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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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怀盯着他看了会儿,记起来了:“你是之前一起做过道场的道士。” 茅山道士点头。 茅山道士是新济观的道长,新济观名气虽然没有白云观那么大,但也有不少香客。 见他和司怀聊了起来,赵兴走过去问道:“道长,你们认识?” 茅山道士简单地说了两句:“司观主道术天赋高超,远在我等之上。” 他这么一夸,其他几个道士神婆纷纷望了过来。 赵兴立马对司怀说:“那你也可以一起去吃饭。” 司怀瞥了他一眼:“饭就不用了,折现。” “你喜欢钱啊。” 赵兴嘴角一咧:“钱好啊,我有的是钱。” “只要你能解决掉我家里的脏东西,我给你一百万!” 一百万砸下来,另外的人也心动了,一个接一个地提问:“最近家里有什么异样吗?” “你有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 还有几个拿出了法器,直接在客厅做法、跳大神等等。 司怀头一次见到这种群魔乱舞的景象,新奇地多了看会儿。 茅山道长拿出一张符纸,掐诀念咒,他把符纸往空中一扔,符纸慢悠悠地往楼梯方向飘。 “在二楼。” 赵兴压了压上扬的嘴角,带着他们上楼。 他一边走一边说:“这几天晚上我都睡不好,该不会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吧。” 走到二楼,茅山道长再次施法,符纸指向西侧的房间。 “这是?” “这就是我的卧室。” 赵兴说完,躲到了赵夫人身边。 赵夫人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臂,看向司怀:“司观主?” 和茅山道士比起来,她更信任司怀一些。 毕竟司怀只看了赵兴两眼,就得出有鬼的结论。 司怀点点头:“这个房间的阴气重一些。” 站在门口的男道士小心翼翼地打开门。 茅山道士挥手一指,符纸飘进卧室,自燃了起来,灰色烟雾萦绕在空中。 他飞快地掐诀,厉声念道:“显形!” 一声令下,符纸燃烧的灰烟渐渐出现了人形的轮廓。 “的确有鬼!”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站在门口的几个道士神婆抄出家伙扔进卧室,灰烟一一闪躲开。 下一秒,灰烟忽地散去,一阵阴风拂过,众人身前出现了一道模糊的黑影。 茅山道士神情一肃:“不好,是厉鬼!” “鬼、鬼啊!”赵兴大喊了一声,对众人说,“快杀了他!” 司怀偏头看了他一眼,赵兴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眼里没有丝毫恐惧,反而难掩激动。 看了看赵兴的脸,司怀又看了看那个厉鬼的脸。 一模一样。 思索片刻,司怀问赵夫人:“您当初生的不是双胞胎吧?” 赵夫人一脸茫然地摇头:“不、不是啊。” “怎么了?” 司怀哦了一声,淡定地说:“没什么,就是这个厉鬼和你儿子长的一样。” 听到这话,赵兴的脸色微微扭曲:“道长,您看得清那鬼的模样?” 茅山道士替司怀回答:“那是自然,司观主天赋高超……” 赵兴咬了咬牙,立马说:“肯定是那鬼幻化成了我的模样!” “他、他想夺舍!” 司怀懒洋洋地问:“你怎么知道?” 赵兴怒道:“你废什么话!收钱做事,让你把那个鬼杀了就赶紧杀了!” 他莫名其妙突然发怒,茅山道士皱了皱眉,喊道:“赵先生。” “动作快点!我出两百万!” 赵夫人渐渐回过神,连忙喝止:“谁都别动!” “司观主,您刚才说什么?” “那厉鬼的模样……” 赵兴打断道:“妈!你别听他瞎说!” “这个道士说不定和那厉鬼是一伙的!” “你看起来很有经验的样子。” 司怀看着他,随口问了句:“你是不是和一个蓝袍道士合作夺的舍?” 赵兴大惊失色,满脸都写着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赵夫人心里一寒,咬牙问:“赵兴,我问你,十岁养了什么宠物?” 赵兴支支吾吾地说:“我、我记不清了。” “妈,我真是你儿子!” 司怀扭头看向不远处的阴魂,阴魂哽咽地说:“是、是一只拉布拉多,叫cookie。” 司怀原话复述给赵夫人。 “对,是cookie。” 赵夫人眼眶立马红了,一把推开赵兴:“这不是我儿子!” 茅山道士亲眼见识过司怀的能力,丝毫没有怀疑。 他挥剑指向赵兴,喝道:“你究竟是何方妖孽!” 其他人的法器也纷纷转向他。 见状,赵兴破罐子破摔,他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阴恻恻说:“是赵兴本人自己同意把身体给我的。” “你们能拿我怎么办?” 