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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画面简直堪比最恐怖的噩梦。 他们不是从这头冒出来,就会从那一头冒出来!宋鼐鼐下了狠心,挑了就近一个方向,咬住牙,拔腿冲出去,但到底是不敌成年男性,被三步两步追上。 她前方正冲一个漆黑的方形大坑。 打手的大手再次拽倒她的同时,叫宋鼐鼐往前一扑,硌得她腹部传来一阵剧痛,腰部以上已经栽进一个坑里去了,眼泪扑簌簌地垂直往下掉,她绝望地向里看了一眼。 腿都虚软。 许是里头的可怖场面超出了寻常人可以接受的程度,她疯了似的尖叫一声,肾激素直接飙高。 趁着另一个打手还没追上,开始用腿胡乱地蹬起后面人的头,她上身的羽绒服彻底被扯烂了,在疯狂摆脱之中,把衣服脱掉,转身硬着头皮,不要命地往前跑,心脏被扯住,冷风刺激的气管发疼。 她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和大口的呼吸,还有耳边呼啸的风声。 救命! 救命! 就要被抓住了! 宋鼐鼐在疯狂的奔逃中,迅速掏出钥匙解车锁,车辆立刻发出声响,亮了亮车灯。 手扒开车门,一箭步地迅速跨上去。 但也被后方的男人死死拽住了头发。 “啊!”宋鼐鼐吃痛地仰头,嘴唇哆嗦。在这样关键一刻,她把脚抵在车门边沿,忍痛用力合上车门,立刻被猛地拽下一大捋头发。 紧接着,又发了狂似的,用车门不断狂夹那男人的手,终于让对方肯放手合上车门。一切都发生在刹那间,可是于她而言,这恐惧的一幕像过了半世纪之久。 宋鼐鼐双手紧握方向盘,短发乱糟糟的,眼角含泪,开始对着两个男人横冲直撞。 一脚油门踩下,冲出去,把后来的打手撞飞在墙上,然后又快速倒车,彻底奔轶绝尘,逃窜而去! 江龙也上了秦淮的车,紧跟在她后面。 一前一后地穿行在黑色的公路上。 快点!再快点!宋鼐鼐在心中不断乞求。 她脑海里不断闪现出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在电光火石间,又突然回想起秦淮说的那一句“画师要死了才有价值。” 怪不得他那么说。 鸡皮疙瘩瞬间布满全身,冬夜的太行山山麓地带,她脸色惨白,用命驾车飞驰。 秦淮向国道尽头望去,实在是无奈得神伤。 两个男的竟然拽不过一个女人,有够丢人的。手下一堆人,个个是饭桶。 他根本没管外面打手的死活,转回来,看向宋知:“现在,到你了。” 秦淮从口袋里摸出电话,翻找通讯录。 “想都别想。” 宋知刚才吓成那副模样,居然还这样回敬他。 秦淮对着手机,还在笑,却让人感到不寒而栗:“好好配合。” “不然就把你漂亮的眼球子用刀叉出来,知道吗?” 宋知毫不在乎一般,丢出一句:“你随意。” “我想想。”秦淮顿了顿,眼底亮起一点光彩:“不如把你缺了眼睛的尸体扔进炼尸炉。” “烧成灰,谁也找不到你。” “让你比宋骧的死相都惨。” 他的描述让宋知的脑海里产生了同样的画面,仿佛全身的皮肤都在被烈火灼烧,但更烧人的,是宋知心中升起的团团恨意,烧得他怒气冲天,恨不得拿刀捅他百八十下。 “还瞪?” 秦淮立刻甩手用刀在他脸侧重重划了一记,皮肤破裂出细长的一道,往外渗血珠。 他的声音也变得凶狠起来:“你是不是真的要我划瞎你?” “秦董。” 程开祖急忙上前一步,阻拦道:“秦董,您说也可以。” “方成衍只要知道宋知在这儿,他不会不把公司还给您的。” 秦淮露出疑惑的神情,他的关注点一向不同于寻常:“怎么?” “你也喜欢他这张脸?” “……” 秦淮歪歪头:“被我说中了?” “没有。” “程开祖。”秦淮打断他,“你还想为他说话?” 他嘴边的笑纹如同波浪,向外推出:“我以为你很清楚自己长的什么样子,怎么还敢肖想人家白天鹅?” 程开祖慌乱地看向宋知,生怕对方会觉得恶心。 他出生贫穷,长相奇丑,以至于对漂亮的脸蛋,很有珍惜的欲望。尤其是,像宋知这样的,对他和声和气说话的、不会随意轻蔑人的漂亮人。 尽管纳税大会那天被当面拆穿,但程开祖还是不准备对宋知下手,连同他自己都想不通,这种没来由的好感从何而来。 秦淮像在看一出好戏,他继续端详宋知的脸,审视的目光如同鹰瞵鹗视: “嘶。” 他摸着自己的下巴:“你这么会祸害人?” “那把它先划花,再让你死,怎么样?” 他的刀尖抵在宋知的下唇,已经没入一寸,绯色的嘴唇下凹至无色,又从那里逐渐渗出血来。 宋知手攥成拳头,忍着疼,动也不动。 秦淮收回刀子,目露凶光:“再不听话,可就不是这样了。” 他拨给方成衍。 紧紧盯着宋知,放到他耳边。 宋知睫毛颤动,看向别处,势有不开口说话的打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