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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官平淡,单眼皮,鼻子挺,嘴唇薄,脸小,没什么特征。手被绳子束缚在身后,绑得严严实实,绝对不会给人挣脱的机会。 在他旁边,还站有一个身材结实的男人,前襟挂了一副墨镜,站在门口的位置,一直没有发出过声音。 身后的雨夜是他的背景,察觉到注视,他回过头,一动不动地凝视宋知。 “修凡,”秦淮踢他一脚,立刻引来一声闷哼。 “我没亏待过你吧?”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他朝门口的“墨镜”伸出手,对方向他递过一把三十公分长的砍刀。 秦淮握住刀柄,在手里掂量掂量,觉得这刀倒是很衬手。 他用脚把人翻了面,男人的手在后头绑着,秦淮没有刻意对准什么,狠狠劈下去,一下切断他半个手掌!切面顿时血流如注,那男人也是真硬气,没有求饶,只有一连串痛苦的、吞没在喉间的隐忍嘶吼,和紊乱的抽气声,划破寂静的黑夜。 宋知这一刻忽然明白,什么叫真的恐惧。 他惊谔地板着一张面孔,听雨声在外面滴滴答答。 整整二十分钟。 他看着那个变态,说不出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二更稍后送上。 写文写到后期的感觉就像…… 我在工地同时掰数根两米长的铁丝。 要尝试把它们联结成一个完美的圆形,就要将铁丝两端都攥在手里。 铁丝是直的,有金属记忆力,难以攥住,有几根总想往天上撅,我要跳起来往上用力够,才能拉回手里。还时不时会有哪根没注意的铁丝,偷偷滑出我的手心,“啪”地抽准我的脸…… 第90章 白月连宵 直到外面传来车辆驶来的声音, 空气中这无穷无尽的窒息感才有所好转。 两道车头灯照耀平原一角,继而稳稳地转向过来,斜射进工厂大门内, 又随着角度的变换撤去。车灯照亮工厂处的天空,连宋知头顶上的天窗里,天空也由灰暗转为幽蓝。 “程主管, 就是这儿吗?” 外面传来关车门的声音, 继而响起一句清脆的女声。 宋知瞬间觉得冷彻骨髓。 程开祖也是头一次来这里,他在外快速地打量了一番环境,也不禁为这地方的荒凉而放缓脚步。 人尚未走进去,程开祖先对门口盯梢的人唤了一声:“阿龙。” “程叔。”忠心的打手为他避让道路。 宋鼐鼐跟着程主管走进门, 往里看的瞬间,两人一齐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他们先看到地上的男人……血已经凝聚成一小滩,半截手掌还呈被切割下来的姿态,被人扔在一旁, 里面的血因为无法流动,而氧化发黑,男人贴近地面的西服全然浸在自己的血水里,一拧似乎就能流出好多血来。 单看一个背影, 宋鼐鼐也知道那是谁。 而更惊悚的是, 她在下一秒, 看到了中央破败的木椅上的宋知。 双腿被缠在椅子上, 手束缚于后,连脖子都拴上了几遭粗糙的麻绳。宋鼐鼐一阵心悸,没有尖叫, 因为她已经被吓到失声。 程开祖站在秦淮身后, 神态不自然地说:“秦董。” 对方转身看他:“来了?” 他发现程开祖居然不敢看他, 问:“吓到了?” 何止是吓到! 进门的一瞬间,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冲得程开祖头晕,差点要吐。 “没有。”他忍不住又看那只手掌一眼。 “您现在,这是准备做什么?” 他绕过秦淮看宋知,神色一变。 而秦淮也绕过他,往他身后的法务实习生看去。只见她的肩膀在小幅度地颤抖,嘴唇失血,连大气都不敢出。 宋知心急如焚,疯狂地朝宋鼐鼐投递眼神。 跑! 跑啊! 哥的意思是…… 宋鼐鼐瞪大眼睛,再看一眼“死人脸”的惨况,又朝宋知那里看去。虽说已经意会,可她后颈发凉,浑身冷汗直冒,全身如同冻住了,根本动弹不得,身体完全不听指挥,迈不开步子! 在宋知疯狂的暗示之下,她用尽了全身力气,脚步才往后拧出一步。 但这一步,立刻引起门口凤的人的注意,她惊恐地与那人对视一眼,扭头冲出去。 那打手当然更快,一把拽住她衣服,把人拽倒。 宋鼐鼐尖叫一声,用手中的文件暴扣他脸,继而连滚带爬地起来,跌跌撞撞往前跑。 羽绒服后背裂了一个大口子,不断地往外飞出洁白的鹅绒。 “还他妈不快点追!”秦淮吼道。 门口的江龙和屋内站着的打手都跟了上去。 宋鼐鼐面容惊恐,像无头苍蝇一样。雨雪打在脸上,扰得她心惊胆寒,一时竟然不知道往哪里跑去! 一片空旷平原,根本无处可躲。 她跑着跑着,膝盖磕在地上,也完全顾不上,最后慌张地藏到工厂后面。可又猛地反应过来,痛骂自己真是傻了,怎么不去车上! 正是生死攸关的时刻,她屏住呼吸,从一侧刚跑出去,却见一个人已经在工厂侧面,朝她追来。 于是慌忙去另外一边,可是,同样有人。宋鼐鼐吓得眼泪乱飚,她努力镇定下来,可是根本不行。她半张着嘴巴,站在原地,惶惶无措,口水在牙齿上拉丝,热泪冲刷走脸上的寒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