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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恣风则笑意更甚,自顾自地坐回到座位上,抚摸着下巴,道:“你忘了吗?我是小倌啊。早晚都是要被剥光的,比起让别人动手,我干脆不穿了比较简单,还省事。” “哦。”魏樱神情低落地道。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反正她就是不喜欢听他说的这一段话,打死也不喜欢听。 煜恣风撩起额边青丝,轻声道:“我给你备了酒,那天你来喝的烂醉,我猜你是喜欢喝的对吧?” 这番话很是矛盾,他之前明明说没想到她会来,可现在又说这酒是给她备的,那么分明是猜到了她会来。 想到这儿,魏樱莫名有点开心,纠缠着手指,眼巴巴地瞅着他走到了房间角落,从床底费力地蹲下,掏出了一壶酒。 等站起来后,他笑着晃了晃酒壶,魏樱也跟着笑了。 随后,煜恣风坐在凳子上,魏樱则半倚靠在桌子上,也拿出了她自己买的那壶酒,两人各自斟了一杯,互相碰杯对酌。 清风徐来,扬起煜恣风的鬓间发丝,混合着一丝血渍,很是灵动的诡谲之美。 他不免笑靥如花,道:“要我说,你以后直接去我家得了,何苦花这份冤枉钱?我还得和老鸨分一半的成,你要是嫌钱没地方花,直接给我不好么?” 听到这夸张的语气,魏樱知道他在逗自己开心,于是耸了耸肩,也故意逗他,表示不愿。 只是突然,魏樱却在他身上看见了长长的红痕。 她坐的高,煜恣风系的衣服又是松松垮垮的,因此她可以窥探到他锁骨往胸口处的肌肤。 当然,她不是故意看的。她其实进门那一刹那就看见了,她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呢。 现在她可以确定自己没眼花,于是急道:“你脖颈和胸口怎么了?” 煜恣风的笑容猛然僵硬起来,眸中漾过慌乱,他连忙拉紧了衣领,道:“没怎么。” “你骗人!”魏樱难过起来,猛地放下酒壶站起,转身就要出去,想给他买药膏。 酒壶砰地一声砸到桌子上,这声巨响让煜恣风愣了下。 而他则直接误会了,连忙扯住她的袖子,莫名慌张起来,道:“你脾气怎么比我还大?至于我说句谎话,你气得就走吗?是被客人弄伤的,我承认……” 被他误解,魏樱有点委屈,吸了吸泛红的鼻尖,柔声道:“我不是脾气大,我是想出去给你买点药。” 煜恣风一愣,修长的手松开了些,轻声道:“不用,我有的。” 魏樱摊手表示不信,道:“那你怎么不抹?我可以出去,等你处理完了再进来。” 沉默片刻,他眸若秋水,微启朱唇,笑道:“不用,你还是陪陪我吧,好久没人陪我唠嗑了。我习惯了,它不疼,抹了药才会更疼。等留了疤,我还可以借机跟老鸨多要一份儿分成呢。” 魏樱:“……” 她的眸中漾起清冷的克制与心疼,无奈道:“好吧,聊什么?” 煜恣风把胳膊放到桌子上,然后头枕着,像只狗狗一样歪着脑袋,眸中水汪汪的,道:“你知道魏樱其它的风流轶事吗?” 魏樱翻了个白眼,道::“你还真是对魏樱执着的要死啊。” 她就说他怎么能对她这么好,原来还是想借她了解“魏樱”。 借自己之手来帮助他了解自己,怎么都感觉怪怪的。 眼珠一转,魏樱笑了下,道:“可是,得有条件。你得先告诉我,我进来时,你原本愣神时在想什么,不准撒谎,否则我就不告诉你了。” 这话让煜恣风扬起了嘴角,喃喃道:“告诉你又何妨?我是在幻想着和她站在一片极茂盛极绿极大的草坪上,和她牵着手,一起奔跑。” 眉宇间的阴霾一扫而空,魏樱忍不住笑了,笑他的修辞简单,笑他的情真意切。 于是她微启薄凉的唇,道:“可你不是没有近距离接触过她吗,怎么能记得她长什么样?你牵手的人,怕不是个无脸人吧?” 煜恣风恼羞成怒地锤了她一下,道:“谁说我没有近距离接触过她?” 哦?原来还真有故事啊,魏樱一挑柳眉,心想了解他的机会来了,不由得激动起来。 她面上不动,压制住自己的好奇,拿起玉杯抿了口酒,酒入咽喉,清冽辛辣,连带着她的手都颤抖起来,道:“那就具体说说。” “那一年我家破人亡,我就落了水,呃……自愿落了水。是她救的我。” 左想右想,魏樱不知道是哪一次,因为她平时乐善好施,喜欢出手帮助别人,次数多了,她记不清了。 但她发现了其中的一个漏洞,于是摇摇头,道:“既然你近距离地接触过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呢?” 纵使她模样变化,纵使她现在破败不堪,可是如果曾见过,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可煜恣风的话,让她大吃一惊。 带着平静,他温和一笑,道:“她把我救起来后,我没敢看她,怕自己不配。后来,在金黄色的沙滩上,热烈而耀眼的阳光下,她用手指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来,我也没敢睁眼。” 没敢睁眼……?魏樱的眼皮剧烈地跳了起来,她模糊的记忆中好像想起了这么一段,但她还是谨慎地问道:“那你对她说了些什么?”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的脸红了起来,颇嗔怪地道:“才不告诉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