 车就停在路边,陆修之抬手解开衬衫的袖口,露出结实的手臂。 司怀看了眼窗外,这条路往来的车辆不多,但还是有的。 他压低声音问:“要车震吗?” “会不会太刺激了点?” 陆修之踩下油门,吐出两个字:“回家。” 陆家 车库门缓缓关上。 司怀解开安全带,刚打开车门。 一只大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又把门关上了。 “回家车震吗?好像没有那么刺激了——唔。” 陆修之抬手放下他的椅背,撩起t恤。 他吻住司怀的耳垂,轻轻啃噬、吮吸。 司怀身体越来越热,他搂住陆修之的脖子,哑着嗓子说:“关灯。” 陆修之嗯了一声。 最后一抹光亮消失,陆修之的心跳声、呼吸声、吞咽声,放大了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