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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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套了件t恤,顶着湿哒哒的头发下楼。 陆修之已经在吃早饭了。 司怀走过去,对陆修之说:“我昨晚梦见你了。” 嗅到他身上沐浴露的清香,陆修之心尖一颤。 “梦见……” 司怀顿了顿,刚起床的时候还记得梦见什么,洗了个澡就忘了。 陆修之抬眸看他。 发梢的水珠滴滴答答往下落,司怀眨去睫毛上的水珠,将前额的发丝捋到脑后,露出漆黑的眉眼。 他深深地望着陆修之,缓缓开口:“陆先生。” “你昨晚是不是给我托梦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司怀: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不要插师兄的队 陆修之:…… 第65章 纸人 “你昨晚是不是给我托梦了?” 陆修之:“……” 半晌,他抿唇道:“活人不会托梦。” 司怀眨了眨眼,有些茫然:“那我怎么梦到你了?” 陆修之凤眸微抬,看着他耳廓上的水珠慢慢划落,滴至桌面,轻轻的哒了一声。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司怀想了想,他今天白天好像的确想了很久的大和尚。 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点了点头:“你说的对。” 陆修之指尖顿了顿,看着他纯黑的瞳仁,等待下一句话。 司怀喝了口牛奶,认真地说:“可能是我睡着后脑细胞还在处理白天的信息。” “所以梦见你了。” “果然有些事情还是应该先科学考虑的。” “……” 陆修之垂下眸子,所以司怀是承认了白天在想他。 吃完早饭,司怀去院子祖师爷上香,有个人到的比他还早。 任高格站在祖师爷牌位前,双眼闭着,手拿三炷香,虔诚地拜了几拜。 司怀走近看了看,火苗挺旺的,看来祖师爷心情挺好。 任高格上完香,见司怀来了,立马说:“小司,昨天的辛苦费我已经打到你卡里了。” “我想给咱们道天天尊的嗯……住所?”任高格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个有点像狗窝的小木屋。 司怀眼睛一亮:“你要捐道观吗?” 任高格:“……不、不是。” 道观他哪儿捐的起…… “我是想出钱修葺一下这、这个简单的小木屋。” 司怀哦了一声,看着香炉里缓慢燃烧的香。 难怪祖师爷刚刚那么开心。 任高格问道:“这个有什么讲究吗?我不太懂。” “有哪些需要注意的地方,我告诉工匠。” 司怀:“没什么,就按你刚才想象的来。” 任高格心里一惊,连他想什么都能算出来的吗? 看来以后在外面得注意点了。 “另外,我还想捐个金身,”任高格顿了顿,对司怀说,“这方面我就更不懂了。” 司怀瞥了眼祖师爷的牌位,摇摇头:“金身就不用了。” 任高格愣了下,小声问:“新香客不能捐金身吗?” 司怀解释:“不是,祖师爷没有法相。” 任高格听不懂,只能从字面意思理解:“天、天尊他没脸吗?” 司怀:“……” 陆修之微微皱眉,法相一词是佛教用语,一是指诸法的相貌,指本质的体相,或指意义内容的义相。二是指法相宗,佛教宗派之一。 司怀随口道:“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祖师爷不需要金身。” 第二句话任高格听得明明白白,他应了一声:“我知道了,那我就不……” 司怀:“所以金身的钱就折现吧。” 任高格:“……” 于是,任高格又捐了一大笔功德。 看着他走进对面的司家,司怀忍不住感慨一句:“老司真是交了个好朋友啊。” 陆修之沉默片刻,问道:“法相的事是师兄告诉你的吗?” 司怀点点头。 陆修之半阖着眸子,现代的佛道二教关系虽然不错,但也没有好到学习对方的教义。 看出陆修之在想什么,司怀懒洋洋地说:“师兄对佛教的东西挺感兴趣的。” “以前经常会去各地的寺庙听大和尚们谈禅……” 陆修之偏头看向小木屋,淡青色的烟雾萦绕着牌位,道天天尊的四个大字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格外亮眼。 知晓道术,研究佛法。 如果不是骗子,应该是个隐士高人…… 司怀没有留意到陆修之的沉思,继续说着以前的事情:“我跟着师兄去过一次就不想去了,他能在寺庙里呆上好几天,我受不了,一点rou都不给吃,那谁待得下去……” 说完,司怀拍拍陆修之的肩膀,叹了口气:“你在白龙马寺的那几年,应该也很不好过吧。” 陆修之:“……白龙寺。” 司怀又叹了口气:“这就是传说中的刻骨铭心么。” 