闻言,众人脸色齐齐一变。 赵夫人攥紧衣角:“司、司观主?” 司怀:“他没有撒谎。” 茅山道长脸色十分难看:“这、这……该如何是好?” “是本人自愿让出身体的话,根本无法召回魂魄……” 赵夫人眼前一黑:“为、为什么?” 司怀想了想,解释道:“就是说赵兴身体里的魂魄,是经过户主同意,合法入住的。” 第70章 待遇 司怀的解释通俗易懂,赵夫人眼泪簌簌地往下落:“怎么会让他住进来呢!” 一旁真赵兴的魂魄哭哭啼啼地说:“上星期因为公司的事情一直睡不好,好不容易睡着了,又梦见有人追着问我要身体。” “他实在太吵了,我就同意了,我还以为就是做梦……” 司怀原话复述。 赵夫人连忙说:“梦里的话怎么能作数呢。” 茅山道士摇头:“那也是赵总亲口同意的。” 见众人束手无策,假赵兴猖狂地出声:“他把身体给我了,这就是我的身体。” 司怀抬眸看他,有些纳闷:“你在高兴什么?” 假赵兴扯起嘴角:“你们没辙的——” 司怀冷笑道:“跑不掉了还这么高兴?” 假赵兴愣了愣,反应过来现在的形势对他不利。 他往后退了几步,虚张声势地说:“这可是赵兴的身体!” “你们敢做什么?!” 司怀哦了一声,上前两步,一拳将人打到在地:“敢揍你。” 说完,他又是两拳砸了下去。 赵兴的身体身娇rou贵,三拳挨下来,假赵兴疼得眼前发黑,眼睛嘴巴立马肿了。 他艰难地看向赵夫人,喊道:“这可是你儿子的身体!” “你唯一的儿子!” 司怀又是一拳砸在他嘴巴上。 赵夫人回过神,连忙走上前。 假赵兴心里一喜,只见赵夫人高高地抬起手,他又挨了一记重重的巴掌,赵夫人的美甲很长,在他脸上抓出了数道伤口。 假赵兴怒道:“你、你这个臭婆娘,连亲生儿子都打!” “我打我儿子关你什么事!” 赵夫人反手又是两巴掌:“就该让他长长记性!” 说完,她咬紧牙关,扭头看司怀,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司观主,您有办法吗?” 司怀拎起假赵兴的衣领,冷声道:“快点,说你愿意把身体还给赵兴。” 假赵兴死死闭着嘴巴。 司怀皱了皱眉,对准他脸上的伤口来了一拳。 “快点。” 假赵兴痛得叫出了声。 司怀:“不说就揍到你说为止。” 看他没空解决自己的疑惑,赵夫人小声问茅山道士:“道长,这、这样也可以吗?” 茅山道士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反正他是没办法。 眨眼间的功夫,假赵兴又挨了数拳,看出司怀说的是真话,他咬牙切齿地说:“行,我说。” “我愿意把身体还给赵兴。” 话音落下,无事发生。 假赵兴吐出一口血沫,扯起嘴角,阴笑道:“我当初可没有逼着他把身体给我。” “他是自愿的。” “你这是屈打成招,不可能有用!” 司怀想了想:“你快对着道天天尊说这个话。” 道天天尊?什么玩意儿? 假赵兴还没反应过来,司怀的拳头已经落了下来。 “快点。” “我——唔——” 假赵兴脸颊肿起,含糊不清地说:“我、我对道天天尊说,把身体还给赵兴。” “都说了,你这是……” 忽地,一阵清风拂过,假赵兴话未说完,身体一轻,像是能被这阵风刮跑似的。 假赵兴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低头。 他抬了抬手,只见自己的魂魄脱离了赵兴的身体。 假赵兴难以置信,咆哮道:“这不可能!” “我不是自愿的!” “我是被逼的!” “人家还是被你骗的呢。” 司怀眯了眯眼,打量附在赵兴身体上的魂魄。 这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肥头鼓脑,丑陋不堪,他躺在赵兴身体上,一动不动,似乎在期冀自己重新附身。 司怀抓住他的头发,直接将这个魂魄从赵兴身上抽出来。 炽热的阳气灼烧着头皮,魂魄受伤的疼痛是身体受伤的数倍,假赵兴痛得面色扭曲,惨叫出声。 “啊啊啊啊啊!” 司怀皱着眉,把他扔到一旁。 短短几秒钟,假赵兴不仅头发没了,连头皮都被烧了一层。他痛得眼前模糊,本能地想逃跑。 司怀掏出一张镇鬼符,将他牢牢定在原地。 赵夫人等普通人只能看到假赵兴晕了过去,并不清楚具体情况。 茅山道士看出司怀用的是镇鬼符,施了一个显形咒术,假赵兴的魂魄出现在众人眼前。 见状,众人意识到司怀的屈打成招起效了! 赵夫人赶紧问:“司观主,那我儿子现在是能回来了吗?” 众人看向一旁泛着泛着淡淡黑气的模糊魂魄。 赵兴缓缓飘近身体,在身体上方转了几圈,依旧无法接近自己的身体。 他茫然地看向司怀:“道长。” 茅山道士眉头紧皱:“不好,赵总因为被抢占身体一事心怀怨恨……” “再加上方才与我等对峙,如今怨气加身,怕是无法回归本体了……” 假赵兴的本是想让真赵兴魂飞魄散,目的虽然没有达成,可真赵兴的魂魄还是受到了影响。 