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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没什么收获,但她倒也勉强捋出了男人离开的大致时间。 应是两个时辰有余,三个时辰又不足。 这会儿离开城门只半个时辰,若要出去,他大可不必这么早离开。 若只是在城里,那么范围也有迹可循。 可是王都屋舍繁多,若要细找,与大海捞针也没多大区别…… “咦,姑娘?” 青年傻愣愣的声音从对街的拐角处传来。 沈栖棠回头一看,竟是灼炎。 他居然一个人? 少女不解,“这个时辰,早朝还没散么?” 灼炎手里抓着只饼,模样瞧着略有些憨,“早朝是已经散了,不过侯爷每年的今日都会进宫去的呀,我不能跟着,便出来随处看看。” “去宫里了?” 除非有要事找皇帝,他通常都是不进宫的。 先帝死后,现如今的这一位从来都不太做正事,那些争权夺利的“家事”也不会找他,他就更不可能去了。 沈栖棠回想了一下黄历,十月十九,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你知道他做什么去了嘛?” “姑娘你都不知道,我哪里会晓得?”他想了想,“不过印象中侯爷还没继任国师的时候,就已经有这个习惯了。侯爷刚到长毅侯府时,还是前国师接他去的,说不准是历任国师的祭典?” “历任国师的祭典都是在大祭上吧?祭祀完皇帝祭祀国师,而且这也不可能放在宫里祭。”先帝的灵位都不在宫里,更别提国师。 沈栖棠想不通,但倒也正好,“先不提这个,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不如……帮我找个人?” 第192章 故人的故人 冷宫,偏院。 天才刚亮了不久。 陈旧简陋的小木屋前,二人对峙着,气氛凝固。 虽然谁也没动作,却偏有些剑拔弩张的意思。 小院里的花圃里插了两束香,微弱的火星子将落叶焚出了个小洞,但到底是没能烧起来。 一丝从古老门缝中挤出来的喑哑过后,老妇缓缓出来,手里端着一盘新鲜的果子,供奉在花圃前。 她小心地将那两束香排整齐,低叹,“时过境迁,一晃都已经过了十几年了,又何必如此耿耿于怀?” 神子澈抿唇不语,只默然坐在花圃边缘的石沿上。 他那一身朝服未换,大红的衣裳衬出如春风桃李般风华无双的脸,一双眸却无分毫亮色。 凌云诉只打量了青年片刻,便移开了视线。 深秋晨初的风里还带着夜露的寒凉,他低声咳嗽着,苍白的脸上,灰色的瞳淡漠得仿佛只见到了死物。 溯娘有些无可奈何,回屋替凌云诉搬了把粗陋的木椅,又翻出一件褪色的斗篷来,惹得一旁沉默的神子澈不禁蹙起眉宇,但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何至于此啊!” 溯娘长叹。 约莫有半个时辰。 墙头,虞沉舟艰难地爬了上来,小声絮叨着,“溯娘,您那儿可有水?也不知是怎么了,那送早膳的宫人居然没来,只怕是我那‘好大哥’终于沉不住气想把我给饿……” 他不太擅长往高处爬,好不容易才站定了,乍一见庭院里那二人,“死”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就差点儿被吓得摔下去,“有、有客人啊?” 溯娘比划个噤声的手势,轻声,“您等我片刻,我去拿。” 她说着,递了个眼色,虞沉舟捂着嘴点点头,没敢吱声。 神子澈他当然认得,但这另一人,有点儿眼熟,应该也是见过的,却忘记是在哪里遇上的了。 正思忖着,那病怏怏的男人却突然动了。 他咳嗽着往木屋里打了声招呼,“溯姐,我先回去了,晚了只怕家里多心。” “路上小心些,多注意自己的身子,别再逞强了。”妇人忧心忡忡地叮嘱着。 “嗯。” 那人是从冷宫后的那条窄道走的,似乎对这宫里的路十分熟悉。 可虞沉舟搜肠刮肚,也没能想起来那人是谁。 他索性从墙上翻了下来,蹲在花圃边,盯着那花圃上的香,才想起来今日是十月十九。 这座偏院主人的忌日。 他默不作声地摸进木屋,找出三支香来,虔诚地拜了拜,才在神子澈身旁坐下,小声问,“刚才那个人是谁?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实在想不起来了。” “滚开。”青年垂眸,面无表情。 “……”这么凶? 虞沉舟愣了愣,还想再说些什么,溯娘却已经从屋子里出来了。 他更想不通了。 虽说神子澈不常来此,但他与溯娘的关系也算亲厚。 而方才溯娘对那个人又极为关心。 但偏偏这两个人又像冤家似的。 故人的故人,还能是仇家? “三王爷先回去吧,宫人虽来迟了,但终究还是不敢不来的。您若不在,他们该察觉了。”溯娘低声劝道。 第193章 她开口就亲她 侯府里的护卫也好,暗卫也罢,都只忠于神子澈的命令办事,即便是沈栖棠,对着他们,多半也没无讨价还价的余地。 也就只有灼炎这里,还谈得拢。 凌云诉有可能去的地方,二人各走了一半,却连他的人影都没见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