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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煊便端过来喝了,碗搁回去,道:“吃饭前先喝药,有什么讲究——” 他的话只说到这里,因为这药味好像在哪里尝过,十分熟悉。 那是在春天,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喝了一碗她调配的药茶…… 风煊不由睁了睁眼:“这不会是……壮阳药吧?” “正是。”谢陟厘脸上有点发红,但神情依旧认真,“这是我和曹大夫调了好几次方子试出来的,一定会有用的。” 风煊只觉得一股热力直往下涌。 “……大将军请放心,我什么都准备好了,今晚你就可以——” 谢陟厘待要禀明详情,风煊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抓得过于用力,甚至撞翻了她手里的托盘。 风煊的目光深深,漆黑的眸子里仿佛有小簇的火焰在燃烧。 “阿厘,你若定要如此,我也随你。只是话我须得讲明白,今夜之后,等到战事一定,我就会三媒六聘迎你入府,敬你护你疼你,终生不离不弃。” 第45章 你不是女人么? 风煊的神情专注而真挚, 仿佛许下了人生当中最为重要的誓言。 据说军士出战之前,将军往往便要这样许下财帛功勋,用以鼓舞人心, 激励军士奋勇作战。 但谢陟厘很想说, 不用的, 只要能治好你,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她认真地道,“大将军你说过的话,我全都记得, 我都安排好了。” “我知道, 我知道……你为我做的,我全知道……” 风煊的声音喑哑到极点, 谢陟厘的手捏在他的手里,像一团温软的蜡, 想怎么揉捏, 就怎么揉捏。 他知道她这些日子的苦心安排,他也知道她长久以来对他的一往情深。起初他并未将这等儿女私情放在心上, 但不知不觉中,眼里心里就装下了这么个人, 心中只剩下欢喜, 什么身份之别,什么王妃出身, 全都抛到了脑后。 她喜欢他, 这样喜欢他, 便是世上最最好的事。 谢陟厘感觉到他的手烫得很,鼻息也甚是灼热,那眼神更不用说了, 仿佛能一口把她吞下去熔成浆水,跟平时很不一样。 所以,那碗药应该是有作用的吧? 谢陟厘有点紧张又有点欣慰地想。 她动了动想把手抽出来,却像是触动了一座压抑已久的火山,风煊一用力,她便全然身不由己,倒进他的怀里,被捺在了他的膝上,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热。 谢陟厘第一感觉便是这个。 风煊周身火热火烫,如同烧了炭一般。她被他紧紧地箍在怀里,像是要被他揉进骨头里,被他烫化了似的。 她的身体抵在他的身上,不可避免地感觉到某处坚实guntang。 谢陟厘:“……” ——药,确然是有用的。 “阿厘……”风煊的手抱得很紧,喘息也甚是急促,但唇却甚是克制,只落在谢陟厘的发上。 他的唇好烫,每碰一下都像是带着火星子,谢陟厘的脸也跟着变得好烫。 那些火星仿佛随着他的轻吻落进了脑子里,脑子晕晕荡荡,整个人恍恍惚惚,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直到风煊吻到了鬓角,并由鬓角将唇落在了她的耳尖上,还探出舌尖,含住她的耳坠,湿热的触感从耳尖传回脑子,谢陟厘才惊得猛然回神,险些要跳起来。 “不对……大将军……不对,不是我……” 可论力气她哪里是风煊的对手?风煊箍在她腰间的手像是铁打的,她分毫未能撼动,反而将风煊扭得周身火起,他眼睛里都有了红丝,动作再也克制不住,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便要吻下去。 “风煊!” 谢陟厘没命地大叫了一声。 风煊短暂地停顿了一下,从疯狂贪恋中拔出一两分清明。 谢陟厘便趁着此时猛然起身,接连后退了好几步,背脊撞上了门框,喘息不停,“大将军,不是我,我给你准备好的可不是我,她、她比我好得多。” 她朝风煊示意屏风后,“你、你去榻上瞧瞧,有人在等你。” 说完这一句,她转身就撤,还尽忠职守,替他关上了房门。 风煊完全愣住,不知谢陟厘唱的是哪一出。 他起身走向屏风后,榻上挂着丝帐,一只纤纤玉手撩开丝帐,露出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美玉般的身段在薄薄的纱衣下若隐若现。 她怯怯的、盈盈地向风煊行了一礼,身子颤巍巍地诱人:“奴家见过大将军。” 风煊僵了僵:“你是何人?” 美人道:“奴家是来自云华阁,小名红月。” 风煊方才血有多热,此时心便有多冷,他慢慢地一字一字地问道:“谢陟厘请你来的?五百两一夜?” “是,”美人轻移莲步,满心爱慕,“早知大将军是如此俊秀人物,奴家分文不取,也情愿侍候……” 她说着,抬手便要抚向风煊的胸膛,然后再轻轻偎入男人怀中,只可惜她的手还没碰到风煊的衣裳,风煊忽然重重一哼,“哐当”一声,重重摔开门,大步离去。 * 谢陟厘逃也似地离开了正房。 直到跑进了花园,才停下来,靠在一棵梅花树下,抚着胸口顺气。 一是因为跑得着实急了,二是……她的心好像不肯再听她的话,想要自己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