解决了一个问题又来了一个问题,赵夫人气血翻涌,身形微晃,险些晕过去,站在她边上的神婆连忙伸手扶住。 缓了会儿,赵夫人紧张地问:“那怨气好解决吗?” 茅山道士解释道:“厉鬼的怨气多因为执念,消除执念即可,但赵总是生魂,和阴魂不同,一些术法对他……” 说着,众人听到轻轻的咒术声。 循声望去,只见司怀站在一旁,对着赵兴的魂魄说了什么,魂魄周身的黑气渐渐消失。 赵兴茫然地看着司怀,一阵吸引力将他往地上拉。 再次睁眼,他便感受到脸颊伤口的剧痛:“我、我……” 赵夫人冲过去,死死地抱住儿子。 茅山道士恍了恍神,过了好一会儿,他走到司怀面前问:“司观主,你、你刚才念得是往生咒吗?” 司怀点头。 茅山道士不敢相信:“可道教往生咒乃是超度咒术。” 是把鬼送到地府的啊! 司怀瞥了他一眼,解释道:“念一半,把怨气散了就好了。” 茅山道士:??? 站在他们身后的几个道士神婆听见了对话,其中一个年轻的男道士低声询问:“这位司道长是?” 神婆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是道天观的司观主啊。” “道天观你不知道吗?” 男道士摇头:“我刚来商阳不久,不清楚道天观的事。” 神婆对业内发生的事情十分了解,立马给他解释起来:“道天观最近风头正劲,他们家的平安符和美容符卖那叫一个好……” 男道士一边听着,一边打量倚着墙的司怀。 司怀懒洋洋地站着,随口回答茅山道士的问题。 “往生咒竟然还能这样用吗?” “你下次可以试试。” “那应该念到哪里为止呢?” “第二段。” 茅山道士点头道谢,正欲收起手中的桃木剑,忽然被人推了一下,桃木剑直直地戳中假赵兴的魂魄。 魂魄凄厉地惨叫一声,原地魂飞魄散,悬在空中的镇鬼符缓缓飘落。 茅山道士愣了愣,转身一看,神婆站在他身后,愣愣地看着他手中的桃木剑,夸道:“陈道长,您真是道术高深啊。” 一把桃木剑就把人家戳的魂飞魄散,连咒都没有念! 茅山道士轻咳两声:“哪里哪里,大概是因为司观主的镇鬼符……” “害,陈道长,你可是新济观……”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 司怀低头,看着刚刚贴在假赵兴身上的镇鬼符。 他还没来得及问邪教的事情呢! 难怪反派死于话多,聊天真是碍事。 司怀皱了皱眉,在心里默默地安慰自己,现在邪教还不是通缉犯,而且假赵兴说不定和之前那个鬼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 赵兴魂魄无恙,只是身体受了一些皮外伤,众人在客厅休息片刻,赵夫人给每个人包了红包,到司怀这儿的时候,又递给他一张卡,低声道:“司观主,两百万还是作数的。” “等赵兴伤势痊愈,我们再去道天观上香捐功德。” 司怀一手红包一手卡,见陆修之两手空空,问道:“他的呢?” 正在给赵兴上药的助理连忙走过来,凑到赵夫人耳边说:“陆总这趟来是另外收钱的。” 赵夫人顿了顿,也递给陆修之一个红包。 收完钱,司怀和陆修之离开赵家。 一上车,司怀打开红包,是一张五万的支票。 他好奇地看向陆修之手里的红包。 陆修之直接把红包给他。 司怀拆开,二十万的支票。 ??? “你居然有二十万?!” 什么都没做就拿二十万块? 司怀把红包还给他,幽幽道:“这就是总裁的待遇吗?” 听到总裁两个字,陆修之掀了掀眼皮,盯着他黑漆漆的眸子。 司怀摸摸鼻子,慢吞吞地:“我都知道了。” 想到他的脑回路,陆修之沉默片刻,忍不住开口:“你知道什么了?” 第71章 学校 司怀眼神飘忽,不敢直视陆修之:“知道你是陆氏科技的总裁了。” 听见这话,陆修之眉眼缓缓舒展开,嗯了一声。 司怀把二十万的红包还给他。 陆修之:“你不要吗?” 司怀顿了顿,知道这二十万他看不上眼:“这个是你的钱。” “我们在一个户口本上,但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祖师爷的房租我也会正常交的,哦,还有你打给我的钱,明天我去趟银行还给你……” 陆修之微微皱眉:“不用。” “要的。” 司怀偏了偏头,认真地说:“我现在不缺钱。” “再说了,我和你结婚也不是为了钱。” 陆修之抿着唇:“是为了学分。” 司怀张了张嘴,学分就是个借口。 他和陆修之结婚,一开始单纯的是因为阴气。 图学分总比馋人家身子听起来正常点。 司怀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连忙说别的事:“那个……陆先生,我想请你担任我们道天观的监院!” 监院,一般是由常住道众公选,总管内外一切事务。 怕陆修之拒绝,司怀补充道:“名誉监院,不用负责具体事务。” “当然,如果你想处理的话就随意来。” “还可以过上怀念的白蛇寺生活。” 