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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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玩,像普通情侣一样。” 吃吃喝喝玩玩……鬼? 陆修之指尖顿了顿,这么看来,他和司怀目前也是普通情侣的状态。 易助理继续说:“我会时不时送他点喜欢的东西……” 陆修之点开易助理转发过来的邮件,仔细地浏览一遍。 一审、二审……审批通过后还要建造,一年半载内,道观这个礼物是送不出去的。 其他喜欢的东西……钱? 陆修之刚点开礼物界面,便听见司怀说:“拜拜,下次有机会再直播。” ………… 一个小时的直播时间,司怀一直在给大家科普生活小常识,评论里没有一道正正经经的灵异问题。 直播结束,董大山唏嘘道:“看来见鬼是真的靠运气。” “这么多评论居然没有一个人运气是好的,我安心了,大家都一样……” 司怀打了个哈欠,给手机充上电,准备睡个午觉。 下一秒,屏幕顶端跳出一条短信。 【您尾号为7890的储蓄卡账户收入10,000,000……】 司怀被这一长串零震清醒了。 片刻后,陆修之的微信消息发了过来:【收到了吗?】 司怀倒吸一口气,居然是大和尚转过来的? 他哪来这么多钱? 又为什么要给自己转钱? ………… 数不清的问题从脑海里闪过,司怀立马拨通电话:“陆、陆先生。” “嗯。” “你、你该不会要和我离婚吧?!” 第61章 香客 “你、你该不会要和我离婚吧?!” “……” 陆修之不说话,司怀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应该尊重长辈的意愿,再说了现在离婚多麻烦,还有冷静期什么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半晌,电话那端响起陆修之无奈的声音:“不是。” “不会和你离婚。” 司怀顿了顿:“不是分手费吗?” “……不是。” 司怀松了口气:“那为什么给我转了那么多钱?” “你中彩票了吗?你哪来那么多钱?你继承哪个叔叔的遗产了吗?你该不会挪用公款了吧……” 噼里啪啦一堆问题砸下来,陆修之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 过了会儿,等司怀不再说话,他缓缓道:“给你花的。” 司怀沉默了,他点开短信,又重新数了数零。 个、十、百……一千万? 一千万?! 司怀脑子晕乎乎的,莫名其妙给他钱就算了,还给了一千万? ??? “你出轨了吗?” “……” 陆修之:“就当是送你的礼物。” 司怀脑子更晕了:“那需要我出轨吗?” 陆修之:“不用。” 司怀:“我可以学。” “……” 陆修之沉默良久,一字一顿地说:“你什么都不用做。” 司怀不死心,继续问:“真的不用吗?” “不需要我照顾怀孕的小三小四小蜜?” “这钱我拿着不安心啊。” 陆修之:“……我没有出轨。” 司怀:“我挺得住,你就实话实说吧。” 陆修之实话实说:“我有钱。” 知道一时半会儿和司怀说不清楚,陆修之抿唇道:“开会了,回家再说。” 司怀愣愣地点头,盯着手机短信发呆。 董大山刚刚听了一耳朵,见司怀挂了电话,连忙问:“怎么了?” 司怀恍恍惚惚地说:“陆修之突然给我打钱。” 董大山见过陆修之几次,对他印象还挺好的,好奇地问道:“他给你打了多少钱?” 司怀:“一千……” 董大山:“一千,那你就……” “万。” 一千万? 董大山脱口而出:“他出轨了吗?” “他说是给我的花的。” “那他是准备出轨了吗?” 司怀幽幽地说:“但愿如此。” “……” 缓了大半个小时,司怀有点反应过来了。 之前陆修之也说过一次有钱,当时他没放在心上。 难道是真的有钱吗? 陆家和司家是至交,陆家现在只剩下陆修之一个人,多年后陆修之因为结婚搬回老家别墅…… 怎么想都像是因为陆家破产,然后搬家离开…… 难不成没破产? 司怀上网搜了搜陆修之的名字,什么信息都没有搜到,只看到有本小说其中一个主角叫这个名字。 司怀脑子更乱了,没破产的话陆修之的名字应该会出现在财经新闻上,毕竟连老司那家伙都上过好几次…… 没等他捋清思路,又接到了方道长的电话。 “司观主,下午有空吗?我和元玉刚结束一场法事,想顺便去道天观拜访一下。” 司怀果断合上课表:“有空的。” 把江南大苑的地址发给方道长,头也不回地离开学校。 ……………… 司怀到陆家的时候,方道长和元玉已经站在陆家门口,看看手机,又看看别墅,似乎是在确认地址。 司怀走上前,疑惑:“怎么不进去?” 方道长愣了愣,难以置信:“这儿就是道天观吗?” 隐世大观竟然就在别墅里? 司怀点头,淡定地解释:“我们这是现代化居家办公。” 