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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玩笑,明明是我先看中,我想买来送给我娇娇女儿的。 萧云砚微怔,他抱臂看她,唇角斜斜勾起一点意味不明的弧度,问她:“为什么不许?” “反正你不可以买给她。”陈愿坚定重复,送纸鸢这种拉姜昭好感的事情,她绝对不会让萧云砚做。 可这话听到少年耳朵里,就是另一种意思,他眼底的笑意愈深,微弯腰贴近她耳边说:“那我只买给你,好不好?” 陈愿恍然大悟,忙道:“我没吃醋,更没嫉妒,你别瞎想。” “哦。”少年微微仰首,刻意拖长尾音,带着笑意道:“那你觉得我应该给她买什么,我听你的。” 陈愿不想放弃这个好机会。 在少年的纵容下,她给姜昭挑了一把匕首,两匹绸缎,寓意“一刀两断”,匕首倒是削铁如泥,就是绸缎花里胡哨,是姜昭看见也要皱下眉,压箱底的那种。 陈愿拍拍手,塞进萧云砚怀里,说:“别客气,拿走吧。” 少年眉尾微抬,对陈愿的审美不敢苟同,但她的小心思令他分外开怀,以至于后来,即便莫惊春劝他不要送这些,他还是这么做了。 这是陈愿不知道的事,就像她不知道萧云砚行程紧迫,是因为改水路为陆路,要迂回绕行,所以才如此匆忙离寺。 短短数日内,她知道了他惧火,他也记住了她畏水。 · 回南萧已是半月后,恰逢清明,陈愿只来得及回绥王府报个到,晚膳也没用,就火急火燎提着剑,拿着银票,往秦楼赶去。 她没有忘记,安若姑娘要在今日挂牌接客,贩卖初夜。 陈愿走得急,她托莫惊春把皇兄的禅意剑转交给萧绥,这一路都是青年护剑,反正他背一把和背两把没有区别。 至于给姜昭的东西,陈愿不想假他人之手,得她自己去送。 相比于少女的慌乱,萧云砚明显就从容多了,他回徽州后哪也没去,直接去找了萧遇之。 窗外华灯初上,备好美酒佳肴的雅室里,萧云砚与秦楼主人相对而坐,少年缓缓抬头,视线前方是一层珠帘,尤可从缝隙里看清楼下大厅的盛况。 秦楼花魁的名声响亮,下方已聚拢了不少达官显贵,他们眼冒精光,好色之心溢于言表。 萧云砚眯了眯眼睛,这才看清,他放下酒杯,似笑非笑。 萧遇之嘴上说着要拍卖安若的清白,行为上又在暗中观察。 少年觉得有趣,却不动声色,他继续拿起筷子夹花生米,也不吃,就等着萧遇之先开口。 果然,一个劲喝闷酒的男子先坐不住了,他把花生米推到少年那边,说:“你到底吃不吃?” 萧云砚莞尔:“那你到底要不要把人卖了?我可还等着呢。” 明明定好了戌时末拍卖,萧遇之却迟迟不吩咐下方开场。 听言,青年愈发烦闷,他晃了晃已经见底的酒壶,一字一句道:“随你的便,我又不喜欢她。” 少年忽地轻笑出声,他不着痕迹将花生米推回去,轻飘飘地说:“萧遇之,萧大楼主……你嘴上说着不喜欢,该干的事可一件没落下。” 那日房顶上,他和陈愿可都看见了,萧遇之把安若压在床上,扒起人家的衣服来,那手法可熟练的很。 真真应了陈愿那句话。 呸,恶心。 第28章 · 秦楼灯火通明, 香风扑鼻。 陈愿单手将剑扛在肩上,对拦了她三遍的护院说:“让开,别阻止我进去消费。” 护院一脸鄙夷, 想要恶语相向,却根本快不过少女手中的剑, 那清刃快得瞧不见影子, 眨眼就出鞘,带着寒风与冷意袭来。 护院深吸口气:“请。” 陈愿归剑入鞘,堂而皇之以女子之身踏入秦楼,周围的男客瞬间将目光投射过来, 肆无忌惮地打量, 似乎要看穿她面纱下的真容。 陈愿不躲不避, 唯有那双漂亮眼睛似终年不化的冰雪,凉意透骨。 她就近找了桌椅坐下,在老鸨带人过来时, 先甩出了一锭银子。 老鸨犹犹豫豫,陈愿又狐假虎威, 甩出了绥王府的腰牌,这就是在编人员的好处。 “来人,给姑娘上一盏茶。”老鸨吩咐小厮,神色都多了些恭敬, 毕竟民不与官斗。 陈愿收回目光,抱剑闭目养神,只等台上灯光亮起, 华贵纱帘后的花魁出场。 周遭的男客对她避如蛇蝎, 但嘈杂的议论声从未止息,直到台上传来一声琵琶轻响。 陈愿长睫眨动, 安若来了。 昏黄的灯火一盏接一盏亮起,纱帘后的人影朦胧,身姿窈窕。妙龄女子怀抱着琵琶而坐,只一个背影就勾起人无限遐思。 在男人们垂涎欲滴的惊叹声中,纱帘随风扬起,暗香袭人,楼上雅室的萧遇之突然起身,握紧了拳头。 相比之下,萧云砚淡定许多,他的目光落在男客中间唯一的少女身上,颇有些咬牙切齿道:“表兄,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萧遇之目光沉痛,可直到这一刻,那个女子也不肯向他服软。 他坐回圈椅里,不发一言。 萧云砚摇摇头,心里想的却是:陈愿你好大的胆子呀。 “气我了。”少年似是而非吐出这句,连连喝了两杯薄酒。 他不是怪她不该来,是她应该单独选个雅室,而不是坐在那群浑浊肮脏的男人们中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