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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侵占人体的一部分存活,使人体外观发生异变,这一异变的面积取决于妖血的强弱。如同一场战争,妖血是侵略方,人体是富饶却无兵力的大国,这场入侵必然成功,但即便妖血强大,却是无力统治全部,这便是半妖与人结合的孩子。当出现两个侵略方同时抢占资源,却因双方兵力耗损过剧同归于尽,独留大国安然,这是两个半妖生出普通人类的结果。胡素妍的两个孩子,是另外两种情况。胡家祖上是优秀的灵狐,常家是上古巨蛇,这两个侵略方都异常强大。第一个孩子的情况,便是双方在争夺人身的过程中,不仅同归于尽,也将人身的生命完全耗损,三方俱殒;第二个孩子,是双方源力在前一次耗损中,既无力消灭对方,也无力独占人身,只得共存。胡素妍担心未来的某一天,常明瑾身体中的两种力量会再度爆发冲突,所以即便这个孩子比普通半妖更有习咒的天赋,也坚决限制他修习高深的术法,避免激活过多的妖魔源力。这一晃,便是四年多。在胡素妍的悉心教导下,常明瑾熟练掌握分离两种皮毛的时刻,也已学会将其余的半妖性征隐藏。也就是说,他在大约五岁的时候,家里人才看到这个孩子正常的人样。常明瑾虽性格古怪不与人亲近,但好在并无危险因子显现,胡素妍便开始另一个遗憾的弥补。她的第一个孩子。那孩子命苦,胡素妍每每想到便是伤心,他都还没睁开眼看这个世界,便留下枯骨而去。胡素妍以龟甲卜文占得这孩子转世有颠沛流离之苦,她将此命格归咎于她们夫妻二人的邪道血统,开始着手调查那孩子转世的去向。大约是那孩子死状极惨,加上未开智慧,胡素妍无法以通灵之术将其唤回。但好在她胡家祖上继承的咒法,有白狐中的逆方八门之开卷,尤善追踪。试过多种方法,终于占得了他转世的去向。唯一奇怪的一点,是方向一分为二,一条脉络清晰,一条迷障重重。花了三年的时间,胡素妍顺着那条脉络清晰的指向,找到了孩子魂魄转世的一半——一条通体雪白的小蛇。胡素妍将其带回北京,好气好笑地找到常默竹。“常默竹,你好啊你,你们家可真是牛。”很显然,那孩子的魂魄一分为二,一半转世为妖,一半转世为人,玄经给出的指向,必然是追踪妖魔更清晰。让胡素妍没想到的是,她胡家的妖血在这孩子身上耗损殆尽,常家的妖血,居然还偷得转世的良机。胡素妍不会停下寻找孩子转世的另一半,哪怕那条指向模糊非常。她将那条通灵智慧的白蛇带回山东常家,交给常明瑾,这蛇上一世是他的哥哥,也是他这一世第一个玩伴。“妈,你要是找不到,我会帮你找到的。”从常明瑾冷漠淡然的眼神深处,胡素妍知道,这个孩子会成为母亲龟甲卜文上的大吉,她看得到他心底的炽热。常明瑾十岁的时候,跟随胡素妍回到北京生活,仿佛是命运的轮回般,他就像胡素妍儿时那样,cao控了一个小同学,踩烂了大院里性格恶劣的王大爷的瓜和韭菜。胡素妍开始将自己从母亲那继承的规矩,悉数教给自己的儿子。最主要的一个原则,是绝对不能被普通人发现他们不是人。其实是一个非常浅显易懂的道理,当这个世界是被人统治时,他们不知道世上有这样那样古怪离奇的手段,那么这些手段,才能在人类世界中作弊;如果被人知道了,古人那一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就可以完美解答这一后果,人会不择手段除掉身怀异术的非人。就如胡素妍当初的疑问一样,常明瑾问:“那如果这个世界是被半妖统治呢?”第一,半妖族群只会越来越少,根本无力支撑“统治”这个词。史上有不少例子,两个半妖族群的力量已是稀薄至极,无力在非人的圈层竞争,直接结合为一个,使后代集体成人,完全退出非人的历史。第二,还是刚才的外因,当大环境是普通人时,半妖才“有弊可作”,其中一点,便是在人的世界中货币是钱,但是在半妖的世界中,货币可能是法咒、药草、或者其他更不易寻获的东西,在那样一个世界中,比在人类世界生存的成本高得多。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不是人,也是人,所以你要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世上,最难懂的是人心。”常明瑾联想到爷爷教他的第一首唐诗,也明白了那诗中隐含的喻义,不是、不是,而是。“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妖魔和半妖的历史就如这烧毁又春发的野草一般,轮回往复不止,而所有的生灭,都是在人心变幻的一念之间。外章:玩具古方药香薛氏,是半妖族群中颇为神秘的氏族。传说祖上便是“男传医、女传香”的规矩,而男医一脉没落下去,今日已无规模。薛氏一门以女性主导,分主家与旁支若干,只有一脉旁支收纳此族人中所有男性,单独成编;门内家仆亦均为女性,全部为被人遗弃的女婴。薛氏的崛起伴随着半妖的衰落,因半妖的血脉在相继与人类的结合中日渐稀薄,能够修习古时高深咒术者越发稀少,这个时候便要借助药物。辅佐妖术的药方每个氏族多多少少都有积累,但如薛氏者寥寥无几,不仅是药方的多寡,还有种植稀有药草的技术。薛氏便从出售药方和药料起家,从清末发迹时至今日。薛青楠,是当今薛氏主家唯一的嫡系血脉,他十岁以前没有见过男人,也没有见过女人的裸体,他一直以为这个世界的人只有一种性别,而他的母亲也时刻告诉他:“记住,你是一个女孩。”所以当他见到生命中出现的第一个男人时,就是他悲剧的开始。那男人跟着母亲一起出现,跟他们一起的,还有一种清浅的幽香,这清香随后就变得越来越浓,他感到身体的变化,却什么都不能做。薛青楠难受,他想呼救,然而母亲就坐在不远处,他知道没人会来救他。那男人喘着粗气,那男人压在他身上,那男人的所作所为……他不懂。然而只有一件事,他确切的明白了,这个陌生的成年人跟薛青楠见过的所有成年女性都不一样,但是却跟他一样。那时他知道了世界上还有一种人,而自己,长大后便会是那个样子,是跟薛家所有人都不一样的那个。他才不是什么女孩。那一次之后,薛青楠正式开始作为继承人培养,开始着手学习药香技术,另外开始对绘画产生浓厚的兴趣。当然,那伴随着恶臭的噩梦不会只做一次,每周母亲都会带回一个陌生的男人,薛青楠从抗拒开始慢慢的不再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