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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雪瞪大了眼珠,对方冲她挑衅的瞪了一记,倒打一耙。 她扭头看向谢修宜,希望他能为她做主。 然而谢修宜并未看她,反倒像是认识那丫鬟一样,“是采桑啊。” “奴婢见过大公子。” 谢修宜这才对胭雪道:“她是豫祥院的大丫鬟,我母亲身边的亲近丫鬟,你得罪她,可是不知好歹。” 胭雪怎么都想不到一个丫鬟身份竟然还不一般,比她重要的多,而且谢修宜还不帮她说话。她弱弱的胆怯的道:“奴婢、奴婢不知道这位jiejie……奴婢不是故意的。” 对方不给面子的冷哼,“你得跟我去给主子跪下认错。” 谢修宜:“算了。” 胭雪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回到原地,谢修宜扭头示意亲随带采桑下去,路上没什么人了,胭雪被他猝然逼近,抬起下巴道:“你看,若不是我,今日你就得到我母亲院里受罚了。” “听说你不想抹我送你的胭脂水粉,是不想今晚与我私会?你也不掂量掂量,若没有我,谁还护的了你。” 胭雪声音颤抖的回应,“不、不是的。” 谢修宜忽然又变的柔情似水,英俊儒雅的君子模样,直接命令,“那你可要记得抹好胭脂来见我。” 第26章 赴约。 谢修宜说,她最近因为谢狰玉在府里吓怕了,不去见他,每每小厮到静昙居向她问话,打听谢狰玉的异动。 胭雪提供的消息,不能说不对吧,可以说是毫无关系。 他谢修宜是要听谢狰玉一日喝几口水,上几次茅房这种东西吗? 他怪胭雪不懂他的意思,就是对她有些失望,如果她再这样下去,他就不想把她从谢狰玉的院子里捞出来了,她也一辈子只能当个丫鬟,做不了主子,享不到荣华富贵。 而今晚就是给她谢罪的机会,她最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侍奉好他,让他回心转意。 谢修宜走后,胭雪站在原地发了许久的呆,直到再有人路过,才低头佯装无事的赶紧回去。 可今儿这一日,她都有些神思恍惚,听了谢修宜的话,不能说是无动于衷,时而因此发呆,多少受了些影响。 “嘶。”这不,她就在给谢狰玉绣香包的时候扎到了手指。 她坐在抄手游廊外面的栏杆上,手里的香包染上了一颗鲜红的血珠。 胭雪慌忙把手指含在嘴里嘬了嘬,跟着犯难的看着香包,这都快做好了,再做一个还要拖到明日去。 思来想去,还是就在这基础上,借着她晕开的血渍绣点什么。 出了这点小意外,她便不敢再马虎了,给谢狰玉的东西都讲究细致,万一她弄的不好,那人定会嫌弃万分,她睁着眼都能想象到那张薄情的唇,嘲弄她时上扬的弧度。 “这是什么。” 香包送到手,谢狰玉关注点却不在那上面,反问胭雪碰到他跟前的另一样东西。 胭雪垂眸,不像往日那般怯生生的看着他,低着头轻声回应:“是做给世子的护膝。” 她本是想做个香包就交差的,想到谢狰玉在佛堂里一跪就是好几个时辰,天天都得上药,手比脑子反应快多了,拿了剪刀裁剪一顿,便飞快的做了两个护膝出来。 就方才,犹豫再三还是把这个带上呈给谢狰玉。 胭雪:“知道世子一颗虔诚孝顺之心,日日在佛堂跪着祈福,用了这个垫在膝盖上也会好受许多。” 她的头顶落在他眼里,锋利的两道墨眉下,漆黑的眼珠闪过一丝讶异,当胭雪这么做是为了邀宠,谢狰玉挑了挑眉,却说:“佛堂有准备的蒲团,是我不想用而已。” 胭雪做护膝,反倒有些弄巧成拙了,她因刚才谢狰玉的抬头,眼中流露几分失落,“……这,奴婢不知道世子是有意不用的,奴婢只是担心。” 谢狰玉视线凝在她脸上,嗓音低沉,略有几分温柔的问:“哦?担心我受伤?” 胭雪免不了陷入到他好听的说话声里,讷讷的回道:“奴婢……伺候世子,这些理当应该为世子着想。” 谢狰玉掂了掂手上的护膝,里头塞了不少棉花,倒是软绵绵的。“是吗,你这么为我着想,那我岂不是不能浪费你一片好意,既然如此,那爷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他顿了顿,“你想要什么奖励。” 胭雪这才有了与之前在他眼皮底下姿态僵硬的回话,展露出来的意外和少许高兴的意思,谢狰玉淡淡看着她,胭雪却对着佛堂面露向往,“奴婢想求世子一件事。” “……奴婢生母去的早,在段府地位卑贱,未曾祭拜过她,不敢沾世子的福分,就想请高僧也替我娘诵一诵经,祈求她下辈子也投个好人家,过好日子。” 谢狰玉跟旁边候着的下属一样,似乎都没想到胭雪会为了这个请求,他还以为她会趁机提些别的,让她自己在他身边好过些,到头来竟然是为了她娘。 倒是和她向来表露的花花心思,一副谄媚讨人嫌的模样多了些不同,是有些孝心的,就是不知是否她耍的新招式,娇柔妩媚勾不到人,就想凭楚楚可怜博同情。 这于谢狰玉也没什么损失,他一句话便答应了。 不说之前他阴晴不定时多么可怖,至少这时胭雪心中对他充满感激。 傍晚过后,成片的夜色如纱幕笼罩王府,胭雪当晚做出腹痛样子,几番从屋里出去上茅房,让同屋的丫鬟都知道她茅房跑的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