诵经、参禅、处理公务…… 平日除了寂无大师,很少有人主动接近陆修之。 十年来,他几乎都是一个人过的。 陆修之半阖着眸子,眼底情绪不明。 他不说话,司怀以为陆修之在回味以前快乐的和尚日子,连忙说:“我不介意你在家敲木鱼你念经什么的。” “祖师爷也不会介意的。” “……” 陆修之慢慢说:“我不念经。” 以前念经是为了修定修心,不受厉鬼冤魂的影响。 现在他不需要了。 司怀眨了眨眼,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到陆修之结实的手臂。 他的西装外套不知什么时候脱掉了,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衬衫,隐约可以看见布料下流畅的肌rou线条。 想起之前看到陆修之半裸的身体,胸肌、腹肌…… 司怀睁大眼睛,惊道:“你是武僧吗?” 陆修之:“……” 司怀想了想,改口道:“那你可以在家随便练嗯……棍?长枪?还是拳法……” 他正琢磨寺庙的武僧还能练什么,熟悉的寒气逼至面前。 司怀抬眼,对上陆修之近在咫尺的浅棕色眸子。 “我不是和尚。” 陆修之低声道:“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微凉气息喷吐在脸上,司怀恍了恍神,晕乎乎地问:“可你不是在寺庙呆了很久么。” “不是和尚还能是什么?” “炊、炊事班?” “……” 陆修之淡淡地说:“因为有个人一直不来。” 司怀一脸茫然:“谁?” “陈管家吗?他不来接你吗?” “……” 陆修之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掐了把司怀的脸。 “不是,是一个小坏蛋。” 陆修之的手冰冰凉凉,碰到脸上很舒服,司怀没有躲,蹭了会儿凉气,纳闷地问:“那你为什么要等那个坏蛋?” “你们约好一起出家了吗?” “不是,约好一起回家。” 轿车缓缓减速,停在陆家大门。 陆修之收回手,轻声道:“到家了。” ………… 第二天早上,司怀吃完早饭,好奇地问陈管家:“陈叔,陆先生有什么弟弟meimei吗?” 陈管家:“先生是独生子,只有表弟表妹。” 司怀又问:“有谁小时候和他关系很好吗?” 陈管家不假思索,摇头道:“没有。” 司怀愣了愣,那陆修之当初在等谁? 正想着,三四人结伴走进院子,径直走到祖师爷小木屋前上香。 是住在江南大苑的几个香客,任高格也在其中,他前几天买了小区的二手房,直接拎包入住,每天都会抽空来给祖师爷上香,回报小木屋2.0的制造情况。 司怀出去的时候,他们已经上完了香,坐在一旁的休息椅上聊天。 “最近商阳的道长们好像比以前活跃不少,我最近在路上经常看到穿着道袍的道长。” “昨天我还在路上遇到一个六道观的道长,知道我是道天观的香客后就走了。” “我完全没有感觉啊。” ………… 任高格现在听见陌生道士就脑壳疼,他提醒道:“路边的陌生道士还是不要理的好。” “我上次就被恩将仇报,幸好有道天天尊和司观主……” 瞥见司怀出来了,任高格连忙喊了一声,问道:“司观主,最近商阳为什么有那么多道长出没啊?” 司怀也不清楚,想了想:“过几天商阳有个华国道术交流会,可能和这个有关吧。” 任高格松了口气:“是因为正规活动就好。” “我就怕和那个邪教有关。” 听见邪教两个字,另外几个香客连忙问:“什么邪教?” “你们不知道吗?你们没有发现最近商阳抵制邪教的宣传力度大了不少么?听说是几个月前开始的……” 司怀走到祖师爷牌位前,小青蹲在小木屋边上,直勾勾地盯着手里的rou团,等它长大。 司怀脚步一顿,像昨晚的单子来的突然,小青不在。 后来因为有其他道士神婆,他便没有召唤小青。 失去了一个修功德的机会。 而且大单子也不是每天都有…… 司怀低头思索,一缕青烟缓缓上升,熏得他打了个喷嚏。 香炉中焚烧的香微微颤动,一截香灰掉落,被风吹到了供奉品上。 司怀盯着看了会儿,懂了。 他扭头对小青说:“小青,以后你负责每天清理香炉,还有香客们的供奉。” 小青乖乖点头:“好的。” 见今天牌位前供奉的是芒果,他舔了舔嘴巴,小声问:“供奉要怎么清理?” “吃了吗?” 司怀点头:“吃了,帮祖师爷吃了这些东西。” “这是修功德。” 小青迷茫地仰头:“吃东西也是修功德吗?” 司怀一本正经地说:“普通的吃东西不是,为祖师爷吃供奉是清理生活垃圾,还没有残余物,当然是修功德。” “清扫香炉让咱们祖师爷保持美丽,令香客身心愉悦,所以也是修功德……” 司怀叭叭叭说了一通,小青恍然大悟,拍拍胸脯保证:“我会好好修功德的。” “绝不放过一个芒果核,浪费一片芒果皮。” 向祖师爷汇报了一下这几天的事情,司怀赶去学校上课。 早上是两节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概论,整个大教室的人不是在玩手机就是在打瞌睡,剩下一个老师在讲台上面无表情地念着课件。 