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梦魇狩猎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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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两个帅气青年抱着入睡,也许是每个怀春少年所能想到的,幸福的极限。 但对刘一漠来说并非如此。 因为他知道还有更爽的——比如,醒来发现一手一根地握着哥哥和男友的阳具,睡裤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自己脱了,三人下体赤裸地抱在一起耳鬓厮磨着,细腻的皮肤上出了点汗,而刘一漠又困又眷恋地想在他们的怀里再赖会儿床,结果却发现今天是周末。 世界上还有什么是“刚忙碌两天结果发现又是周末”更快乐的事情吗? 很显然没有。 于是刘一漠非常亢奋地爬了起来。 他踩着孟飞舟的大拖鞋冲进了浴室,背后传来彭阳在睡梦中一声无力的:“穿裤子……着凉……” 刘一漠之所以不似往常那样起床后要赖在彭阳怀里,再玩着彭阳的腹肌到他求饶,这其中有一小部分的原因是顾及哥哥在场。 小色狼刘一漠再怎么被彭阳养得胆儿肥,但在哥哥面前也还是下意识地收敛了一下。 不过,说到主要的原因的话。 因为刘一漠要出门与闺蜜们周末聚会,又是的发售前夜,因此他才将这个周末记得如此清楚。 “咚咚咚~咚咚~” 刘一漠不着调地哼着某种小曲,一边刷牙一边梳着自己变长了些的头发,内心捣鼓着:好久没和朋友聚会了。 虽然他宅,虽然他天天抱着啃而不怎么与别人走动,虽然他被彭阳霸道地天天堵在座位里不给出来。 但是出乎许多人既有印象的,刘一漠其实朋友数量相当多。 被转化成血族之后,除了第一时间担心哥哥之外,刘一漠还因为觉得无法再和朋友们见面而难过了好一阵。 而既然现在回归了普通的生活,刘一漠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和能够与朋友们好好坐下来,找个采光好的咖啡馆,一人一本耽美地唠嗑。 这样无意义的日常对刘一漠来说十分重要,有如梦境一般令人珍视。 最起码,刘一漠只有幻想站在别人身边笑着的时候,才会感觉自己还像个人。 刘一漠在各种胡思乱想中洗漱完毕,他抛下在床上赤裸相对的、下体硬邦邦的两个血仆,一个人下了楼,准备煮一碗面吃,却发现客厅里有些不对劲。 璘与两个亡灵骑士正襟危坐地挤在一起,而罗尔夫则格外紧张地缩在角落。 罗尔夫用沙发的枕头挡着脸,似乎正在努力装成一个无生命的摆设,希望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自己。 刘一漠:? 刘一漠往客厅另一边看去,发现了一位女士。 女士面容姣好,宁静得像是一轮高挂夜空的月,悄声无息地坐在椅子上喝茶。 她像是个误入现代的中世纪淑女一般,身上的穿戴都是刘一漠只在电影里看到的物件,羽毛、宝石与说不出名字的金属装饰在一起,再配上一顶银紫色的小礼帽歪在头上,又显得她像是一位魔女。 刘一漠发现,她是一个血族。 似乎是发现了刘一漠的视线,她抬头朝着二楼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从容地、仿佛早就知道刘一漠到了一样,起身行了一礼。 “尚未得名的小王子……或者说,新王冕下。” 女士起身,手腕上一朵白色蕾丝编制成的蝴蝶扇着翅膀动了起来,扑腾几下,变成了一副由血rou组成的信,落到刘一漠手上。 “受您父亲之托,我成为您的教母,将会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教会您血族的基本生存法则——王级的。” 说到这里,女士不着痕迹地瞪了罗尔夫一眼,然后又行了一礼。 她的仪态优雅,表情却很严肃。 “我是「腐蚀」冕下四十四家族第一夫人,‘女王’之妹,「王下猎犬」圣骑士团的现任执教人,苏莲娜·维·阿格莱亚·米凯拉·亚历珊德拉。 “您也可以叫我—— “断头台夫人。” ………………………… “女王”是一个非常广泛的称谓,但是在全种族的高度上提“女王”的话,那么大多数语境下都指代人类中十分独特的一脉。 「阿格莱亚」。 「阿格莱亚」既是家族,也是传承的使命。 虽然被称为“女王”,但实际上她们并不管理国家,而是一支传承千年的古老血脉。