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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条蹬着云纹白靴的腿,腿上裹着同色同花纹的中裤和衣摆,衣料很薄,依稀能看到其下好看的腿部线条。 戚瑶的手即将扫到那条腿的根部。 还好火光及时出现打断了她的摸索,不然…… 她迅速撤回手,向后退了半步。 火光照亮下方,自然也照亮了火光后的人脸。 戚瑶一眼扫过,做不出任何表情。 徐令。 他怎么会出现在禁闭室里? 那橙红色的暖光来自一根小小的火柴,而火柴的末端正被徐令叼在唇边。 火焰随着他的呼吸而摇曳,在他脸上投出不时变换的光和影。 他伸出两指夹住火柴梗,将它从唇边拿了下来: “我担心吓到你,本来没打算出声的,可……后来我不得不出声,再不出声,你就要犯错了。” 他一边说一边笑,单凭一己之力,就将禁闭室的气氛搞得暧昧不堪。 火焰仍在燃烧。 戚瑶正对着他裤脚上,被自己的手搓出来的皱褶,识海一白。 “关禁闭要搜身,你怎么能带照明?” 她的语气比自己预想得更冷,也不恭敬。 还好徐令并不在意。 他动了动手指,火光随之摇晃: “这是个小障眼法,你看到的火柴其实并不存在。” 他的目光从火焰尖端转移到戚瑶脸上: “你试过用七魄点火吗?” 戚瑶微微皱眉,暗骂了句有病。 “江师兄说,燃烧七魄会死人。” 徐令向后一倚,笑道: “啧,现在小孩子不好骗了……没错,这只是普通火柴。” 戚瑶:…… 有病就去找医修,别耽误治疗。 徐令看着她僵硬的表情,笑得更灿烂了些: “至于我火柴哪里来的……” 他探手向黑暗中一摸,再收回手时,指间又多出一根火柴。 “我是禁闭室的常客了,在这儿有些储备。” 他将两支火柴头相碰,新的火柴也分得一寸火光。 他将新燃起的火柴递给戚瑶,戚瑶伸手接过。 徐令抽出别在腰间的细烟杆: “毕竟,我可离不开这些芬芳的小植物,一天没有都不行。” 说着,他就点燃烟杆,深深地吸了一口。 戚瑶毫不客气地掩住口鼻,转身就向黑暗中走。 她身上带着徐令给她的火柴,属于她的橙色光点笔直地向前移动。 徐令扬起下颌,缓缓吐出一个白色烟圈: “别走太远,那边有蛇,还有老鼠。” 橙色光点丝毫未受其影响,它继续向远处移动了一阵,忽而一停,接着一晃。 嘶—— 是冷血动物发动攻击的声音。 戚瑶的光点随之寂灭。 咔—— 是骨裂之声。 噗—— 是鲜血喷溅之声。 嘶—— 这声很微弱,紧挨着“咚”的□□坠地声。 徐令掐指一算,那蛇应该是死绝了。 “罪过。” 他念了这样一句,烟雾随着他的叹息飘出。 . 转眼西山日落,驾鹤去接师妹散学的江远辞扑了个空。 他坐在鹤背上看着下方攒动的人头,眼都找酸了也没能找到他家的小朋友。 他抬起头,拍了拍鹤颈,示意白鹤去追斜前方的一朵彩云。 “关师兄!” 江远辞从鹤背上站起,向着云上的背影,遥遥拱手示礼。 彩云随之停住,关河认出了江远辞的声音,微不可察地皱了皱鼻子。 他不喜欢江远辞,这位师弟横空出世,以“百年一遇”之称扬名四海,抢了自己太多风头。 关河转身,象征性地点头回礼,问道: “何事?” 江远辞:“不知师兄可否知晓戚瑶师妹的动向?” 关河抬起下巴:“戚瑶?她殴打同门,我依照门规,把她罚去禁闭室了。” 他将“依照门规”四个字咬得很重,一面彰显教习威严,一面也是给自己底气。 江远辞皱眉:“殴打同门?” 关河:“没错,我亲眼所见。” 江远辞:“不可能的,师兄,阿瑶不会做这种事的,还请师兄明察。” 关河挑起一边眉毛:“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远辞:“此事定有内情,阿瑶并非寻衅滋事之人。” 闻言,关河有些心虚: 他的确偏听一面之词,并未全面了解事情真相。 “有同门作证,确是戚瑶先动的手,单凭这点,也足够她去禁闭室蹲上十天半个月……” 江远辞敏捷地抓住他言语中的漏洞,抬眼与他对视: “这样说来,关师兄的确是偷懒省事,并未弄清事情原委便处罚弟子了?” 关河无话可说,只得瞪眼:“你顶撞我?” “远辞不敢。” 他嘴上说着不敢,双眼却直视着关河,头颅未曾低下。 两人僵持一阵,关河率先开口: “江师弟,看在同门的份上,师兄奉劝你一句,像戚瑶这样的异类,你最好敬而远之。不然,早晚有一天你会被她害得万劫不复。” 他说完,转身驾云飞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