他领着方道长和元玉走到祖师爷牌位前,递给他们几炷香:“来都来了,先给祖师爷上个香吧。” 陈管家见方道长和元玉穿着道袍,神色一肃,走到司怀身边,低声问道:“司少爷,他们是来砸场子的吗?” “他们是白云观的道长。” 司怀想了想:“应该算是来外交的。” 陈管家恍然大悟,转身从屋内搬出桌椅,铺上桌布,撑开室外折叠大伞。 方道长虔诚的上完香,一回头,只见空旷的草坪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桌椅和点心。 他震惊不已,这才过了短短几分钟时间。 道天观果然人才辈出! 司怀坐下,一边吃水果,一边好奇地问:“今天怎么突然想到来道天观?” 方道长递给司怀一封邀请函:“主要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司怀低头,邀请函上写着华国道协研讨会。 “从兰稷古墓中发现了不少失传已久的道术,当然还有一部分禁术。” “本来师父是准备过段时间开商阳道协研讨会的,但华国道协的副会长说要亲自来商阳取天蓬印,便扩大了研讨会的规模……” 司怀还没忘记上次在白云观的研讨会,讲了半天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这个研讨会主要是研讨什么的?不会是马克思主义和现代道教的关系吧?” 方道长:“……主要是大家一起学习某些失传的符咒。” 他顿了顿,继续说:“当然,必要的社会主义流程还是要的。” 司怀收起邀请函:“行吧,那到时候再说,不一定有空。” 方道长点点头:“对了,司观主,师父前几天便把道天观的推荐信上交给华国道协了。” “您应该不久之后就能收到好消息。” 司怀怔了怔,疑惑道:“我不用做什么吗?” 他连道教协会的官网都没有打开过,更别说提交申请表什么的了…… 方道长:“师父说都弄好了,推荐信可以帮道天观的审核通过的快一些。” 司怀惊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走后门吗? 未免也太爽了,什么都不需要干。 说完正事,方道长拿出手机,羞涩地开口:“那个司道长,今天中午的直播,我也看了。” “具体要怎么cao作啊?” 方道长对微博的cao作仅限于发文字和图片,其他一概不懂。 司怀一步一步讲了一遍,见元玉听得认真,他忍不住问道:“元宝,连你都不会直播吗?” 元玉脸颊微红,慢吞吞地解释:“平常功课很多,很少碰手机的,对直播这些也不太了解……” 几人正聊着,门口突然多了几个年轻人,往院子里张望,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陈管家上前询问后,走到司怀身边,小声道:“司少爷,他们说是来给祖师爷上香的。” 司怀打开淘宝看了看,董大山已经把地址挂上去了。 他对陈管家说:“让他们进来,以后也应该有不少人来上香的。” 陈管家顿了顿,继续问:“那需要提供茶水吗?” 司怀不假思索:“茶水当然收费提供。” “对了,家里有没有什么箱子,可以用来当功德箱?” 道观寺庙都会放置功德箱,道天观以前没有公布地址,平常没有香客,香都是自己上的,司怀就没有考虑过功德箱的事情。 陈管家思索片刻:“有的,您稍等。” 他从屋子里搬出一个小木箱,正面是用墨水写的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功德箱”。 几个年轻人上完香,新鲜地捐了点零钱,凑到司怀边上叽叽喳喳地说话: “观主,我们是不是第一批来上香的。” “我本来想买代上香服务,结果发现详情页公布地址了。” “观主,我以后每天来上香。” “司观主,我可是咱们道观的忠实香客,所以美容符能打个折么?” ……………… 司弘业一下车,便看到陆家院子有一群人,咋咋呼呼的,其中还有两个穿道袍的道士,夹在人群中非常显眼。 “老司,那是司怀吧?” 好友任高格扭头问他:“司怀在做什么呢?” 司弘业嘴角抽了抽,咬牙道:“在过家家吧。” 任高格看了会儿,视线落在司怀边上两个穿着道袍的道士。 “诶,那两个好像是白云观的道长。” 说着,他脚步一转,走向陆家。 司弘业连忙追上去:“老任,老任。” “你什么时候还认识道士了?” 任高格径直走进陆家,站到司怀边上,问道:“小司,你还记得我么?” “你刚回商阳的时候,我们还一起吃过饭。” 司怀撩起眼皮,视线在他脸上扫了一圈:“不记得。” “你哪位?” 司弘业怒道:“这是你任叔叔!” 司怀哦了一声:“你有什么事么?” “好久不见,特地来打声招呼。” 任高格笑了笑,转身向方道长和元玉打招呼:“请问是白云观的方道长吗?” “我之前去文化局的时候撞见过您。” 方道长点点头:“您好。” 