她们教育出像牧羊犬一样的骑士,再派遣到各地去维持人类社会的稳定。 时而刚强地抵御天灾,时而温柔地庇佑儿童,时而残酷地切割腐化。像最贤明的君王一般,统帅人们应对那些着非人事物。 她们行在人类的土地上,有如王巡视着自己的山谷,有摘取人类的责任,也有庇护人类的责任。因此她们被称为“女王”。 某种意义上,「阿格莱亚」是猎魔人们的源头。 再后来,这只家族出了一位璀璨的女士,她在拥护者们的助力下成功参与了的修订,新增了许多对人类有利的条款。 只不过也许是因为得罪了太多非人种族,不仅仅她本人在短短几年之后死于咒杀,而且还没能遗留下任何的传承,以至于后来继承「阿格莱亚」意志的新生代女王们都无法真正恢复当年的荣光。 因为“她”实在是过于辉煌,其身上兼具历代所有女王应有的美德;也因为她殒命之后,所有的女王也不过活在她的影子之中。 所以渐渐的,她就成为了“女王”这个词的第一指向。 “而当年,家姐代表人类签署的友好种族正好就是血族,是当时最旺盛的腐蚀王一脉,因此我作为使者前往血族进行转化仪式,而腐蚀王的儿子则交换着前去家姐身旁担任契约护卫。” 苏莲娜翻着一本书给刘一漠讲故事,她的表情温柔了不少,眼中满是怀念。 “是有点像联姻和交换质子的行为呢,不过要来得温柔多了。过去这么多年了呀……” 换了一身得体衣服的刘一漠听得入神,他时不时扯扯罗尔夫的衣角,让自己的教父不要发出像哀嚎一样的怪叫。 “而你旁边的这个家伙呢,就是我们家当年的护卫队队长了。”苏莲娜露出了十分直白的嫌弃,“当年也是和我一起长大的人,怎么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大家盯着罗尔夫看。 平日身着黑色劲装的罗尔夫,此刻穿着一身该洗了的黄色小鸭兜帽睡衣,没穿袜子,踩着半只小熊拖鞋,下巴胡子拉渣,头发也不像往常那样扎成狼尾,而是散乱着夹在耳朵后面。 一副邋遢样子。 “不要……看我了……”罗尔夫在沙发上又翻了个身,他努力往沙发垫的缝里挤,似乎想将自己塞进去,“不要为难老人家。” 他成功将小腿都藏进了缝里。 苏莲娜似乎有些不满地扬起了秀眉,但是很快又忍住了。 旁边的刘一漠十分好奇地看着她。 优雅而高贵的苏莲娜,得体却又一上来就报全了名号、给了刘一漠一个下马威的苏莲娜,却唯独在与罗尔夫聊天时好几次露出嫌弃、怀念的神情,这样的不成熟令她显得像是一位尚未出嫁的小姐,而不是名字骇人的“断头台女士”。 甚至,苏莲娜好像差点准备教育罗尔夫? 【他们关系真的很好啊。】刘一漠感叹道。 “一漠大人,还请您先不要把精力放在这不像话的老猎魔人的身上,”苏莲娜摇摇头,“您现在需要的是赶快恶补身为王级血族的知识,成为能够管理好自己领地的王者,而不是活得像个要出门聚餐的高中生。” 准备出门聚餐的高中生刘一漠:………… “平、平时罗尔夫大叔有给我上课来着,我学了蛮多东西的……”刘一漠弱弱地说,他突然可以理解为什么以前彭阳每个周末都那么痛苦。 因为周末的补习班真的很煎熬。 以为成为血族、坐拥后宫、作业有男友帮忙抄,就不用周末补习了? 这就属于想太美了。 苏莲娜用一种平静、寂灭、失望的眼神看了刘一漠许久,看得刘一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后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转而用这样的眼神去看罗尔夫。 罗尔夫抖了抖。 “您似乎没有明白。”苏莲娜拾起一本书桌上的,略微翻看了几眼,然后扬扬手,银色的火焰瞬间吞没了书本。 罗尔夫着急地抢救着:“诶诶!” “您身为王,为什么要考虑种族历法的问题。”苏莲娜叹了一口气,她抬起一根手指,那只燃烧书本的银色火焰又烧得更旺了一些。 “而且。”苏莲娜咬牙切齿,“为什么用的还是第五王管理的地区的教材,您怎么说也是住在腐蚀王的领地里吧。” 罗尔夫似乎也反应过来,然后一边打着哈哈一边又把自己塞回了沙发里。 “规则,法律,道德,都是管理者用来维护秩序之物。而您——不需要考虑秩序。”苏莲娜挥舞着双手,银色的火焰风暴在客厅内肆虐,吞噬着大多数罗尔夫买来的血族书籍。 她像是一只在火焰中起舞的蝴蝶一般,银焰舌顺着她的华服盘旋而上,像是乖巧的蟒蛇一般环绕在颈间。 刘一漠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他往后缩了缩,然后偶然对上了苏莲娜的眼睛。 他在苏莲娜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冰冷的愤怒。 “也许您会认为平凡的生活弥足珍贵,因此不愿撒手,”苏莲娜看向刘一漠,带着凛冽的气质,“但您也肯定明白,所有安稳的背后都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而这绝不是每天待在家里乐乐呵呵就能得到的。” “残酷的命运彷如战车,碾在所有人的头骨上呼啸而过,您也不例外。” “您,必须活得像一位王。” “您,不该继续与罗尔夫这样过着家家,装作似乎岁月静好的样子。尽管他也许作为老兵确实需要休息,也许他确实对血族过敏……但那是他的事,不是您的。” 苏莲娜冷哼一声,看着书籍们被烧光后正愤怒着的罗尔夫又不敢抬头了。 “所以,现在就让我们开始上课。” “咳。我认为没有必要这么急。” 一直看着的璘突然起身。 也许是因为年纪小的原因,璘本身在猎魔人协会内负责对刘一漠的日常生活进行监视,同时也算是刘一漠的保镖,更是刘一漠的半个朋友,因此璘知道刘一漠今天原本的打算。 “最危险的第一个圆月已经过去,G市现在的情况也很稳定,可以先按照,额,”璘顿了一下,然后别扭地用着血族的称呼继续说:“新王陛下能适应的节奏来。” “……”苏莲娜眯着眼睛,然后叹了一口气。 她示意刘一漠打开信封。 摸不着头脑的刘一漠打开了信封,却发现里面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又是一滴血液,而且也不是一封家书。 而是一张通缉令样式的羊皮纸。 上面是刘一漠明明没有学过、却看得懂的文字,上面排头写着一连串古怪的名字,而安德烈的名字也在其中,似乎是发布通缉的冠名人。 再往下是追杀条件,详细地写了只要能够解决情况,那就可以拥有通缉犯的生杀大权,当然也可以用于饲养来改良自己家族的基因或者用来洗脑成为苦力。 「不朽通缉:腐化梦魇狩猎令」。 凑过来看的罗尔夫眉头深深皱起,甚至不自觉地摸着自己耳背后的驱魔纹身,似乎是已经开始进了工作状态。 “腐化……” “是啊,腐化。”苏莲娜点点头,“你们猎魔人都以为只是雌性梦魇们在更换母代,所以雄性们产生了暴动对吧?” 刘一漠小小声地问璘:“腐化是什么?” “就是被非人的某个东西给种族性洗脑了。”璘也小声地回答,“导致它们产生了不可逆的变异,变成了新的种族,而且只服从于腐蚀源头。” 刘一漠感到一阵恶寒,抖了抖身子。 原本诺诺缩缩的罗尔夫似乎压着怒气,他问苏莲娜:“为什么猎魔人没有收到消息。” “因为你们不该知道这件事。” “为什么。” “因为你们拿梦境界的生物没有办法,”苏莲娜答得理所当然,“你们要用什么去镇压生活在自己梦境中的东西?坚强的意志力?精神药物?” 罗尔夫“嘶”了一声。 刘一漠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罗尔夫,如果说以前的罗尔夫像是头伤痕累累的暮年老狼,那现在则像是头眼睛里燃着火焰的青年黑狼。 带着一种不讲道理的狂躁。 “认为人类做不到就早点放弃?”罗尔夫的脸上带着憎恶,“你终于也在百年的浸yin里越来越像血族了。那既然血族也没有追杀梦境生物的能力,是不是你也要像当年的第五王一样,准备带着族人逃离?” 说到“带着族人逃离”时,罗尔夫有些冷漠地看了一眼刘一漠,像在看一个虚无的影子。 让刘一漠心里突然堵了一下。 “不,亲爱的。” 苏莲娜笑着把一缕头发挽到耳背后。 “我和你一样,永远地被困在jiejie去世的那年里,走不出来了。”她说,“我永远都是「阿格莱亚」家的小女孩。” “古往今来,血族所有的王都没有干涉梦境的能力。”苏莲娜看向刘一漠,“而有一位这样的血族,他是无法吸食血液的天生残疾,但是其毒素却能入侵腐蚀王的灵魂,导致腐蚀王连着一个月都只能不穿衣服待在宫殿里……” 突然被盯着看的刘一漠:? “如果您无法解决这件事,那么还会有其他的不朽者。而如果最糟糕的情况发生,那么到时候我会亲自进行修建。” 苏莲娜像是一把锐利的剑一样站着。 “‘断头台女士’之名,可并不是一个随意取的名字。” 苏莲娜说:“我时常会想。如果当年我被转化成血族之后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去学习掌控魔法,去学习如何cao纵血液里的力量,去学会像现在这样斩断一切……是不是就能察觉到jiejie被诅咒了,然后将她救下来呢?” “当然,这个问题不会有答案。” “也许这辈子都不会有。” “所以接下来,就让我们从最简单的课程开始上起——关于,如何挑选一把趁手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