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雌堕、洗脑与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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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客厅的沙发被挪开,连着彭阳平日做瑜伽的那块空地,一片宽阔的地界就被划了出来,给苏莲娜作为教学场地。 阳光照射过来,经过罪壤界的空气、经过玻璃,最终被拆解成五彩斑斓的碎光,落在地板上,失去了对血族的威胁,只能照得刘一漠小脸明晃晃的。 一起床就被赶出客厅的彭阳和孟飞舟两人光着膀子、挂了条运动短裤,正赤脚踩在院子草地上。两个大男生像偷窥的痴汉一样,蹲在玻璃落地窗旁,时不时偷偷冒头往里面看几眼。 活像时不时跑到饲主房间里偷看两眼的大狗,既带着一种父辈的关照,又带着一种“你什么时候忙完陪我玩”的忧愁。 苏莲娜&刘一漠:………… 家长请不要在家庭教师上课时闹腾! “……血仆?”苏莲娜皱着眉头。 彭阳和孟飞舟身上的气味非常淡,以至于第一时间苏莲娜还以为只是普通人类。 每个血仆会带有属于其君主的气息。 并非是一种气味,而更像是一种“质感”的总和,一般来说都能根据血仆去推测其君主所属的氏族,尤其是那些纯血统的直系后裔血族们。 但,刘一漠的气息非常淡,就像你站在橡木环绕的月下湖泊旁,只能闻到一点淡淡的水汽,偶能感到某种静谧的胎动,彷如树梢被风吹动。 小得奇怪的魔力波动也非常与众不同。 苏莲娜不太确定究竟是因为刘一漠的年龄太小,还是说这种单薄如细雨的质感正是新王冕下的特质。 “您有系统地学习过让血仆分化的仪式吗?”苏莲娜问。 “还没有。” 刘一漠小声地说。 “那您又要多一节额外的课程了。” 苏莲娜抬起手,一朵水晶般的玫瑰饰带从她手腕上腾飞而起,靠近了之后刘一漠才发现那竟然是一只透明的蝴蝶。 飞舞的蝴蝶仿佛以宝石打造,触须、翅膀都闪着晶莹的火彩,不时洒下银色的鳞粉,而在原本虫身的部分却是一只蜷缩在透明圆壳中的幼虫。 刘一漠有些意外地从这只蝴蝶的身上感受到了血仆的气息。 “咦?这个也是血仆吗?” “血族可以自由决定仆人的形态。”苏莲娜托起蝴蝶,“虽然可供选择的部分由君主的能力来决定,例如力量式微的血族就无法让仆人化作巨龙。” 刘一漠眼睛闪闪发光:“那您可以吗!” “可以。” “哦哦哦哦!!” 少年的中二之魂升腾而起。 一阵金属声响起,蝴蝶身上的银色花纹竟然像是有实体一般地在空中扭曲着合拢在一起,形成了一柄细细的单刃长剑! “但是比起生物这种脆弱的东西来说,我还是更喜欢用剑。”苏莲娜笑着说。 失去花纹的蝴蝶落回苏莲娜手腕上,原本好看的宝石身躯变得暗淡,反而是剑身上流转着奇怪的虹色。 她执剑的姿势十分飒爽,明明身着华服,却有一股子从戎过的女子的气质。 刘一漠的大脑有些宕机,他张大嘴巴看着那把剑,开始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东西超出了自己的认知。 【血仆……也可以变成这样的形态吗?】 他开始打量自己家那两个躲在玻璃窗背后偷偷露出头发的光膀子青年,甚至在幻想让彭阳变成一把剑握在自己手上。 【啊呀,那不就是像胸口拔剑一样的类型了吗!好帅哦!!】 