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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他的姑娘都是旧相识,若不是易容,也就没了被偷梁换柱的可能。 少女将信将疑,盯着她,“这人可曾与你说过什么?” “他说想从侯府得到一件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们也不得而知。他起初是要我凭借这香囊,获得侯爷宠爱,但妾身心中另有所属,实在不愿虚与委蛇。后来卿瑚meimei觉得喜欢,就抢走了。” “那,这些话,他自然也同傅卿瑚说过?” 秦绮面露难色,“这就不知道了,妾身来了侯府以后,常在屋里待着,也不大出门,不怎么与姐妹们同处。她们的事,妾身都只知道一些……” 说的是不太清楚,可这神情如此心虚,却分明在说,“正是如此”。 秦寄风想方设法,要一个女人博得神子澈的宠爱? 沈栖棠愣了好一会儿,也没明白过来这其中有什么必然的关联。 他要的只有百毒经卷,那也就是冲着她来的。 让神子澈看上了别的女人,将她气走,然后他能故技重施,就能把她抓走了? 前厅,沈栖棠拿了把旧折扇,百思不得其解,“这也不对啊,又不是第一次抓我了,要是有用,百毒经卷早就在他掌握之中了啊。” “想不通,就别想了。”神子澈抽走她手中折扇,丢进了一旁的竹篓里。 且不说秦寄风进不了侯府,就算进得来,也出不去。 小兔崽子整日想着他,再想出什么感情来反倒是得不偿失。 “城中到处都是搜捕他的人,他尚未得偿所愿,少不得就要用些阴招。”他将少女锁在胸膛与桌案之间,边批阅公文,边笑着调侃,“所以啊,无论下次再怎么‘天干物燥’,也都别再中了这种人的挑拨离间,嗯?” 第116章 一定是你 但愿只是挑拨离间。 沈栖棠默默叹气,回神才发现自己的处境。 身后,男人呼吸guntang,心跳声稳健有力,近在咫尺。 “你你你——”沈栖棠老脸一红,连耳根子都像是被朱砂染料浸泡过似的,“放我出去!” “乖,别乱动。” 沙哑的嗓音里藏了几分促狭,捉弄的意味十足。 他分了一小沓公文,摊在少女面前,又给她塞了一支笔,“来,帮我。” 沈栖棠,“……” 她略扫了一眼,倒都是些琐事,从前神子澈也不是没教过她,若没什么纰漏,往上面画个圈就是了。 “画一个圈十两,承您惠顾,工钱按天结算,概不赊账。” 神子澈忍笑,一本正经地颔首,“嗯,十两。” 给钱,什么都好说。 正好她还想再去一回相思亭,现如今在家里住着,也不怕被逮回来。 沈栖棠思忖着,立刻就打起了几分精神。 半个时辰后。 神子澈盯着这二十张文书,不禁陷入了沉思。 二十张,六百两。 每张都像是没墨了似的,愣是叠了三个圈,难怪这点琐事也批了半个时辰。 漫天要价,也亏她开得了这狮子口。 神子澈略一思忖,坐地还钱,“三百两,不要就罢了。” 沈栖棠半点不见心虚,“说好了一个圈十两,我也没多要你的!堂堂国师,居然为了这点钱耍诈!” “何时与你说好的,可有字据?”神子澈低笑,“三百两,你若嫌少不想要,那就算了。时辰不早,要留下吃饭么?” 少女一噎,认命,“那就三百两,快给我!我娘给我留饭了,还等我回去呢。” 反正怎么着都不亏。 神子澈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浅绿色的钱袋,淡笑着交给她。 这钱还是先前柳赴霄给的,他也不亏。 他想了想,又补充,“这钱你收了,买什么都行,但若再让我发现你拿这些零用钱,去什么不入流的地方——” “那种地方有什么好玩的,我好歹也是沈家姑姑辈的人物了,怎么可能做这种不着调的事!”沈栖棠义正辞严。 当晚,相思亭。 手里钱不多,沈栖棠与阿怜一合计,便省了点心,只包了雅间,点了歌舞。 横竖那几双盯着她的眼睛都已经认得阿怜了,她索性也就懒得再易容,只是用言行放肆糊弄一番,也就算了。 阿怜和歌姬们一起哄,少女一时来了兴致,便拿了琴信手拨弄。 大庭广众,要是弹得不好,她也丢不起那个脸。 万幸先前神子澈在春深阁教她的那曲《凤求凰》还没忘干净,边回忆边弹奏,倒也像模像样的…… “哐当!” 门猝不及防被推开,把做贼心虚的沈栖棠吓得够呛。 门外,半醉的少年呆呆地闯了进来,盯着她还停在琴弦上的双手,眸光闪烁。 花魁娘子最先反应过来,掩唇娇笑着打圆场,“这里是姑娘们包下的雅间,小公子走错路了吧?” “没有错!一定是你!——” 他清秀的双颊被酒气染得绯红,指着沈栖棠走近了几步,又觉得失礼,慌慌张张将手挪开了,手撑在琴面上,连连追问,“你是不是去过回风城的春深阁?我们从前是不是见过?这支曲子分明就与那时我听见的一模一样!” “……” 沈栖棠沉默良久,笃定地摇了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