司怀戳开方道长的微信,描述了一遍昨晚赵兴被附身的事情,点开微博。 之前抽奖的清心符和镇宅符开奖了,司怀复制中奖人的地址时,看到一条评论: 【观主,我jiejie最近老是做噩梦,梦见有人花钱买她的命,这种梦有什么含义吗?】 司怀皱了皱眉,回复道:【让她拒绝。】 很快,底下一堆评论: 【这个梦代表了什么吗?】 【不要只说一半啊!】 【啊啊我小时候也梦见过。】 【怎么看着怪吓人的。】 【观主,你能不能解释一下啊?】 ………… 司怀不能把邪教的事情直接告诉他们,一是因为怕大家做普通噩梦会小题大做,二是邪教的事情还没有确定下来,不能打草惊蛇,更不能给某些心怀叵测的人提供材料。 他想了会儿,开始写微博文章:【学会说不,学会拒绝,从做梦开始。】 【你还在为不懂拒绝而烦恼吗?还在为做噩梦忧虑焦躁不安吗?这里,有你想要的答案!】 如果你是不懂拒绝的人,这个梦境便是你练习拒绝的最佳场地…… 如果你是直言不讳的性情中人,这个梦境便是你练习拳脚的最佳场地…… 如果你是………… 司怀笼统地把人的性格分成几大类,确保每个人都能对号入座后,给出打、骂、拒绝等等决绝方案,末了强调一句,如果噩梦缠身很久,可以就近前往道观上香。 下课铃声响起。 董大山伸了个懒腰,关了手机静音,下一秒,叮咚叮咚地跳出一堆消息。 他点开看了看,扭头问司怀:“司怀,那个老陈纸扎的快递,是不是晚上下单早上就能到货?” 司怀点头:“对。” 为了避免撞到人,不让客户受到惊吓,纸扎人都是凌晨,夜深人静的时候去送货。 只要二十四点前下的单,第二天天亮前都会送到。 董大山挠挠头:“隔壁师范的学姐问我,她为什么没有收到,她朋友的都收到了。” “怕把她漏了。” 同城送货没有单号,购买人没办法看详细地址。 “我问问。” 司怀点开老陈纸扎的微信,字还没打完,就收到对方发来的消息。 老陈纸扎:【一个纸扎人昨晚没回来。】 今天干饭了吗:【是商阳师范的单子么?】 老陈纸扎:【对。】 老陈纸扎:【昨天夜里下了会儿雨,不知道是不是脚滑掉进河里了。】 纸扎人的防水能力并不好,稍微沾点水没事,掉进河里、江里等等肯定是报废了。 司怀飞快地打字:【保修的吧?】 良久,聊天对话框顶端才跳出“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 老陈纸扎:【保!】 老陈纸扎:【今天晚上再看看天气,天气不好就不能送货了。】 今天干饭了吗:【客户刚刚来找我了。】 今天干饭了吗:【你要负责。】 对话框再次一动不动。 片刻后,老陈纸扎发来一个十块钱的红包,备注骑士跑腿费。 司怀收了钱,扭头问董大山:“你是说的那个学姐住寝室么?” 董大山点头。 司怀翻出一张平安符,起身道:“我去送货。” “你要去师范宿舍吗?” 董大山眼睛一亮:“我也去,我女朋友就在师范对面的工商大学。” 司怀把平安符递给他:“那你顺路去送吧。” 董大山摊开手:“那你把跑腿费给我。” “……” 女生宿舍,男生止步。 司怀把平安符放在寝室楼一楼的置物架上,被董大山拉去了对面工商大学宿舍区。 商阳工商大学建校历史悠久,大多数寝室楼外部的标志都没了,门口的指引地图也有些模糊,看不清数字。 董大山看了很久,依旧分辨不出来,索性拉住路过的一个男生:“同学,你是工商大学的吗?” 男生点头。 董大山连忙问:“你知道13号宿舍楼要往哪儿走吗?” 男生愣了会儿,缓缓说:“我们学校没有13号宿舍楼。” 第72章 女鬼 没有13号宿舍楼? “我记错了么。” 董大山低头,翻了翻以前的聊天记录。 【我住在13号宿舍楼,离你们学校挺近的。】 清清楚楚的数字,董大山皱了皱眉:“不可能啊,我女朋友说她就住在13号宿舍楼。” “你们这是商阳工商大学吧?我记得你们学校有近30栋宿舍楼啊,是咱们大学城寝室区最大的学校了。” “对啊,”男生解释道,“1到31号,没有13号。” 董大山不信:“为什么会没有13号?” 男生:“听学长学姐说,13号宿舍楼在建校的时候频频出事,后来就拆了。” 董大山脸色变了变,他听人说过这件事,只是不知道是工商大学的寝室区。 “同学,你是什么专业的啊?” 男生:“我财政学的。” 董大山连忙说:“我女朋友也是财政学的,她叫徐子悦,大三的,好像是1班还是2班的……” “你认识她吗?” “我也是大三1班的,”男生顿了顿,继续说,“我们这一级没有叫徐子悦的女生。” “倒是贸易经济2班的班花叫这个名字……” “同学,这、这个课表是你们专业的吗?” “不是,我们没有这门课,是哪个专业的课表我也不知道……” “那你们学校的有2号食堂吗?” “我们学校的食堂不按数字分,隔壁师范才按数字。” ………… 一堆事实摆在眼前,董大山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女朋友的信息全都是拼拼凑凑起来的! 