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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的天气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会儿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燕啾单手搭着校服外套往学校走,半路路过小巷花店,早起修剪花枝的jiejie正对着花束忙活。 该怎么跟蒋惊寒说呢。 周五晚上她被蒋惊寒质问,为什么拿喻嘉树送的东西送给他。 他训蒋唱晚的样子还在眼里,燕啾有点怂。 几乎没过脑子,想也不想地退了一步,然后“砰”的一声—— 把他关在门外了。 …… 服了。 估计快把门拍在他鼻子上的人,她是头一个。 当事人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此刻就是旧怨未了,新仇又结。 燕啾另一只手撩了下马尾,边走边想,皱着眉,有点不解。 她到现在也没搞清楚蒋惊寒不爽的点是什么。 “你拿喻嘉树送你的东西,送给我?” 是因为她转送别人的东西,很不礼貌,还是因为这东西是喻嘉树的,让他嫌弃了? 反正总不能是因为喻嘉树送她东西吧?! 唉,管他的。 反正结果就是小魔王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我好怕被骂啊。脑补了一下小魔王的嘲讽能力,燕啾打了个寒颤。 找点什么东西赔礼道歉呢。 燕啾晃晃脑袋,百无聊赖地四处乱看,突然,她转过头。 花店。 她往回走了两步,看着花店jiejie拿出白玫瑰一支一支的修剪,又停住了。 ……算了。 这个季节,花店里全是玫瑰百合康乃馨满天星,她不喜欢,也不适合蒋惊寒。 还显得怪暧昧的。 燕啾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快走到校门口,看见一个开药店的爷爷往外一盆一盆的搬着花盆,看起来喜气洋洋的。 空气中隐约飘着清新又甜美的馨香,很淡,但很熟悉。 老头六十多岁,在校门口开店很多年了,平时闲的无聊,最喜欢和学生说说话,聊聊天。 这会儿看燕啾惊奇地盯着那几盆花,便笑呵呵地开讲,“小meimei,奇怪吧?” “这本来是夏天才开的。但是可能这两天气温回升,它被骗喽,以为春天到了,就又开花了!还是南方好,一年开两次呀,哈哈。” 燕啾顿了顿,“爷爷,这花你卖吗?” 路上磨蹭了一会儿,燕啾当然迟到了。 青姐在讲台上批改作文,大红唇微动,喊她,“燕啾,七点二十五了。” “不好意思。”燕啾应,轻到近乎小心翼翼地放下书包,摸出作文书,到走廊上站着上早读去了。 十班规矩,迟到就到走廊站着读书。 蒋惊寒掀起眼皮子看她一眼,燕啾在外面站得很直,路过巡检的学生会主席还跟她搭了两句话。 燕啾第一次被罚站,也第一次见宋景堂。 “燕啾?你怎么了?” 燕啾从“looking forward to your reply”中抬眼,先看他的袖标,才把眼前人跟学生会主席宋景堂对上了号。 不知道为什么认识她。 燕啾也懒得管,老老实实道,“迟到了。” “噢。那你下次一定注意啊,青姐抓纪律很严的。” 宋景堂提醒她,嗓音温润清和,让人莫名觉得亲近。 青姐也教十四班。 “谢谢。”燕啾难得的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她其实很少这样笑。 尤其是对陌生人,完全真心的露出一个微笑。 她觉得宋景堂人好像很好。 语气表情不谄媚不急躁,不是故意套近乎。好像就是温润君子,作为学生会主席,善意地提醒她。 而且,他给她的感觉……很像一个人。 燕啾下课进教室的时候,小魔王在架书准备睡觉了。 “欸,你先别睡。”她喊。 蒋惊寒瞥了她一眼,手上动作没停,没说话,也没理她。 燕啾从书包里小心翼翼拿出一小束白色的花,在课桌下递给他,“给你。” 蒋惊寒垂眼看着。 一小束栀子花,末端处用白色丝带捆着枝干,微微包着骨朵儿,将开未开,却也洁白清透,枝叶稍稍修剪,仍有生机与肆意。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香气。 这个季节,竟然还有栀子花。 燕啾又往前递了递,似在催促他。 “我今早上路过校门口,厚着脸皮找药店爷爷要的。” “这个是我自己的东西,不是别人送我的。” “我还就挺喜欢栀子花的。” “你接不接啊?不接我收回来了啊。” 燕啾絮絮叨叨半天,也没见蒋惊寒理她。 眼看就要打上课铃了,燕啾叹了口气,凑近了些,把小花束递到他面前。 清新怡人的香气萦绕在鼻尖。 她叹了口气,轻声道,“我错了。” “不该拿别人送的东西糊弄你。” “理理我呗,蒋老师?” 作者有话要说: 蒋老师此刻脸上毫无波澜,实际上心都化成了一滩液体。 第17章 第十七颗糖 青姐的课向来节奏紧凑,逻辑清晰,英语课很快过去。 燕啾一心二用,把铺在下面的六级词汇塞回课桌,去了洗手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