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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又将一支箭搭在弦上,她从牙齿缝里迸出句:“再进我的山洞,死!”说完,大力地恶狠狠地折断了手里的那支箭,转身走了。 蒙之前负责在这边带泥工队,对此感到既震惊又意外:她们是什么时候进过山洞的? 吱没理会泥工队的人,扭头问那几个没有亲妈还不能独自照顾自己的孩子,“你们是领果子、兽皮和这些陶罐自己谋生,还是留下来干活?” 缚已经十六岁了,可以自立了,但离出去找配偶还差两三年,立即去到吱的身边拍着胸脯表示:我愿意干活。 她的亲妈过世得早,是首领带大的,而当首领最久的就是吱。她不记得自己的亲妈是什么样的,在她的心里,吱就是亲妈。 景平安正在拿腰刀划线,闻言抬起头,喊道:“大姨,东西都分了吧,人也都散了。”都罢工不当首领了,就罢彻底点呗。 吱回头看向景平安:人都散了,回头她们重新选个首领过来抢劫,那怎么办? 可这话,当着众人的面,不能问。 她犹豫了下,决定相信安。 吱当即把所有的物资,先分给了每一个人。从婴幼儿、两三岁没妈的孩子,到抚育后代的成年人都分了。 景平安等吱给大家分完东西,走过去,指向周围,说:“到处都是空地,到处都是可以盖房子、建院子的地方。”她指向自己已经画好线的地方,“这一片都是我的,你们不可以进来。我家的住处,有我大姨、我妈,还有鲁鲁族的靓和飙来盖。你们可以用你们的水果、陶罐、兽皮请族人帮忙盖房子,也可以自己盖。” 缚闻言,看向吱,都快要哭了。首领这是真的不要我们了吗? 景平安说:“你要是舍不得大姨,可以住我家旁边,但房屋得自己盖,我大姨不会帮你的。” 远立即拉着八岁大的弟弟固凑过去,喊:“缚。”又喊:“虹”,他赶紧招呼几个差不多大小的半大孩子,比划着说:“我们自己盖。” 他是男娃,如今都十三岁了,如果族群日子过得艰难,提早赶他走也是有可能的。他如果住在首领的旁边,只要好好干活,建了房子,首领是不会来赶他的,就可以住到成年找配偶的时候。盖房子很难的,还是多叫几个人凑在一起盖比较好,大不了自己住角落。 他的亲妈在之前打鲁鲁族人时,掉下山崖摔死了,安让族人把尸体抬回来,裹上兽皮,埋在了山上。如今,他跟弟弟固都是跟着首领过,虽说自己能够捕猎养活自己,可过冬很难的。固就更不行了,这么小,离了族群保护,活不下去的。 一群没妈的孩子凑到一起,组成了个娃娃队,先学着安的样子画地盘,把自己分到的物资搬过去,不要别人进来拿。 他们商量了一下,觉得先找柴,把篝火生起来,带来的rou烤上,然后搭窝棚,让晚上有个睡觉的地方,怕晚上有野兽,还得安排守夜。 要守夜的人,这会儿可以先睡一觉,就躺在大家的物资堆里睡,顺便帮大家看物资了。 以往在族群里的生存经验,如今在他们这个小团队派上了用场。 山崖族的成年人见状,加上很讨厌安现在的这副嘴脸态度,纷纷按照平时自己组队扎堆或者交情好的习惯,很自然地分成了一堆堆。 两个冶炼匠和两个铁匠,天天一个窝棚下干活,已经很熟了,自然而然地组成了队。她们会打铁,能造工具,相信一定能找到人给她们盖房子的人。 吱等大家都散开后,把安叫回到山洞,悄声问:“这样……好吗?族群分散了,遇到一波野兽袭击,大家就都没了。” 景平安说:“放心吧,很快他们就会学着我们干活,把日子过起来的。”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水没喝,把三个和尚分开,他们就又都挑水喝了。山崖族人只是想偷懒耍滑,又不是真的懒到宁肯饿死也不干活,那样的人,根本活不到现在。 过冬囤食物、囤粮,没有食物会面临多残酷惨烈的处境,她们比她更懂。 吱是有点生气不想当首领,可乍然间不当首领又不太习惯。不过,眼下,她还得忙着过冬的事,也顾不上去伤感什么的,把呱交给景平安帮忙带,便把她们一家四口分得的水果、陶罐搬进山洞,又去外面捡柴,打算先囤柴。 景平安见状,喊:“大姨,囤柴的事,我们来。你跟亲妈去弄泥回来,做冶炼炉和铸造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如今的铁器质量不好,容易坏,自家造一个方便维修打造工具的冶炼炉和铸造台,少不了的。 她在家门口的下风处,划了块平地,说:“就造在这里。如今周围没树了,不怕引发山火,就造家里,近!” 吱先是惊讶地“啊?”了声,随即觉得有道理,又背上背篓,叫上吱,去取泥。 泥工队之前做陶器,弄了很多陶土,有现成的可以用。吱和步去取,让泥工队的人挡住了。 一个泥工队员比划:你现在不是我们的首领了,这是我们做的淘…… 那泥工队员的动作还没比划完,被蒙一把推倒在陶土堆中。 蒙眦牙,说:“我还是队长呢!”她恶狠狠地接过步和吱的筐,给她俩装了满满两大筐,说:“不够再来取。” 步和吱把淘土背走后不久,步又回来了。她走到泥工队堆放淘土的地方,哗啦啦地背来的一堆水果倒在刚才挖走陶土的位置,面无表情地转身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