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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栖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确实。” 沈川芎那条泥鳅格外滑一些。 万象楼的说书先生大概格外知晓分寸,故事说来说去,都离谱得要命。 虽有趣,但若真想知道什么,还不如听那帮客人谈论。 沈栖棠听得昏昏欲睡,直到散场时那醒目一拍桌子,她才打着哈欠睡眼朦胧地起身。 才出门,街巷转角处便出现了个影子,正勾手指。 那人躲在巷子里,瞧不见模样,看身形,应是个女子。 沈栖棠迷糊地左右张望了一下,绕过去看了一眼,正是猫儿。 她松开神子澈的手,钻进巷子,“你怎么在这里?” “我听说外面的流言蜚语快把我给淹死了,所以出来听,刚好就看见你了!”猫儿有些着急,“刚才我在二楼隔间,往楼下听,这帮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再这样下去都没办法收场了,我可如何是好啊?” 沈栖棠拍拍她的肩,“‘众口铄金君自宽’嘛,习惯就好了。” “可是最近总有各种各样的人到陆府来,求我给他们治病!其中有好几个,听说都不是无名之辈,不能得罪的!自从上次照沈川芎的指示给老夫人用了药,后面他就再也没来过,我到商队找他也没见人影!” 猫儿急得直跺脚。 若只是一个两个还容易应付,可这一大群人堵着门,她如今进出都只能翻墙了! “而且那些病人也都挺可怜的,病成那样,还不去找正儿八经的大夫,只往我这里哭求,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我现在只能每天将门窗都锁起来,假装冷酷无情,等他们自己坚持不下去走掉!可谁知走了几个又来几个,这得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毕竟和人比起来,他们更信神嘛。 沈栖棠想了想,小声,“不如这样,你就和他们说——” 少女附在她耳边,嘀嘀咕咕。 猫儿狐疑地盯着她,“能行么?” 她笑嘻嘻,“试试不就知道?装神弄鬼嘛,都是这样的。” …… 猫儿难得走正门回去。 陆府门前蹲着一大群人,见了她两眼都冒光。 她有点儿忐忑,不着痕迹地偷瞄了一眼停在远处巷口的马车,心一横,装模作样地掐指,指了个衣着光鲜却面黄肌瘦的青年,满脸冷漠,“你已时日无多了。” “什么!”那青年大惊失色,“还请仙姑救我啊!” “人各有天命,我乃修道者,若违背天意替你改命,你只会遭到加倍反噬。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替你指一条生路倒也无妨。” “还请仙姑明示!” “沿着这条路往东走,遇到的第一个大夫,定能救你性命。” 青年大喜,连忙照做。 马车旁指支了个摊子,一旁挂着告示——疑难杂症奇毒异蛊五百两,小病五十文,家贫之人分文不取,治不好倒赔。 “太好了!”青年欣喜不已,然而一抬头,只见摊前少女那张见之难忘的脸,笑意顿时僵住,“沈沈沈——!!!” 还是请假条 频繁加班orz 过几天加更,非常抱歉! 第260章 什么醋都吃? 沈栖棠虽给猫儿出了主意,却也没想到她居然随手一指就点了个故人。 她打量着面前的青年,惊呼,“金材极!” 野渡放浪形骸的花花公子,跑到王都来也就罢了,居然还又得了病! 沈栖棠在野渡时,百无聊赖就喜欢倚在药台前。这小子总在街上调戏良家少女,还总强抢不成,恼羞成怒地摔了别人的摊子。 她一哂,“年初最早中‘闲居’之毒的有你,如今生怪病的还有你?” “时、运不济,命犯太岁……”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 金材极见她好说话,也顾不上害怕了,虚弱地趴在她那小摊子上,哼哼唧唧,“还不都怪我爹,非要我赴王都赶考,说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今年来考一定能功成身就!谁知道大考还没开始,我倒先染了这么个怪病!” “……”谁知道他小子上哪儿钻营去了,这也怪得着他爹? 沈栖棠撇嘴,仔细检查一番,皱眉。 没病。 脉象上毫无异常,人却病得瘦骨如柴,仿佛离鬼门关就只有一步之遥似的。 若换了往常,她定先怀疑这人死性不改,又装病骗人。 可方才他的神态并不像作假,况且如今的王都,这种稀奇古怪的事太多,不得不谨慎。 少女思忖着,低声,“生病之前,都去了哪些地方?” “客栈、寻芳居。”金材极不假思索。 沈栖棠皱眉,“别的地方呢?” “往返两地的路上?”金材极挠头,看着她怀疑的眼神,小声辩解,“但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啊,没吃不该吃的。再说了这是天子脚下,我也不敢‘故态复萌’,再说寻芳居的姑娘个个都是极品,我哪儿还用得着上街搜罗……” 要不是陆府门前还有好些人观望,要不是受猫儿之托帮忙解围,要不是沈川芎不知道在做什么! 她一定把这人丢出去,让他自生自灭。 沈栖棠呼出一口浊气,拍了拍他的肩,“从桌子上下去,我想想办法。” “仙姑说了你一定能救我的!你可不能因为往日恩怨,就不管我的死活了!本少爷有的是钱,只要你能把我给治好了,别说是五百两,一千两一万两都能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