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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mama——”孟晓青还没说上话,她又没忍住掉眼泪。 “哎哟,蒋唱晚,别哭了。这件事本来就你的错,这么晚回家怎么都不跟你哥说一声啊?晚上有多乱,你一个人在外面有多不安全,你知不知道啊?” 孟晓青虽然见不得她哭,但该讲的道理,她还是硬着心肠给她讲。 “我……我知道,我就是没带钥匙,回家的时候他又不在家,我就到燕奶奶家里去了。” 说完这句话,她打了个哭嗝儿,越发委屈。 “我又没有到处乱跑,我只是忘记给你们说,手机在书包里,没开声音,也没发现电话啊。” “我又不是故意的,他干嘛那么凶啊!” 孟晓青看她越哭越厉害,赶紧哄她,“唉,这样啊。以后这种事不能忘,听到没有?” 这时候蒋惊寒推门进来,依旧带着夜风寒气。 蒋唱晚抹了把眼泪,瞥了他一眼。 不想看见他,就往房间里走,还摔了下门。 “听见了。” 孟晓青对她这脾气了如指掌,“又发脾气呢?你哥训你了?” “你也别怪他,我们都不在国内,就他一个人管你。大晚上的,你想想,你放学就失联了。电话打不通,他还去学校找你。我没有你班主任的电话,他到政教处去找你们邓主任要的。结果人还说你走了。” “我看看,八点吧,他估计在外面找了你三个多小时。看着挺冷静挺成熟一人,结果还不是有点慌。唉,到底还是小孩子啊……” 孟晓青絮絮叨叨一堆,蒋唱晚却顿住了。 十一月初,气温早就降下来了。而且这两天降温,格外凉。到晚上,还偶尔刮妖风,冷的人牙齿都在发颤。 蒋惊寒穿着一件薄外套,里面就一件短袖,在这个冷得发抖的天气里,找了她那么久。 怪不得他说话那么冷。 好像也不怪他。 蒋唱晚眼眶慢慢又发红,望了眼门的方向,有点后悔了。 发脾气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欸,你刚说你去燕奶奶家了?”孟晓青问。 蒋唱晚闷闷地应,“嗯。她家孙女儿回来了,我跟她关系挺好的。” “哦,燕啾啊?挺好一姑娘。唉……” 孟晓青在那边欲言又止,叹了两口气,余音很长。 然后又絮絮叨叨叮嘱了些事,让她在学校还是努力学习,注意锻炼,不要熬夜,别减肥不吃饭,对燕啾好一点,最后让她跟哥哥好好道个歉。 蒋唱晚都一一应了。 晚上十二点三十,蒋唱晚在厨房里对着一碗黑色液体发愣。 她看看手机上“暖身防感冒姜汤”的图片,又看看自己盛起来的这碗。 ……好像差别有点大。 算了,管他的。 她端起这碗黑色姜汤,敲响了蒋惊寒的房门。 没人应。 这个点,他必不可能睡觉。 可能只是不想理她。 她心一狠,伸手开门。 没锁。 果然,房间里亮着灯,蒋惊寒坐在床边,两腿分开,手撑在膝盖上,俯身打着游戏,眼都没抬。 刚洗了澡,头发还有点湿,眉间依旧有寒气。 蒋唱晚听见一声“double kill”,赶紧立正靠墙边乖乖站好,直到过了一会儿,听见“victory”和水晶破碎的声音,才喊他,“哥。” 蒋惊寒掀了掀眼皮子,没什么表情。 “谁你哥。”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蒋唱晚秉持这一法则,终于成功,蒋惊寒像被她烦到了,手机往床上一扔。 “有事?” “我……我给你熬了姜汤。晚上挺冷的,你别感冒了。” 蒋唱晚看了眼这碗黑色液体,自己都有些吞吞吐吐。 果然,蒋惊寒走过来看了一眼,哂了一声,“姜汤?” “我怎么觉得你想毒死我。” “欸,这我辛辛苦苦做了半小时好吗,你给它一点应有的尊……” 蒋唱晚话还没说完,蒋惊寒就已经端起碗,喉结微动,两三口喝完,把碗塞回她手上,嫌弃地皱眉。 “就这?” “你以后找不到工作,还是去洗碗吧。 “做饭就不必了。” 蒋唱晚:“……” 【纽特学长的嗅嗅】靠我哥也太难哄了! 【纽特学长的嗅嗅】我他妈为了赔礼道歉都为他洗手作羹汤了他还是一直损我呜呜呜呜呜【纽特学长的嗅嗅】他这样以后肯定找不到女朋友【纽特学长的嗅嗅】什么破脾气 我无语了!! 【纽特学长的嗅嗅】我太难了我太难了我太难了十分钟后。 【纽特学长的嗅嗅】? 【纽特学长的嗅嗅】你怎么不说话? 燕啾盯着屏幕面无表情地想,我能说什么呢。 你好歹解决了。 我他妈还得去哄这破脾气呢。 周一天晴。 燕啾依旧压着六点五十的危险线起床,快速洗漱完,从餐桌上拿了个面包就出门了。 她一贯爱熬夜,周末更是几乎昼夜颠倒,但是好在她上课从不打瞌睡。 上周几乎天天晚上刮大风,好像立马就要入冬了一样,这几天又天天大太阳,一早起来都不想穿外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