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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慌里慌张地使劲掰开他的手,又把他划破沾血的衣领拢了拢遮住伤口:“你快回去上点药包扎一下。” 柏子仁松了匕首,张开双臂抱紧她:“你现在不杀我,以后就永远都没机会了。” 白喻被勒得窒息,闻言翻个白眼。 他狠狠咬上白喻的耳垂:“今后,我下地狱也要拉着你!” 说完,他松开臂膊,后退几步,跳上墙头,几个起跃消失无踪。 他那一口咬得太狠,白喻一摸耳朵,以为他又给自己弄了个耳洞出来。 初春的时节,天空一碧如洗,柳色青青,各花齐放,让人心情舒畅。 在这种清新畅快的环境里,白喻很快高兴起来。 任务完不成有什么要紧?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柏子仁神经一点又怎样,谁让他是只狗呢? 人嘛,不就是活个心态。 这么好的春光可不能浪费了,到处溜溜才好。 她随手扯了根柳枝,嘴里哼着曲,漫无目的地闲逛。 逛了把时辰后,白喻发现虽然城主府打眼一看,感觉挺朴素雅致的,但人家的富都藏在细节里。 就比如池塘旁生的那一簇小蓝花,看着像野生的一样,一朵连指甲大都没有,但其实它名暗香,夜晚会发出浓郁花香,整个院子都能闻到。它不但很难获取种子,还需有专人看养,一不小心就容易枯萎。 还有另一边的竹林,是墨竹,一般一根能做成三张云纤纸,一张云纤纸可卖一金,人家城主府直接拿来观赏。 白喻往竹林里走了几步,在林中石亭中看见了坐着的城主门客。 门客依旧是昨日那身衣裳,长陵覆眼,一头青丝散在肩头,身板坐得笔直,不知在想什么。 白喻欣赏了会美男,觉得自己可以与他聊一聊。 她快步走进石亭,坐到门客身旁:“昨日的事真是不好意思,道友没受伤吧?” 白衣门客一动不动,连表情也分毫未变。 白喻非常尴尬,只道此人性情孤僻,不愿与外人多言。 她坐立不安地尴尬了片刻,又很快释然了,不说话就不说话吧,这里景不错,她留下看一会应该不要紧吧? 想完,她便心安理得地坐到对面,光明正大地看起美人来。 清风划过竹林,带起沙沙声,听在耳中莫名瘆得慌。 坐了片刻,白喻发觉不太对劲。 这门客坐在此处怎么也有一刻钟,关键他还纹丝不动,面上没有丝毫表情,活脱脱一尊石像。 不知怎的,她忽地想起秘境里的上官青。 沃糙! 她忍不住骂了句脏话,这人不会悄没声地死了吧? 她凑近:“道友!你还活着吗?” 门客不语。 白喻更害怕了,但让她扔了人就这么走又做不到。 “我碰你了?”她把手放到对方腕上,边放边问。 对方毫无反应。 入手冰凉,明显不是常人应有的体温。 白喻卧了个大槽。 旋即又想,可能只是被风吹的?她定定心神继续摸脉。 门客脉搏极其微弱,生命力接近于无,她仔细摸了摸,察觉门客这种情况已至少十年。但他的体内有灵力不断游走于四肢八脉,为他维持着仅存的生命。灵力精纯浓郁,能滋养□□。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灵力来源于柏子仁。 白喻又重复感受了几次,最终确定灵力就是柏子仁的。 那么,问题来了,柏子仁是那么好的人吗? 那他又为什么救助这门客?还是十多年前他是个好人? 白喻想不通,她又输入灵力把门客的全身经络走了一遍。 走到腹中时,她发现了一颗白色的内丹。 内丹暗淡无光,明显已经废了,废前是一颗妖丹。 一想到柏子仁是妖,门客也是妖,白喻就有点激动。 她偷偷把长陵掀开一点,终于窥见门客全貌。 门客双目紧闭,白色长睫毛微翘,鼻子挺直而精致,仅一眼便能看出有柏子仁的影子,只不过相较柏子仁的少年稚气,他的面容成熟许多,五官也更加分明。 好看得让人嫉妒,白喻不由心想。 看人不动,她又掀开他的眼皮,还没见过妖怪的眼睛呢。 蓝色的眼睛,与上午见到的那个女人的蓝眸如出一辙,不同的是这双美则美矣毫无灵气。 难怪要蒙住双目。 白喻心中一动,接着又撩开披散的长发。 果然,是尖耳。 知道了这个秘密,白喻感觉自己好像走进一团迷雾之中,越探索越迷茫。 这妖身体弱到早已失去意识,为什么还会攻击? 明明是妖,为什么自己察觉不到分毫妖气? 正发着愣,一只手突然伸来揪住门客的耳朵。 她正要反应,看清了来者的衣摆。 是柏子仁。 柏子仁掐着门客的耳尖,用力晃了晃,把门客晃得一摇一摇。 白喻默默退开,并不阻止。 忽然,柏子仁笑了几声:“这是我的耳朵。” “嗯,”她点头,“你的耳朵……你的耳朵怎么在别人身上?” 她下意识去瞧他现在的双耳。 人类形状的耳朵轮廓圆润,耳垂上红色的小痣鲜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