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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一次指向安,再指向火堆,还学着安刚才对着篝火的模样呼呼吹气,又指向安,又再比划火焰冒起来的样子,发出“呼”地一声,又指着安,再指指头:安知道把干草木头堆成这样,再钻木头,吹气,会生出火。 步明白亚说什么,又想起安刚穿上兽皮时,遇到打雷闪电,差点被族群里的人杀死的情形。当时大家害怕极了,可是兽皮衣服是好东西。她现在有了兽皮保暖,冬天可以出去寻找猎物而不被冻死,还能天天吃rou,再也不用囤积野果。 她犹豫了下,又把安抱回到火堆旁,看安要怎么用火。 亚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嘴巴张得大大的,嘴里发出哦哦声。步不仅不把火灭了,不教训安让她以后再不敢这么做,竟然还把安抱到火堆前。他喊:“bu!”侧身,翘起自己的屁股,啪啪用力两巴掌打下去,又指向火和安:安弄出这么危险的火,打她屁股。 步冲亚吡牙,抓起根棍子对着他舞了舞,做出凶狠的表情。她看这棍子没削尖头,又换了根头部磨得格外尖锐的:亚要是敢像她们那样想要撕碎安,她就先把亚扎个对穿。 亚看出步的意图,妙怂。他不敢靠近火堆,甚至不敢回草窝,担心会像刚才那样火星溅过去引燃窝,他要是在窝里,会好危险。一直蹲在岩石上容易被空中的大鸟发现,也会很危险。亚立即做出服从的姿势,慢慢地滑下岩石,蹲在岩石下,远远地看着。 步手握木棍,像守护神般护在景平安的身边,还用手轻轻地摸摸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 景平安知道亲妈一定会保护好自己。渣爹是亲爹,不会像那些野人那样因为害怕就过来手撕她,最多就是唆使亲妈打她屁股,还被亲妈吼了。她找了根拇指粗的树枝想要把掉进篝火里的rou扒出来,结果,rou没拨出来,反倒把支起的木棍拨散倒了。木棍倒下,压塌下方的细树枝。 干草易燃,烧得也快,到这会儿已经变成草灰,沾得掉下去的rou黑糊糊的,细树枝好多也快要烧没了,再让粗树枝一压,火顿时熄了大半,刚燃起来的粗树枝眼看也有要灭的架势。 景平安顾不得去管掉进去的rou,反正丑貘rou还有好多。 她跑到渣爹的草垛前,又扒了两把草,团成团,扔进火里,把火烧旺点,再把旁边的细树枝往里扔,把火续上后,再把粗枝、手臂粗的木棍架上去,重新堆成篝火。 亚心疼他的草垛,可看到步满脸凶悍地守在安的旁边,一副随时会把手里的木棍戳来的样子,又不敢反对。 景平安这是第一次生火,能把它点燃就很不错了。她控制不好篝火的大小,这一通添柴加起火,使得火苗蹿得比她还高出一大截,执浪扑面而来,逼得她退后几步。 步离她近,同样感觉到火焰释放出来的温度,有点害怕地退开几步,又害怕又好奇地盯着火,又喊:“安。” 安指着火,说:“火,取暖,烤rou。”拍拍胸脯:相信我。 她看到干草很快烧完,新架上去的大木棍还没有点燃,又跑去亚的草垛里抱了把干草过来。 亚喊道:“安”,刚想吡牙,步已经扭头看过来,再次秒怂。 步捡起细枝,指指树枝,又指指外面,再做了一个搬的动作:去捡点细树枝回来。 亚盯着步手里的树枝,再看安又把散落在旁边的细枝捡起来扔进火里,瞬间悟了:烧树枝就不会烧他的窝了。 他拔腿呼呼地往外跑,刚跑出山岩下,又一阵风似的跑回来,爬进草窝,把铺窝的兽皮、窝底下正在化冻的rou搬出来,挪到远离篝火的角落,还喊了声:“安,步!”指向兽皮和火,又拍拍自己的胸脯,指指她俩:这些兽皮和rou是我的,你们不准动。 步点头,指指兽皮和rou,又挥挥手,意思是:不会拿你的兽皮和rou。 亚不放心地看着安。他拿到手里都快送进嘴的rou都被她抢了。 景平安从雪里堆又刨了两包rou出来,放到篝火旁,说:“烤rou。” 亚听不懂烤的意思,但知道rou的意思,再看景平安的动作,也理解了。他不知道用火烤rou会怎么样,也想不出来,倒是再继续让安从草垛取干草当柴烧,窝就要没了。他急匆匆地出去找树枝去了。 步看亚空着手出去,又喊了声:“ya”,拿了棍磨尖头的木棍追出去交给亚,之后再回到安的身边,守着火,发现好暖,吹着风都不冷了。 她喊了声:“安”,竖大拇指。 景平安正在纠结要怎么烤rou,见到亲妈点赞,礼貌地笑了笑,便继续研究烤rou的事。 她上辈子自己动手烤过rou,烤rou餐厅里的烤rou,下面架一个无烟炭的炭炉,上面还有一个排气管,rou、酱料、油都是现成的,大部分的时候都由服务员烤,偶尔自己动动手,也就是把rou片夹在不钢透烤盘上翻几下。 那是什么条件? 眼下是什么条件? 她现在的rou,是埋在雪里冻过的,巴掌大的rou。这rou不是撕成适合入口的碎rou状,而是按照肌rou的形状一块块撕下来的,有rou有薄,最薄的,也比成人手掌厚。不锈钢烤盘?做梦呢!只有石头。 对哦,好像石头也可以烤rou。 景平安灵机一动,果断地把一块rou放在围成火塘的石头上。她放上去,便听到吡吡作响声,挺像铁板烧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