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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高大身影稳稳落下,推门走进来。 花眠:“啊!” 花眠把下巴从膝盖上拿起来, 左看看右看看走进屋的男人,他身上的外套被抓破了,右手挂彩,血嗒嗒往下滴,滴在地毯上(……),无归剑被他挂在身后,剑身上也染了血迹……看上去是刚刚经历了一番恶斗的模样。 鼻腔之中又被浓重的血腥味给填充,花眠大脑放空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男人似乎受了不小的伤,赶紧爬下床想给他找医药箱,赤着的脚刚落地就踩到湿漉漉、滑腻的东西,意识到那是吸饱了血的地毯时花眠脚软了下,幸亏男人眼疾手快,用左手一把拎住她。 花眠就着挂在男人手臂上的姿势抬起头抬起头看向玄极:“狐、狐狸呢?” 玄极淡淡道:“受伤跑了,短时间内大概不会敢再回来找你。” 花眠“喔”了声自己站直,也顾不得看自己的脚是不是踩得全是血,扔下一句“我给你包扎下”磕磕绊绊地摸黑从柜子里拖出个医药箱……过程经过她那两半的行李箱时,眼珠子不由自主地落在那个行李箱上:“那狐狸尾巴……” “狐族九尾均为皇族,这般整整齐齐割下的皮毛珍贵得很,在黑市能卖高价,”靠着沙发坐下的男人懒洋洋道,“送你了。” “……………………” 多高? 够赔个酒店地毯干洗费不? 花眠不怼伤病患者,于是鼓了鼓腮帮子假装自己从没问过关于狐狸尾巴的问题,用小剪刀将男人的衣服剪开便看见伤口,她整个人都停顿了下—— 异常狰狞的咬痕,还有兽爪撕裂的痕迹,最深的地方深可见白骨,换了正常人怕是早就痛晕过去,他是怎么做到面无表情、若无其事一般单手爬上二十几层楼的? 花眠用镊子夹起酒精棉,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只是用指尖指了指男人手臂上的伤口,小声问:“疼吗?” “习武之人,身体比常人强壮,”玄极低沉的声音缓缓从上方传来,“但是终究还是血rou之躯,所以还是会痛的。” 直接说会痛就行了,显摆什么会武功。 大半夜的,也不敢随便开灯引人怀疑,黑灯瞎火之中花眠只能凑近了伤口:“……你这得上医院。” 她说话时,唇边的温热气息喷洒在男人手臂上,让他手臂无声地收紧了一些——突然有些后悔,追完濯月之后,他就不该又鬼迷心窍地想要回来看看她…… “区区小伤,用不着,在诸夏大陆,受伤的机会比这多多了。”玄极看了眼花眠手中的消毒酒精棉,声音四平八稳丝毫没有露出任何清晰,只是冷冷地扬起下颚,指挥,“你来,我教你。” 然而他忘记自己面对的不是无量宫的属下或者婢女,花眠毫不犹豫地拒绝:“你手都快被那只狐狸啃断了,什么叫大伤?” 玄极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想了想又道:“这问题答不上来,我只知道你再磨蹭下去这血便真的有点流过了。” 花眠:“……” 花眠叹了口气,想到这不是演电视剧,主角胸口开个洞还能有一大堆台词念完才包扎,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啊……于是最终还是妥协,低着头,简单清理了下玄极伤口周围,将伤口清理出来,翻出来的血rou让她觉得有些个头晕—— 当一块酒精棉完全染红,她扔进垃圾桶,因为觉得长发碍事随手便扎了起来,长卷发乱糟糟地束起露出修长的颈脖,再往下是隐约的锁骨……当她继续低下头进行下一次清理,伴随着她的动作,身上的吊带睡裙肩带再次滑落至肩膀,连带着睡衣上围边缘也松软下来,边缘之下掩饰着小小一片雪白的肌肤,微微隆起—— 玄极稍稍向后坐了些,闭上眼。 花眠缩回手:“疼?” 男人喉结滚动了下,沉声道:“不疼。” 玄极伤口极深,花眠本来就不是专业医护人员,为了避免伤上加伤所以处理起来格外小心——于是此时她并不知道,当她正低头小心翼翼地清理伤口时,重新睁开眼的男人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她的肩膀上。 然后顺着她的肩膀,胳膊下滑。 白色的丝质睡裙下,纤细腰身轮廓若隐若现。 男人垂下眼,眼中目光微微晦暗,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与那些登徒子毫无区别,甚至更加可恶……然而还是不可抑制地,在感觉到花眠微温热的气息呼出喷洒在他的手臂上,他动了动……又引来蹲在他跟前那人紧张地抬头:“弄疼你了?我真的不是很擅长……” “没有,”玄极声音淡漠,目光在她肩头如羽毛般扫过,“外头雪下大了,你先去披个外套。” 花眠闻言,还在心中嘀咕这人还挺会体贴人,这被一提醒才反应过来还真的有些冷,于是不疑有他地站起来,走到床边把放在床边的粉色棉衣穿起来……在她窸窸窣窣穿衣服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对了,刚才狐狸进屋之前,你想和我说什么来着?” 坐在沙发那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出了神,男人反应似乎慢了半拍,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问:“什么?” “我说你,刚才第一次进来,你钻进我被窝里躲那个狐族时……”花眠朝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感觉有点难以启齿,“叫了我一声,是想说什么?” 是想跟她确认那只狐狸的身份? 是想让她别说话? 还是想让她替他做些什么? 花眠也就穿衣服的时候没话找话随口一问,也没能看见此时此刻坐在她身后沙发上的男人经过她提醒后,瞬间坐直了身体,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嗯?”半天没得到回答的花眠转身,“怎么了?” “我是想问……” “问什么?” “花眠姑娘你,可有许配人家?” “啊?什么?” 花眠懵逼地眨眨眼,穿好衣服转过身看着玄极。 “……闲聊之余,随口问问。”男人换了个语气,淡淡道,“勿挂心上。” 花眠:“……” 闲聊?当时?那种情况?那种姿势?闲哪门子的聊? 花眠低下头,手撑了撑身上粉色的棉袄,老老实实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