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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嫔妾一心都在陛下身上,今天的事只是意外,我肯定不会再去那种地方,遇到这样的人也会坚决拒绝……” 严锐之忽然想到什么,幽幽地开口:“不对啊。” 不过贺年戏还没出来,装模作样的:“怎么了?” “上次,你不是还在我面前突然夸过一个人么。”严锐之看着他道。 贺年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严锐之在说什么,还沉浸在终于遮过去了的快乐中:“哎?” “之前在你租的那间屋子,”严锐之慢条斯理地给贺年梳理、替他回忆,“你跟我说你在京行实习完以后,还夸了他们之前来的那个新上任的一把手。” ! “……”贺年深吸一口气,哪能想到严锐之突然提这种陈年旧事,不尴不尬地咳嗽两声,“有,有吗?” “是啊。”严锐之觉得自己越活越幼稚了,不仅配合了贺年不说,还开始翻起旧账来。 不过他觉得有趣,还是慢悠悠继续说道:“你说,他很帅,又优秀……” 贺年差点呛到,原本美妙的一天结果在晚上多了这么多波折。 “我,我……”坑朋友他还能不手软,只是现在…… 贺年状若自然地说:“我也是当时快走的时候看见了,就是觉得那个……那个新来的老板人特别好,没有架子,做事决断,有超过那个年龄的魄力!” 严锐之听完,心说自己也就这么一提,没想到贺年还真全方位夸了起来,眉毛轻轻一挑:“是吗?” 贺年硬着头皮,只能在心里默念这也是在给自己刷好感,不过后背还是泛起了冷汗:“是、是啊。” “哦。”这次严锐之只回应了一个单音节。 正当贺年思考着怎么样解释时,严锐之就叫住了他。 他沉思片刻,重新扬眉看过来:“贺年。” “哎?” “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 尽管现在严锐之语气还算平和,但贺年机敏地觉出了一点不对劲来。 “严总,我——” “我当时不是说过,你要是有什么心仪的对象,或者要是想谈恋爱了就可以及时告诉我。”严锐之打断他。 贺年这才意识到出大问题了,明明刚刚还在热情又惊险地表了个白,怎么就变成了现在的情形?! 为了避免翻车太彻底,他立刻找补:“严总!我不是那个意思!” “虽然制作和发行不是一家,但好歹也是一个行业……” 没想到严锐之只是瞥他一眼,继续说道:“你要是真的喜欢,我也可以让郝帅给你引荐一下,回京行上班。” 贺嫔花容失色:“严总!” 严锐之看着他的表情觉得实在好笑:“哎。”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贺年把头完全低下来了,也不管什么会不会惹那位“一把手”生气了,一个劲儿开始认错,“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欣赏了!其实我还听过一个八卦,我在京行的时候有人说,虽然那个人看上去光风霁月,”他咬咬牙,“其实背地里说不定是个骗子呢!” 严锐之也就逗一逗他,没想窥探隔壁公司的八卦:“行了。” “而且我来实习可是正正规规签了合同的,”贺年生怕自己真被踹了,找补道,“更何况,我跟有鱼天生一对,名字都契合。” 严锐之想起那个“年年有鱼”的歪理,叹口气:“你还得意起来了?” “我是年年嘛。”贺年不要脸,自己说叠词。 不管刚才出于什么原因提起这件事,跟他聊两句又没了别的想法。 严锐之总觉得自己跟贺年在一起久了,多少也有了点变化。 眼看贺嫔还在为了圣心绞尽脑汁,他终于还是勾了勾唇角。 “年年。” 原本卖力解释的人忽然安静了。 贺年像是惊喜,又像是没想到严锐之会主动这么叫他,一时怔住。 那些用来取悦他的小伎俩一下子全从他脸上消失了,只留下一点惊讶和欣喜。 严锐之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这么叫,但看着贺年干净英俊的脸,又鬼使神差叫了一声:“年年。” 等贺年反应过来、向他走近,再伸手抱住他时,严锐之才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 他没拒绝贺年的拥抱,只是对方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有些痒,严锐之回避地说了一句:“你干什么。” 贺年反应快,抱着他说:“您之前说不喜欢接吻,但没说不让抱啊。” 在扯歪理方面严锐之总是比不过他,他的双手有些拘束地僵着,回应这个拥抱有些怪异,可要是不回应,贺年的满腔热情好像总被自己无言忽略。 不过还好,这样尴尬又暧昧的气氛没能持续太久,门铃响起,贺年叫的外卖到了。 两人便都心照不宣地松开,贺年跑过去开门,跟外卖员道了谢,把东西都摆好,才叫严锐之过来吃饭。 严锐之也很快调整好了情绪,走过去的时候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异常。 在这方面他们总是很聪明。 也许是晚了,又或许是贺年坐在他身旁,偶尔看着他,还要说一句“不吃晚饭要是到时候又得去医院”之类的话,严锐之这一顿居然吃了不少。 等贺年把桌面上的东西收拾干净扔出去,严锐之这才惊觉,自己刚才被贺年哄着吃饭的样子怎么这么像小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