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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所有金吾卫都将腰间的刀抽了出来,白晃晃的兵刃看上去颇有威慑力。 他不客气的从兵部侍郎脸上扫到裴寓衡和宣玥宁身上,“天子脚下,尔等为何逞凶斗殴?” 旁边铺子里的掌柜已经嘚嘚瑟瑟地就差给跪下了,被问话的兵部侍郎也只能暗恨的用眼刀子剐裴寓衡。 大洛十二卫,有三大近卫,一是左右千牛卫,二是左右羽林卫,这最后一位便是左右金吾卫。 金吾卫掌宫中和洛阳日夜巡查警戒之责,是女帝最为宠爱与信任的一卫,女帝将自己的性命交到了他们手上。 能当上左金吾卫将军者,必然是参加过边疆战役有赫赫战功之人。 撞进他们手里,不死都得脱层皮,然而这还是最好的结果,大部分的情况下,他们杀人如剁菜。 不客气的说,大晚上你敢出门,金吾卫就敢不问原因直接将你斩杀,女帝没准还得赏赐他们。 刚才兵部侍郎抓人,又是砸铺子又是吵闹不休,声势浩大,可不就将金吾卫引来了,也碰巧,这事还真归金吾卫管。 兵部侍郎现在认为裴寓衡和金吾卫是一伙的,否则堂堂将军,怎么会同普通金吾卫一般巡视,故意堵他,实则不然。 裴寓衡早上得知洛阳城外有案子非要自己处理,便警惕起来,猜到是有些人坐不住了,假装出城甩掉跟踪者,就从别的城门又回了洛阳。 回来之后直接用自己的大理寺少卿身份找到了左金吾卫将军,博州有村被屠杀,村民来告状,自然要跟负责洛阳安全的将军说上一声,总不能将他们当做暴民处理了。 能当上左金吾卫,除了自己身家本就显赫,他在战场上浴血奋战什么没见过,屠村之事,他也隐隐有些耳闻。 裴寓衡信誓旦旦一副手中有证据的模样,左金吾卫将军没表现的愤怒,却在听手下来秉兵部侍郎带人围了皓月坊时,直接带人过来了。 可见他根本不像他表现的那么不在意。 裴寓衡与他真真切切无私交,不过算准了左金吾卫将军不会将此事轻轻揭过,被女帝信任之人,怎会是尸位素餐的人,他都查过了,这位左金吾卫将军,最恨以权压人。 “都不说话?全部给我拿下!” 左金吾卫将军才不管你是什么大理寺少卿,是什么兵部侍郎,一声令下,金吾卫们动作迅速。 宣玥宁下意识抓住裴寓衡的长袖,被裴寓衡反握住手,宽袖遮掩之下,任谁也瞧不见。 他侧头在她耳边道:“莫怕。” 最先受不住的是那些铺子被砸坏的掌柜,他们招谁惹谁了。 见金吾卫带着兵器就要将自己带走,一个个跪得痛快,伸手指着兵部侍郎,哪里还有刚才呛声的模样,“将军!是王侍郎要抓皓月坊的伙计,皓月坊不让抓,他们打架打进了我家的铺子,与我家无关啊!” “是啊将军,这是他们的事,我们是无辜的,铺子平白被砸,我们都没地说理去!” “将军明鉴啊!” 左金吾卫将军一双利刃般的眼睛看向兵部侍郎和裴寓衡,心中升起恼怒,已然察觉到自己被裴寓衡拉来当刀了! 宣玥宁轻咳一声,吸引了左金吾卫将军的视线,那将军破为嫌弃的看了她一眼,一个女的出什么风头? 裴寓衡拉住她,示意她不要出去,她轻轻摇头。 刚才裴寓衡并不在现场,没有亲眼所见事情经过,而亲身经历之人,除了自己就是兵部侍郎,自己带来的人在金吾卫的威压之下,能不能说出话还两说。 而兵部侍郎不将白的说成黑的,他就不是来和他们作对的。 这种情况下,她要是不站出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不就将裴寓衡带来左金吾卫将军营造出的有力局面破坏了。 她沉稳地走上前去,“回将军,王侍郎一大早就要闯进皓月坊捉拿伙计,说这里有逃兵,可他一无公文文书,二无证据证明我家铺子里有逃兵的存在,我不准他进去,两方人便起了冲突。” 左金吾卫将军看向兵部侍郎,“可是如此?” 兵部侍郎回道:“将军,这皓月坊包藏逃兵,其心可诛!我是奉命行事,这才我兵部的事,还望将军让我们自己处理。” 兵部本应和金吾卫是一体,都是军人,可因世家之故,兵部却不向着在外作战的战士们,反而在军需上做手脚,边疆战士没少吃苦。 比起裴寓衡拿他当刀,左金吾卫将军更恨兵部的人! “那你如何证明这里有逃兵?私自在洛阳城内捉人,谁给侍郎下的命令?” 兵部侍郎震惊抬头,随即阴森森说裴寓衡,“我兵部自由兵部获取消息的方法,不然裴少卿可否解释一下,分明是博州人士的村名,怎么就变成华中的灾民,还混进了洛阳城!” 宣玥宁差点被他这副跳脚的模样笑出来,被裴寓衡拉到了身后护着。 左金吾卫将军脑袋都开始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寓衡道:“不知王侍郎是从何处得知皓月坊有逃兵的?这些人都是我大理寺的证人,因要护着身份,才用此说法,我不知道你说的逃兵一事。” “胡说,你大理寺的证人为何不安排进大理寺?” “这不是怕会有别有用心之人想让我的证人身死,为了他们的生命安全考虑,才暂时让他们歇在皓月坊。” 兵部侍郎指着他,“裴少卿,我看你是做贼心虚,你大理寺什么案子,且说来听听?” 他就是看准了裴寓衡不会当众将他父亲的案子拿出来说,故意恶心裴寓衡。 裴寓衡红唇勾起,“我查的乃是博州三年前屠村以赚军功之事!” 兵部侍郎得意的脸凝固住了,慌乱起来。 “什么?屠村!?” 旁边的掌柜刚说了一句话,就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洛阳有女帝,有金吾卫,有各种各样的大臣,生活在洛阳的人们比起他们可谓无忧,哪里知道其他地方的惨状。 那些被扣上枷锁的人们,已然是泪两行,哭得不能自已。 甚至有人已经站立不住,跌倒下去,声嘶力竭道:“我就是回了趟娘家啊!回来之后一家十几口,全被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