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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栖棠察觉到不对劲,先望向了护法,“你也见过这个人?” “什么叫我‘也’见过?这就是你问了好几回的那位长老啊!”护法不解,“所以,你们以为这是谁?” 少女愣了愣,将视线转向神子澈,先抛出了答案,“陆絮儿的情夫?” “……齐王府的管家。” 三人同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没想到,这大哥还挺忙。 “齐王因病不见外人,每每涉及府外之事,都是交由此人出面,所以他在王都之内走动,倒也并不令人生疑。”神子澈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护法点点头,“但他这段时间应该也不在王都,上邪门与百宝斋的耳目已遍布城中每一条街巷,如果他出现,我们应该早就注意到了。” “他只需要避开上邪门就可以了,百宝斋的小姑娘都不认识他……”沈栖棠小声提醒,“而且从你们定下的计划看,温府周围,正好是由她们盯梢的。” 早知道有这事儿,派阿殃去也行啊,好歹她还知道这是陆大小姐的“情夫”。 “如果真的是这个人与陆絮儿见面,那么接下来他一定还会出现。”护法想了想,“既然这样,不如上邪门与百宝斋的人换一换?” “你们长老又不瞎……” 都已经有意避开上邪门了,换了人岂不是更难找他了? 沈栖棠腹诽,眉头一皱,“不过,照理说,派出去的耳目并不起眼,就算是上邪门弟子,易容之后他还能每个都认得出?居然能完全避开你的人,是不是有人通风报信了?” 护法微怔。 两方人手的布置是交错的,长老居然能恰到好处地绕开,确实有些微妙。 “我回去试探一下。” “还有,如果口子收得太紧,他大概就不会再来了。我已经让阿殃带着她的朋友们去盯了,剩下的,只留一两个暗卫以防万一就好。” 护法有些迟疑,“那个小姑娘不会武功,能行么?” 沈栖棠挑眉,“你这是看不起乞丐?” “不是这个意思,但是长老功力深厚,她们遇上了肯定会吃亏的。” 神子澈心领神会,低笑,“这么说,上邪门的弟子能打得过这位长老了?” “……不能。” “那就都一样。” 护法只见二人玄妙莫测地一笑,满头雾水,直到两天后…… 温家后方的窄巷里突然弹出一个脏兮兮的老乞丐,仿佛见了什么荒唐至极的事,灰扑扑的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青,高声大喊,“无耻!无耻之极!!!” 窄巷荒芜,少有人烟,可巷口却有不少人。 有在街边买花的少女迅速围了上去,惊叫一声,“呀!怎么会这样!” 一切发生得突然,近处的几人连忙凑了上去。 只见窄巷里一个刀疤脸的男人手中握着匕首,似乎打算逼近那名老叫花,却没想到电光石火间事情便如计划好一般脱离了掌控,反而被过路的人看清了她的脸。 他皱眉,匆忙拉住身后的女人,往另一个方向飞掠而去,却又惊动了那边路口的乞丐。 “那个女人是不是温家的少夫人?她前几天还带着家里的女眷去长毅侯府门前闹事,我见过她!”有人叫嚷,“而且这个男人,不是温家的小少爷吧?!” 最先发现二人的乞丐连忙指认,“当然不是!刚才我见他们拉拉扯扯、搂搂抱抱,就想上前说几句好听的,讨个赏钱!谁知走近了就听见这个人问少夫人,‘老婆子怎么还没死’!紧接着他看见我,就一掌拍在我肩上,想要杀我灭口!” 老叫花哆哆嗦嗦,声音却洪亮。 他没有受伤,也没有靠近。 他从一开始就只在巷口徘徊,刀疤脸的男人起了疑心,想抓住他盘问,没想到他就像挨了打似的飞快弹出了巷口。 这一切,都是有人刻意安排好的陷阱! 男人意识到这一点,果断松开陆絮儿,反手将匕首刺入了她的肩头,然后施展轻功跃上屋舍,消失不见。 一连串的动作都发生得太快。 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刻,陆絮儿只剩下一个念头:她是弃子了。 而且,是毫无价值、被所有人鄙夷的弃子…… “啊!这是眼见事情败露,打算分道扬镳了!快去报官,绝不能让这样丧尽天良的人跑了!” “不过这里是不是要请大夫啊,流了这么多血,她会死吗?” “死了也是活该!难怪温老夫人尚在人世,她却急匆匆想领‘尸体’回家发丧!幸好侯府收留了老夫人,否则就算老人家还活得好好的,被她带回去,也要惨遭毒手了!” …… 另一侧,付知凉头也不回地跃下屋顶。 街上众人都在喊,他试图避开人群躲往暗处,可那些好事之人却像是商量好了一般,不经意间将他逼进了一条死胡同。 一个隐匿了气息的年轻人从墙上冒出来,像只灵巧的黑猫。 从身形判断,他的轻功定然不凡。 付知凉毫不犹豫地打算从来时的路闯出去,但在回头之前,他听见身后的若有似无的摩擦声。 另一个人挡住了巷子的出口。 幸好,这二人看上去修的都是藏形匿影的功法,若动真格,加起来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