他起身道:“我今天是来给司观主送邀请函的。” “既然有客人,那我先带元宝、啊不元玉告辞了。” 任高格愣住了:“司观主?” 他看向司怀,刚才围着他的几个年轻人识相的走开,没有打扰他们,在边上叽叽喳喳的聊天,道天观几个字格外清晰。 任高格恍然大悟:“小司,你、你就是道天观的观主吗?” 司怀翘着二郎腿,晃了晃拖鞋,慢吞吞地说:“老司的朋友不打折的。” 司弘业:“……” “你任叔叔本来就没想找你做什么事!” 说完,他转身往外走:“老任,走了。” 任高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最近道天观的名气很大,他听公司里的人说起过,没想到观主居然是好友的儿子。 他扫视一圈院子,道天天尊的牌位、香炉、功德箱、还有这些香客……道观该有的好像都有了,虽然有些简陋。 任高格犹豫片刻,坐到椅子上,问道:“小司,你真的是道士?” 司怀:“我是神仙。” 任高格:“……” 司弘业走到门口,一扭头,发现好友没跟上来,而是坐到司怀边上聊起了天。 他立马又走回去,还没开口,便听见好友说: “那个小司……你是不是会算卦啊?” 司弘业吼道:“任高格!?” “你清醒一点!” “你不是华国工人阶级的先锋队员么?!不知道自己不能有宗教信仰么?” 任高格:“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民群众。” 第62章 撒谎 “我只是一个有追求的人民群众。” 司弘业:“……” 司怀上下打量任高格,手表、皮带、鞋子……看起来都价值不菲。 “卦金,十万。” 司弘业眼角抽搐:“老任,听见没?” 哪有这么离谱的卦金! “听见了,”任高格扭头看向司怀,“钱不是问题,我要先看看你算的准不准。” 这人是老司的朋友,司怀不担心他赖账,就算赖了还能找老司把钱要回来。 司怀喝了口冰茶,问任高格:“你想算什么?” 任高格:“你看看能看出些什么?” 司怀扫了一眼他的面相,缓缓开口:“这两天刚刚回商阳。” “唔……是前段时间有亲人去世了。” 任高格神色渐渐严肃,一个月前国外的养父去世,所以他在外面呆了很久,帮着处理公务,前天忙完了才回来。 司弘业嗤笑一声,不以为意。 “老任,这件事小道新闻不是报道过的么。” 任高格瞥了他一眼,心道司怀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怎么会关心关于他的小道新闻。 卦金收的高,司怀便把能从面相看出来的东西都说了:“幼年家境贫困,过的凄惨,十几岁父母双亡,生活陷入谷底,遇到贵人学业有成,从那时起生活逐渐好转,二十多岁白手起家,事业有成,地位名望逐渐上升,三十多岁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没有性命之忧,而且遇到了正缘,夫妻恩爱和谐……” 任高格越听越心惊,他自小的经历和司怀所说的一模一样,十五岁的时候父母双亡,在没钱吃饭的时候遇到了养父,之后生活便顺风顺水…… 听司怀叽里呱啦一通说,司弘业撇撇嘴,喝了口茶,扭头看好友怔住了,忍不住提醒道:“老任,他说的这些你自传里可都写过。” “我书房里还放着好几本呢。” 司弘业和任高格是大学同学,任高格白手起家的时候他帮衬了不少,见好友的自传后半部分一直在夸他,乐呵呵地买了一堆帮他涨涨销量。 任高格看了眼刚愎自用的好友,对司怀说:“小司,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司怀顿了顿:“你好像叫老人吧。” “……” 任高格知道司怀不记名字,也做了心理准备,但真的听他从嘴里说出来奇奇怪怪的名字,还是有些无语。 “老司,你现在知道了吗?” 司弘业一脸坦然:“他不知道你叫什么和看你自传有什么联系吗?” “你自传是第一人称的啊,谁会记主角名……” 任高格:“……” 见司弘业叭叭乱说,司怀撩起眼皮,敲了敲桌子:“老司,你闲的没事干就去把村口的大粪挑了。” “别耽误我做生意。” 司弘业太阳xue突突地跳,看在好友的面子山,压住怒气:“臭小子,我是你爹。” 司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无缘无故说这个干嘛? 司怀想了想,试探地说:“老臭东西?” 司弘业:“……” 父子俩在斗嘴,任高格没有掺和。 他嗓子有点干,一低头,发现司弘业和司怀手边都有茶,就他没有。 任高格问一旁管家模样的男人:“有水吗?” 陈管家点了点头:“有,收费的。” 任高格:“……麻烦给我来一杯水。” 陈管家站着不动。 任高格沉默片刻,从皮夹里掏出一张红钞。 片刻后,他面前多了一瓶两块钱的怡宝矿泉水。 “算完了,卦钱。” 司怀提醒任高格。 任高格立马给他转了十万块,喝了半瓶水,犹犹豫豫地问:“小司,你们道观有什么镇宅的法器么?” “我最近刚刚搬家,晚上有点睡不好。” 