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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张纸上的人名,除了根深蒂固世家大族之子,就是通过联姻、同窗等攀附其上之人,是女帝必要铲除的顽疾。 如能将其连根拔起,势必让他们元气大伤。 一但撕裂,有了突破口,万丈高山倒塌只是时间问题。 替女帝分忧,滔天功绩唾手可得。 “做!” 裴寓衡这才执手将杯中之水饮尽,红唇微弯,看向萧子昂,“萧监察史放心,对你而言,绝对是稳赚不赔的。” “那就是不知,淳元想拿此换什么?” “简单,”裴寓衡将杯缓缓倒扣,眸中尽数肃杀,“只需萧监察史拖住和郑十一娘的婚事,誓不退婚。” 萧子昂怔愣,也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喝完,“成交,那剩下的一半?” 裴寓衡站起身,“剩下的一半我会在你抵达洛阳时,给你寄到萧府,萧监察史这么心急,不让他们过个好年?” 萧子昂跟着起身送他,“淳元此言差矣,难道让萧某过个好年就不重要了,他们难道还能比得上我?” 他看着萧子昂,似是被此人突如其来的亲近和不要脸给震住了,“也罢,东西给了萧监察史,全凭你处置,不过萧监察史当真舍得不退婚?你不想娶妻了?” “我也不知郑十一娘哪里得罪淳元了,硬要我拖着不退亲,她可不容易嫁给十一皇子了,莫不是在替七娘出气?” 裴寓衡只是斜睨着他,“辛苦萧监察史从十一皇子那抢人了,郑家明日就离开咸满县,还请现在就开始收拾。” “不辛苦,不辛苦,本也一直在抢,”萧子昂向他拱手,而后似有所感叹道,“你和七娘还真是,巴不得我赶紧离开这,也罢,这咸满县也无甚风景,风还忒大。” “七娘?” 裴寓衡甩袖离去的动作一顿,像是一只圈着领地的动物,自己的东西不容他人染指。 他缓缓转过身,问道:“萧监察史此言何意?七娘同你说过什么?” 被他眸子所摄,萧子昂无辜道:“淳元难道不知?七娘每次见我都冷言冷语催着我赶紧回洛阳,也不知你们二人为何放我如狼?” 赶他走? 裴寓衡皱起眉,可每次萧子昂出现,宣玥宁都急忙赶来又是为何?这可和在他面前的表现不同。 他压下心中疑问,只道:“难道萧监察史不知?” 萧子昂假意道:“不知。” 裴寓衡送了他一句话,直让他装也装不下去,“萧监察史今晚收拾行李便好,不用惦记我的书房,剩下一半的东西,全在我脑中,还没写出来。” 他没告诉萧子昂,那里面还有诬陷他父亲之人,他从未忘记过替父平反。 院里的雪被清扫干净,有风袭来,四面八方都漂浮着雪晶,打在脸上凉凉的。 宣玥宁一边跺着脚,一边往裴寓衡的书房而去,一路畅通无阻,王虎见了她直接让人放了进去。 “我听闻今一早萧监察史回洛阳了?你是怎么说动他的。” 两人说好了婚事,当时羞涩不已,连见都不敢见,可回过味来,就不乐意视线范围内无他了。 她惦念了他两辈子,突然升起的感情,陌生的让她不知所措,只能凭本能去行事。 虽与他很熟很熟了,可有些东西,变了关系,就不一样了。 裴寓衡的书房总是阴冷,只有那一个炭盆孤零零的燃着,她一进来就打了个喷嚏。 看她要将披风脱了,他赶紧阻止,“莫脱了,屋里凉,不要感染风寒,”随即跟屋外王虎说道,“大郎,再拿两个炭盆进来。” 王虎应了一声,脚步声响起。 宣玥宁回头瞧他,只是单薄的棉衣也能被他穿出颜色来。 两人对视一眼,均有些不自在的别过头,又不约而同地转头视线再次相撞,而后互相笑了起来,冲淡了两人间尴尬的氛围,自在不少。 她走到他书桌前,这间书房最大的不同,就是身后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书,“下次还是在书房中多放一个火盆,你万一感染风寒,才是真的难受了。” 裴寓衡垂下眼睑,他不敢问她是否嫌弃自己身子不好,也不想问,她只能是他的,只道:“好,听你的,倒是你今日怎么没去铺子里。” 宣玥宁不想跟他说自己想见他,一大早天还没亮就起来折腾,穿什么衣裳好看,戴哪支钗子,再戴珍珠步摇是不是显得自己太不矜持了。 心神不定的,连去铺子都不能吸引她,听说萧子昂离开咸满县,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借口,立马赶了过来。 她还没开口,裴寓衡已经想起了她一进门就问的话,语气也冷淡了一分,“我知晓了,你是为萧监察史而来,我昨日同他商谈一番,让他和郑家一起走了。” “你同他说什么了?” “与他做了场交易,让他暂时不要和十一娘退亲。” 郑梓睿和郑亦雪的离去,让她忍不住开怀,这两人可算走了,她隔着书桌凑近他,“不让他和十一娘退婚是为了我吗?” 裴寓衡不理她,自顾自看了一页书,她扒拉着他的手,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他的手冰凉刺骨,和她从披风下面拿出来温温热热的小手一点都不一样。 她穷追猛打,就想从他嘴里听到实话,“别不说话啊,我人都过来了,你还看什么书啊,书什么时候看不行,你是不是为了我?” 他被缠的没办法,扣下书同她道:“不过是随手为之。” 哦,随手为之,就让一直针对她的郑亦雪连婚事都退不成了,宣玥宁又往前,近到都能数清他的睫毛时,他突地站了起来,“我有一个疑问,为何萧监察史会同我言,你很希望他离开咸满县?” 宣玥宁撇撇嘴,终是决定大发慈悲的放过他了,“他是监察史,在咸满县多待一日,你就多一分危险,焉知他那人肚子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赶紧离开咸满县去祸害别人最好。” 看她言辞肯定,面上全是厌恶萧子昂之态,裴寓衡是真蹙眉了。 “你竟这般讨厌他?我还以为你喜欢他,每每他过来时,你都要过来凑上一凑。”看她对他巧笑嫣然,搅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 “阿嚏!”宣玥宁揉着鼻子,“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