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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子澈轻笑着,调侃,“是啊,你酸不酸?” 少女皮笑rou不笑,“这药香我也会配,你是想试试别的种类?” “……”哪有这样的。 神子澈又觉得好气,又觉得好笑,将那香囊丢给她,“前几日母亲下令,将傅卿瑚软禁在别苑。事后我命人提审,她却不知为何,竟突然疯了起来,太医说是受了惊吓,不管问她什么,都颠三倒四的。” “她也不像是会蠢到给你下毒的人,没好处。”沈栖棠拆了香囊,将里面风干的药草都倒在了桌上,一一分辨着,“她连名分都没捞着,你若出了事,她就是白忙活一场了。” 若本来就是为了杀他来的,那就更不对了。 沈栖棠闻这香也就小半个时辰,都能被种下毒,她又何必兜圈子? 只要站在那里就好了,也不必费心讨好。 更何况,傅卿瑚这人大胆得很,若说她是因为做贼心虚,被吓疯的,那沈栖棠可不信。 连狡辩的话都还没说过,她怎么可能会放弃。 “要我说,这香囊多半是别人给她的,她也不知道药香与薯蓣相冲。至于疯了,自然是因为那个人害怕自己被供出来。” 若不是府上的人,被指认了也是无所谓的。 府上原有的人,别苑外的不会这么想不开,别苑里的,若有这手段,早就自己用上了,何必借花献佛,交给傅卿瑚? 这么一来,就只能是和她一起进府的女人了。 正好都是武林盟送来的,少不得其中就有些接触过偿欢楼的人。 “这件事,是打算让我来?”她挑眉,问。 他这么老谋深算的人,哪里会想不到这些。 不过是这批人是经宫里的手,转送来的,故而不想自己动手,弄得太难看。 横竖她这这装疯卖傻的,狗皇帝再怎么着,也不能和小疯子计较。 她叹气,“便宜你了。” 神子澈笑,“以后,说不定可就没这机会了。” …… 别苑一向都无人看守,十分松散,女人们只要不出这道门,就什么规矩都没有。 可近来因为傅卿瑚的事,几名护卫轮班看守,就没消停的时候。 尤其那个女人一疯,别苑里更是人心惶惶,生怕哪天就祸事临头。 沈栖棠带人进来,她们都有些诚惶诚恐,显然是上次拆西园一事“余威犹存”。 “姑娘,傅卿瑚情绪十分激动,您还是别进去比较好。”门口的护卫有些担心。 他脸上有一道抓痕,虽已经处理过了,可瞧着仍然触目惊心。 沈栖棠略一颔首,用小刀划开窗棂上的一块绿纱,刚打算往里看,只见一双狐狸眼也正贴在划破的窗格子上。 光看眼神,便癫狂得吓人。 “是你!”女人惊叫起来,嘴里含糊不清,什么也没能听得出。 护卫也都十分无奈。 沈栖棠沉吟片刻,“她发疯前,可曾见过什么人?” “老夫人下令不准任何人靠近。起初还没什么异常,没想到一日清晨起来,就这样了。” 正门有人守着,屋子又没有后窗,还是最底下的一层,楼上住着别的女人,楼板很厚,也没法儿来往。 非要说出个可能性的话,那就是左邻右舍? 沈栖棠若有所思地抬眸,右边那扇窗,浓妆的女人正在梳妆台前整理云鬓,见她望过去,便眉目微弯,温柔一笑。 第115章 秦绮 “这位……”沈栖棠斟酌着称谓,抿唇,“jiejie?先前从未见过,想来也是前不久才到府上的?” 秦绮微微颔首,蛾眉宛转,轻声笑答,“正是。久闻姑娘大名,今日终于得见,也算一桩幸事。” 还挺会说话。 沈栖棠心里有些犯嘀咕,面不改色,“那便是从武林盟来的人了,不知jiejie师从何门何人?” “妾身是从神医谷来的,没正经拜过师,只是生在那里,同来的几位姐妹也都与我相仿,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卿瑚meimei的事——” 秦绮尾音拉得有些长,似乎心中犹豫,下意识左右张望着,欲言又止。 片刻,她隔着窗框,轻轻向沈栖棠招了招手,神秘兮兮地凑上去,低声,“不瞒姑娘说,她佩戴的那枚香囊,其实是入府前,从我这里抢走的……” 沈栖棠知她话里有话,便顺水推舟,笑问,“那你的香囊,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是从宫里来侯府的路上,一个人故意塞给我的。还有卿瑚meimei疯的前一晚,我也看见他了,他趁守卫换班时偷偷闯了进去,我听见动静,就从窗纱的缝隙往外看,廊下点着灯笼,一看就是那人。” 女人看起来也有些紧张,却还总往屋外瞧,声音压得极轻,生怕被人听见似的。 沈栖棠不禁皱眉,“那个人什么模样?” “紫色衣裳,手里拿着一把银色的扇子,似乎还被折断过……” 她说起长相,无非凤眼、挺鼻、薄唇,天底下瞧得过眼的男子大多都有这般特征,唯有这一把银扇,倒是独一份的。 若是秦寄风,闯不了侯府,闯这偏僻的别苑倒也不太难。 他自然是知道这药香的配方的,也说得通。 可他有什么必要这么做? 沈栖棠狐疑地端详了一眼女人的脸,妆容虽浓,倒也看不出易容的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