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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不敢打扰你么。”盛钊摇头晃脑地说:“我贴心吧。” 刑应烛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修长的指尖顺着他的下颌线向下滑了一截,松松地握住了他的侧颈。 他的拇指在盛钊脖颈的动脉血管上摩挲了一下,从喉咙里“嗯”了一声。 “不过她之前那么多年都没松口,你就替她跑了一趟腿,她怎么就这么简单的把地方告诉你了?” 由于禁海之渊的前车之鉴,盛钊对白黎现在有一种本能的怀疑,他神神秘秘地坐在地毯上,倚着沙发腿凑到刑应烛身边,小声说:“莫不是还有什么隐藏条件吧。” “没有。”刑应烛的五指插进盛钊细软的发丝里,轻轻捋了一把,说道:“我知道那地方在哪了。” “这么容易?”盛钊狐疑道。 刑应烛又嗯了一声。 他的情绪还是淡淡的,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盛钊,有点心不在焉的意味。 盛钊靠在他身边,自顾自想了一会儿,但碍于信息不大对称,也不好妄自评价白黎的人品,只能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 “可能生活就是这么平平淡淡,没有波澜。”盛钊悄悄用余光瞄了一眼刑应烛,清了清嗓子,说道:“不过你之前不是说,要遇到个特定的人才能找回东西么?” 刑应烛对他何等了解,一听他开口就知道他要说什么,闻言一挑眉,不肯上这个套。 “是啊。”刑应烛说:“所以呢?” “所以我!看我!”盛钊急了,捧着他的脸凑过去,明示道:“所以是不是说明我就是那个人?” “你?”刑应烛微微眯起眼睛,作势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盛钊一圈,捏着他的下巴左右打量了一圈,才优哉游哉地说:“你帮上什么忙了?是让我去蛟龙肚子里救你,还是让我去连饮月肚子里救——” 盛钊恼羞成怒地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刑应烛终于被他逗乐了,就着这个姿势弯了弯眼睛。 “你不能这么说。”盛钊死鸭子嘴硬道:“我虽然没有什么实际输出,但是这万一是个玄学标准呢——比如咱俩八字很合,我比较旺你,是个幸运输出体呢。” “嗯,吉祥物。”刑应烛拉下他的手,说道:“只是可惜了,我出生的时候世上还没有八字。” 盛钊:“……” 怎么这么能抬杠呢! 盛钊难得的浪漫最终死于刑老板的不解风情,盛钊磨了磨牙,气得想咬他一口。 刑应烛欣赏了一会儿盛钊这个气鼓鼓的德行,顿时心情颇好。 “怎么,你这么在意这个?”刑应烛说。 “那……也没有很在意。”盛钊梗着脖子,强行挽尊道:“我只是随口一问。” 刑应烛闷闷地笑了两声。 反正他早就发现了,盛钊的“随口一问”一般只是个客气说法,通常是用来自欺欺人的。 盛钊被他笑得脸上挂不住,气呼呼地拍了一把他的手背,站起来就要走。 “我买菜去了——” 刑应烛笑得停不下来,一抬手抓住他的手腕,不许人跑了。 “行行行。”刑老板很大度地说:“是你,是你行了吧,算你的功劳。” 盛钊有心抖抖“一家之主”的威风,不乐意地一甩手,想要把刑应烛扒拉下去。 谁知道还没等动手,就听刑老板在他身后极轻地抽了一口气。 “嘶——”刑应烛说:“疼。” 盛钊:“……” 什么人啊!又来这招! 腹诽归腹诽,盛钊脑子里的理智小人立马被情感小人一脚踩扁,身子比脑子快地坐回了沙发上。 “你就会来这套!”盛钊不满地吐槽道:“堂堂妖族大佬,靠卖惨挽留对象,你丢不丢人?” “丢什么人?”刑应烛一挑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承认了自己阴险狡诈的卖惨行为,还要诡辩两句:“你自己说的,恋爱要坦诚,藏着掖着容易有情感危机——我坦诚一点你居然还说我卖惨。” 盛钊:“……” 我说过这话吗?盛钊扪心自问地想了一会儿,得出了答案——好像是说过。 盛钊被自己的随口胡说的回旋镖扎中,顿时气焰消了一大截,在又一次嘴仗中输给了刑应烛,不得不扯起白旗头像。 “好吧。”盛钊勉勉强强拾起他碎成渣渣的“一家之主”人设,含糊而倔强地说:“把我的话记得很清楚,值得表扬。” 刑应烛的嘴仗战绩刷新,胜率依旧停留在百分之百,可喜可贺。 “不过——”盛钊端详了一下刑应烛的脸色,在心底犹豫了片刻,权衡了一下刑老板现在的心情,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地方在哪?” 刑应烛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几分。 “当然,不想说可以不说。”盛钊连忙道。 不过显然刑应烛没觉得这是什么忌讳,他短暂地沉默了两秒钟,说了个切实的地名 “在……瞿塘峡附近。”刑应烛说。 八百多公里,盛钊想,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第124章 “盛小刀,我明天就把你送去拍戒酒宣传片。” 最初盛钊本以为刑应烛是一时被馅饼砸蒙了,可没想到他老人家还居然真能沉得住气,当真是“不着急”起来。 从那只鸟雀送信至今,已经又是一个月过去,刑应烛非但没有动身的意思,甚至连那件事都不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