他知道道天观的平安符名气很大,但是平安符需要随身携带,镇宅法器放着就行了,不会有遗忘的时候。 别说镇宅的法器,道天观就没有法器。 司怀摇了摇头:“目前没有。” 任高格又问:“那有没有开光服务?” 开过光的东西应该比平安符厉害一些。 开光科仪,多用在神像或者宗教艺术品上,通过念咒、点朱砂等一系列程序,请来神灵以灵力进入神像或宗教艺术品内。 司怀没有做过,但以前见师兄cao作过,不是很难。 “你想给什么东西开光?” 任高格愣了愣:“这还能挑吗?” 司怀点头:“我们道观比较开明。” 任高格对道教了解很少,更不懂开光的具体cao作,只听别人说起过自己家的什么东西开过光。 他思索良久,想了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可以给人开光吗?” 司怀:“……” 司怀讲了一遍具体的开光过程:“首先,要把开光的东西放在一红布包起的木板上,不能沾地,供奉念咒后……” “只要钱到位,我可以试试。” 任高格听完,意识到开光不太适合活人,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司怀不想错过这笔生意,缓缓说:“你可以去给祖师爷上柱香,捐笔功德。” “成为香客,祖师爷自然会多关照你一些。” 任高格觉得很有道理,走到小木屋前上香。 他身上的现金不多,想了会儿,递给司怀一张卡:“小司,卡的密码是六个零,是我给咱们道观捐的功德。” 司怀接过卡,见他这么大方,便送给他几张价值八十元的平安符。 任高格把平安符放进皮夹,加了司怀的微信后,跟着司弘业离开陆家。 刚走出陆家大门,他就见司弘业板着脸说:“老任,今天当着我的面就算了,以后可不能在别人面前说起在道观上香捐钱的事情,你身为党员,万一被某些居心不良的人揪住这件事不放……” 司弘业念叨了一路党员,任高格受不了,忍不住说:“老司,我和你说实话吧。” “其实我不是党员,我就是个普通的人民群众。” 闻言,司弘业停下脚步,深深地看着好友。 半晌,他叹了口气,问道:“老任你说实话,是不是想给司怀塞钱,所以才搞了这么一出?” 任高格:“……” “老司,你真是一个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 任高格今天本来是想在司家吃完饭,可坐了不到十分钟,便接到老婆的电话,说是岳父岳母来了,问他什么时候能回去。 任高格和岳父岳母关系很好,和司弘业说明原因后就直接回家。 老婆去机场接人,家里没有空荡荡的。 任高格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我好喜欢你的身体啊。” “能不能给我用用?” 声音像蚊子似的在耳边萦绕不绝,任高格这段时间一直在重复类似的梦境,梦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道声音持续不断地问他问题。 “我出钱买行吗?行吗?行吗?行吗……” 任高格被吵得头疼,皱眉道:“行行行,你别再吵我了!” 话音一落,那道声音终于停了下来,随之响起一道诡异的中年男声:“那我就不客气了。” 什么不客气? 任高格迷迷糊糊地想着,忽然一道冷风拂面而过,裤兜一阵阵的发烫。 身体半冷半热,任高格眉头紧皱,幽幽转醒。 睁开眼睛,他倒吸一口凉气,只见自己站在二楼窗边,一只脚已经迈了出去。 要是醒的再晚一秒,怕是摔下去了。 这个高度虽然摔不死人…… “嘶——” 裤兜烫得厉害,任高格连忙拿出皮夹,打开一看,里面平安符的朱砂颜色褪了几分,似乎为他挡了一灾。 ………… 陆家 司怀正在院子里和陈管家叠元宝,又到了月底该发工资的时候了。 他一边叠一边和陈管家聊天:“陈叔,你在陆家待了多久?” 陈管家:“十几年了。” 司怀算了算时间,问道:“那你应该见过陆先生的家人?” 陈管家叠元宝的手顿了顿,长叹一口气:“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可惜时运不济,只剩下了先生一个人.” 时运不济…… 司怀怎么听怎么觉得是家破人亡。 他又问:“那你清楚陆先生的工作吗?” 陈管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大概了解一点,先生这些年过的太难了。” “没成年就被迫工作,这些年来睡过的安稳觉屈指可数,我以前劝过他,但他好像把所有的压力都发泄在了工作上。” 说着,陈管家欣慰地看着司怀:“自从您来了,先生才开始正常朝九晚五的工作。” 司怀垂着眸子,恍然大悟。 难怪原来陆修之过去十年都在拼死拼活的工作…… 那一千万……是辛辛苦苦攒的老婆本? 司怀叠元宝的动作渐渐加快。 