陆修之:“……” ………… 今天下午没课,吃完中饭,司怀跟着陈老师去余镇。 余镇的发掘工作进入收尾阶段,之后的具体工作和司怀这种业余人士没有关系了。 司怀刚走进工作间,就感受到了里面沉重的氛围。 孟淳耷拉着眉眼,看到司怀的第一眼就冲了过来,紧紧抱住他,声音还带了一丝哽咽:“司老师!” 元玉和方道长坐在一旁,神色都有些黯然。 闹鬼都没见他们这副模样,司怀心里咯噔一下:“谁出事了吗?” 孟淳:“……不是,司老师,今天是你们在这儿的最后一天了。” “你还没有反应过来吗?” 司怀愣了愣:“不就是结束工作了么,以后又不是见不到了。” 陈福鸿笑了笑:“司老师说的不错,你们都在商阳大学,以后见面的机会多得很。” 孟淳挠挠头:“道理我都懂,但是以后司老师方道长不来,总觉得有些寂寞。” 司怀安慰道:“你可以闭上眼睛,假装身后有鬼,头顶有鬼……就会觉得热闹了。” 孟淳:“……” “司老师你带平安符了吗?” “要一百的还是八十的?” “以我们俩的关系都还要给钱吗?” “以我们俩的关系你居然好意思不给钱?” “……” 拿到价值八十元的平安符后,孟淳低落的情绪消失不见。 司怀和方道长研究了一会儿古籍上记载的道术,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问道:“方道长,目前有邪教的消息吗?” 方道长摇头:“没有,调查过张亮、祝诚联系的人,没有找到邪教的踪迹。” 司怀:“可能他们只是邪教的外围人员。” 方道长眉头紧皱:“祝诚那种程度都只是外围人员的话……” 司怀说了一遍昨晚发生的事情,接着说:“麻辣烫还在炼鬼阶段,那个蓝袍都开始搞复活的事情了。” 方道长脸色变了变。 华国的邪教销声匿迹很久了,怎么突然又再次出现? 那个带□□的教主到底有什么目的…… 良久,他沉声道:“看来商阳是要变天了。” 在他思考的时间里,司怀已经投入了工作,听见这句话,顺手看了眼天气预报:“这几天都晴的。” “方道长你换个天气软件看看吧。” 方道长:“……我在说邪教。” 司怀哦了一声,没想到都过去十几分钟了,方道长还在琢磨这事。 “邪教是归哪个部门负责的?” 方道长:“公安。” 闻言,司怀幽幽地叹了口气。 方道长低声道:“司观主,华国的公安机关还是可以信任的,你上次当初说起邪教的事情后,他们就加大了抵制邪教的宣传力度……” 司怀缓缓说:“他们钱倒是有的,就是动作慢了点。” “麻辣烫他徒弟的赏金到现在都没有打过来。” 方道长沉默了,开始质疑自己为什么会想岔了,面前这位可是司观主啊! 傍晚,最后一天的工作结束,陈福鸿提议大家一起吃顿饭。 陈福鸿订的饭店位于商阳市区,众人过去的时候正好赶上晚高峰,堵了半个小时,位置一动不动。 司怀打开地图看了看距离:“不如走过去吧,挺近的,走十几分钟就到了。” 导航领着他们穿过一条老街,老街的建筑陈旧,墙面也灰扑扑的,几个小孩蹲在店门口折纸玩。 “滴滴——” 电瓶车的喇叭声在身后响起,司怀往侧边让了让,顺手拉了把孟淳。 孟淳正在回消息,没看路,直到感觉自己踩到什么东西了,他才收起手机,看到脚下竟然踩着一个纸扎人。 他面前是一家纸扎店,门口堆满了花圈、纸扎人、纸质别墅等等,占据了半条路。 孟淳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中年眼镜男人冲到他面前,怒道:“你不看路的么?!” “这么大的路都能踩到我的东西?!” 孟淳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啊。” 发觉孟淳没有跟上来,司怀回头,只见他停在一家纸扎铺门口。 司怀走过去问道:“你要买元宝吗?可以问我买的。” 孟淳:“……不是,司老师,我不小心踩破他的纸人了。” “老板,多少钱啊?我赔给你。” 中年男人推了推眼镜:“这个女娃娃我做了好几天。” “至少要一千块。” 司怀低头,躺在地上的纸人穿着红衣绿裤,脸上只是粗糙的画了眼睛嘴巴,连鼻子都没有。 粗制滥造。 “这个最多十块吧?” 听到这话,中年男人怒了:“十块钱?!十块钱连材料费都不够!” “你去给我买个看看。” 司怀打开拼多多,搜索纸扎人,把手机放到他眼皮子底下:“哝,人家十块钱的比你做的好看多了。” 孟淳对中年男人说:“老板,这纸人是你放在路边的,咱俩都有错,你别坑我啊。” 中年男人冷笑:“我说一千就是一千。” 司怀有点饿了,不想和他废话:“最多二十,不要拉倒。” “不然报警吧,让警察叔叔来决定。” 队伍少了两个人,陈福鸿和方道长等人又折了回来:“怎么了?” 司怀指了指中年男人:“他想敲诈勒索。” 中年男人:“……” 一群男人围在店门口,司怀又说要报警,中年男人咬了咬牙,只能松口:“一百!” “行行行,一百。” 孟淳也不想和他耗下去,赔了钱,几人继续往饭店走。 包厢是提前订好的,司怀坐在孟淳边上,见他两手空空,问道:“你没把纸人拿来?” 