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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极少出门,每每都是让墨章在慕夕和东海跑来跑去,传送公文。于是,每日起床后的半个时辰,午睡的一个时辰,晚睡前的半个时辰,墨章都会准时看到门外乐嘻嘻的苌夕。“喜欢还不吃?我第二喜欢的吃食便是鱼了,不管什么鱼我都觉着好吃!”第一是羊羔。墨章静了片刻,道:“您的‘喜欢’恐怕与主子的有些不一样。您是喜欢吃,主子是喜欢养。”“养大了,不就是为了吃的么?”苌夕越来越糊涂。墨章心中犯难,琢磨要怎样让他知道,沭炎就是水族老大,不会吃自己的子民。“怎么说......主子对鱼类的感情很深,把他们当作人来看待,舍不得吃的。就像......公子您喜欢主子,也舍不得吃他一样。”苌夕理所当然道:“那当然!我宠美人都来不及!”墨章一愣,道:“您,宠主子?”这话他没听反么?“对啊。”苌夕真挚无比地点头,“等等......你说美人喜欢鱼,像我喜欢他那样喜欢?”墨章顿了顿,点头。“那便遭了!”苌夕奋然站起身,如临大敌。墨章冷汗突冒,强装镇定道:“怎么了?”“他喜欢鱼,会不会跟鱼成亲啊!”苌夕急的跺脚,他还没见过鱼妖,也不知晓鱼妖的领地,万一哪日一个不留意,美人被鱼妖勾引了去,他就完蛋了!“这个......恐怕公子多虑了......”墨章心里泛苦——主子何时才会跟公子挑明心意?这样闷着不说,与其说折磨他们两个,不如说折磨他。“我才没多虑!”苌夕心里信得真真的,他这狼妖与美人这个凡人都有可能,那鱼妖跟美人当然也有可能了!唉,凡人就是凡人,跟他们说不明白。苌夕怜悯地看向墨章,抓起他的手,眼中范泪,深深道:“墨管家,你知道真正的爱,是不会被种族隔绝的么?”“苌夕公子......”墨章猛然看到什么,苦笑着抽手,很识时务道:“属下委实还有些急事要处理,先行告辞了。”苌夕十分懂事地点头,感激道:“嗯,今日多亏墨管家告知我这个大秘密了!”“区区小事,公子不必客气。”墨章行礼离开。苌夕巴巴望着墨章愈来愈远的背影,摇头叹息——墨管家还真是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啊......美人快爱上鱼类这么大的事,这么明显的利害,居然都看不出来,还以为是小事!不落教!“——最近你和墨章,相处得似乎不错?”身后陡然传来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美人?!”苌夕一惊,回头道,“你什么时候来这儿的?”丝毫没有私谈被撞破的尴尬。“从你说‘真爱不会被种族隔离’开始。”沭炎的语气有些奇怪,当然苌夕是发觉不了的,“怎么,打搅你们了?”“不会不会!”苌夕慌忙摆手。沭炎眉梢一挑,唇角微勾,道:“不会便好。”苌夕补充道:“反正我晚上还可以再找墨管家,现下少说些没什么。”沭炎脸上的表情陡然一僵,牙齿间挤出两个字:“是么。”过后他便再没开口,只是心中隐隐的不舒服。自然了,这个“不舒服”,可能颇有些深度。与之前得知那条红抹额被送人时,相差无几。于是向来宽宏不羁的沭炎,也开始小心眼起来。次日,海棠林中,便上演了山水轮流转的戏码。☆、离家出走(一)次日,海棠林中,上演着山水轮流转的戏码。苌夕仍旧一尘不变的,双眼发亮地盯着沭炎的薄唇,一边舔嘴皮一边咽口水。美人的嘴唇肯定又香又软呀......亲他的时候他会不会满目娇羞脸颊通红?或者是像戏文里被调戏的女子那样喊“不要不要”?然后自己便化身豺狼猛兽,不管美人抗拒直截将他的嘴唇堵的死死的。嘿嘿嘿......“主子,端音姑娘求见。”墨章垂首禀报,打断了苌夕的臆想。嗯?女的?沭炎看了看顿时紧绷的苌夕,唇角一扬,道:“请她进来。”还让她进?苌夕陡然抬头,如临大敌地紧了紧拳头,唰唰朝入口甩去两道眼刀,每一根汗毛都陡立起来备战。不多时,一娉婷女子便身披浅粉色衣衫,盈盈步入海棠林。朝沭炎微微一伏,纤着声音道:“奴家见过炎公子。”炎公子?原来美人的名字里面有“炎”。好哇,这女的还知道美人的名字!沭炎起身亲手将人扶起,两人的手随之交叠在一处,道:“端音姑娘莫行这般礼节。”喂,美人,你手放哪儿呢?苌夕起身又坐下。端音眼眸一弯,恋恋不已收回手,娇羞笑道:“端音不请自来,没叨扰到炎公子吧?”叨扰了,必须叨扰了!沭炎一顿,下意识瞟了眼苌夕,道:“不曾有的事,姑娘无需多虑。”端音垂下眼眸,模样颇为可怜,道:“自上回匆匆一别,端音便再未见过炎公子,还以为公子您有意避着端音,原来是端音庸人自扰了。”沭炎道:“姑娘言重。”“炎公子还是这般有礼彬彬,让人不舍忘记。”端音莞尔,道:“近日端音在阁中聊聊无事,总想起那日与炎公子相遇情景。不由就情起兴,作了支曲子。不知炎公子是否有闲性,垂耳听端音拨弄丝竹?”沭炎付之一笑,道:“天下想听姑娘琴声的,估计能将慕夕城围个水泄不通,恐怕还轮不到在下。”“抚琴之人,贵在能遇知音。古时高山流水,便讲的是这般子情义。再有钟子期亡后,伯牙愤然摔琴,更出了‘此曲终兮不复弹,三尺瑶琴为君死’之言。端音的造诣,虽比不上伯牙先辈,却也了然,知音人之于抚琴人的重要性。纵然与炎公子萍水相逢,但端音知晓,您,便是奴家的知音人。”端音从丫鬟手中接过古琴,斜斜抱在怀中,道:“只是......听炎公子的意思,是拒绝奴家么?”一番话,又是典故又是诗句的,将苌夕活生生说懵了。再看美人,好像还听得尤其入迷,全然沉醉其中。这个人真是......见色忘苌夕。气死狼了!沭炎柔声轻笑,对端音道:“哪有的话,只是担心这海棠林衬不上姑娘的琴,在下府宅的后山有一处空谷,是个奏曲听音的好去处,不知姑娘可愿移步?”端音点头应下邀约,道:“却之不恭!”沭炎摊开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