陈管家轻声问:“您还想知道其他什么事吗?” 司怀摇摇头:“不用了。” “我已经知道了。” “陈叔,附近有工商银行吗?” “小区门口就有。” “我过去一趟,你先叠着。” 陆修之下车,见院子里只有陈管家一人,抿唇问:“司怀呢?” “司少爷去银行了。” 陆修之微微皱眉,正想问原因,手机震了震,弹出一条转账消息。 司怀把钱还他了。 “陆先生,今天下午司少爷问了一些问题。” 陆修之有种不好的预感。 陈管家把自己和司怀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复述了一遍。 陆修之沉默了,在陈管家的描述里,他就是孤苦伶仃的小可怜。 试着用司怀的脑回路去理解后,陆修之抿唇问:“你有没有说陆氏科技在我名下?” 陈管家怔了怔:“这还需要说吗?” “司少爷不知道?” 陆修之低垂着眼睫,缓缓道:“他不知道。” “司怀和别人不一样。” 司怀本身的性格懒散,不愿意特地去了解某些事情,另一方面,因为走失多年,他从小接触的都是普通人,对很多信息不敏感,所以哪怕听见有人喊他陆总,都没有往总裁的方向去想。 陆修之和司怀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才意识到这件事。 陈管家愣了好一会儿,问道:“您要不直接告诉他?” 陆修之抿了抿唇,他在犹豫。 他很享受现在和司怀的相处模式。 节假日司怀会主动邀请他参与道天观的活动,工作日会担心他…… 如果说了的话…… 忽地,司怀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老人?” “晚上吗?” “你把地址发给我。” 见陆修之回来了,司怀乐呵呵地走过去:“陆先生,老司的朋友老人好像撞鬼了。” “晚上要不要一起去?” 陆修之还没开口,便听见陈管家干巴巴地说:“司少爷,其实先生就是陆氏科技的总裁。” 陆修之:“……” 司怀愣了愣,见陈管家神情不太自然,凑到陆修之耳边,小声说:“你要是不想去的话,可以直接说的。” “我可以一个人去。” 难为陈管家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帮你撒谎。 第63章 托梦 “我可以一个人去。” 陆修之:“……” 陈管家虽然年轻挺大了,但耳聪目明,听见了司怀的悄悄话。 他看了眼陆修之,连忙说:“司少爷,先生真的是……” 陆修之抬手打断他的话:“以后再说。” 陈管家立马闭嘴,继续叠元宝。 司怀低头整理桌上散乱的元宝,没有细想为什么陆修之让陈管家撒那种谎,一是因为很多事情他都懒得追根究底,二是因为他现在得数元宝,不能分心。 二、四、六、八…… 数完姚前的工资、祖师爷的房租、小青的零用钱,司怀特地在陈管家的手工费里多塞了一些元宝,毕竟撒谎也挺不容易的。 还被他给看出来了。 “陈叔,辛苦了。” 陈管家默默地接过元宝。 司怀把祖师爷的房租递给陆修之,对他说:“我和小青去老司朋友那儿。” “你就在家好好休息。” 陆修之掀了掀眼皮,盯着他黑漆漆的眸子:“我也去。” 司怀:“你不是……” “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傍晚,夕阳暖黄色的光芒照在陆修之身上,柔和了他冷峻的眉眼。 司怀怔了怔,心跳悄悄漏了一拍。 上一次听到这种话,还是他小时候。 长大后听到的都是“你已经是个成年了”、“你已经是个男子汉了”、“你应该学会一个人”…… 被司怀直勾勾地盯着,陆修之抿了抿唇,不自然地偏过头,耳垂悄然变红。 “走吧,老人家要等急了。” “不是老人家,是老人。” ………… 陆家离任高格的住宅很远,跨了大半个商阳,一路上小青都趴在窗上,看着路过的美食。 司怀本来不怎么饿,听见小青吸溜口水的声音,也饿了。 一停车,他便快步走向任高格给的具体地址。 门铃刚响,任高格飞快地打开门。 看到这个中年男人,陆修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司怀又在瞎喊名字了。 任高格压根儿没注意到陆修之,直奔司怀身边。 近距离地和司怀站在一起,冰凉的手脚渐渐回温,任高格心有余悸地说:“小司,我刚刚回到家不小心睡着了。” “醒来发现自己站在窗边,差点要跳楼!” 司怀哦了一声,问道:“你梦游了吗?” 任高格:“……不是。” 走进屋,看见茶几上的水果零食,司怀领着小青坐下:“这些可以吃吧?” “可以可以,随便吃。” 任高格连连点头,继续说:“我以前从来不梦游的。” “对了,是你给我的平安符发烫了,我才及时醒过来。” 任高格从皮夹里拿出平安符。 司怀吃完两个小面包,稍稍缓过来了。 他瞥了眼平安符,朱砂褪色了。 司怀扫视任高格的身体,没有一丝阴气。 “梦游前发生了什么?” 任高格仔细回忆,把自己到家后所做的事情完完全全的复述了一遍,就连上厕所忘掀马桶盖都说了一遍。 “……然后我就睡着了,做了个奇怪的梦,醒来就发现自己在窗边。” 说完,任高格连忙问道:“是不是这房子风水克我?” “前几天回国了就直接住这儿了,我晚上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我老婆倒睡得挺香的。” 司怀对风水的事情了解很少,扭头看陆修之。 陆修之简单粗暴地说:“不是风水问题。” 大部分开发商规划小区建设时都会考虑风水一事,一般而言都不会存在问题,再者,房屋风水对人的影响不大,不会置人于死地。 任高格这才注意到陆修之的存在,盯着他的脸看了会儿,总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到过。 陆修之抬眸问他:“没有睡过安稳觉是指睡不着还是……” 任高格立马说:“做噩梦。” 小青吃东西的手一顿。 任高格补充说:“就每天晚上都做噩梦。” 每天晚上都做饿梦? 这也太惨了。 小青舔了舔唇,悄悄把薯片推到任高格手边。 任高格说着说着,不小心碰到薯片的包装,吓了一跳。 司怀淡定地拿起薯片,又塞给小青。 “你继续说。” 陆修之问:“具体是什么样的梦?” 任高格没多想,以为是司怀把薯片放过来。 “就是梦见有人在耳边叽叽喳喳的问问题。” “我之前听不清问题,今天下午那一觉倒是听清楚了。” “他说喜欢我的身体,一直问能不能出钱买。” 陆修之皱了皱眉:“你答应了?” “是啊,他吵死了。” 任高格点头,小心翼翼地问:“这个梦有什么含义么?” “……不是普通的梦,是阴魂托梦。” 陆修之解释道:“你在梦里答应了他的交易。” 司怀恍然:“他就到现实取你老命。” 难怪看不到阴气,原来鬼还没有来。 任高格:“……” “那、那怎么办?”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还以为就是做噩梦,还想着去医院看看是不是神经衰弱……” 司怀第一次遇到阴魂托梦的单子,一脸茫然。 陆修之垂下眸子,俯到他耳畔,低声问:“如果你是一个人来的怎么办?” 司怀眨了眨眼,实话实说:“不知道。” 他弯起唇角:“反正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清亮的嗓音多了丝得意,听起来莫名的勾人。 陆修之反被撩得心跳加速,连忙挪开视线。 看见这一幕,任高格连忙凑到两人中间,哀叹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的吗?” “你们就直说吧,我撑得住!” 陆修之:“……” “那阴魂和你有血缘关系吗?” 任高格摇头:“肯定没有,我直系亲属都不在人世了。” 陆修之抿唇道:“没有血缘关系的话,阴魂需要靠自己的某样物品与你产生联系。” “你认识他吗?” 任高格想了会儿:“我没有看到脸,只听到声音,听声音是个陌生人。” “至于物品的话……因为最近刚搬家,家里有很多别人送来的乔迁礼物。” 他没有丝毫头绪。 任高格紧张地捧着水杯:“我、我该不会要原地去世了吧?” “我才五十岁啊。” 司怀当然不会让这个大客户原地去世,他立马安慰道:“不会的。” “那个鬼是误导消费,这是侵犯消费者权益的!” 任高格有些恍惚:“阴间也这么讲究的吗?” “……” 陆修之:“阴魂在梦里cao控失败,下一次应该会亲自过来。” 任高格勉强松了口气,问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陆修之:“下一次睡着的时候。” 司怀催促道:“事不宜迟,你赶紧去睡觉吧。” 任高格睁着眼睛:“……我、我一下子睡不着。” 今天下午差点跳楼的事情还没缓过来呢,又得知有个鬼想趁他睡觉要他命。 这谁心那么大,能直接睡着?! 司怀问道:“那你以前睡不着的时候怎么办的?” 任高格:“做点运动。” 司怀:“那去做啊。” 任高格支支吾吾地说:“可是今天我老婆不在。” 陆修之沉默了。 司怀纳闷:“你老婆不在又怎么了?” 任高格小声说:“我不会开那些健身的器材。” 陆修之再次沉默。 司怀大手一挥:“那就在客厅跑步。” 任高格又讨了几张平安符,放进身上每一个兜,才安下心在家里跑圈。 跑了十几分钟,他累得气喘吁吁,躺到沙发上,听着催眠歌曲,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小青吃完了桌上的零食水果,砸吧砸吧嘴巴,开始馋等会儿的鬼了。 他细声细气地问:“司怀,饿梦会不会传染啊?” 司怀:“不会的,放心吃。” 陆修之:“……” 又过了几分钟,任高格打起了呼噜。 不知道阴魂什么时候会过来,司怀拿起手机,刚解锁,叮咚叮咚弹出一堆消息。 