孟淳应了一声:“我要那玩意儿干啥,又丑又吓人。” 司怀提醒:“要一百块呢,留在纸扎店不是便宜那老板了么。” “有道理,等会儿吃完饭再去拿吧。” 孟淳拧开可乐瓶盖,一抬头,看见窗外飘过一抹红影。 第66章 公平 红影飞快地掠过,孟淳仿佛看到一张模糊的人脸,吓得手抖了抖,可乐倒在桌上。 司怀连忙往后退了退,见孟淳直勾勾地盯着窗外,也望了过去,什么都没看到。 他疑惑道:“你看到什么了?” “我、我好像看到有人……”孟淳顿了顿,结结巴巴地说,“飘、飘过去了。” 司怀淡定地吃着小菜:“是人的话怕什么。” “可能在擦窗户吧。” 孟淳:“……” “包厢在三楼,大晚上的,应该不会有人在外面擦窗户吧。” 司怀瞥了他一眼:“是鬼的话更不用怕了。” 孟淳想了想,好像是这样。 包厢里坐着三个道士,他身上还有张平安符,的确没什么好怕的。 “吃饭吃饭。” 这家饭店的口味偏辣,司怀不太能吃辣,饭吃了一半,可乐已经喝完了一大瓶。 他扭头对孟淳说:“我去上个厕所。” “我也去。” 孟淳打了个酒嗝,慢吞吞地站起来。 他和陈老师喝了好几瓶啤酒,肚子涨得厉害。 走进厕所,孟淳直奔隔间,坐在马桶上和司怀聊天:“司老师,你平常住寝室么?” “改天晚上可以约个夜宵,小吃街那边有家烧烤店味道很好……” “不住寝室,你可以白天请我吃饭。” “行吧,白天的话得等古墓的事情忙完,不然我都不在学校里。” 孟淳说完,放下手机,抽了几张纸。 他低头提起裤子,忽然发现脚下的瓷砖多了抹绿影。 右侧的隔间有人。 孟淳手僵了僵,昏昏沉沉的大脑一下子清醒了。 他记得很清楚,进来的时候隔间门都是开的。 厕所除了司怀和他没有其他人。 孟淳哑着嗓子喊:“司、司老师……” 没有人回应。 吱呀一声,右边的隔间门动了动。 脚边的绿影愈发清晰,下一秒,隔间下方的缝隙出现了绿色的裙摆。 裙摆下方是空的,没有脚。 女、女厕鬼? 孟淳吓得叫了出来,双手颤巍巍地拿出裤兜里的平安符。 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 “咚咚咚——”孟淳所处的隔间门被敲响了。 “啊啊啊啊!救命!” “……你瞎叫什么?便秘了?” “司、司老师?” 孟淳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见门外真的是司怀,这才安下了心。 司怀撩起眼皮,对上他惨白的脸:“没纸了吗?” “不、不是。” 孟淳缓了会儿,连忙说:“我看见厕鬼了!” “就刚刚,旁、旁边。” 司怀推开两边的门,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又在厕所里走了一圈,一丝阴气都没有找到。 “没有。” “你是不是看错了?” “不会吧。” 孟淳躲到司怀身后,看了眼右侧的隔间:“我明明看到有条绿色的裙子……” 司怀仔细检查他手上的平安符,没有任何变化。 “应该不是鬼。” 孟淳小声问:“那是什么?” 司怀沉吟半晌:“如果你不是眼花的话……” 孟淳心里一紧。 司怀:“那我也不知道了。” 孟淳:“……” 两人回到包厢,一路上没有任何异样。 …… 因为喝酒,这顿饭吃到很晚,孟淳不敢一个人去纸扎店,司怀看了看地图,他要到老街另一边坐公交,便陪着孟淳一起去。 十点多,老街上的店面大多数都关了,路灯似乎破了,发出滋滋的声音,没有一丝光,前方的道路一片漆黑。 孟淳打开手机手电筒,往司怀身边挨了挨:“这条路好黑啊。” “吓人。”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短促的笑声,孟淳吓得打了个激灵:“司、司老师。” 司怀回头一看,是一个正在关卷帘门的阿姨。 意识到笑声被人听见了,阿姨对孟淳说:“这条路不算黑的。” “男生嘛,阳刚一点,怕什么黑。” 听见人声,孟淳松了口气,鼓起勇气回头。 见孟淳这副模样,阿姨叹了口气:“难怪国家培养男孩子的阳刚之气。” 孟淳:“……” 他小声嘀咕:“我这还不够阳刚么。” “我怎么不知道要培养阳刚之气。” “司老师你说是吧,这要怎么培养?” 司怀瞥了他一眼:“你去生两个孩子吧。” 孟淳没有反应过来:“???” 司怀:“为母则刚。” 孟淳:“……” 走过拐角,身后突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孟淳以为是刚才那位阿姨,十分阳刚地停下脚步,举着手机转身。 手电筒的灯光照射在树上,他清晰地看到树后探出了一个脑袋,皮肤惨白,眼睛嘴巴歪斜,没有鼻子,隐约可以看到她穿着一件红色的衣服。 “啊啊啊啊!” 司怀转身,看到树后的人影,眯了眯眼睛。 孟淳颤抖地弯腰,想捡起地上的手机。 他一低头,只见周围店面旁的各条小路,都有一道模糊的人影从里面缓缓走出来,他们手脚僵硬,衣服各异,共同点是脸颊惨白,五官简陋,甚至还有一两个没有五官的。 