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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办公室出来,可能是被爷爷说了一顿,有点丧气,受气的小狗一样。黄玉良压下笑意,走进办公室里。“老爷子。”“小黄也来啦?”李壑招呼着,示意他把门带上,“你先前说的事办了吗?”“办了,但是没成功,李焱跟您一样阳火太重,考虑到您和李洪前辈是血亲兄弟,总是比李焱更近一层,所以还是想用您的某部分做媒介,再试试其他的方法。”黄玉良指指脑袋,“一点头发和一点血就行。”“别的方法?比如呢?”李壑用茶具虑了新茶递给黄玉良。黄玉良没想到老爷子会刨根问底,他来时竟顾着跟李焱卿卿我我腻腻歪歪没多做思考,来之后又忙着联络线人查茶楼失火一事,李壑这么一问,他一时间竟没想起什么方法。“就比如,可能会用联通梦境的手段,”说着又感觉不对,李洪已死哪来的梦境,“或许会从李焱父亲那方向做。”李壑摸着胡子略一沉思,“上次也有用到头发和血,”说着,李壑抬起眼看着黄玉良,“更何况我本人也在,这都不行,难道其他方法会管用?而且当时怎么没想起来找李焱他爸呢?”老人分两种,越活越不明白的,和越活越明白的,很显然李壑是第二种,别看他从未接触神异之术,但其中一些基础逻辑他能察觉到。黄玉良差点就挪开了和李壑对视的视线,这种带着“看破”的审视太锋利。“有一句老话儿,年轻人都不爱听,”李壑没等黄玉良开口,“说吃的盐和吃的饭,走的桥和走的路,即便你小子聪明过人,想骗过老头我,还得再想想。”黄玉良露出一个缓和气氛的笑容,“您真的不用担心我会拿您的头发做什么不好的事……”“我不是担心这个,我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有什么可怕的?”李壑的表情严肃起来,“不用跟我打哈哈,我疑惑的是为什么李焱不行?”这件事被黄玉良刻意带过,但没想到李壑发现了这点,这才发觉自己起初话术有误。若是说阳火同样太盛,那再寻别策如寻找李焱父亲,没取李焱的头发却来取他的,必然是因为李焱连头发都不行;但若是这个时候再找补,就算是傻逼都知道这是为了圆谎了。本以为老爷子对神异怪事一窍不通不会多加追问,没想到感觉如此敏锐,黄玉良大意了!“编出来了吗?”沉默时间越长就是越有鬼,然而事关李焱血缘身世,黄玉良话中巨大漏洞被老爷子出其不意迎面指出,一时间心神慌乱竟无话可说。黄玉良站起身来,“那就先用李焱的试试吧,先不取您的了。”“哦?事情已经严重到不能跟我说了是吗?”李壑眼神已然烧着,“我的头发和血你是必要不可的对不对?就算今天不能明着拿走,明天也会找了不知道哪的妖精再悄悄拿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九九。”黄玉良脸上虽仍带笑,心中已是暗叫不妙,“哪的话……”“姜胜就在外面,你今天若是不吐出实话,我就让他卸掉你的两条腿。”李壑眯着眼,“小子你也算老江湖,你应该知道我不是要严刑逼供,而是我知道你有急事要办,但是我没要到想要的答案,是不会放你走的。”哪有这么要消息的?这他妈不是流氓吗?这是抢劫!黄玉良阅人无数,今时今日李壑这种状态没有谈判一路,可比先前与胡二娘那场更难。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黄玉良深知李壑所言并非玩笑,左右权衡之下,预想了今后各种可能,盘算着若常明瑾所说属实,李焱的身世是早晚瞒不住的。黄玉良闭上眼,把心一横,再睁开。“亲子鉴定。”李壑横眉竖目,一语不发盯着黄玉良,黄玉良坚定地只对视了三秒,便痛苦而羞愧地低下头。可以说,在那四个字刚一说出口,黄玉良就后悔了。李壑眉头松懈,仿佛周身严阵以待的盔甲利剑纷纷卸满一地,幽幽叹了口气,“行,挺好。”说罢,轻笑一声,起身从柜子里翻出剪刀,“我本以为,是小子身子坏了,你瞒着不想让我知道,原来不是,那我就放心了。”李壑此话一出,黄玉良心中一个大震,原来老爷子套话逼问如此,是担心孙子失踪归来身体安危,黄玉良所言之事,对他来说其实并不重要。自责和后悔将黄玉良淹没,一个大嘴巴猛抽在自己脸上,为什么要跟老人家说这种事呢!“干嘛呀!”老爷子站起来胡噜一下黄玉良的头发,“什么毛病。”黄玉良已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如果……”李壑心中几乎已是落下死石,深知事情几乎难以回转,但人总不免留有一线希望,“如果检查结果,万一是好的,立马告诉我,不是就算了。”“是,可能……常明瑾找到的头骨就不是李洪前辈的呢,这也是有可能的……”黄玉良点点头,实际上已想尽快离开,生怕老爷子再说下去,自己眼泪就忍不住了。“你……”李壑看黄玉良如此神情,又是叹了一口气,“我再跟你说一件事,你能以性命担保,除你、我,还有做法的那个小常,再无别人知道吗?”见黄玉良答应得坚定,李壑压低了声音,“小玲儿的妈,是我大哥李洪的私生女。”黄玉良大吃一惊。“所以,若检查结果不好,你让小玲儿试试……但绝对不能让她知道。”李焱发觉到下午黄玉良和爷爷谈话后,神情就甚为古怪,姜胜说他可能是忧心那茶楼无端被烧毁的事,李焱也只好先这样认为。在黄玉良走后,李焱又被爷爷叫进屋里,关上门,爷爷直接拽过来一句:“你和小黄关系有多好?”李焱就感觉浑身血液都凝固了。“可以信任他吗?”李焱屏着一口大气不敢出,僵硬地点点头,还以为是爷爷发现了他们俩的关系,心中只觉自己差点就尿了。李壑之所以问这么一个问题,是因为有件事必须要确认。不久前,姜胜的家人找到了李壑,告知他先前收藏了姜家祖传青黄蛇戒的那位学者,两口子都被杀了,姜家没有明说,但话里暗示的意思,是询问是否为李家所为。李壑当即表示李焱不可能做这种事,今时当着孙子的面儿直接问了,他所想当然不差。但是,李燕子刚走,目标就被灭口,这对名声是极大的伤害。虽非李焱所为,但真的跟他们的“到访”一点关系都没有吗?李壑疑惑,李焱心里倒不一定没想法,那学者夫妻先后被杀一事李焱已是早就知晓,心中隐隐觉得是父亲所为,才没有告诉爷爷。李壑取出几张纸和照片来,李焱一看,是不少陌生的面孔,其中一张只有背影和隐约的一张侧脸,但像极了父亲李飞蒲。这些照片是姜家未找到李壑前,追踪学者时偷拍的照片和暗中调查的一点资料,这些人都与学者接触过,但经过姜家的调查,暂未查出可疑之处。李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