司怀疑惑道:“你们之前没有见过面吗?” 董大山沉默了会儿,慢吞吞地说:“是玩游戏认识的,视频过。” “我说我是商阳大学的,然后她说她也在商阳读大学……” 听见是网恋,被问了无数问题的男生同情地拍了拍董大山的肩膀:“男孩子也要注意点啊,我室友网恋被骗了好几万呢。” 司怀神色一肃,连忙问董大山:“你被骗了多少钱?” 董大山摇了摇头:“没,她没让我给她买东西。” “就是每天晚上陪她聊天、打游戏。” 董大山指着自己眼下的青黑,悲愤地说:“我被骗了时间,被骗了感情!” “那没事。” 没骗钱就好,司怀安慰道:“你是廉价大学生,时间不值钱,感情就更不值钱了。” 董大山:“……” “不行!我受不了这个委屈!” 董大山向男生道谢,拉着司怀走到一旁僻静的小道上,直接拨通女朋友的视频电话。 很快,电话就接通了。 屏幕上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 手机传出一道困倦的女声:“玉山啊,我还在睡觉的。” 董大山怒道:“我今天去了你们学校!我都知道了!” “你他妈骗我!你根本不是工商大学的学生!” 电话那端安静片刻,呜呜呜的哭了出来:“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我、我其实读的是纺织职业学院,去年生了场大病,还休学了,我怕被你这个高材生嫌弃,所以才编……” 董大山沉默片刻,问道:“那你的名字也是骗我的吗?” “不是不是,你要不来我住的地方?我们见面说吧,我就住在大学城边上的云源公寓。” 董大山立马答应,又问了对方学号专业之类的信息。 前往云源公寓的路上一直在联系纺织职业学院的朋友,有没有徐子悦这个人。 “司怀,咱们过去会发生什么事情,这个能算吗?” 司怀摊手:“卦钱。” “……” 董大山递给他一杯奶茶,这杯本来是给徐子悦买的。 司怀正好有些渴了,勉强同意他用奶茶抵卦金。 他掐指算了算:“四象交会,行桃花运。” 听到司怀这话,董大山又看到朋友发过来的消息,说学校里以前是有个叫徐子悦的女生。 他松了口气,安下心了:“哎……爱情,就是会让人感到自卑吧。” 司怀顺便给自己算了一卦:“唔……我还有笔小财运。” 他乐了,快步走进元源公寓。 两人走进1幢1单元,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董大山?” 董大山转身,愣了愣:“李文帅?” “你怎么在这里?” 李文帅一瘸一拐地走到电梯前,走到董大山的另一边,离司怀远点。 “我租的房子就在这儿。”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司怀,问董大山:“司、你们……你们不会也要住这儿吧?” “不是,”董大山摇头,“来见个人。” 李文帅长舒一口气,按下电梯键。 “我住顶楼,17楼。” 董大山还想说话,手机震了震,弹出徐子悦的消息。 【你到了吗?】 董大山:【到了,在楼下等电梯。】 【我来接你。】 董大山下意识看向电梯映出来的楼层号,18。 “李文帅,顶楼是17楼吗?” “是啊,18多不吉利。” 司怀撩起眼皮,只见丝丝缕缕的阴气从电梯门缝蔓延出来。 他思索片刻,递给董大山一张平安符。 董大山心里咯噔一下,攥紧平安符:“大、大白天的,不会吧……” “叮咚——” 电梯提示音响起,电梯门缓缓打开。 李文帅刚抬起腿,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这个电梯……水泥的? 他仔细一看,电梯根本没有下来,他面前的是电梯井道! 李文帅背脊发寒,一阵阴风从头顶压了下来,伴随着娇俏的女声:“董玉山……” 他僵硬地抬头,头顶竟悬挂着一个女的,脖颈软塌塌的贴在背上,呈现出一种诡异扭曲的姿势,脸色死白,双眼没有瞳仁,只剩下眼白,直勾勾地望着他。 “鬼啊啊啊啊啊!!!!” 李文帅吓得连连后退,摔在地上:“走开啊啊,我不是董玉山。” 似乎是意识到认错人了,女鬼的脑袋缓缓转动,发出咯咯咯的声响,慢慢飘出电梯井,看到了门口的董大山。 “董玉山,我来接你了。” 掌心温热的平安符提醒董大山发生了什么事,他愣愣地看着女鬼:“徐、徐子悦?” “你、你竟然是鬼?” 女鬼渐渐咧开嘴。 董大山恍恍惚惚地说:“我、我见鬼了?” “我居然也有今天……” 地上的李文帅听见了,脸色扭曲,嘴角抽搐:“神经病,都是一群神经病……” 女鬼往前飘了一段距离,感受到前方与众不同的气息,她猛地停了下来,脖子缓缓转动,扭向司怀。 “你是道士?” 司怀眨了眨眼:“道天观观主。” 女鬼从喉间发出一声低吼,惨白的脸变得狰狞,指甲和乌黑的头发暴涨数倍。 她阴森森地看着董大山,一字一顿地喊道:“董、玉、山!” 