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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回被桑晚这副如饥似渴的模样吓了一跳,含糊地点了点头。 她摸着空瘪的肚子,想着能活一日是一日,立即毫不客气地点餐:“那我要吃糖醋里脊,麻婆豆腐,红烧排骨,清蒸鲈鱼,泡椒牛蛙……” *———————————— 当看清那那一团像个圆鼓鼓的丸子,小肚子鼓起一个弧度,伸展着四肢惬意地躺在他软塌之上的人类幼崽,而他的寝殿还残余着饭菜那股挥之不去的各种味道,汀白面无表情的脸犹如面具般四分五裂,嘴唇不敢置信地嗡动:“你怎么敢……” 他目光阴狠狼鸷地看向松回:“你竟敢把饭菜端进我的寝殿?还不制止她上床?” 松回额上满是虚汗,慌张无措地辩驳着:“殿下,不是您自己亲口说让我把这只人类幼崽养在您的殿中的么?” 他说的养,哪是任由这人类崽子在他殿中肆意妄为的养?! 汀白眼皮一跳,目光森冷地望着桑晚,桑晚却浑然不觉,甚至还作死地用爪子捻着他的被子,大有一副自己吃饱了就想睡觉的模样。 患有洁癖的汀白强行忍住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崽子五马分尸的冲动,冷着脸不悦地吩咐:“把她拖下去里里外外地刷干净,派人将这殿中也立即扫洒干净,还有我的床褥被套,全都换上新的……不,直接给我换张新的床。” 且再让这不知好歹的人类崽子活上一晚,明日他定要将这祸端千刀万剐,才能解他的心头之恨。 “是是是……”松回瞧见汀白这可怖的表情不禁双腿一抖,哪里还敢多言半句,连忙招呼着候在殿外的侍人进来。 这人类幼崽过了今晚,绝不可能还有活头了。 松回心底万分笃定地想道。 *—————————————— 被人伺候这洗了澡,换上干净的衣袍,里里外外都分外清爽的桑晚舒服地叹出一口气。 汀白冷笑一声:“珍惜你活的最后一晚吧。” 桑晚却一副充耳不闻直接摆烂的模样,直到汀白等到不耐烦了,才皱着眉忍不住冷声开口:“还不施展你的异能,信不信我现在就了解你的性命?” 桑晚这才不甘不愿地上前一步,颇有几分轻车熟驾地伸出藤蔓,缠上汀白的手腕,两个人又通过藤蔓相连在了一起。 汀白隐忍着怒气开口:“我警告你,若是被我发觉你像昨晚那般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再上我的床,钻进我怀里,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嘁——连毛茸茸的尾巴都没有,说得像是她很稀罕喜欢趴在他身上似的。要不是昨晚她本来只是想坐下休息才不小心睡着了,她才不往这坏鸟身边凑呢。 桑晚不屑地撇撇嘴。 汀白不喜欢她,桑晚也对数次欲要对她痛下杀手的汀白没有任何好感。 两个人互相嫌弃地偏过头。 桑晚发动异能,汀白很快双眼紧阖,撑着下颌的手无意识地掉落。 怎么这软塌边连个椅子也不放,难道是想让她站一晚上么?硬生生地站了两小时,桑晚忍不住腹诽,小腿肚子酸软的她再也熬不住了,小心翼翼地踮着脚尖,动作幅度微弱地又坐到了汀白的身侧。 只是悄悄摸摸坐一会,不会被发现的。桑晚只觉眼皮越来越沉,有些昏昏沉沉地想着。 没过多久,犹如小鸡啄米般七上八下的脑袋终于支撑不住地倒下。 *———————————— “哥,哥,快用箭把他射下来!” 桑晚揉了揉眼睛,茫然地打量周遭全然陌生的环境,就像是个华丽的庄园□□,身后的园林隐隐约约有尖锐的童声传来。 伴随着一阵喝彩声,惊得树梢筑巢的鸦雀扑腾着翅膀乱飞。 “射中了!哥,你真厉害!” “飞啊,贱奴,你怎么不继续飞了?” 桑晚循着声音分花拂柳,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林荫小道走过去,在看清眼前残忍的景象之时,她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垂在身侧的指尖微颤。 第五十七章 兽人少年背生双翼, 长发胡乱披散,身形消瘦,无法蔽体的破烂衣衫可以看清他遍体鳞伤,他本有着一双可以自由翱翔于天际的翅膀, 却比不过那些无拘无束的飞鸟。 他的脖颈套着一个刺眼的黑色项圈, 而项圈处则死死扣着一条泛着寒光的铁链, 被牢固地系在了地面的扣结处。 无论兽人少年怎么努力振翅挣扎着想要飞远, 却犹如牢笼里圈养的金丝雀,脖颈上的项圈和铁链就注定了他无法逃离。 “哥哥, 快用箭把他射下来!这兽人奴隶不是有翅膀么,看究竟是哥哥的箭快还是他躲得快!”一个锦衣玉袍的六七岁幼童激动地拉扯着一旁少年的衣角,童声稚嫩清脆,说出的话却恶毒得令人不寒而栗。 旁边的人类少年同样衣着华贵,他勾起唇角, 玩味地笑出声:“这比我们平日里用的星网舱的全息游戏有趣多了。” 人类少年接着用显摆的口吻洋洋得意地扬起头颅:“谁还用那些玩具弓,你看哥今日先得的高能粒子qiang。这蛮荒而来的兽人奴隶肯定不知道咱们人类的高科技玩意儿,今日少爷我好心让他见识见识。” 六七岁的稚童先是欢呼雀跃地拍手鼓掌,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 不高兴地瘪着嘴巴, 拉着哥哥的手撒娇道:“哥哥,这个东西杀伤力这么大, 你把他打死了, 我就没有玩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