树后红衣绿裙的女人一瘸一拐地走出来,她裙子的半边凹陷折损,和孟淳傍晚不小心踩到的纸扎人一模一样。 孟淳双腿发软,跌坐在地上:“这、这些都是……” 司怀扫视一圈:“纸扎人吧。” 孟淳眼前一黑:“她、她想做什么……” 司怀想了想:“送货上门?” 孟淳:“……” 看着逐渐靠近的纸扎人,司怀乐呵呵地说:“居然会走路。” “早知道就不用特地赶过来了。” 孟淳心态没司怀那么好,欲哭无泪地问:“……司老师,现在怎么办啊?” 司怀实话实说:“不知道。” 他第一次遇到这种纸扎人。 想了会儿,司怀从书包里拿出镇鬼符,扔了过去。 纸扎人停都没有停一下,继续靠近。 司怀挑了挑眉,又扔了张平安符过去,纸扎人已经没有反应。 看来符纸对纸扎人没效果。 司怀往前走了一步,孟淳连忙拉住他:“司老师,你、你要干什么?” 司怀:“我把符捡回来,还能用。” 孟淳沉默片刻:“别捡了,我买、我买还不行么。” 短短一分钟时间,数十个纸扎人走了出来,堵住几条岔路,只给他们留了一条路。 司怀偏头望过去,唯一的那条路通往的是纸扎店。 “走吧。” 孟淳哆哆嗦嗦地往前走,时不时看一眼身后, 为首的是那个红衣绿裙的纸扎人,坡着脚,离孟淳越来越近。其余纸扎人们站在几米之外,保持着原来的距离,他们走一步,纸扎人们走一步。 见孟淳频频回头看,司怀安慰他:“放心,跟着呢。” “这一百块钱花的多值啊。” 孟淳:“……” 纸扎店就在几十米外,没过多久便到了。 中年男人坐在店门口,双手飞快地折着手中木条,转眼间,一个纸扎人的骨架便完成了。 听见两人的脚步声,他头都没抬,冷笑道:“来了啊。” “知道白天做错了么?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赔礼道歉,否则的话哼哼……” 中年男人冷哼两声,放下手中的骨架,缓缓抬头,对上了手机的摄像头。 ??? 司怀眨了眨眼:“这算是恐吓威胁吧。” 说着,他举着手机拍了拍身后的纸扎人们。 阴魂没有实体,无法用手机拍到,纸扎人就不同了,拍的清清楚楚。 中年男人气得嘴角抽搐:“你、你竟然敢……” 司怀反问:“我怎么不敢?” 孟淳在一旁恍恍惚惚,他都做好了赔钱的打算,没想到司怀竟然直接开始录视频了。 中年男人双手掐诀,嘴里念着什么咒语。 一阵冷风飘过,众多纸扎人朝着司怀冲了过来。 司怀没搭理纸扎人,一拳打在中年男人脸上,打断他施咒。 中年男人摔下椅子,难以置信地看着司怀:“你、不是道士么?” “居然直接动手打人?” 司怀又踹了他一脚:“我还能动脚呢。” 中年男人意识到这是个与众不同的道士,转身想跑。 司怀一把拉住他的衣领,挥拳狂揍。 期间抽空质问道:“你说!你是不是想敲诈勒索我们?!” 中年男人被揍的呜咽承认。 司怀:“说大声点!” “是、是的……” 孟淳趁机踹了中年男人两脚,见他被司怀揍的鼻青脸肿,小声喊道:“司观主,要不就这样算了?” 纸扎人没对他们做什么,他们现在已经暴揍了这店主一顿。 司怀怒道:“不行,他居然还想着坑你钱!” 孟淳有些感动,下一秒就听见司怀说:“你有那闲钱还不如给我。” 孟淳:“……” 中年男人虽然被摁在地上揍,但脑子还是清醒的,听司怀半句话不离钱,连忙说:“我、我赔钱,我赔钱!” 闻言,司怀停了下来:“赔多少?” 中年男人艰难地睁开眼睛:“您说多少?” 司怀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懒洋洋地说:“你白天想让我们赔多少?” 中年男人:“一、一千。” 司怀点头:“我也不坑你,那就一千块钱。” 中年男人有些惊讶,只要一千这点小钱? “真、真的吗?” 司怀:“我们是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当代大学生。” “公正、平等,公平懂么?” 中年男人愣愣地看着他,掏出手机:“那、那我扫……” 司怀继续说: “一个纸扎人一百块,一千块钱的话……你赔我十个纸扎人就行了。” 中年男人:??? “看你戴着眼镜,应该是个文化人。” 司怀一本正经地说:“赔人以鱼不如赔人以渔。” 作者有话要说: 司怀:打工仔来了 第67章 陆总 “赔人以鱼不如赔人以渔。” 中年男人:??? “你、我、这……” 中年男人第一次遇到这种逻辑鬼才,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司怀皱了皱眉:“你不会想赖账吧?” “刚才的对话我可都录着呢。” 中年男人:“……” 司怀眯起眼睛,拿起手机拍了拍中年男人的脸。 咔嚓一声,中年男人沉默了。 司怀放大照片看了看,拍的很清楚。 中年男人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本来想坑一笔钱,结果反被坑不说,还被揍了一顿。 