近距离看见女鬼变脸,董大山咽了咽口水,颤巍巍地躲到司怀身后。 “你竟然找道士来!” 女鬼目眦欲裂,愤怒地吼道:“那你当初承诺过的天长地久,海誓山盟算什么?!” 司怀想了想:“算成语吧。” 第73章 童工 “算成语吧。” “……” 董大山沉默片刻,慢慢地从司怀身后探出脑袋,对女鬼说:“jiejie,我从来没有承诺过那些东西啊。” “你现在连誓言都不肯承认了吗?!” 女鬼的眼白渐渐染上了红色,猩红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董大山:“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 董大山苦着脸说:“我没有,我真没有。” “你、你是不是记错人了?” 女鬼恍若未闻,喃喃自语:“是你说的。” “你是我男朋友,是男朋友说的,是男朋友说的!” 司怀拍拍他的肩:“没事,新华字典不收版权费。” “承认也没事,” 董大山:“……” 他抓着司怀的胳膊,小声催促道:“司怀,司哥,你快做点什么的啊!” 这女鬼看起来快要发飙了啊! 司怀把书包挂到胸前,开始找符。 女鬼一头长发陡然冲到他面门,在触碰到司怀的前一秒被灼伤成灰烬。 她阴恻恻地看着司怀。 司怀被她腥臭的长发熏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忍不住对董大山说:“你女朋友不洗头。” 董大山:“……她不是我女朋友!!” 听到这句话,女鬼厉声尖叫,一楼的温度瞬间下降,董大山都能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气,李文帅艰难地从地上拍起来,扶住墙的刹那被冻了个激灵,身体一晃,又倒在了地上。 董大山哆哆嗦嗦地对司怀说:“你、你怎么能说人家女孩、女鬼不洗头呢。” “她都生气了。” 话音刚落,女鬼的身体化为一团黑影,贴着墙面飞速挪动。 董大山背脊一凉,余光瞥见墙砖上映出一抹黑影,就在他身后。 下一秒,腥臭的长发抚上他的背脊,倏地缠住了他的脖颈,企图将他往后拽。 女鬼的目的本来就只是董大山,意识到司怀不是个好对付的,索性不和他正面对刚,直接去抓董大山。 董大山拼命地抓住司怀,手脚并用地往他身上爬,牢牢地抱住他的脖子。 司怀哪承受的住一百五十斤的壮汉,被董大山抓得倒到了地上,幸好背后有rou垫,摔了也没什么感觉。 他扯断缠在董大山脖子上的头发,掏出几张镇鬼符,扔向女鬼。 女鬼快速闪躲避开,司怀又扔了几张,其中一张慢悠悠地落到了她的头顶。 女鬼身形一顿,僵在原地。 董大山坐在地上,还没有缓过来。 他紧紧地挨着司怀的大腿,心有余悸说:“幸好,今天拉着你过来。” “不然我他妈的就命丧黄泉了。” 女鬼幽幽地看着他:“有那么一个女孩,她不要车不要房,只是为了在你寂寞的时候陪你玩游戏、度过孤独的夜晚,这样的女孩……你陪她去死有什么错吗?” 董大山眼角抽搐:“你、那你怎么不陪我活着呢?!” 女鬼扯起嘴角,深情地望着他:“我正在找身体呢。” “你再等等我,我马上就能把身体要来了。” 司怀皱了皱眉,又是一个要身体的? 他追问道:“你遇到的那个道士长什么样?” 女鬼的眼球转了转,看向司怀:“你知道?” “那位道长很年轻,二十多岁的、单眼皮……” 她的语速突然变得很慢,司怀上前一步,正想催她说快点,女鬼的头发再次疯涨,头顶的镇鬼符随着头发的生长挪动。 女鬼扬起嘴角,一截头发掉落在地,化成一团黑气,消散在空中,压在头发上的镇鬼符也缓缓落了下来。 司怀立马掏符,女鬼的动作比他更快。 女鬼脑袋一歪,黑发铺散开来,团团卷住刚爬到门口的李文帅,将他卷进了楼梯间。 “啊啊啊啊!!” 李文帅眼前发黑,好不容易要跑出去了居然被鬼抓走了。 他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 楼梯间的门砰砰两声,李文帅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司怀快步上前。 董大山连忙也跟了上去。 他虽然现在和李文帅关系不怎么样,但是也不能任由他被女鬼抓走。 董大山跟在司怀身后,对着楼梯间喊道:“徐子悦,我不喜欢男的啊!” “你放过他吧。” 司怀推开楼梯间的门,头顶响起一道阴冷的笑声。 紧接着,李文帅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董大山松了口气,赶紧检查他的情况。 “李文帅,李文帅你没事吧?” 李文帅缓缓睁开眼睛,瞳孔放大,双眼还有些失焦,好像还没有缓过来。 董大山轻拍他的脸:“李文帅?李文帅?” 一阵脚步声从传来,小区的保安大叔走进来,见是三个年轻小伙子,厉声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业主说听到这儿有惨叫声。” 