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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这个混蛋!” 她的双脚还光溜溜地泡在水里,这厮居然把鞋拿走了! 她要怎么上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秦狰依旧没有回来的意思,萧寅初从生气,到更加生气! 暗暗发毒誓,别叫她再看见他,否则绝对把他推到池子里! 绝对! 脑海中不合时宜地想起萧何的信,他说去白城的事势在必行,因为想避开太子的锋芒,更因为得了一份西北水利的图纸,千秋伟业想去拼一拼。 信中还提到了这份图纸是代城君给的。 秦狰给的…… 萧寅初百无聊赖地踢着水,胸腔里忽然起了很怪的感觉——她可以毫无顾忌地恨秦狰,讨厌秦狰,觉得他做什么坏事都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给萧何指这条路? 为什么要向萧何示好呢? 有什么阴谋吗? 就这么一瞬间的想法,她又猛地想起那个在她梦里喝酒的人,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更甚。 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呢?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萧寅初眼角瞥到那双虺纹靴,抱胸,鼻里轻轻“哼”了一声。 秦狰在她身边蹲下身子∶“别泡了,久了要着凉,我抱你回去。” “不要!”萧寅初凶了回去∶“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干嘛?” “给你拿鞋去了。” 秦狰拎起手上的绣鞋,是刚从花殿拿来的,还好里面准备了很多她备换的衣物。 顺便去冷静了一下。 “不穿。”说罢撇过头,十分任性。 “听话,已经泡很久了。”秦狰皱眉,冲他任性可以,万一着凉,难受的不还是她? 精致的小脸只留了一半给他,秦狰将绣鞋一放,忽然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啊!”萧寅初吓了一跳。 秦狰抱着她大步朝花殿走去。 “你放开我!”萧寅初挣扎道∶“你再这样我喊人了!” “喊,你喊喊看。” 萧寅初被他一噎,护卫来了,一看她光着脚被代城君抱着,回去怎么跟上面说? 往外面又会传成什么样? 花殿离这里很近,秦狰一脚踹开房门将她抱进去。 萧寅初被放在榻上,双脚还湿淋淋的。 秦狰回去关上殿门,走回来时被她一脚踩在身上,玄色袍子上留下了一个湿答答的小脚印。 两人对视。 互相较劲。 秦狰恨她恨得咬牙切齿∶“老子天生就是伺候你的!” 说罢翻箱倒柜找了块细棉布的巾子,单膝跪在榻边,将她双脚擦干净,塞回裙下。 做完这些还返回暖池边,说要把鞋拿回来。 萧寅初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嘀咕道∶“谁要你伺候了,属野狗的……” 秦狰很快回来,萧寅初已经拉着毯子把自己盖好了。 他把鞋放下,就势与她坐在一起,斟了一杯花酒。 放在这里的酒花香很浓,但是酒味很淡。 二人无话。 萧寅初想起萧何的信,毯子动了动∶“今日湘王转交给我一封信,是哥哥写的,” 秦狰竖起耳朵。 “哥哥说,您给了他一份引睢水的水利图纸。” 听到这里,秦狰才知道萧何在此之前压根没跟她提过这回事。 “怎么,要替萧何谢我?” 萧寅初别扭了半天,不情不愿道∶“你什么都不跟我说,误会了怪我吗?” “难不成怪我?” “你……”萧寅初被他的态度气得够呛,隔着毯子踢了他一脚∶“能不能好好说话!” 秦狰恰好半转身子,这一脚直接踹进了他怀里,被人家一把扣住。 “放开!” “不放。”秦狰直截了当拒绝,甚至将她往怀里拖了拖:“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坏人?” “你就是坏人,”萧寅初将腿拱了拱∶“好人不会这样欺负弱女子!” 秦狰仰头狠狠饮了一口花酿,捏着她的下巴倾身过去,极轻地吻在她唇角。 留下了一点晶亮的酒液。 “甜不甜?” 萧寅初挣脱开,嘴角凉凉的,带着扑鼻的花香∶“我不喜欢酒……你放开我!” 两人挣执之际,门口忽然传来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咦?这里有座花殿,我们进去瞧瞧吧?” 萧寅初一愣,整个人已经被秦狰先一步抱起,他用毯子把小姑娘卷走,还不忘把她的鞋踢到矮塌下藏好! 二人隐到隔断后,门刚好被推开,门外是两男两女。 厉曼冬探头探脑∶“里面暖和,哥哥,表姐,进来吧!” 厉尚廉和蒋云染鱼贯进来,走在最后面的是一身清贵的荣骁。 荣骁环顾一周,花殿似乎被人使用过,到处是痕迹。 厉尚廉示意荣骁坐下∶“这里是准备给闻喜公主更衣的地方,想来宫婢还没来得及收拾。” 蒋云染柔柔弱弱地说∶“公主说不舒服先退席了,这里一时半会不会有人来……” 厉曼冬已经打开了花殿里的衣柜,发出惊叹∶“天啊,这么多漂亮衣裳!” 满满的一柜子,全部都是绫罗绸缎,还有不少钗玉环佩,样式都是最新的,料子都是最好的,不少料子她见都没见过! 还有那绣花,据说一个最好的绣娘,三天也只能绣出一个袖子,而这里有满满一衣柜! 简直让所有女孩子都眼红! 琳琅满目的珠宝整整四五套,厉曼冬识得几样,都是宝兴楼价值不菲的珠花,竟然随随便便被放在这里! 隔断后,萧寅初挣扎着想从他怀里下来。 秦狰递了个安抚的眼神,在她耳边轻声说∶“别动,叫别人看见,你说不清。” 他炙热的气息喷在耳垂上,萧寅初没由来打了个寒颤,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殊不知这一眼落在秦狰眼里,却是被欺负得水润通红的样子,哪有凶狠,只有欲语还休、我见犹怜罢了。 秦狰将她抱得更紧。 厉曼冬恋恋不舍地关上衣柜,走回桌子旁。 厉尚廉与荣骁坐在一起,蒋云染坐在厉尚廉旁边,她看了一眼荣骁。 没胆子去他身边,只好坐在蒋云染旁边。 蒋云染为众人泡了茶,荣骁摩挲着杯口,却没有入口的意思。 厉尚廉笑问道∶“可是这茶不合世子的胃口?” 荣骁似笑非笑∶“我在外面从不吃喝。” 厉家三人只好作罢。 屋中很安静,只有炭火偶尔“噼啪”的声音,厉曼冬耐不住性子,干脆说∶“我听荣jiejie说,世子曾去南方打过仗,是真的吗?” 这一仗指的是三年前代地和丰都一次小的摩擦,丰都是荣家的地盘,当时荣骁就驻守丰都。 赵王借这个机会精准打击了一下代地,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