牵扯到脸上的伤口,他疼得呲牙咧嘴:“我不会跑的,这间纸扎铺是祖传下来的……” 司怀有些失望,如果跑了的话,说不定又是一个通缉犯。 中年男人捡起地上的眼镜,慢吞吞地说:“那个小兄弟,再商量一下?” “这二十多个纸人过两天要交货的。” 司怀:“那就别商量了。” “你把纸人给我,赶紧去干活吧。” “要会走路的那种。” 中年男人:“……” 司怀走进纸扎铺,里面的面积很大,半间屋子像便利店似的放着货架,货架上是元宝、香之类的东西,另外半间则整整齐齐地站满了纸扎人、纸扎马。 见纸扎铺整洁有序,司怀想了想:“你不给我也没事。” “这些纸人就存在你这儿吧。” 要纸扎人,又要放在他这里? 中年男人有些糊涂了,小声问:“你要这些纸扎人做什么?” 司怀:“跑腿。” “和你一样。” 中年男人顿了顿,试探地问:“你也要用他们去敲诈勒索吗?” 司怀:“……” 中年男人连忙说:“我手艺不到家,做出来的纸扎人和纸扎马一样,最多走走路,勉强动一动手,其他什么都不会的,你看我遇到你们,这不是栽了么,我这是前车之鉴啊。” “我祖上的手艺那才叫厉害,能说会唱……” 司怀没兴趣听他瞎哔哔,打断道:“……我不干敲诈勒索那种违法乱纪的事情。” “会走路就够了。” “这些纸扎人最远能到哪里?” 事已至此,中年男人实话实说:“就商阳市内。” 商阳市内也够了,司怀继续问:“保修么?” 中年男人的直觉告诉他不能保修,但看到司怀手里的手机后,还是怂得点了点头:“保修的保修的。” 司怀满意了:“那就这么定了。” 中年男人弱弱地说:“那个……你还没说让他们做什么呢。” “就跑腿啊。” 司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来加个微信,我把地址发给你。” 通过验证的下一秒,中年男人收到了excel文件。 姓名、地址、电话号码、宝贝详情…… 司怀从包里掏出一叠平安符,数了数,递给中年男人:“就按excel里的发货。” 说完,司怀意识到这些纸扎人没脑子,还是需要中年男人出一部分力。 他犹豫地说:“你的人工费……就当是补偿我们的精神损失费吧。” 司怀拉了把神情恍惚的孟淳:“你看都把他吓成什么样了。” “先合作一段时间试试,没有问题的话,咱们再商量长期合作的事情。” 中年男人也开始恍惚了:“你、你是要他们送货么?” 司怀点头:“你不是说他们只会走路么?” “除了送货还能做什么。” 中年男人神情呆滞,纸扎人居然还能送货? 本以为遇到是流氓道士,万万没想到是个当代周扒皮。 司怀走到纸扎人边上,勉强挑出几个有鼻子有眼,五官正常的,接着在桌上翻出只记号笔,在纸扎人手背上写了一到十的数字。 “就这十个。” 说完,司怀走到门口。 方才围着他们纸扎人都变回了原本的模样,静静地站在门口。 司怀拎起其中的红衣绿裙纸扎人,递给孟淳:“这个是你的。” 孟淳对上纸扎人惨白呆滞的脸,吓得往后退了两步:“不、不用了。” “让她也去送货吧。” 司怀低头看了看,这纸扎人没鼻子。 思索片刻,他给中年男人转了一块钱:“给她买个口罩带带,吓到客户就不好了。” ………… 几天后的下午,董大山刷到一条带着道天观话题的微博。 小桃爱吃桃:#道天观#卧槽,我昨晚23点下的单,今天早上起床,平安符快递就放在门口了,划重点,门口!!这也太快了吧!! 【卧槽,现在还有快递送到门口的?】 【居然不放丰巢或物业么?告诉我是什么快递公司。】 【我也是!我昨天下的单,早上就到了家门口了!】 【好像不是现在那些快递公司,是道天观自己送的。】 【我是商阳隔壁的,为什么还是普通快递?】 【大概因为道天观在商阳?】 ………… 董大山把手机放到司怀眼下,好奇地问:“你和什么快递合作了啊?” “我想给我女朋友买箱零食,送到她家门口。” 司怀回忆纸扎铺的店名:“老陈纸扎。” 董大山:??? “纸扎?这么别致的名字吗?” 司怀把纸扎铺老板的微信推给他,补充道:“只能在商阳市内,远了送不了。” 董大山叹了口气:“那算了,市内的话还是让跑腿骑士送吧。” 司怀哦了一声,撩起眼皮,注意到董大山发黑的印堂。 他皱了皱眉:“你最近做什么了?” 董大山茫然:“怎么了?我什么也没做啊。” “我最近就在和女朋友聊聊天,连校门都没出,她这段时间课多,哎,她表白后我就没见过她……” 司怀提醒道:“你最近小心点。” “不是吧,来了桃花运就要走霉运么。” 董大山长叹一口气,琢磨了会儿,嘀咕道:“该不会是因为李文帅那小子昨天回寝室吧?” “他昨晚说撞见什么口罩妖,吓得路都不会走,我就扶了他一把……” 司怀敷衍地应了一声,低头画符。 余镇的事情结束,司怀又过上了学校陆家两点一线的生活,早上跟着陆修之出发去学校,傍晚蹭陆修之的车回家。 周五的晚高峰比平常更堵,车流一眼望不见尽头,一个小时过去了才动了几米。 司怀看了眼窗外,发现纸扎铺的那条老街就在不远处。 他扭头对陆修之说:“我去趟前面的纸扎铺。” 陆修之怔了怔:“要买什么?” “不是,送货。” 