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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却有十几个兵士原地站着没动,面面相觑,一时只觉摸不着头脑,迷迷瞪瞪问:“头儿,这些也是咱的人?” 领头的大汉总算反应过来了,狠狠一咬牙怒道:“这些刺客不是咱们的人,随我去保护太子!!” 那人拉住他又问:“那大人吩咐咱们的事怎么办?谁去杀那劳什子郡主?” 领头人踹他一脚,“此时当然是太子安危为重!大人吩咐的事先放到一边!”抽刀便冲上前去了,身后的兵士连忙跟上。 * 江俨和公主看过了夕阳,又驾着马畅畅快快奔了一圈,这才朝着灯火通明的安营处行来。此刻仍未出得疏林,还没见到人,隔着老远便听到许多女眷失声尖叫的声音。 江俨微一迟疑,再行了两步,连承熹也听到了不远处嘈嘈杂杂的动静,神色紧张心也紧紧提了起来。江俨轻勒缰绳,里飞沙奔跑的速度慢了许多,驾马又前行一小段,却见大帐近前许多女眷四散而逃,口中惊叫着“刺客!有刺客!” 危险的讯号甫一传至脑中,江俨毫不迟疑,当即勒马便要朝人少的地方走。 大帐内灯火通明,正当承熹惊疑不定之时,却听“刺啦”一声裂帛之声,大帐的红绸帐顶骤然炸开,竟又是三名刺客急扑而下,朝着太子当头刺来! 承熹闻声蓦地回头看去,登时惊呼出声:“承昭在那儿!” 聚在太子身边的有武功高强的仪卫,有会武的世家公子,也有忠心护主的太监小厮,此时虽伤亡不重,可围成的圈子就要被刺客冲散了。 围场此行太子三百仪卫都跟了来,只是大帐内毕竟地方有限,此时帐内又乱作一团,除了原本近身跟着太子的十几个仪卫,别的都要从帐外一路挤进内。被主子撇下的丫鬟随从哭闹一团挡了他们的路,三百仪卫一时半会儿又如何能入得内? 承熹急忙脱出马镫,没等江俨扶好她便匆忙翻身下去,落马时踉跄一下在地上滚了一圈也顾不上疼,急忙朝着大帐的方向奔去。 江俨连忙扯住她,铁臂一揽她的腰肢脱出人群,把公主送至了一顶未亮灯的帐篷内,将手中腰刀交予她,低声嘱咐道:“公主在此处等着,刺客都是朝太子去的,公主切莫探头出去。” 承熹胡乱点头应了,江俨出得帐篷正要上前去救太子。却见一个青衣小太监朝这边疾奔而来,那小太监瞅见江俨身后的公主,登时面色一喜提声叫道:“公主!太子叫您快走!” 这小太监本是得了太子吩咐来的,好不容易挤出了帐篷,却因没经过什么大事心头慌张得厉害,声音尖细地喊出这么一声“公主”,耳力过人的刺客又怎么会听不到?四面不知何处又腾然跃出了十几条黑影,竟是直直冲着公主来的! 江俨如何还能去救太子?只得折身来护,被他追上的刺客都背朝着他,江俨双手高抬直直冲着刺客,手臂缠着的机括脱鞘,袖箭连发,甫一动手便斩杀四人。 抽了腰间软剑,又踢起地上尸体手中的长刀,一手握剑一手持刀又劈死两人,后起先至护到了公主近前。 江俨这才顾得上把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太监狠狠一脚踢出了圈子,任他哆哆嗦嗦抱头跑了。只凭两把青锋与剩下四人缠斗,生生让那四人脱不开身。 怕伤到了公主,江俨侧头低喝道:“你离得远些。”刻意没叫公主或封号,就是怕别人听到。 只这侧头与她说了几个字的功夫,就被人当胸划了一刀,江俨避得慌张,衣服被拉了一条口子。 承熹看得头晕目眩,不敢再扰他心神,只得退开几步,躲在一顶帐篷后紧紧盯着那边的动静。整颗心都紧紧揪成一团,只觉许久未犯的心悸之症又汹汹来袭,直觉得喘息艰难。 可她丝毫不敢移开目光,游走在刺客之中的江俨动作太快,只剩一团虚影。本就是傍晚时分,江俨又是一身黑衣,根本分辨不出。 只是从城中急调来的三百守城军都是玄色战衣,与那黑衣可稍作区分。承熹凝了目力,视线紧紧盯着场中那条模糊的黑影看。 见其中一名刺客力有不逮,江俨得了空子纵身跃起连踢他心口,那刺客口喷鲜血倒飞而去,承熹心下一松,只剩三人!江俨定能应付得来! 又有一个蒙面刺客倒地不知死活,承熹心头松口气,再不惧怕。四下嘈杂声中,只有江俨大吼的声音清晰可闻——“公主小心!” 承熹猛地回头去看,一个蒙面刺客一跃而起,剑刃凛冽的寒光已经劈头罩来! 江俨目眦欲裂,肩头又挨了一刀,肌rou筋骨紧绷,肩头硬骨竟卡着那刀刃再不能下沉一分。那刺客一身蛮力,平日最爱的便是一刀将人劈至两半,此时只觉面前人面色狰狞如鬼神,恍惚竟觉心头剧颤,连忙提刀再砍。 江俨只飞身往公主那边赶去,轻功精妙只余黑影,身后两个刺客追他不上,抽刀追在身后一通乱砍。 可纵是他身形如此得快,还是来不及了——承熹身后又是帐篷,如何能躲开这一刀?寒光当头罩来,承熹一时竟不知该闭眼还是睁眼。 正当此生死之际,她竟被一股大力推了开,只听“锵”一阵金戈相撞之声,江俨心中一喜,那劈向公主的刀竟被另一把三尺青锋挡住! 承熹蓦地扭身去看,见身旁扛下这刀的是一个用女子绢帕蒙面的锦衣人。只是他紧咬牙关死死撑着,明显后继无力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