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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呀,传本宫懿旨,永寿宫卫氏谋害阿哥未遂,先打三十板子,好好问问还有哪些同谋,若招了,今日就罢了,若不招,今日就是打死,不过是枯井里多了一具无名尸骨。” 看样子是要动真格,钮祜禄氏这是何必,十阿哥将来还是卫氏儿子跟班呢,难不成这会子两家结下就结下仇怨了? “刘大人,您怎么不跟贵妃娘娘解释,这退热药是西药,就算我说出来是什么,除了南堂的神父们,谁能懂得药理药效,您既然不懂,何必跟贵妃娘娘打诳语?” 这会子顾不上得罪刘声芳了,你既然不仁,别怪我不义,我继续插嘴:“娘娘息怒,当日安莎用的西药名叫阿司匹林,与金鸡纳霜一样来自异邦,药理和药效安莎说出来这里也没人懂得,娘娘若不信,传南堂主事神父进来一问便知,是没有副作用的,而且药物珍贵,是安莎好不容易从药箱角落里找到的半颗,现在您就算要买这药,恐怕就算走遍大半个地球也是找不到的,若要制作这药,也是不可能的了。” 我干脆让刘声芳死了心,呵呵,这个时代,除了我手上的一瓶阿司匹林成品,短时间内谁还能合成这救命药。 至于卫氏的罪名,我也想到了方法开解,不过,看贵妃现在这样子,恐怕有理都说不清。 我只好,来点真章,上前,正气使然道:“娘娘请我来,是在内务府请旨叫安莎来看病,现在病还没看,娘娘就下结论,未免太武断,娘娘别忘记,安莎也是太医院供奉,不能凭两根破烂银针和无端猜测就定罪,您若硬要定安莎和卫娘娘的罪,那您现在就请杖毙我们,否则到了内务府慎刑司,安莎是定然会翻供的,安莎是外邦使者,是朝中客卿,更是南书房西席,钦天监官员,就算要处刑,也要大理寺审问定验,娘娘不可能如此草菅人命。” ☆、第六十四章 夜鸟投林 第六十四章 夜鸟投林 钮祜禄.爱兰珠,刘声芳,秋元晋终于知道我这个平日里不好惹事的歪果仁为什么能在皇帝身边行走了,胆量,若没有伴君如伴虎的胆量,我和费因早死在阿拉布通了。 储秀宫贵妃被震慑得呆若木鸡,面色惨白,估计她长这么大,入宫这么多年,还没有人敢这样跟她说话,特别是一个女人。 更何况,现在想对我下手的人如果有点心计,就应该跟尹大仁打听一下我这个身体的出身来历,莫塞特家族在英吉利可不是普通王公贵族,怎么说德兰女公爵也算得上一方诸侯了。 我就赌你爱兰珠不敢在储秀宫杀人,这大小姐若要下手,我也有后手,祭司的沙漏此刻虽然几乎停止流动,可那红发妖怪依然阴魂不散。 “娘娘尽管动手,乌伦珠日格若是叫喊一声,就不是黄金家族的后人,既然担了罪名,娘娘还是不要牵扯上敏妃jiejie的好。” 卫氏的话打破了养和殿里僵持的气氛,贵妃也算是个有傲骨的,犹疑片刻,不敢对我动手,却要下手教训卫氏,储秀宫里太监宫女马上将卫氏按倒在地上,竹篾子往那静美如花的卫氏身上招呼,然后抬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箱子,把卫氏塞了进去,只露出头和四肢。 我扫视一眼秋元晋和刘声芳,看不懂贵妃这是什么刑罚,一时没来得及阻止,却见贵妃贴身姑姑芳钏急急忙忙进来,附耳说了什么,贵妃大惊,侧脸反复问,是否属实? 芳钏点头,说大阿哥进了乾清宫就没出来,延禧宫惠娘娘已经到乾清宫前脱簪待罪,大阿哥府里乱成一片,正四处找门路打听消息,可都跟无头苍蝇一样,外朝传来消息,纳兰府被步军统领带兵查禁了,明珠大人下狱,这会子前朝乱哄哄的,东宫那边也调派了侍卫。 嗯,上帝,这还真是及时雨,跟皇帝这个大阵仗比起来,贵妃儿子吐血这点子微末小事那就不够看了,这个时候也不能因为这点子小时扰乱了皇帝对前朝政局的调控,这里面还有两个现阶段举足轻重的皇子呢。 “咳咳,娘娘,不如,既然安莎先生过来了,阿哥出喜发热是先生的灵药救过来的,不如现在还是请先生去看疹,且弄清楚病因再说,伊老夫看来,阿哥的症状也不像是中毒。” 这老头,终于明白跟我翻脸没什么好处,还是见好就收吧,我也积极配合,上前拿起那有毒的芸豆糕就吃,又喝了一口田太医开的汤药,回禀道:“娘娘,银针验毒之法也不是绝对没错的,安莎亲口试毒,若安莎也如阿哥一般吐血,您再处置卫贵人和田太医也不迟。” 秋元晋听到芳钏的话已经石化在原地,心底明白自己主子在阿拉布通的事败露了,还连累了明珠一党彻底倾覆,别说把我拉下水,先下手为强杀人灭口,现在他能自保就不错了。 贵妃也不是傻子,现在皇帝正在火头上,自己若处置了卫氏和我,那不就是小题大做。跟前朝比起来,后宫的事不过是微末小事。 我吃了那芸豆糕和汤药当然没事,就算有毒也剂量不大,贵妃有了台阶也就下了,可就是不肯饶了卫氏,对我语气和软了些,说:“既然先生以身试毒,本宫相信先生的话,阿哥吐血不是因为这食物和汤药,还要劳烦先生救治阿哥,本宫感激不尽,这会子本宫要去见太后,稳住后宫局面要紧,不过永寿宫卫氏以下犯上,罚箱刑三日,告诉内务府,革她半年银米,以儆效尤。” 箱刑,什么玩意?就是把人装箱子里?我莫名其妙,这谁发明的,卫氏倒一丝惧怕求饶的话都没有,我却佩服这蒙古贵胄之后的胆气。 刘声芳拉拉我衣角,低声道:“先生请到偏殿看视十阿哥要紧,前朝后宫的事我等微末小吏却是不敢插口,小心惹祸上身。” 我冷笑,道:“院使大人,今儿这事儿,我可什么都没干,还祸从天降呢,这就说明这世道,刻意小心也难逃人心难测,那何必这样蝎蝎螫螫的。” 刘声芳被我噎得说不出话,只能回头招呼秋元晋和田太医回值房等消息,这事儿就到这里了,皇帝那边跟大阿哥还没完,说不得皇帝一生气,一大堆人要遭殃,太医院也要忙乱一阵了。 我和太医院老大正出养和殿,可巧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打扮得利利索索就来了,后面跟着顾问行的兄弟顾维桢,前面不是他主子德妃是谁。 我扭头就进了偏殿,听见她假惺惺地跟贵妃问安,又携了贵妃的手,出储秀宫门往太后那边去了,不用听都知道这两人要做什么,这就是要看东宫和延禧宫的笑话嘛。 刚才她为什么不进来?真是,还真会选时候,我心里冷笑的时候,也不忘跟刘声芳打听箱刑是什么。 见偏殿里人少,奶母宫女都忙里忙外,进进出出,刘声芳悄悄告诉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