司怀简要地说了下自己和纸扎铺友好的合作关系。 陆修之沉默了:“我也去。” 两人走进老街,老陈坐在店门口做纸扎人。 看见司怀来了,他眼皮一跳,脸上的伤口隐隐作痛,连忙说:“昨天的货都发了。” 司怀哦了一声,解释:“我就是路过,顺便把符给你。” 老陈松了口气,接过他手里的符。 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走进纸扎铺,对老陈说:“陈老板,我来拿上星期预定的货。” “另外,你有多的灵屋、金山吗?有的话,我全部都收下了。” 老陈连连点头:“有的有的,我这就去给你收拾出来。” 年轻人的视线在店内扫了一圈,见这家小店还有别的客人,多看了两眼。 看清陆修之多侧脸后,他微微睁大眼睛,快步上前,喊道:“陆总。” 陆修之脚步一顿,下意识看向司怀。 司怀一脸迷惑:“他在叫你吗?” 年轻人走近,递给陆修之名片:“陆总您好。” “我是恒阁食品的钱齐成,赵兴赵总的助理,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您。” 这下司怀听得清清楚楚,陆总,不是陆宗。 ??? 作者有话要说: 司怀:我耳背了吗? 第68章 陆氏 陆总? 总监? 总经理? 总裁? ………… 看着这个食品助理对陆修之恭恭敬敬的态度,司怀觉得有些眼熟,那天晚上,老司他朋友好像也是这样? 司怀陷入了沉思,逐渐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推理可能有点偏差。 准确的说,他忽略了很多小细节。 如果陆修之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仔,那他哪有时间去白蛇寺当和尚呢?时间管理大师都做不到这种事情。 另外,以陆修之的能力,不会甘愿到一个普通的打工仔…… 想到陆修之曾多次说过自己有钱、老司对他的夸赞、自己纠正陆修之名字时他沉默的表情…… 司怀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神情恍惚。 陆修之一直在留意司怀的表情,见他双眼发直,知道他脑子转过来了。 他撩起眼皮,淡漠地看着面前这个莫名其妙打扰他们的年轻男人。 钱齐成没有留意司怀的情况,一心和陆修之套近乎。 发觉陆修之有些不悦,他挤出笑容,小声说:“陆总,听闻您和白龙寺交好,能不能、能不能介绍一下寂无大师?” 寂无大师是白龙寺前一任主持,十几年前退位后,便居于白龙寺,不见外人。 钱齐成跑了好几趟,到最后险些连白龙寺的门都进不去了。 “是、是为了赵总。” 陆修之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不能。” 钱齐成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也没料到被这么简单粗暴地拒绝了。 陆修之偏头,见司怀还愣地坐着,抿唇道:“这位是道天观的观主。” 钱齐成怔了怔,连忙上前:“您就是司观主吗?失敬失敬。” 道天观的事迹他听说过,因为白云观的道长们都对赵总的事情束手无策,赵家人便忽略了道天观。 看见陆修之和道天观观主关系密切,钱齐成犹豫片刻,问司怀:“司观主,赵总最近出了一些事情,请问您这两天方便去一趟赵家么?” 赵总,听来就是个很有钱的名字。 司怀渐渐回过神,慢吞吞地点了点头。 钱齐成连忙问:“请问您大概什么时候有空,我派车来接您。” 司怀顿了顿:“看价格。” “……” 钱齐成试探地说:“那、那现在?” “可以。” 司怀点了点头,扭头看陆修之:“你去吗?” 陆修之嗯了一声。 钱齐成心里一喜。 司怀立马说:“这是另外的价钱。” 钱齐成:“……应该的应该的。” 没过多久,老陈整理出满满两蛇皮袋的东西,交给钱齐成。 从纸扎铺到赵家这段距离,司怀一言不发,连脑袋都没有转一下。 陆修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思索良久,他点开易助理的微信,打了一行字。 片刻后,司怀手机震了震,收到一条短信:【您尾号为7890的储蓄卡账户收入20,000,000……】 司怀脸上终于出现了情绪波动。 他侧头,幽幽地看了陆修之一眼。 陆修之抿了抿唇,正想开口,车停了下来。 赵家到了。 下车后,钱齐成领着他们走进客厅,一位中年美妇端坐在沙发上,看见钱齐成身后的陆修之,怔愣片刻:“陆总。” 钱齐成连忙介绍:“夫人,这位是道天观的观主,司怀司观主。” “司观主,这位是赵总的母亲。” 他压低声音,把不久前讨要寂无大师联系方式失败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到是陆修之介绍的道天观,赵夫人勉强安心了一些,让人赶紧上茶。 “司观主,赵兴出门了,大概马上就回来了。” 赵夫人喝了口茶,缓缓说:“赵兴是一个星期前开始不对劲的。” “前段时间公司出现了点小问题,他一直在加班,结果一天晚上回来,开始暴饮暴食。” “他每一顿都要吃之前好几顿的量,吃完再吃健胃消食片,也不去公司了,整天游手好闲。” “去医院检查过,身体没有问题,精神科的医生也说是正常的……” 说着,赵夫人顿了顿:“但是他最近痴迷于买纸扎铺的东西,商阳市内的纸扎铺都被他买遍了,买回来还让钱助理负责烧了……” 赵夫人絮絮叨叨地讲着儿子的不对劲。 司怀听了会儿,拿出手机打字。 赵夫人话音一顿,问道:“司观主,您这是……” 司怀实话实说:“查点资料。” “你继续说,我听着。” 赵夫人稍稍松了口气,心道,这个司观主虽然年轻,但还是很严谨的,知道查资料。 不像之前请的几位老道士,直接说没有问题。 她继续说:“还有,他最近花钱大手大脚,以前不是这样的……” 司怀低头,在网页搜索栏慢吞吞地打了四个字:【陆氏科技。】 【陆氏科技有限公司,目前是全球领先工业智能化整体解决方案供应商之一……主攻科技、医疗方面,在近十年内发展迅速,还与国家有关部门合作,共同开发……】 【陆氏科技掌权人到底是谁?为何十年来从未露面?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陆氏科技与司氏企业秘而不宣的关系,点击就看……】 看着一条条内容,司怀神情愈发严肃。 赵夫人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问:“司观主,您查到资料了吗?” 司怀点头:“查到了。” 见状,赵夫人更担心了:“赵兴他、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怀一口气喝了半杯水,冷静片刻,对她说:“我先去打个电话。” “好的。” 司怀走到门口,先给费秀绣打了通电话,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陆修之就是陆氏科技的掌权人后,他戳开微信,拨通了董大山的视频电话。 刚拨出去电话就被接通了,看见屏幕上司怀的大脸,董大山愣了会儿:“怎么是你啊,我还以为是我女朋友呢。” 司怀木着脸问:“你在知道陆氏科技吗?” “知道啊,央视新闻都夸了他们多少次了,每年还都上那个什么富豪排行榜来着。” 董大山瞪大眼睛:“卧槽,该不会是陆氏科技的老板找你了吧?!” 司怀摇了摇头:“不是。” 董大山更疑惑了:“那你说起陆氏干嘛?” 司怀:“你还记得我结婚对象的名字吗?” “陆修之啊。” 说完,董大山深吸一口气:“他、他和陆氏有关系吗?” 司怀慢慢开口:“我也是刚刚知道,他是陆氏科技的总裁。” 董大山:??? !!! 半晌,董大山恍恍惚惚地问:“你、你没开玩笑吧?” “该不会是什么恶作剧,特地打视频电话看我的反应吧?” 司怀凑到镜头前,眨了眨眼:“不是。” “我是想让你看看有钱人长什么样子。” 第69章 合法 “我是想让你看看有钱人长什么样子。” 董大山:“???” 半晌,他面无表情地说:“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先挂了。” 司怀木着脸,黑漆漆的眼睛就这么看着他。 董大山的手指悬在空中,迟迟没有按下挂断键。 两人认识以来,他没有见过司怀这副模样。 看出司怀对这件事的震惊,董大山无奈地抓了抓头发,问道:“陆修之一直瞒着你这件事吗?” “他是在装穷么?难不成怕你看上他的钱?” 司怀摇摇头,实话实说:“没有,他没有瞒着。” “甚至还让陈管家告诉过我……” 董大山:“???” “告诉过你你还不信?” 司怀反问:“我刚才告诉你的时候你信么?” “……” 董大山沉默片刻,纳闷道:“你们家都有管家,你怎么就觉得他是个普通人?” 司怀慢吞吞地说:“我以为他们家破产了,陈管家是忠心耿耿不离不弃的忠仆……” 董大山:“……不是,你不是说订的娃娃亲么?你家里人都不知道他的情况?” 司怀哦了一声:“知道,他们废话太多,我懒得听。” 董大山无力吐槽,过了会儿,忍不住又问:“那面相呢?” “你不是看人很准么?” 司怀眨了眨眼,他平常不会特地看人的面相。 像董大山现在这种印堂乌黑,霉运当头,赤裸裸地把命运放在他眼皮子底下,他才会一眼看出来。 司怀从一开始就没有留意陆修之的面相,只是单纯地看他的皮相。 他顿了顿,缓缓解释:“光顾着看脸了。” 董大山惊了:“所以完全是你自己的原因?” 司怀点点头。 “那陆修之知道你知道这件事了吗?” 司怀想了想:“他刚刚给我打了两千万,应该是看出来了吧。” “……前半句话完全没有必要告诉我。” 董大山在寝室里喝了瓶冰水冷静了会儿,问道:“那你现在准备怎么解决这个尴尬的事情?” 司怀摸摸鼻子:“我不是尴尬。” 董大山愣了下。 