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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得像朵花。” 而后,他亲自采撷下了那朵花,凑至鼻尖轻嗅,却被它轻易蛊迷,后又不满于此,于是不顾花儿的嫩弱,凑过去,咬伤了一半的花苞。 姜娆那一刻同样震惊,不想自己竟能纵容他到如此地步。 …… 小尤从侧房行李中拿出一套崭新的衣裙,她重新回到主屋,本想伺候姜娆起身穿衣。 可姜娆却把自己缩在被子里,迟迟不肯起身,还闷声吩咐小尤去叫人备水,她现在就要沐浴。 小尤却劝阻说,“姑娘,如今天冷,洗得那样勤容易染风寒的。” 昨夜姑娘睡前才洗过一次,如今刚醒便又要沾水,小尤难免有些担心她体弱受冷。 姜娆却坚持,“将水烧热些便好,你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是。” 屋里又只她一个了。 姜娆头埋在枕头里简直欲哭为泪,她就不该一大早上的随意胡想,忆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如今身上变得汗涔涔又黏糊糊的,她不洗个澡都见不了人了。 如此一来,便又耽误了好一会功夫,待她梳妆完毕,大家已将午膳用完,姜娆食量小,刚刚睡醒本来也没什么胃口,倒是小尤饿得快,一顿不吃都不行,姜娆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委屈了下人,于是便带着她出门,想去小厨房那里寻些食物。 却是不想一出院,两人便正面碰到了冯越,冯大人。 见他手里正拿着一提餐盒,来得如及时雨一般,姜娆便知,他定又是奉命行事了,小尤见人过来,当即便想回避,姜娆忙把她拉住,声音不咸不淡的提醒,“人家大老远送来的,还不接过来。” 小尤垂着头,慌乱地从冯越手里拿过餐盒,全程连眼睛都不敢抬一下。 冯越却不经意地看了小尤一眼,目光稍稍停留了下又很快转开,他双手作揖,恭恭敬敬对着姜娆行了礼。 小尤很会察言观色,见两人要说话便及时退至一边,为两人把起风。 姜娆看她这样子,心里暗自叹了口气,真是傻丫头。 “小姐,大人惦记你没吃午膳,特意叫小厨房重新做的,现在刚出锅,正新鲜呢。” 姜娆看都没看,敷衍地“哦”了一声,然后随口说,“我不饿,一会拿给小尤吃吧。” 冯越也觉察出姜娆似有情绪,但还是硬着头皮把话说完,“大人他,还叫我传句话过来。” “什么话?” 他干嘛要学她呀!姜娆心里哼了一声。 冯越复述得认真,“大人说,他脸上受了伤,小姐若挂心可去看看。” “我……我才不去,他活该!” 见一向文文弱弱的姜姑娘此时突然如此厉声,冯越错愕地忙直起了身,他觉得自己传的话还算寻常,不知怎么就惹着姑娘不快。 “话已带到,那,那卑职便先告退了。” 姜娆虽气闷,但到底还是及时调整过来,冲冯越颔首示了礼。 眼看着冯越走远,她哼了一声踢了踢脚边的碎石,想起某人的禽兽之行,她愈发觉得自己踹他脸都是轻的,说只是看看的是他,摸了摸又……又亲了又亲的,不还是他嘛! “姑娘……冯大人他,惹你生气了嘛?” 小尤不知他们聊了什么,只见两人最后是不欢而散,于是小心翼翼地凑近了些,试探性地问道。 姜娆摇头,“不是他。” “那是……” 姜娆知道小尤可信任,只是这丫头脑袋转得有些慢,竟到现在还看不明白,与她有纠缠的绝非冯越,而是陈敛。 “笨丫头。”姜娆点了点她的额头,之后莫名问了句,“小尤,你觉得陈指挥使,他人怎么样啊?” 见小尤认真想了好半天,好像很难形容出口似的,姜娆于是愈发来了兴趣,她知小尤常在宫里当差,不管亲眼所见还是略有耳闻,总该对陈敛印象不浅。 小尤犹犹豫豫地开了口,“其实,我与指挥使没见过几次,不过印象里,他本人很凶。因为以前听说,宫里的好多小宫女都曾给他献过殷勤,暗表心意,只是指挥使拒绝得无情,前后把好几个宫女都吓哭过,后来,便再没人敢打指挥使的主意了,大家还偷偷传言,说……说指挥使大人不近女色,恐有断袖之癖……” 说完后面四个字,小尤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转头左右看了看,生怕祸从口出。 姜娆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已在强忍憋笑了,断袖之癖……陈敛可知自己在外面是这样的形象。 只是没笑太久,姜娆很快便反应过来,她在此事上是吃了亏的,想起他对自己的禽兽行径,姜娆只觉委屈莫名,他还不近女色,他明明就是最……的! “姑娘,你觉得呢?” 倒是没想到小尤回反问回来。 姜娆想也没想,说出了自己此时的心里话,“我觉得他……人面兽心。” 闻言,小尤好像被惊到了一般,忙上前一步,开口慌张地阻了她。 “嘘!姑娘千万小心祸从口出,指挥使大人如今可是陛下眼前的红人,即便我们是私下里议论,也该顾虑谨慎些,免得不小心招惹到他,惹来报复。” 哦,不能招惹吗。Pao pao 她好像昨晚才刚刚踹了他的脸…… 就是不知道,指挥使大人挨了打,会如何报复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