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昵的称呼,这样的称呼连她以前的男朋友都没有用过。 “于欣程!”电话里头这一声就正常多了,活活把于欣程从呆若木鸡中拉回到正常状态,“说话呀!” “我这不是······被你吓到了嘛。”于欣程克制住自己心里的波动,尽量使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 说什么晚安,怕是今天晚上都睡不着了,于欣程一个人躺在床上,一会觉得开心,一会又觉得害怕,果然就失眠了一个晚上。 当第二天她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班的时候罗萍还以为她出什么事了。 几天后,任仿回来,生活才又正常一点,于欣程也才意识到,这样令人生厌的世界里,做什么工作,和谁一起吃饭或者□□,喝什么酒,也许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任仿还在。 任仿还在,就有寄托。 但是于欣程明白得很,那寄托不是喜欢,不是爱,她也说不清是什么,她只依稀知道,有了这寄托,她才能短暂地活着。 她走进酒吧的一瞬间,仿佛看到另一个自己正脱离这具躯壳走向任仿,而另一个任仿也正放下吉他走向她,两个只存在于她眼中的人影站在酒吧中间,四目相对,什么话也没说,什么事也没做,只是内心特别平静。 那是她寻找了很久了所谓心灵的宁静。 但事实上,真的任仿正坐在台上,弹吉他,唱着歌,还得挪出时间来向小姑娘们抛媚眼,于欣程很不幸地也接到了一个。 她感觉到一些失落,但又不是太失落,许是早就知道了任仿就是这样的人,根本也不意外吧。她走进去,坐在吧台旁,但今天却意外地没有人给她拿酒来。 于欣程等了好一会,心里正奇怪,她跟任仿的关系酒吧里的几个服务员都知道,尤其吧台那个小男生,每次看到于欣程都会主动拿酒出来,但是今天,于欣程已经在这坐了好久,不仅没酒,也没看到那个小男生。 她朝吧台里张望,然后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女孩子,20出头,还像个大学生。任仿招了新人? 正想着,身旁多出一个人影来:“小芹?” “来了,老板,啥事?”那个女孩迅速到于欣程旁边来,不过她是来跟身旁的任仿说话的,脸上笑容满满,是很活泼的女孩子吧。 任仿看了于欣程一眼,又转过头对小芹说:“以后这个jiejie来了,就给她拿酒,不收她钱。” “好咧!”小芹欢欢喜喜地答应了,又向于欣程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小芹。” 于欣程一下子没能适应这么元气的对话,勉强憋出一个笑容:“你好,我叫于欣程。” 小芹迅速给他们俩拿来了酒,又去忙了。 “你什么时候招了这么······”于欣程一下子没能想到合适的形容词,“这么······活泼,可爱,乖巧的女孩子?” 任仿喝了一口酒,发现于欣程看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对劲,立刻慌忙解释道:“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呀,我对人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的,她是个大学生,那个男孩最近好像有事还是怎么的,就让小芹来顶一下班,你想什么呢?” “你说我想什么?大学生你不也照样上?” “我们两个不是半斤八两吗?说谁呢?”任仿一下子气不打一处来,“反正我对小芹是真的没什么,你别乱说,到时候人家小姑娘都被你说坏了。” 怎么越想越生气?任仿闷头喝酒,懒得理于欣程。 何止对小芹没什么,简直对除你以外的女人都没什么。 任仿情绪表现得这么明显,于欣程再看不出来就是智商有问题,似乎也知道自己有点过分了,于欣程有意把气氛往回拉:“你回家这么久干嘛了呀?” 居然主动找话说了,真不像她。任仿心里窃喜,却也不动声色,只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没什么,我妈说太久没见我,看我混成什么样了。还有······” 任仿突然就不说话了,于欣程不知怎么就感觉到后面不是什么她很想听的话,却还是问道:“还有什么?” “还有,催我结婚。”任仿仰起头灌了一大口酒,于欣程看着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心里像是被堵住了。 于欣程自嘲似的轻笑了一声:“结婚,也挺好的,省得性生活太混乱。” 任仿回过头看她,她拿着酒杯,也不喝,就拿在手里晃来晃去,脸上没有了平时那些妩媚的神情,反而特别平静,像是那些结婚生子多年的家庭主妇,毫无波澜的平静。现在要说些什么,一定要说些什么,但任仿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于是僵硬地开口:“那你呢?你都27了,自己不着急家里人也不着急?” 于欣程突然抬起头来看他,似乎他说了一个有趣的话题,却只淡淡地回答:“我连家都不回,谁要着急就着急去吧。”任仿看得出,于欣程在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有一种冷峻的不屑。 “你为什么不回家?” 于欣程一下子就楞了,好多年没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她以为以她和任仿的关系对方应当也不会问,突然被问到,脑子里只剩一片空白。这很像是上学的时候,考试前老师一再告诉大家这不是重点,这不会考,但是试卷的那一刻她就看见了这道老师说肯定不会考的题,于是她开始绞尽脑汁地瞎掰,想着能拿一分是一分。 但是于欣程已然过了那个需要每次考试都及格的年级,现在的她,面对这个她以为永远会是非重点的问题,可以选择不回答,也可以选择随便答。于欣程看着任仿,心里找不到任何一个适合的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她忘记了在审稿的时候看过的无数美妙的词,也忘记了在修改别人的稿子时苦思冥想出来的所谓更合适的表达。但是没关系,这些都不重要,回答任仿并不是什么一定要完成好的任务,他会安静地听自己说完那些无聊的铺垫,也不会在心里抱怨这个故事好生无趣。 任仿觉得于欣程沉默的时间有点长了,突然明白自己也许撞枪口上了,正打算把这话绕过去,便听得于欣程艰难地开口,连声音都比平时更低沉和沙哑:“我家,在南方一个临海的小镇,其实沿海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开放和繁华,依然非常的封闭和落后。我现在基本记不起我的小学同学和初中同学,小学毕业的时候辍学一批,尤其是女孩子,出去打工或者在家里干活,长大几岁就嫁人。初中毕业的时候又辍学一批,这回男孩女孩都有,他们出去打工挣钱,不出两年你跟他们站一块根本看不出你们是同学,他们变得非常的老练和世故,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圆滑的笑,我甚至觉得他们跟我妈聊天可能比较聊得来。再没几年,又一批女同学嫁人,我高中的时候就到县里去读了,跟我一起离开小镇的只有十来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