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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到“鬼寅之祸”四个字时,玄清喝茶的手顿了顿,手上微微用力,然终是颓然放下。 玄若冷笑一声:“师兄所言甚是,但若不是当年师叔只顾自己修为,不肯出手相助,师尊又怎会落得这般下场。所以说因果轮回,苍天终是开眼的。” 子墨真君冷声:“玄若神君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理解那个意思!” 子墨怒极,冷冷道:“既如此,便一战,了结数千年前的遗憾,若我赢,仓夷山便归还我们,若输了,我等再不提重回仓夷山之事。” “打便打,怕你不成!” 正殿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玄离不禁扶额。还真让老头说中了,这拜师礼还真要出乱子,方要开口缓和一下气氛。 久未开口的玄清、子寂齐声:“闹够了没有!”两人微怔,后颔首示意。 子寂真君看向子墨真君,厉声训斥:“今日我们是来参礼的,如你这般,岂非太过无礼了,赶紧向玄离师弟赔礼!” 子墨真君一脸不情愿地向玄离揖揖手。 玄清看向玄若,玄若亦起身向玄离恭敬一礼。 玄离感激地看了两人一眼,笑道:“几位能来观礼,玄离倍感荣幸,时辰也差不多了,诸位还请落座。” 拜师仪式开始,玄离及其他宫主、府主郑重的坐在主殿上座,凛苍河则按着之前说的步骤行礼奉茶,步步谨慎小心,生怕自己行差踏错。然将行至玄离身旁时,忽然脚上一疼,一步没有踩稳,向前跌倒,茶冲着玄离抛出,满面惊惧。 电光火石间,众人未见玄离出手,然茶已然稳稳得在玄离手中,轻轻啜了一口:“自今日起,凛苍河便入我天玑宫门下,日后当要潜心修行。” 见茶水并未淋着玄离,凛苍河松了一口气:“是,徒儿谨遵师尊教诲。” 玄离:“拜师礼已成,福伯开席吧。” 福伯点首方要引宾客入宴席,此时,子羽真君忽然起身:“如今玄离神君也有首席弟子了,我座下弟子无双想同苍河较量一番。” 玄离微微蹙眉:“子羽真君,我这弟子才收第一日,您这不是欺负人么?还有诸位宗师,不如这样,明年重阳新收弟子前会有弟子比武,选拔前三名后与魔道修者对战,届时我会让苍河参加,到时候再比试,也不算是欺负人,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想了想:“如此也好。” 子寂真君看向子墨真君微微颔首,子墨真君起身看向众人:“如今拜师礼结,本座有一事想趁众人都在言说,当年师尊与师伯之约因两位身殒,已经过去了两千多年,但这并不妨碍此约的存在,身为师尊弟子,子墨一直想了却师尊遗愿,不若便趁此次重阳比武做个了结如何?” 玄若挑眉:“哦?子墨真君想如何了结。” 子墨真君继续道:“如数千年前那般,百越与仓夷山定下三场宫主府主比试,谁胜谁便是仓夷山的主人。” 话说到这里,玄若算是明白这三人为何来玄离的拜师礼了,果然是来者不善。师尊故去不久,百越仓夷便曾因仓夷山主权比过一次,那一次仓夷山赢了,且那次比武时玄清师兄还整日酗酒,如今你们想同我们比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想罢,不禁冷笑:“说的这般大义凛然,不过是想争夺仓夷山主权罢了,呵!与你比……” 玄真心知玄若这是要应允,开口打断:“子寂真君可是也有此意?” 子寂真君叹息一声:“也罢,若是不比此场终是让百越山弟子耿耿于怀,玄真神君觉得如何?” “呵!明明就是想要的紧,还摆出一脸被逼无奈的模样,还拿弟子说事,这番宗师做派,真是让小老儿我都不禁脸红。”福伯不知何时入内在一旁鄙夷道。 子寂真君面色沉下。 子墨怒道:“放肆!不过一个家仆,也敢如此奚落一府之主!” 玄若冷笑:“他说的有何不对,民间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当什么还要立啥来着?” 福伯开口:“当……” 玄离冷眸看向福伯,福伯忙闭口,讪讪地退后。 “家仆无状,还望子寂真君宽宥!” “无妨,玄真神君以为此事如何?” 玄真心中虽不愿,但话已说到这份上,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便应下:“也没什么不好,那便定下吧,重阳比武我们进行三场比试,给当年之事做个了结。但此次比试之后,此事就此结束,我不希望因为这个伤了我们之间的和气,毕竟修行一途除了仙门还有魔道。” 子墨真君点首认同:“这是自然。” 如今见目的达到,子墨真君也不愿再多待,便看向子寂真君,子寂真君了然。起身道:“如今拜师礼已经结束,我们便不搅扰了。” 玄离开口:“我送三位。” 子寂客气道:“不必麻烦神君了,我们自己出去便可,此次……” “那我便不送了。”玄离打断。 今日是玄离收凛苍河为弟子的日子,玄离虽说并不是那么看重,但这三人过来闹了这么一出,目的一达成,茶盏未凉便急着离开,玄离心中自然有了几分不悦,也没有相送之意,不过是碍于礼节客气一下而已,如今子寂开口恰好合了他的心思。 子墨停身冷嘲:“仓夷山的礼数还真是周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