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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同蓦地凑近她:“我当然知道。” 他吐出一口雾气,眼神阴狠,咬牙切齿:“不过,你我联手,足以令他死。” 白喻面无表情:“少开玩笑,我什么实力还是有数的。” “这种事我怎会开玩笑。你虽然打不过他,但你能靠近他。”他倏地靠回赤金镜壁,轻佻地上下扫一遍白喻,“你这种生在光下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白喻不解,这怎么就跟她生在广夏有关了?再者,她也不生在广夏啊。 她绷起脸来,义正言辞:“我与师弟相处日久,他的为人我清楚,再则,我们关系好得很,我不会做这样的事害他,你好自为之。现在把我送回去,我可以当你没说过这些话。” 金同都被柏子仁收了,她可不信他能在不惊动对方的前提下把自己弄进来,尤其他现在虚的要命。 可能柏子仁现下就在哪一出看着呢,她怎么能自掘坟墓,虽然……对金同的提议她心动得很。 金同咯咯笑起来,像个老巫婆:“你方才那些话,有几句是真心的?若不是有几分把握,我怎可能把你拖进来?” 这几句把她问的既心虚又害怕,她不由得挺胸抬头,做出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样来。 金同喘几口气:“我还会再来寻你。” 说完,广袖一挥,她便如飘絮一般,飞入地底,出了赤金镜。 可能金同看她不太顺眼,把她扔到半空就xiele力,她毫无防备摔了个跟头。 湿透的衣服穿在身上很不舒服,再加上方才在地上滚了两圈,她顺手就要给自己施清净诀。 结果手都掐好诀了,灵力就是出不来。 这回再不知道是谁干的,她就白长了个脑子。 她扭了扭头,毫不费力找到坐在墙头的柏子仁。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白喻,手下却不停地薅那枝出墙的梨花,原本开满花的细枝都快被他薅秃了。 这狗逼崽子!她又哪里惹到他了?她自问方才面对金同挑拨的时候,自己回答地非常完美。 白喻气势汹汹地过去,想要兴师问罪:“你……” 柏子仁手底的花枝霍然断裂。 她一下蔫了,仰头看他:“……快下来,坐那么高怪危险的。” 柏子仁慢悠悠把腿搭在她肩上,漫不经心问:“我听说你想杀我?”手里还捏着一朵梨花。 白喻心里一咯噔,他果然在偷看! 她让自己尽量自然地拂下他腿上的花瓣:“怎么可能?我是那样的人?” 柏子仁从墙上跳下来,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握了一把匕首。 第三十二章 与柏子仁相处这么长时间,白喻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地面对利刃的威胁。 她身体后倾尽量远离他,梗着脖子反问:“你不会不相信我吧?” 她敏锐地察觉现在的柏子仁比之前还不好惹。 但……柏狗应该不是想杀她吧?他伤人可不用匕首。 柏子仁挑起她的袖角,听见反问也不吭声,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匕身。 他的眸子黑漆漆的,像一潭深水,让人看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擦了几下后,他把剑递给白喻:“拿着。” 白喻连忙接过。 她现在很慌,因为她猜不出他要做什么。 此前柏子仁要搞事至少还会笑一笑,让人一看便知道,奥,他要搞事了。 但此刻,他什么表情也没有,平静地就像方才睡了一觉。 这很不柏子仁。 柏子仁握住她的手,把短匕抵在他的脖子上。 虽然已经做好他不按套路出牌的准备,但白喻还是被唬了一跳。 “你干什么?!”她慌里慌张地要抽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柏子仁不为所动,甚至还把匕首往前送了送。 白皙的皮肤瞬间开了口,鲜红的血沿着修长的曲线滑进衣领…… 以前没看见不知道,这一凑近了,白喻发现少年的喉结形状刚刚好,既不过分突出,又不至于没有存在感,连锁骨也十分好看。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她瞬间红透了脑袋。 她结结巴巴,心虚道:“这这不关我事啊,是你自己划的……” 柏子仁带着她的手,匕尖从下巴一路向下划去,直到心脏。 鲜活的心脏即使隔着皮rou短匕,也能清楚地感觉到规律的跳动。 一直没有表情的柏子仁骤然弯腰凑近她,耳朵贴着她半边侧脸:“你可以杀了我。” 柏子仁的心跳还在,白喻觉得自己的心跳快没了。 “给你这个机会。” 与柏子仁朝夕相处几个月,他是不是认真的她还是能分出来的。 说实话,有些心动,也有些不忍,毕竟也一起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但一想到他做的所有事,就……更加心动了怎么办? 白喻陷入痛苦的纠结之中。 一直潜水的系统蹦了出来:“不建议宿主杀死柏子仁。” 她警觉:“嗯?”此事另有隐情? 系统咬牙切齿地瞪着柏子仁:“以你的实力仅靠这把匕首根本不可能杀死他,他在试探你!” 柏子仁:想让你杀我的心是真的,你杀不死我也是真的。 柏狗,不愧是你! 白喻苦巴脸:“你怎么能这么想?人活着才有盼头,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想想,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好吃的你没吃呢,就这么死了你忍心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