刘一漠激动得像是最喜欢的游戏新作到手了的宅男一样。 “正因为有血仆的存在,所以我们不需要随身携带武器——除非你有远超过血仆强度的传奇武器,比如您父亲的「黑钉」。”苏莲娜挽着手翻了个剑花,“首先,您需要先找到合心意的进攻形式。” 苏莲娜将剑递给刘一漠,示意他接过去试试。 刘一漠顺着拐走过去,不知道该捧着剑还是该握住,在从苏莲娜手中接过时一瞬间,他好像听到了自己手关节断掉的声音。 咔嚓。 刘一漠:好重!!!! 苏莲娜及时接住了落下的长剑,但是刘一漠的双手已经扭曲到变形,飞速地从手腕部分开始崩溃,飞散成无数蓝色的光点,然后再重新聚合,约过了一秒才恢复原状。 “嗯?”苏莲娜有些意外地看着刘一漠。 【完全没有继承腐蚀王的血脉……吗?】 苏莲娜一边调整着武器的尺寸与重量、将更多的银色物质从剑中分离出来挪到蝴蝶的身上,一边沉思着。 腐蚀王一脉,以rou体的强盛、毒素的强侵蚀能力以及能够腐化生物的特性而出名。 如果刚刚站在苏莲娜面前的是其他的腐蚀王子嗣,那么要么能够轻松接得住剑,要么能够在刹那间恢复崩坏额身躯。 而看起来刘一漠完全没有继承这一点。 “您的rou体强度虽然远高于普通人,但是在非人种族里对比会稍显脆弱,要尽可能避免正面冲突。”苏莲娜将剑调整到人类也拿得起的重量,然后再度递交给刘一漠。 “哦哦……” 刘一漠还有些在刚刚rou身崩坏中没有走出来,被苏莲娜提醒了一下才回过神。 剑被他拿着挥舞了两下,然后被苏莲娜收回。 “您不适合剑,试试这个。” 长剑拉长、变形成一把长枪。 “好像对您来说太长了……那么短一点,匕首。” “是这样拿吗?” “那是切菜的姿势。” “……” “也许弓箭与火炮这样的武器更适合现代的孩子?请您对着那边的垃圾桶拉弓试试。” 伴随着饮水机爆炸的声音,苏莲娜一边嘀咕着“rou体强化没有强化视力的话确实不行”一边把弓变化成了斧头。 “只需要力气就可以驾驭的武器,尽管鲁莽一些,但也不失暴力的美学。” “哦哦哦!” “但还是不建议您不要把它当扇子来晃。” …………………… 试了无数的武器,最终苏莲娜得出结论:也许新王冕下并不擅长“武器”。 合适不合适,拿在手上时就能看得出来,而刘一漠拿什么都感觉像是举着一口锅。 【不使用武器的话,会显得很优雅……也是一件好事。】 苏莲娜安慰着自己。 “那个,苏莲娜小姐。”刘一漠弱弱地发问。 正在打扫饮水机的残骸的罗尔夫非常震惊地抬起头,一脸“为什么你叫我大叔但是叫她小姐”的表情,但是最终被苏莲娜瞪了回去。 “怎么了?” 一下子年轻了几十岁的苏莲娜温柔地问。 “如果要为狩猎梦魇做准备的话,为什么是先从武器下手呢,不是说他们住在精神界吗?”刘一漠说。 虽然刘一漠也不知道“精神界”是什么,但是他偶尔会在进食的时候能够感受到彭阳与孟飞舟的心情,而最开始在安德烈给刘一漠koujiao的时候,刘一漠甚至好像能够用自己无形的尖牙去顶弄安德烈的“灵魂”,也就是这样弄了之后安德烈才迷离地开始给自己儿子接尿的。 基于这样的经验,再结合之前苏莲娜与罗尔夫说的那些,刘一漠大概猜测梦魇是一种没有实体的生物,不仅物理攻击没有办法,也许元素魔法这样的事物也不能干涉。 刘一漠甚至都准备用自己的无形尖牙去对付了。 苏莲娜点点头:“是的,并且这次也是它们处于精神界的母巢出了问题。” “梦魇的生态形式很特殊,我们常见的梦魇都是雄性的——因为只有雄性才会生成能够抵御现实界面压力的坚韧皮肤。 “因为梦魇以人类的灵魂能量为食,所以雄性梦魇们会像工蜂一样,远离母巢、外出采撷。它们拥有影响人类情绪的独特器官「魇针」,可以靠引导人类在梦境中变得亢奋来收集更多的能量。 “在一些很激烈的进食过程中,雄性梦魇会浮现实体。” 听到这里,刘一漠有些莫名想起自己的进食方式。 似乎……有点像啊…… “所所所所以实际上那些小黄书里写的梦魇都是……”刘一漠支支吾吾。 “是的,都是雄性。就算有雌性器官也是变化出来的。” “哇。” 苏莲娜继续说:“而雌性梦魇则不负责捕食,它们常年居住在广阔的母巢内,负责维护母巢的孕巢。一般来说雄性与雌性梦魇终生不会相遇,它们的交流是通过母巢来进行的。” “咦?那怎么繁衍呢?” “雌性梦魇会给雄性梦魇一个微缩的卵,由雄性梦魇选择合适的人类梦境植入,然后雄性梦魇会扮演母亲的角色经历人类受孕的过程,并亲自培养小梦魇——生出来的梦魇无论如何都是雄性,雌性梦魇只会诞生在母巢中。” “好复杂。” 刘一漠听得脑袋大了,“因为雄性梦魇可以有实体,所以我……” 苏莲娜竖起手指抵在刘一漠的嘴唇上。 “您先不要想着解决问题。我在给您上的,仅仅是一堂给血族小王子的基础课。 “这次产生异变的是这一支梦魇中所有的雄性。”苏莲娜眼神严肃,让刘一漠不敢大喘气了,而蹲在楼道转角处的罗尔夫也屏息静气认真听着。 “梦魇本不该是个与现实有过多纠葛的隐世种族,直到它们的母巢变成黑色,并且彻底进入封闭状态。” 苏莲娜垂下眼帘。 “数以万计的雄性梦魇失去与母巢的联系,其中一半以上在行为失常后被观测到有了全新的生物性——它们没有抱卵,却也前往人类的梦境中经历受孕过程,然后全部进入了假孕状态。” “而更奇怪的是,明明没有抱卵,但是却生出来了新的个体,雄性梦魇竟然与人类完成了交配行为。这些新出生的梦魇不是人形,而更像是蠕虫,它们会用某种信号强迫自己的父辈们实体化,然后在人间界对原本的雄性梦魇进行侵犯,导致原本的雄性梦魇们再次怀孕。” “不朽者的诸王们认为,这一支梦魇已经被腐化了,它们原本的形态将在多次交配后完全溶解,变成能够生活在人间界的新生物。” 苏莲娜叹了一口气。 刘一漠在脑海内想象一个物种原本的基因被完全污染、扭曲,仅仅在转瞬即逝间就因为一个东西的意愿而扭曲成另一种生物。 太可怕了。 打了个寒颤,刘一漠张嘴,却发现自己嗓子有些沙哑。 他清了清嗓子:“那么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帮上忙呢?” 苏莲娜笑着抬起刘一漠的双手,不急不缓地说:“武器或魔法,将帮助您应对实体化的梦魇的袭击;分化的血仆将成为您的五头六臂,让您可以有余力去处理更多的事情;您的异能、您吞噬灵魂的能力,也许在挖掘之后将会成为克制腐化的梦魇的终极武器。” “但是。这些都不急。” “如果这件事情在您解决之前极速地恶化,那么也会有其他人顶上,比如此刻正有几位大恶魔正在想办法打开通往梦境的通道。这正是东方谚语中的‘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 “说是血族内只有您能解决这件事,但实际上我不会加任何特殊的训练内容——毕竟我的到来,仅仅是因为,我是您的教母。”苏莲娜的声音变大了些,让旁边的罗尔夫能够听得清楚:“尤其在某人完全不教给您必须的知识的情况下。” 罗尔夫尴尬地翻了个身继续偷听。 在苏莲娜与刘一漠双手相触的位置,无声的颤动怦然出现,像是涟漪般不停扩散开来。 “我将对您进行魔力亲活性检测,请您放松。” 苏莲娜说。 在第一阵涟漪过去后,苏莲娜没有任何表情的波动。 【这可真是……】 刘一漠没有任何出彩的元素天赋,不然应该在第一阵涟漪中就出现巨大的回响声。 对于真正意义上的“天才”种族血族来说,不能做到一鸣惊人就已经是不合格了。 在苏莲娜的标准当中,既然刘一漠将要成为新王,那么就必须有其近乎霸道的强势之处,不然难以跻身高位。 刘一漠对武器没有独特的情结,对魔法又没有亲和力。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也许在某个非常规的领域内,刘一漠冕下有强到足以支撑其独自一人变异成新王的巨大能量。 恍然之间,苏莲娜决定放弃对刘一漠进行常规的检查。 虽然她很像尽职尽责地从最普通的角度触发,为刘一漠寻找其出路,但是发生在他身上的怪事太多了。 除开转生时的异象,腐蚀王在自己家这个幺儿的身上发现了:无法吸食血液的残疾、能够作用于王的精神毒素、抵御阳光的能力、等级不明的命运眼。 这样的天生特性组合在血族历史上并没有出现过,以至于不少王族相信刘一漠注定是个特立独行的血族。 而适合刘一漠的风格,也许就藏在这些特性中。 “请试试看轻咬一口。” 苏莲娜递给刘一漠一块金丝手帕,让他在上面轻轻咬了一下,并且幻想着进食的画面,在确定收集到刘一漠的毒素之后小心翼翼地收回来。 在她拿起手帕时,手腕上的蝴蝶形血仆扇着翅膀飞离了自己的主人,停在一丛玫瑰花上。 看到血仆竟然本能地躲避着,苏莲娜感觉找对方向了。 苏莲娜用魔力让手帕浮空而起,近乎不可见的一滴浅蓝色水珠被提取出来,然后被细致入微到足以解析粒子地分析着。 “……咦!?” 她发出一声惊呼。 那个蓝色水珠,仅仅只是普通的血族体液而已,只不过在刘一漠独特的血液颜色影响下呈现出青色色系。 在水珠的中央有几粒浅浅的、闪着光的金粉。 刚开始苏莲娜以为那是某种固体化的毒素,就像自己的鳞粉一样。 直到她看到金粉动了一下。 金粉先是颤动着,然后像是崩塌的雪球一般四散成更小的粉末,中间一个小小的透明浮游生物孵化出来,它闪着让苏莲娜感到危险的光,在小水珠中兀自游动着,仅仅几下便变化着体表色泽消失,再也无法捕捉身影了。 苏莲娜:…… 她发现自己有些说不出来话,在刘一漠单纯的注视下组织了几次语言,才说: “您的毒素……似乎是正常情况下不会出现的寄生型。” 仅仅出现在千年前记录中的,用来应对强敌入侵的血族生物兵器,在腐蚀王的助力下也只能维持活性三天的毒素。 以入侵生物灵魂内部寄生、对宿主进行洗脑为手段,以最低成本、最高效率的腐化为目的。 苏莲娜张了张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然后打了个冷颤。 此前腐蚀王安德烈回归之前,似乎就有一段时间闭门在宫殿里不出来,甚至有传言说腐蚀王进入了不允许自己穿衣服的状态,还在领地内召集所有少年体型的血族前去侍寝…… 大多数人只以当那是荒yin无度的安德烈的正常习性,无非是王又觉醒了新的癖好。 而现在在苏莲娜看来,那完全是被寄生了的安德烈在本能地产生对自己儿子的饥渴性需求,以至于产生了依恋行为。 “寄生洗脑型。”苏莲娜苦笑着说,“也许您是最适合解决这次梦魇腐化事件的人吧……” “诶?” 刘一漠单纯地歪着头,十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