董大山:【卧槽卧槽!司怀你太他妈灵了!】 董大山:【你还记得你说我要走桃花运的事情吗?】 董大山:【我之前一直在和隔壁学校的学姐聊天。】 董大山:【就刚刚,刚刚她向我表白了!】 董大山:【哈哈哈哈哈我终于脱单了!】 ………… 后面还发了一长串兴奋的表情包。 司怀面无表情地打字:【哦,我结婚了。】 董大山:【……】 听到他敲键盘的声音,陆修之看了眼时间,委婉地说:“晚上十点了。” 言下之意,谁这么晚还找你聊天? 司怀低着头,一边打字一边说:“是董大山,你还记得吗?” 陆修之皱眉:“那个大学室友吗?” 司怀嗯了一声:“他说他脱单了。” 陆修之神色渐渐缓和。 司怀嘀咕道:“我结婚都没他这么兴奋。” 话音刚落,窗外树影晃了晃,冷风沿着窗户的缝隙钻进屋子。 一抹阴魂缓缓飘了进来,他无视司怀和陆修之,直勾勾地盯着沙发上任高格。 司怀推了推任高格:“醒醒,别睡了。” 司怀就坐在任高格和窗户之间,为了快一点,阴魂径直飘向,想从他身上直接穿过去。 司怀愣了愣,连忙侧身躲开:“喂,你不要鬼命了?” “啊啊啊!” 阴魂被他吓了一大跳,震惊地说:“你、你看得见我?” 司怀往他身上扔了张镇鬼符。 阴魂瞪大眼睛,意识面前这人是道士。 任高格幽幽转醒,看到飘在空中的男鬼,两眼一翻,险些晕过去。 司怀把人拎起来,问道:“是不是这个鬼?” 任高格:“我、我只听过他的声音。” 司怀扭头看鬼:“你,说话。” 男鬼呜呜呜的哭出声:“我们不是都约好了?我出钱你出命,为什么还要找道士来……” “对!就是这个声音!” “谁和你约好了!” 任高格攥紧平安符,拽着司怀的袖子,底气十足地说:“你这叫诈骗!” 男鬼抽泣两声,哀怨地说:“我还没嫌弃你年纪大呢。” 任高格怒道:“我才五十岁!” 男鬼:“我死的时候才二十多岁。” 任高格:“那你为什么要找我?!” “我、我也不想啊,”男鬼又呜呜呜的哭了会儿,哽咽地说,“这身体是那个人挑的,我没得选哇呜呜呜……” 闻言,陆修之撩起眼皮:“谁?” 男鬼:“我、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就说让我缠到老头答应,我就可以活过来了……” “他长什么样?” “我、我见到他的时候穿着蓝色道袍,单眼皮,额头上有一小道疤……” 听到这儿,任高格想起来了。 他一拍大腿,对司怀说:“我回国的时候在机场见过这人!” “他和他朋友在机场迷路了,我还好心帮他们指路,然后聊了会儿天,他们还问我的生日……” 司怀:“你把生辰八字给他们了?” 任高格点头:“我、我也没料到他们竟然会恩将仇报,找我鬼害我。” 司怀想了想,问道:“是两个人吗?” 任高格点头。 司怀扭头问男鬼:“他们身边有没有跟着其他鬼?” 男鬼抽抽噎噎地说:“好、好像有。” 司怀神色一肃:“他们应该就是商阳最近出没的邪教组织了。” 陆修之:“……” 任高格听得背脊发凉:“商阳居然暗藏邪教组织吗?” “那、那机场的偶遇该不会精心策划的……” 任高格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找我啊?” 司怀淡淡开口:“一只老虎面前有五个山洞,每个山洞都有一只羊,它为什么进了第二个山洞?” 任高格陷入了沉思。 司怀:“因为他想进哪个山洞就进哪个山洞。” 作者有话要说: 陆修之:静静地看着老婆瞎编 司怀:我这是合理推测 第64章 做梦 “因为他想进哪个山洞就进哪个山洞。” 任高格:“……” 太有道理了,他无言以对。 见他不说话,司怀还以为他不懂,又补充道:“都是邪教了,怎么可以用正常人的逻辑思维去理解他们呢。” “正常人接受了九年义务制教育,怎么还会去搞邪教的东西!” 任高格:“……你说的对。” 司怀满意地点了点头,扭头质问男鬼:“你说的邪教人士在哪里?” 蓝袍道长就被这样安了个邪教的名号,男鬼不敢说什么,更不敢问,哭哭啼啼地回答司怀的问题:“我不知道,他说如果我成功了,就会来找我的。” 说完,他试探地问:“要不我们试试?” 任高格:“……你以为我们会中你的诡计吗?!” 司怀思索片刻,小声问陆修之:“换了的话还能再换回来吗?” 陆修之:“前提是阴魂同意离开。” 好不容易活过来,怎么可能会愿意再死一次。 司怀只好打消用任高格勾引邪教的念头。 小青悄无声息地凑到男鬼身边,嗅了嗅气味。 不臭。 他舔了舔唇,轻轻地问司怀:“司怀,这个可以吃吗?” “我不嫌弃他不臭。” 男鬼:“……???” 司怀扫了眼男鬼的魂体,大概是因为没有害死人,男鬼不算是厉鬼,还处于普通孤魂野鬼和厉鬼之间的阶段。 小青现在需要行善事积功德…… 司怀想了想,小声说:“别吃了,不要为难自己。” 小青乖乖点头。 