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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还跟着两个保镖似的男人,似乎是郑康良的手下。 郑康良穿着大衣,身形魁梧,轻蔑地看了一眼葛海澜:“就是他?” “是,我也是刚知道,他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去攀附您的太太,”周营痛心疾首道,“明天早上撬不开嘴的话,沈总估计是要安排送去泰国了。但是我想着,您之前不是问我知不知道李旗云包养了些什么人么,正好抓住了,就打电话给您了……” 容斯言心中一惊。 他知道周营不是什么好人,但万万没想到他会毫不顾忌亲情,更想不到他胆子这么大,竟然敢绕开沈麟,私自把郑康良带到了地下室。 这确实是个一箭双雕的好法子,既能帮沈麟办事,也能向郑康良邀功请赏,借花献佛。 葛海澜也听到了,身体难以控制地颤抖起来。 郑康良笑起来:“原来没死啊。” 他绕着葛海澜走了一圈,似乎是在考虑怎么能最高程度地折磨他。 “……脸蛋倒确实长得不错,”郑康良眯起眼睛,“扔鳄鱼湖之前给我玩两天怎么样?钱一周后打到你账上。” 周营满脸堆笑:“不急不急,郑先生玩得尽兴就好。” 因为明早沈麟还要来验货,郑康良没怎么折磨他。 但他像是精神忽然亢奋起来似的,咄咄逼问葛海澜: “你跟那贱货上床多久了?” “就你这体格,能满足得了她?她没让你吃十瓶伟哥再上?” “你也真下得去嘴,那种又老又丑的女人,没恶心得吐出来?”郑康良轻蔑道,“婊子配狗,真是天生一对。” 葛海澜嘴唇惨白,紧咬牙关。 李旗云虽然也瞧不上他,但是从来没有这样辱骂和践踏过他。 说白了,李旗云并不是那种会通过折辱人来获取快感的性格,她不屑于干这个。 他们之间是平等的交易关系,李旗云除了想要报复郑康良的时候会显得变态一点,其他时候都是一个很不错的金主,保养得很好,风韵犹存,给钱大方,工作时雷厉风行,很有人格魅力。 即便不被包养,年轻男人们也会不由自主爱慕她。 甚至有一次气氛挺好,李旗云还建议他去读夜校。 “干这个长久不了,”奇奇怪怪的场合,他们都脱光了衣服,但李旗云的语气很自然,带着点身为长辈的和蔼,“你不可能永远年轻,我也不可能永远包着你,去学门手艺吧,将来不至于饿死。” 可惜他听不进去,工作多累啊,哪有被人包养来得舒服。 这样一个时刻,葛海澜忽然思念起了李旗云。 他听着郑康良辱骂李旗云,言语下流不堪,加上伤口牵扯疼痛,心中逐渐升腾起一股怒气,和自己被辱骂时一模一样的怒气。 这么一个软饭男,凭什么骂李旗云啊。 他的那些股份还不是抢的李旗云的! 葛海澜忿忿不平地想着,郑康良和他明明也没什么区别,都是靠着李旗云吃饭的废物,区别在于他对李旗云唯命是从、乖巧听话,而郑康良竟然还在这儿辱骂妻子。 呸! 不要脸! 生气归生气,回骂是不敢的。 葛海澜只能闭着眼睛继续装晕,假装自己是个聋子或者蚂蚁。 正忍受着,忽然瞥到容斯言对自己做了个手势。 葛海澜一愣。 因为视角偏差,郑康良看不到容斯言,但是从他的角度是能清楚地和容斯言对视的。 容斯言摊开手心,慢慢在手心写了个字。 写了三遍,葛海澜终于认出来,那是个“骂”字。 什么意思? 容斯言让他回骂? 葛海澜一头雾水,但容斯言的目光很清醒,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他不知道容斯言让自己回骂的用意是什么,起先想装看不见,但容斯言严肃地对他做了个命令的手势,似乎这一点非常非常重要。 片刻后,又在手心写了个“李”“夸”。 是让他夸李旗云的同时骂郑康良? 葛海澜犹豫起来。 郑康良骂归骂,却不敢对他动手,因为怕万一真打死了,明天沈麟那儿不好交差。 葛海澜被骂得脑壳痛,心里也有火。 容斯言就在旁边,这也给了他一些底气,他总觉得容斯言是个无所不能的人,只要他在,自己肯定死不了。 在又一次被辱骂祖宗十八代的时候,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忽然心下一横,回骂道:“你个吃软饭的死太监也好意思骂我!” 郑康良一愣,竟然卡住了。 “我被李旗云包养怎么了?漂亮有钱身材又好的富婆,跟我上床是恩赐,跟你结婚那算眼瞎扶贫。” “一天到晚骂老婆生不出孩子,你包养了那么多情妇也没见哪个生下孩子来啊?弱精早泄就早点承认,这种劣质jingzi我寻思也没啥传下去的必要。” “吃了这么多年软饭,把rou子也吃软了?不然怎么全身上下就一张嘴硬。” 郑康良暴跳如雷,立刻就要上来抽他,被周营拦住了。 “郑先生消消气消消气,”周营满头大汗,“明早沈总还要来问话,不急这一时……赶明儿我亲自把人送到你手里!你想怎么玩怎么玩!” 郑康良震怒片刻,也知道这时不是最好的时机,狠狠踹了他腹部一脚,被周营哄着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