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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八旗雄兵横扫北漠,一统万年,打败噶尔丹这狂徒,收复漠北,开疆拓土,立下不世之功。” 玄烨很感动我的慷概陈词,再看一眼地上吓得蝼蚁一般的李光地,皇帝热切地握了一把我的手,迅速转身,用高昂的声音,道:“李光地,你听到了吗?这才是朕的臣子,连女子都有抵御外敌的勇气,你却只知寻花问柳附庸风雅,罢了,你回去丁优吧,朕不想见到你了。” 李光地的灭族之祸算是躲过了,我也不打算把谢窈娘的真实身份告知,官场上有句话,有时候知道得越多,死得就越快。 李光地偷瞄了我一眼,我同样回望,他的眼神里是不可解释的莫名失意,我的目光里,则是彻底划清界线的失望。 “你愿意去火器局也好,去哪里都好,朕都不会再强求你什么,安莎,朕只希望,你留在朕身边,我们依旧是君臣,师友,情人。” 我来不及回头,皇帝便已拥住我的心,在我耳边暖意融融道,最后那情人二字,他说的是法语,用法国人那种热情浪漫。 我的热泪却夺眶而出,哽咽着流露出一句:“我只想把狼兆的头找回来,谢谢。” 我和皇帝,算是达成了无言的宣誓,我不会,永远不会成为他的妃子了,因为那是礼教和信仰不允许的,也是我对狼兆在内心深处最深沉长久的守候。 但我知道,我的灵魂深处是爱他的,这个清隽的男人,这个外表江南内心却西出阳关的英武男人,这个外表沉稳如山,话语温热如火,内心却苍茫如鹰的男人,我们的灵魂是相同的。 “永寿宫,请陛下允许安莎暂住永寿宫,陛下,您需要首领留在天山南北的威望,您需要鹰族和周边部族的骑兵,您需要比蒙古人的战马□□更锋利的武器,安莎斗胆,请陛下一定要尊重敏妃娘娘的意愿。” 康熙知道我的逆耳忠言发自肺腑,如果他只是一个贪恋女色的昏君,我想我这会已经人头落地,或者走不出乾清宫正大光明殿的大门。 然而,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深深地看着我的碧蓝眼眸,问:“你该明白,你的要求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有些过份了。” 我笑了,知道我的话他听进去了,噶尔丹的再次挑衅也成功了,我心里升起了希望,我知道,首领的等待很快就会成真,康熙对噶尔丹的耐心就快消磨殆尽。 只要战争一打起来,首领离开紫禁城的机会便会到来,这个时候没必要一定要驳了皇帝的脸。 我主动拥抱了皇帝,在他耳边酥软低语:“陛下有安莎一个蓝眼睛女人不就够了,敏妃娘娘为陛下生了三个孩子,都人老珠黄,陛下不会喜欢了,这喜新厌旧乃是人之常情,安莎懂的。” 要论这法式调情,无论是路易十四还是康熙大帝,我估摸着都会受不了,果然,这个时候,要转移皇帝的注意力,我不入地狱谁入,更何况,不过就是当皇帝宫闱之外寻找刺激的伴侣,问题不大,这身体反正是安玛西亚的,我不吃亏。 我与皇帝的关系就这样恢复到了很微妙的境地,我依旧出入大内,住在永寿宫茶房里,有时候也住中西药房,皇帝若要找我厮混,却通常会带我去畅春园,后宫诸妃当然晓得我是个狐狸精,可拿我没什么办法,也没有什么证据,这也是前朝形势所逼,后宫,是要服从前朝的,这就是政治,这就是纲常。 我晓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但心里有数,一切,都不过是暂时的,我和首领,皇帝和噶尔丹,都在等待一切准备就绪,这场战争,是必然会发生的,这一场仗,是殊死较量,会改变许多人的命运,我们都明白。 不过未等康熙出手,策妄阿拉布坦就等不及要跟噶尔丹争夺原本该属于他的东西了,汗位,美人,都因为噶尔丹失去了,噶尔丹还让狼巫阿古拉勾结阿帕霍加和卓坑害了小姨子,鹰族首领阿木泰,小姨子魂魄留在心上人身体里,心上人图雅诺敏却变成了乌兰巴托帐房边的一缕清魂。 这才是新仇旧恨一齐凑齐了,噶尔丹厉兵秣马,还没能南下放牧,自己内部先打了起来,康熙的反间计成功了一半。这叔叔和侄子反目消耗了准噶尔部起码一半有生力量,皇帝听说准噶尔内乱,高兴得连李光地的罪都赦免了,叫他丁优半年就回来帮忙,兵部离不开他。 呵呵,听说这消息我只是冷笑,看来我对皇帝的了解还是不够,或者说对男人的了解还是不够,女人算什么,前朝遗孤算什么,继承人算什么,要成为千古一帝,那就要有大海一般的胸怀。 不就是官场上文人附庸风雅,狭妓风流的事儿嘛,李光地这种人,如果胆子有这么大,敢跟前朝遗孤扯上关系,那才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皇帝正对着南书房新近的红人马齐下口诏————谕大学士等今值暮春草生之时,噶尔丹与策妄阿喇布坦互相攻战,或至近吾边境,亦未可定。著简选西安满洲兵一千五百名,令将军博霁亲帅之,敕书到日速赴振武将军孙思克处预备,若有边警,与孙思克商酌而行。昭武将军郎谈等所帅之兵,仍暂驻宁夏,孙思克等,若有所征行,待其传檄,即时趋赴,共相商酌以行。 马齐叩首,退身离开了临水阁榭,鸢飞鱼跃亭内升腾起融融春意,我不过是奉旨过来,因为贵人王氏似乎又有了,上次产子就是难产,而且是剖腹,所以皇帝这次十分小心,不但让她搬到畅春园居住,远离贵妃钮祜禄氏的耳目,还特意给我腰牌,让我可以随意进出畅春园照顾王氏的胎。 德妃晓得后有点故作担忧,道,这王氏婉兮住宫里,让爱兰珠整日盯着她,也就转移了永寿宫的危险,这会子她移到畅春园,这不是让敏妃又成了紫禁城的眼中钉。 我自嘲,说有没有王婉兮,敏妃都是贵妃的眼中钉,德妃娘娘何必说得这么实诚。 德兰无语,旁敲侧击,问我去畅春园干什么?自从狼兆身首异处,我从热河回宫,若不是为了首领,对德兰女公爵这个霸占在我身体里的有代沟的现实主义灵魂实在厌恶到极点,若不是因为敏妃,若不是因为她抚养着敏妃的儿子小十三,若不是因为老四那还是个威严正直的少年侠客,我真是对这女人爱搭不理。 为了少见她,我甚至拜托祭司切断了我和她之间的灵魂共振,我不愿意让这样一个心如黑洞的女人知晓我的身体感应。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个女人,随时随地都会变成我的敌人,在这深宫中挣扎奋斗到现在这个位置的女人,当然不是省油的灯,我没有跟她争男人的意思,但也不愿因为现在我跟皇帝的暧昧关系,让她对我产生嫉恨。 实际上我晓得她不相信任何人,莫塞特家族的女人,特别是性格跟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