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公主有德,公子止步在线阅读 - 第30页

第30页

    “如此,皇弟可信了三皇兄所言不虚吧”楚丰淡淡一笑。

    “三皇兄且慢,她说那段时间你们两在一起,可有证据?”楚颜回头,仍是浅笑“我虽信任三皇兄,可是父皇那里我总不能无凭无据吧,毕竟大家都知道三皇兄春宴时并不在场。而且皇兄身上的药味又是怎么回事,莫非也是被刺客偷袭了。”

    楚丰半低下头,余光却看向王婉。

    “太子殿下一定要我拿出证据吗?”王婉低头,半是为难半是羞恼“民女虽顾惜名声但也不忍三殿下为此蒙受不白之冤。民女这里有三殿下的玉珏,至于太子殿下所闻到的药味,那……”

    “那估摸是民女咬在三殿下手上的伤还有挠在胸膛的,三殿下也是因此才没有出席春宴的。”

    “唉,皇弟见笑了“楚丰扶额,亦是红了脸,却仍是一副风流不羁的模样。

    “哦”楚颜心中狐疑,面上却不显“如此便当真是我误会皇兄了,没想到竟牵扯出一桩风流韵事,是皇弟的不是。”

    “可据皇弟所知,这王姑娘可是与谢家公子有婚约的。”

    “两情相悦,想来谢家公子也是明理之人”楚丰躬身笑道“只是这事,还劳皇弟替我向父皇提一提”眼眸深处竟真的好似深情一片。

    “那王姑娘呢,你是否也心悦我三皇兄?”

    这一答,她以后的生活便要天翻地覆了,此时,王婉心里竟不由得的忐忑起来,我做的真的是对的吗?舍弃了谦之哥哥,我真的不会后悔吗?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呢?

    “是,民女王婉心悦三皇子殿下,久矣。”

    “你再说一遍,你心悦谁!”清亮的声音伴随着不知名的凄呛响彻在耳边,被宫人扶着的可不就是靖安。

    第十五章

    靖安脸色青白,紧抿的唇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都依靠在搀扶她的宫人身上,只是一双眼睛却分外明亮锐利的盯着王婉“你再说一遍,你心悦谁?”

    “皇姐,你怎么来了”楚颜疾步行来,将靖安从搀扶的宫人手里接到自己怀中,一双眼睛微挑,掩去其中的怒意,饶是如此,靖安身后的宫人仍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meimei身子好些了吗?原想着meimei一醒来就去看看的,可又怕扰meimei清静”楚丰亦是含笑上前,一派忧心“你皇嫂也很是担心你的身子,今日还与我说,过几日待meimei身子好些了就进宫来看看。”

    靖安这才慢慢收回停留在微微身上的目光,低头道“劳三哥挂记了,也请三哥转告表姐,靖安并无大碍,请表姐安心。”

    三皇子楚丰的正妃便是朱家嫡出的女儿,是靖安的嫡亲表姐。

    “王婉,我在问你话呢”靖安回过头,仍是紧紧的盯着王婉,手不由得抓紧了楚颜的衣袖,仿佛她刚才听得话是滑天下之大稽,荒天下之大缪。

    王婉不明白为何这位公主殿下从一开始就对她抱着如此深的敌意,她的目光锐利的有如实质像是穿透她的身体看透她的心。可是哪怕知道她对自己怀有敌意那又如何呢,她还是要沿着自己选择的路一步一步走下去。

    “回禀靖安公主,民女王婉心悦三皇子殿下,久矣!”

    “王婉!”靖安陡然抬高了声音,正色看向那倔强的女子“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当真心悦我三哥,那谢谦之呢?和你有着婚约的谢谦之呢?”

    自她回来之后连提都不曾提过的三个字终于脱口而出,靖安一愣,王婉也是一愣。

    王婉近乎讶异的看着靖安,她第一次看见眼前的女子失控,哪怕是面对寒意森森的刀剑他都面不改色,此刻却因为一个名字失控,难道……是,一定是的,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为什么她在第一次第一次见面时就那样为难自己,才解释得通她对自己这莫大的敌意。

    “王婉”她抬起头,笑得淡然自若“当真心悦三皇子殿下,至于与谢家公子的婚约,不过是父母之命,有的也只是兄妹之情。”

    兄妹?呵,兄妹,她还真的想让前世的谢谦之亲自来听听她口中的这句兄妹。

    楚颜清楚的感觉到怀中的女子几乎是一个踉跄,整个身体都依赖着他的扶持才能站稳,从他的角度,甚至可以看见她胸上的伤口已经崩裂,血染红了衣襟,谢谦之,这个人对她皇姐而言竟是如此重要的存在吗?

    “好,很好”靖安呵呵的笑着,抬起头“那,我就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大殿里渐渐的静了,靖安整个人都埋在阿颜的怀里,放肆的笑着,笑得眉眼弯弯,笑得泪眼模糊,笑得全身都在颤抖……

    泪眼朦胧中,她仿佛又看见了王婉埋头在谢谦之膝上,而她的丈夫敛眉低头,无限温柔。

    “你们在做什么?”一身红衣的女子冲上前去,眼里满是震惊与慌乱,几乎是下意识的甩手一个耳光就冲王婉招呼过去,然而在下一刻,她却傻在了原地。

    谢谦之的脸留下了清晰的五道指痕,他将王婉护在了身后。

    那一刻,几乎所有支撑着她走到现在的勇气全部失去。

    她替他想了无数的借口,只是误会,只是他无法避开,只是……只是什么呢,她站在他的面前,等他用那张在朝堂上侃侃而谈的口给自己一个解释,哪怕那解释再荒谬她都可以接受,可是他却只有缄默,一如既往的缄默。

    “为什么?为什么!”她哭闹着砸烂了他的书房,可他却还在灯下执一本古卷,安静漠然,他看她的样子就像在看一个胡闹的孩子。终于,她失却了所有的勇气,颓软在地上,在他的脚边“谢谦之,你告诉我,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