见一人一鬼居然认真地讨论起吃鬼的事情,男鬼吓得眼泪哗哗往下流,哭着说:“道长,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人家邪教好歹要帮他复活,你们道教怎么还要吃鬼呢。 任高格怒道:“知道错了你还等什么?赶紧取消交易!” 男鬼愣了愣,没有反应过来。 司怀:“取消花钱买命的交易。” 男鬼有些懵逼,弱弱地问:“要怎么取消啊?我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司怀扭头看陆修之,陆修之抿唇道:“怎么买的怎么取消。” 男鬼吸了吸鼻子,开口道:“那、那我取消和这位中年男人的交易?” 司怀听着总觉得有些不靠谱,对他说:“你对着道天天尊起誓,再重复一遍。” 男鬼虽然没听说过这位神仙,但还是照着司怀的意思:“我对着道天天尊发誓,取消和这位中年男男人任高格的交易,并且以后不会再缠着他……” 话音刚落,一阵清风拂过,男鬼和任高格之间无形的契约解除。 任高格清晰的感受到身体变化,沉重的手脚仿佛轻了一些,混沌犯困的脑子也精神了不少。 他心里惊了惊,道天天尊真灵啊。 “小司,好像真的取消了。” 司怀哦了一声,继续问男鬼:“你把自己的什么东西放在这儿了?” 男鬼实话实说:“不是我的放的,是那位道长放的,是一个链子,上面挂着个小瓶子……” 任高格对这个礼物有乔迁礼物有印象,他现在的朋友非富即贵,就算送便宜的礼物,也不可能送这种几块钱的地摊货,他收到的时候还以为寄错了。 任高格从抽屉里翻出链子,放到男鬼面前:“是不是这个?” 男鬼连忙点点头。 任高格问司怀:“小司,这要怎么处理?” 司怀瞥了眼链子,链子上的小瓶子是磨砂的,隐约可以看见里面装着东西。 他打开看了看,里面是一小团头发。 “烧了吧。” 任高格立马拿出打火机,烧了那团头发。 看着燃烧的火光,男鬼哭得愈发凄凉:“这是我仅剩的头发了……” 任高格摸了摸自己的秀发,觉得找到了男鬼盯上自己的原因。 事情解决了,任高格亲自送司怀他们到小区门口。 凌晨,小区附近的夜宵店生意火热,空中弥漫着食物的香味。 留意到司怀的视线,任高格问到:“吃个夜宵再走?” 司怀不假思索:“好的。” 他挑了个室外角落的桌子,乐呵呵去店里点菜。 司怀一走,任高格总觉得身边凉飕飕的。 他往陆修之身边挪了挪,打破沉默:您也是道天观的道长吗?” “不是。” 陆修之淡淡地说:“我是道天观的家属。” 家属? 任高格愣了会儿,看着陆修之的侧脸,越看越眼熟。 半晌,他喊了一声:“陆、陆总?” 陆修之嗯了一声。 任高格是司弘业多年的朋友,知道司家和陆家定过娃娃亲,但没听司弘业说这亲事已经成了。 另一方面,陆修之极少出现在人前,任高格只和他远远的见过一面,第一眼见到的时候没能认出来。 任高格喝了口啤酒,心道,难怪陆总不对外公布名字长相,原来是有这种特殊小爱好。 “陆总,听说您公司最新研发了一种芯片……” 司怀点完菜回来,便看到任高格和陆修之在聊他听不懂的事情,什么百分点、什么政策…… 他听了一会儿,满脸懵逼,只看出了任高格对陆修之的态度有些不一样,一心一意地在听陆修之说话,不放过每一个字眼。 司怀把串串放到小青面前,好奇地问:“我不在的时候他们说了什么?” 小青一口吃了一把串串,嘎嘣嘎嘣嚼着签子,含糊不清地说:“他喊错陆修之的名字了。” “什么名字?” 小青想了会儿:“好像喊他陆宗。” 这不是第一个喊陆修之陆宗的人了。 司怀有些纳闷,难道陆修之的曾用名是陆宗吗? 他一边吃串串,一边上网搜了搜陆宗,出来一堆同名同姓的人,看得他眼花缭乱。 吃完夜宵,任高格亲眼看着司怀和陆修之上车。 他在原地沉思片刻,拨通司弘业的电话: “老司,你们小区有人出二手房么?” 没过多久,电话那端响起司弘业的咆哮:“老任!你是不是快破产了?!难怪今天你奇奇怪怪的……” ………… 吃饱喝足回到陆家,司怀困得打了一个又一个的哈欠。 走到房门口,他脚步一顿,转身问陆修之:“如果要托梦的话,是什么东西都可以吗?” 陆修之点头:“一般是与自身关系密切的东西。” “怎么了?” 司怀摸摸鼻子:“没什么,就问问。” 说完,他走进卧室,对着桌上的手札发了会儿呆。 托梦应该不难吧? 司怀捋平手札边缘的褶皱,小心翼翼地放到枕头下,无声地对空气说了声晚安。 脑袋一沾枕头,他便睡着了。 半夜,司怀梦见自己在和一群鬼打架,打得他热血沸腾,浑身燥热。 正要一拳打倒最厉害的那个鬼时,突然所有鬼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陆修之出现在众鬼后方,缓缓向他走来。 随着陆修之的靠近,司怀没有感受到平日的那种凉快,身体反而越来越热,心脏跳动的飞快,血管似乎都要爆炸了。 第二天早上 司怀是被热醒的。 他起来冲了个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