司怀实话实说:“他们胆子小,容易一惊一乍。” “……” 对上鬼谁不一惊一乍! 董大山把李文帅从地上扶起来,正琢磨要怎么向保安大叔解释,李文帅突然摸上了他的手背。 李文帅的手阴冷无比,像冰块似的冒着寒气,冻得董大山打了个激灵。 “玉山,我没事。” “啊啊啊啊!” 董大山下意识推开“李文帅”,此时此刻万分感谢司怀给自己取的外号,立马能分辨出对方究竟是人是鬼。 保安大叔连忙扶住“李文帅”,他值班的时候见过李文帅几面,记得这个一瘸一拐的人。 保安大叔呵斥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刚才的惨叫声是不是他被你们揍了……” 董大山凑到司怀耳边,结结巴巴地说:“那、那个好像是女鬼。” 司怀这才正眼瞧了瞧站在保安大叔身后的瘦猴,他身上附着一道黑影,和身体的轮廓有很大差别,隐约看出方才那女鬼的模样。 这是普通的鬼上身,直接拽出厉鬼的魂魄就能解决。 司怀走过去,保安大叔张开手臂,挡在“李文帅”面前:“你们在这样,我要报警了!” 见保安护着自己,“李文帅”脸上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缓缓说:“对,他们刚才打我了。” 司怀撩起眼皮,懒洋洋地对保安大叔说:“报吧,你身后这个人是通缉犯。” “正好可以让警察叔叔来抓人。” 保安大叔愣了愣,扭头看向“李文帅”。 司怀掏出自己的学生证,放到他面前:“我是商阳大学的大学生。” “你身后这个人和网上的通缉犯长得很像。” 保安大叔仔细看了眼学生证,又扭头打量“李文帅”,见他神情不自然,双眼发直,像磕了药似的,当下有了判断。 他拿下腰间的手铐,抓住“李文帅”的双手,咔哒一声,直接把人拷了起来。 “李文帅”没料到司怀不按套路出牌,对保安瞎扯。 他神情扭曲,喉间发出嗬嗬嗬的低吼,两眼一个劲儿的往上翻。 一道黑气从他天灵盖冒出来,女鬼离开李文帅的身体,飘进了电梯。 李文帅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保安大叔被他拽到在地。 见保安大叔倒在李文帅身上,没有大碍,司怀转身走上楼梯,去追女鬼。 董大山紧紧跟在他身后。 司怀瞥了他一眼,对他说:“你要不先走吧。” 刚才女鬼没有勒死董大山,他差点被董大山勒死。 董大山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她是冲着我来的。” “万一这招是调虎离山之计怎么办?你两条腿哪有人家飘得快,我不走……” 司怀想想觉得有点道理,便让董大山跟着,两人往上走。 走到四楼,司怀脚步顿住。 董大山咽了咽口水:“怎、怎么了?” 司怀:“这里的阴气最重。” 董大山紧紧地抓住他的书包带:“她、她在这儿么?” 司怀拿了几张镇鬼符,索性把整个书包都给董大山,让他抱着。 推开楼道门出去,除了左右两户房子的门,还有一扇单独的门,通往四楼单独的花园阳台。 看着阳台上萦绕的厉鬼阴气,司怀犹豫片刻,掐诀念咒:“天苍苍,野茫茫……” 董大山愣住了:“你、你怎么念诗了?” 司怀面不改色:“这是念咒。” 董大山迷惑:“你念了什么咒?” “召唤咒。” 司怀刚说完,董大山身后一凉。 一个穿着道袍的七八岁小男孩忽然出现在他面前,奶声奶气地说:“司怀,我来了。” 董大山呆了呆,这小男孩眼睛乌黑,没有眼白,裸露在外的皮肤泛着淡淡的青色。 怎么看都不是人啊! “咱、咱们道观……还有鬼?” 司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女朋友还是鬼呢。” 董大山:“……” 沉默片刻,他凑到司怀耳边,小声问:“你喊这个小青鬼来做什么啊?” 想起他们俩互不认识,司怀介绍道:“这是我们道观的客服,董大山。” “这是道观的都厨,小青。” 小青挺直腰板,对董大山点了点头。 董大山震惊地看着司怀:“他、他这么小就出来工作了?” 雇佣童工! 司怀:“……严格来说,他年纪比你大。” 担心女鬼跑了,司怀不再废话,对小青说:“阳台上有功德。” “你快去修吧。” 小青眼睛一亮,嗖得一下冲进阳台。 司怀往前走了两步,在花坛边沿坐下。 董大山连忙问:“你不去帮小青鬼么?” 司怀:“他很厉害的。” 董大山还想追问下去,便听到女鬼凄惨的尖叫:“啊啊啊啊——” 叫到一半,又没声了。 董大山望过去,透过树影模模糊糊看到小青的身影上跳下窜。 没过多久,小青完好无损地回来。 董大山神情恍惚:“那、那女鬼……” 小青乖乖地说:“好吃的。” 作者有话要说: 董大山:万万没想到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