司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董大山幽幽道:“……所以你打电话给我是真心实意地来炫富的吗?” “那也不是。” 司怀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以前不知道他的身份就算了。” “现在知道了,我还怎么拉着他帮忙驱鬼捉鬼啊。” “他的工资我哪儿付得起。” ??? 就这点小事? 董大山提醒:“司怀,人家都这么有钱了,还能贪你那点小钱?” “愿意陪着你捉鬼到处跑,那肯定是爱啊!” 司怀怔了怔:“你说的有道理。” 董大山不想吃狗粮,他都脱单了为什么还要被迫看他们秀恩爱?! “那我就先挂……” 司怀斩钉截铁地说:“他肯定是很喜欢捉鬼驱邪。” 董大山:“……” 司怀认真地想了想:“可能是很怀念以前在白龙马寺的生活吧。” “既然对钱不感兴趣,那我得给他一个名分……” “不说了,挂了。” 理清思路,司怀拍拍屁股站起来,毫不留情地挂断视频电话。 一辆轿车驶到赵家门口,从后座下来一个亮金金的男人。 他脖子上挂着金链子,手上戴着金表,连皮带的标志都是金的,整个人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洋溢着土豪的气质。 走到门口,他用力地清了清嗓子,“嗬”的一声,一口老痰吐在花坛里,流里流气地走进客厅。 司怀进屋的时候,这个男人坐在赵夫人身边剔牙。 见司怀回来了,赵夫人连忙介绍:“这位是道天观的司怀观主。” “司观主,这就是我儿子赵兴。” 赵兴看了司怀两眼,见他连件道袍都没穿,撇撇嘴,对赵夫人说:“妈,我今天出门特地去请了几个道士神婆。” “他们应该马上就到了。” 赵夫人喝茶的手一顿,惊讶地看向赵兴。 赵兴一边剔牙,一边说:“你不是觉得我不太对劲么?” “说实话,我自己也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还是多请些道士来,让他们好好看看,指不定家里有什么脏东西……” 说着,他伸手挠了挠肚皮,完全不在乎当着司怀和陆修之的面。 赵夫人看不下去他这随随便便的样子,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地说:“你去楼上把书房桌上的文件拿来。” “这种小事都要我去干,这大少爷当的……” 赵兴小声嘀咕,对上赵夫人的冷脸,还是站了起来。 等他离开,赵夫人朝着陆修之抱歉地笑了笑,解释道:“最近赵兴的脾气秉性也变了不少,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司怀收回视线,赵兴身上萦绕着淡淡的阴气,赵家客厅也有遍布着丝丝缕缕的阴气。 但是赵夫人和帮佣阿姨身上却没有。 这鬼看起来是只缠着赵兴。 “司观主,您看出什么端倪了吗?” 司怀应了一声:“他身上的确有阴气。” 赵夫人脸色变了变:“所以他突然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是因为有鬼作祟吗?” 司怀不敢确定,开口道:“可能吧。” “他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赵兴是赵家的独苗苗,从小到大上的都是最顶尖的学校,接受最好的教育,人是懒惰了一点,但不会这么不修边幅,陆总,您应该见过他以前的模样……” 赵夫人狠狠地夸了儿子一通。 司怀凑到陆修之耳边,小声问:“这是不是亲妈滤镜啊?” 陆修之摇头,赵兴的确是赵夫人所说的那种人。 司怀哦了一声。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陆修之抿了抿唇,轻声问:“你刚刚出去……” 话未说完,赵兴咚咚咚地从楼上跑下来,随手把文件夹扔到沙发上,不满地问:“就是这个吧?” 司怀抬眼,仔细地看了看赵兴的面相。 面相呈现出来的信息和赵夫人说的一样,是个讲文明懂礼貌的知识分子。 门口忽然传来了数道脚步声,是赵兴请的道士神婆们来了,七八个人,有男有女,各个年龄层的都有,手拿各种法器,领头的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茅山道士。 赵兴连忙迎上去:“大师们快请进快请进。” 等他们坐下来,赵兴扭头对赵夫人说:“这位是新济观的道长,这位是……” 赵夫人朝他们点了点头,让帮佣阿姨上茶。 不等茶上完,赵兴起身,对着众人说:“大师们先看看我家有什么不对劲。” “等问题解决了,我请你们去五星级酒店吃饭!” 为首的茅山道长在客厅转了一圈,看见沙发上的司怀后,惊了惊:“司观主,你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