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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尉迟宝琪不解房遗直为何特别强调了下他分钱的路数,“我俩作赌,为何要你要分公主一半?” “借了她的福气,自然要谢。” 房遗直回答地自然,以至于尉迟宝琪觉得自己要是赢了,也该分公主一半似得。 尉迟宝琪打个激灵,警告自己不能被房遗直带偏了,“输了呢?” “输了我给你五万贯。” “五万——贯?你确定?你有那么多钱?”尉迟宝琪质疑。 “家父爱子。” 尉迟宝琪:“……” 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不是亲生的。 为了五万贯钱,为了有多余的钱去进一步愉悦他诸多的红颜知己,尉迟宝琪觉得自己真有必要拼一次。 于是,尉迟宝琪一鼓作气地来到李明达面前。 看本来不是回头看什么的公主,忽然转过头来竟对自己微笑,尉迟宝琪本来有点紧张的心情,顿然受到了安抚。 这是个好的开始。 尉迟宝琪拱手,对李明达礼貌道:“十九郎,今天——” “天有点热。”李明达截话道。 尉迟宝琪怔了下,点点头,忽然袭来的紧张感比之前更甚。 “是啊,再晚天就更热了,越发不好走。”李明达眨着一双眸亮晶晶地,问尉迟宝琪,“你是来催我?” “不不不,宝琪不敢。”尉迟宝琪的脸有点涨红。 “那你找我何事?” 声音婉若林中泉韵,又有一丝丝难以描述的俏皮之感,不知怎的就化成了道道涟漪荡在尉迟宝琪的心中。 尉迟宝琪怔住了,呆呆地看着李明达。眸若点漆,清秀绝俗。公主之姿容,果然与他所见那些世俗美女截然不同。 后听到田邯缮的咳嗽声,尉迟宝琪恍然意识到自己失礼,忙行礼磕磕巴巴地对李明达解释。 “宝琪此来是想……是想谢过十九郎,昨天十九郎赏给我的点心,质嫩爽口,令人意犹未尽。” “刚好我还有些,你拿两包去吃。” “不可不可,宝琪哪好意思。” “没事,我心情好,愿意给你。” 刚赚来的五千贯,够她买几百车这样的点心了。 李明达转头示意田邯缮。 田邯缮立刻将两包点心递给了尉迟宝琪。 尉迟宝琪讪讪笑着答应,惶恐地捧着两包点心回去。一见房遗直,他刚刚维持地端庄的表情顿时就垮了下来。 “一万贯啊,给了你,我这一年都揭不开锅了。” “该愿赌服输,限你三天。”房遗直心情大好道。 “我没带那么多钱,再宽限我一段日子,等我回长安的时候,成不成?”尉迟宝琪用渴望的眼神儿看着房遗直,欲哭无泪。 “罢了,就等你到那时候。”房遗直说罢,就继续骑马往前走。 尉迟宝琪怏怏跟在房遗直后面,也没精神去管队伍行进的速度如何了,全神贯注去心疼自己刚刚失去的钱财。 李明达听到程处弼和魏叔玉的话说完了,才挥鞭加速,骑马奔到了尉迟宝琪的前头,出了城,她便一路飞驰,令众人紧随其行进。尉迟宝琪还没什么精神,就被落在了后头,结果几次都有公主的人派来催他快走,告诉他一会太阳大了,便不好赶路了。 尉迟宝琪苦笑不已,感觉自己真是‘恶有恶报’,他狠狠地挥鞭往上追。 这时候天真若下火了一般,土路上十分焦干,被日头晒得像土夯的烤炉一样,一脚踏上去,飞着尘土,飘着白烟,随之刮来的风也如热浪一般,灼烫人脸。 赶路不过一个时辰,就是浑身大汗,像刚洗过澡似得。 快到晌午时,刚好碰到路边有村民设了草棚卖葡萄。一行人便就此歇息,要了水喝,也买了不少葡萄。 老农见赶路的少年们个个都挥汗如雨,最要紧的是不仅模样长得招人稀罕,还说话还彬彬有礼,特别招人喜欢。老农就特意让两个儿子跑远点,去山边的井里打最凉的水,又让他们把本来留着自家吃的凉井水泡的葡萄都贡献了出来。 李明达让人加了钱,谢过老农,又怕折腾老农俩儿子太累,特命几名侍卫牵着马去载水。 头一个筐凉葡萄抬过来后,田邯缮就端去给李明达。李明达未吃一粒,只让田邯缮先给程处弼等侍卫们分了。侍卫们十分惶恐,却不敢要。这大热天跑了一上午,任谁都觉得口干嫌热,公主不先紧着自己,还这般让着他们,他们已经满心感激了。 田邯缮自然明白自家公主是诚心送,遂再三言说命令侍卫们接受,他们才敢接下,心情激动地吃起来。 公主在娇宠之下,能有这般谦逊礼让的品格,实属不易。 “圣人如何宠爱公主,文武众臣皆知,公主却又如此心性,可见公主其笃学不倦,更愿反躬自省。”狄仁杰见状,不禁小声跟房遗直赞叹了两句,“多当世自称谦谦君子之人,却多倨傲,自视甚高,不及公主半分。” 房遗直应承赞同,随即就看向那边的李明达。狄仁杰的高赞必然入了她的耳。她竟有些不好意思,脸偏到另一头去,颈颊处微微有些泛红,故意避开了他们这边。 房遗直定睛看着手里的葡萄,摘下一粒放入口中。带凉意的酸甜汁在唇齿间流淌,润着喉咙,令人顿觉得全身清爽。 尉迟宝琪连吃了两块之后,擦擦嘴,才跟房遗直小声感慨道:“你我幸运,跟对了人。听说有不好伺候的,挨过打呢。” 狄仁杰不知,忙问尉迟宝琪这里面有何故事。 房遗直立刻就知尉迟宝琪说的哪一次,“各有不同,或事出有因,不许比较。” 尉迟宝琪忙噤声,用手捂住嘴,转头偷偷看了一眼那边正和田邯缮说笑的公主,对房遗直小声道:“我就和你私下里说说,别人我哪敢,没那个胆子。” “和我也不要说。”房遗直看眼李明达那边,眼底发冷,警告尉迟宝琪祸从口出。 尉迟宝琪不解,“可我是——” “不管和谁,管住嘴。” 尉迟宝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转即瞧房遗直打开了公主之前给自己的那两包点心,一样吃了一块。 尉迟宝琪乐了,也忘了前话,笑嘻嘻对房遗直道,“你吃我点心,要算钱的。” 逗乐完毕,他就眉眼笑着,端一碗水往自己嘴里灌。 “还钱。” 尉迟宝琪立即咳嗽起来,“你……咳咳……你当我刚才没说。” 房遗直自然不理他,又继续吃了两块,午饭便就此算罢了。 其余众人也没吃几口干粮,天热叫人下不去饭,大家又咬了咬两口rou干,便都去吃葡萄了。 光吃些水进肚,哪里会有力气赶路。 李明达早料到如此,便在昨日逛街之时,让备了些酸枣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