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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知道自己处境尴尬,尽力多学多做一些。她认为读书于她用处不大,倒是实务一类对她有用。梁玉的这个作坊让她看到了一些与以往接触不同的东西,她认为应该多接触一些。 梁玉对吕娘子道:“有劳了。” 吕娘子摆摆手:“快去吧,代问先生好。” “好。” ~~~~~~~~~~~~~~~~ 梁玉与梁八郎两骑在前,健仆骑马在后。杨荣落网之后,整个楣州为之一松,人们不必再担心从哪里冒出一伙强人出来。 纵马穿过城门,两人的骑速降了下来。梁玉在马上问梁八郎:“你们是不是就要走了?”梁八郎含糊地道:“啊。”又大着胆子说,“早知道宋先生也能来这里做县令,我身上原也有个散官,不如我让我来呢,到时候咱们一起走。种地挖渠的,我一准比他干得好。” 梁玉笑道:“那你再多看看、学学,回来要是能干,先求一个副官,做得顺手了再出去做主官。” 梁八郎道:“什么主官副官的,只要……都行。” “到啦。哎,你们走之前,我有东西给你。”梁玉知道他的心结,哥哥疼meimei嘛,她的哥哥们对她也都有爱护之情。如今又添了一点感激与亏欠,她这次流放,也可以说是为了全家的安全杀人所致。但是梁玉不想亲人这样想,一家人,何必要算得太清楚,她不想听梁八郎说出亏欠的话来。 两人到了县衙,袁先已退到一边,看着梁大郎与宋义拉家常。宋义比他们又晚出京一段时间,京城又发生了不少新鲜事。 宋义看了一眼袁先,对梁大郎说:“楣州的官员也要补齐啦。” 袁先的耳朵尖抖了一下,眼睛也睁圆了。 “又要派别的什么人来了吗?可没有见着邸报呀,”梁玉正好听到这一句,“宋先生,一路可好?” 袁先抢先起身:“娘子!” 梁玉笑道:“今天累不累?休息好了吗?身上还酸疼吗?” 袁先乖巧地摇摇头。梁玉摸摸他的头,拉着他的手在座上坐下,与宋义问好。 宋义看她一身本地的打扮微有吃惊,继而发现她似乎比在京里的时候又长高了一点,笑盈盈的样子,甚至比在京城里还开朗,更加吸引人的目光了。【真是奇了!】 宋义也笑道:“看来三娘过得还好,我便放心了。袁郎近来如何?” “就是忙。” “很快就会轻松一些了,”宋义故作不经意地道,“京中要派一个新的司马来,年轻力壮,熟谙文字。” “谁?” “三娘见过的,萧司空的三公子,萧度。” 第113章 易地而处 萧度? 梁玉怔了一下:“他醒过神儿来了吗?” 梁玉对萧度的印象停留在他跟凌珍珍的痴恋上。一对小鸳鸯为了能够得偿所愿, 将他们能想到的法子都用上了,结果还是劳燕分飞了。多愁善感一点的人都会为他们掬一把同情之泪, 偏偏梁玉是个没良心的货,只关心萧度的脑子现在清不清楚。 宋义摇摇头:“不知道。” 梁玉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她是一点也不怕萧度的, 在他是个贵公子而她只是个第一次出远门的土包子的时候,就敢跟萧度亮菜刀,现在更是没有怕这个说法的。但是!梁玉欠了萧度他哥萧礼老大一个人情! 是萧礼抢先一步发现了史志远的问题,硬是在崔颖前面把史志远捅出来的漏子给糊上了。做人偶尔厚道一点没坏处,梁玉记得萧礼这次出手。萧家把萧度给送过来了,于公于私她都得看着点。 这就麻烦了。谁知道他是不是还满脑子的凌珍珍呢?凌珍珍不在楣州,她全家都在崖州——如果还活着的话。可是,万一萧度脑子不清楚做出什么事来呢?她要怎么跟萧礼交待? 宋义见她不说话,唤了一声:“三娘?” 梁玉没事人一样地接话:“哎, 他有些日子不出来走动了, 好好的司空公子,怎么跑到楣州来做司马了?” 这也是宋义想不大明白的问题:“闻说是要他长长见识,可……楣州?” 楣州就不是萧度这样的贵胄子弟来的地方!梁玉过来,是因为杀了人,流放算轻的。袁樵过来, 是为了梁玉。王刺史是贬官成了司马,运气好又升成了刺史的。宋义是宋奇给选的, 既是看中机会, 也是因为宋奇没有更大的能量。 两千里流亡路, 是那么好走的吗?调教儿子,也不用往死里折腾不是? 直到袁樵从张轨那里回来,宋义将此事告诉他,袁樵也能看出个端倪来。楣州与萧司空、大长公主,太不搭了,除非失势,否则楣州就是盛放他们对手的垃圾堆。 梁大郎不大明白这些弯弯绕绕的,安慰道:“萧三郎是个不错的人,就是他接咱家上京的,一路上也没见有坏心。不会坏事的。” 【不!你不知道他!】梁玉与袁樵都有点担心。 袁樵捻了捻鼻尖:“我去见一见朱寂吧。” 朱寂跟萧家走得近,或许能够知道一点什么消息呢?朱寂与梁大郎、梁八郎一样,因为清剿杨荣封了路,拖延了不少时日,中途往京里行文解释过,京中也有信函回复的来着。 朱寂没来见宋义,他认得宋义是谁?正在自己房里趴着,一个小厮给他捏背。见袁樵来了,朱寂披衣下榻:“大郎?”这些日子混得熟了,两人连官称、表字都不称呼了,直接叫起排行来。 袁樵笑道:“有事请教。” 朱寂奇道:“我不请教你便罢了,能有什么事要你请教的?” 袁樵笑吟吟地道:“萧度。” 朱寂目光游移:“啊?他怎么了?”一看就知道有故事。 实际上也有故事,朱寂心里打着小鼓。他除了给东宫行文说明自己耽搁的原因,还捎了家书回去,给亲娘的多一些安慰的话,给“二爹”的就提到了自己在楣州的所见所行所感。接着“二爹”就来了一封信,告诉他,舅心甚慰,认为艰苦的地方真能锻炼人,应该把所有不干正事瞎装正经的人都扔过来刨地挖渠。二爹的想法一点也不贵公子! 袁樵一提萧度,朱寂就觉得二爹要扔过来的人一定就是他!【我别是又坑了他一回吧?】哪怕坚持自己告密是为了萧度好,朱寂还是有点过意不去的。 破案了,袁樵啼笑皆非:“罢了。他就要来了,做司马。” 朱寂两眼一黑:“那他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呀?” 袁樵沉痛地摇摇头:“不知道。” ~~~~~~~~~~~~~~~ 萧度坐在马上,一脸的镇定。 他才定了婚,对方是名门李氏的女儿,年方二八,温柔典雅,也不介意等他两年,守得他脱胎换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