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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才一十四岁,倒是订了一门亲事,劳殿下费心了。”老太太慈爱的看了看马文齐感叹道:“改日是得去观里拜拜,这孩子多灾多难了些。” “前些日子听说贵府出了点事,如今可是解决了?” 老太太面色一丝丝变化都没有,依旧是笑得慈祥和蔼:“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如今那些个想攀高枝的不在少数,为了高枝,什么法子都用上了,殿下见多识广,定是一眼就见了端倪,我孙儿愚钝,竟被骗了去,实在是惭愧。” 明昌王面上不动声色,依旧是在试探:“听说老夫人发了拜帖请人来府中做客,不知道本王可是有这个福气?” “殿下能来是我们府中上下的福气,若是殿下不嫌弃,我让人备了马车,当天去宫门口迎您。” 明昌王站起身来,底下的一众也跟着站起身,马文齐见状赶紧站起身扶住老太太。 明昌王转过身,看了一眼老太太,又看了一眼马文齐,轻笑道:“不必了,若我阿耶看到,定是要说我结党营私了。” “只是家宴,万万谈不得结党营私四个字的,更何况,府中不聊公事。”老太太见他没言语,只是冲着马文齐举起杯子,抿了口茶:“你家外孙我看着很是投眼缘。” 马文齐心中有些慌乱,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往后退了两步,低着头立在一旁。 明昌王放下茶杯,背着手道:“走了,不必送了。”随着厅堂里整齐和谐的声音恭送了明昌王,马文齐提着的一颗心又放回了原位。 眼看着明昌王走出了前厅,老太太松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老大媳妇,赶紧去请文轩同他媳妇过来。” 低下的媳妇婆子丫头晓得老太太这是要说些要紧的事,行了礼都回自己院子里去了。马箬天叫住马文齐正要走,老太太一把拉住马文齐:“你莫要走,我有话同你说,天儿若是有事就同云儿去吧,今儿个晚上到祖母这儿来吃饭,祖母让小厨房做你们爱吃的吃食。” 马箬天心里明白,老太太这是不想她在这儿,同许菁云行了礼,也退了出去。 马文齐疑惑的看着老太太:“祖母,为何单单让我留下?”老太太叹了口气:“你不晓得,如今官家虽是正值壮年,可是内忧外患,朝中也不太平,没有实权,大司马把持朝政。如今虽说立太子不急,可那大司马偏偏中意明昌王。” 老太太叹了口气:“官家先前也是中意明昌王,可大司马来了这一手,官家便有些猜忌。明昌王四岁被封王,虽说是废后所生,但到底也是名正言顺的。这个明昌王如今想拉拢你祖父,焉知会不会做出些……” 老太太咬紧了牙:“不管他什么心思,咱们家万不能有什么把柄被人那捏住,不论是明昌王还是官家。” 马文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开口道:“左右我也不是爱出去闲玩的性子,若是明昌王殿下盯住了我了,那我不出去便是了,左右人家拿不住我的小辫子。” 老太太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脑袋:“你再过一段日子也就要束发了,我瞧着你也是懂事了不少,这些年你祖父也寻了不少郎中,可没一个能比得过咱们府里的这位府医的,可他既然说了治不了……” 下面的话,马文齐心里明白,拉住老太太的手安然的笑道:“祖母不必为我担忧,我这些日子也挺好的,只不过最近心里不大好,又感了风寒,一时迷糊,没什么大碍的。” 老太太笑了笑没说话,只是两个人心里都清楚,这个病急不得,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又复发了,至于复发以后,什么时候能恢复如常,谁也说不清楚,有可能是两三天,也有可能是两三个月,甚至是永远都好不了了。 马文轩同他媳妇过来的时候,看到老太太同马文齐都很是沉重的沉默着,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两口对视了一眼,赶紧过去,试图打破有些压抑的气氛。 老太太见他们来了,赶紧让他们坐下,开口问道:“这些日子,处理的怎么样了?” 马文齐有些疑惑的看看老太太,又不解的看着自家兄嫂,却也没问什么,这个时候,确实也不是个开口的好时机。 “按理来说,我是管不着的,那个杨卉影是我阿娘的堂姐的夫家长兄的孙女儿,这关系我也不好去说,就让我阿娘去了姨母那边去说,起先那边说是让小郎娶了她,我晓得祖父的态度,也没多说什么。” “后来,我阿娘觉得有些不对。”涂怜欣笑了笑,有些神神秘秘的小声道:“那杨卉影似乎是有了。” 老太太瞪大了眼睛:“有了?怎么会是有了?峻儿不是说没看她身子……” “对呀!我也纳闷呢,我看小郎平日里甚是腼腆,也不像是会是说谎的样子,就拉着她让郎中把了脉。郎中说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小郎认识她的时候,说是一个多月前……” 涂怜欣还没说完,老太太有些激动的拍了拍桌子:“这个杨家,分明把我们当傻子耍了。去,把他们告进衙门,让京城的人都知道他杨家干的缺德事。” 涂怜欣叹了口气,有些为难的递了杯茶过去:“虽说我同那杨卉影没什么亲戚,可我那个姨母却是实打实的亲戚,那边说是愿意私了了,祖母,咱们就别追究了,权当全了我对我家姨母的一片孝心,成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