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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隐微微笑了一下,说:“会有人把它们送过去的。” “快些半天,或者慢点就是一天。” 两个小和尚看见师隐笑,全是呆了一下,心里更生了亲近之意,他们从没见过这样好看的笑。 也全然地将初一那天的事情忘到了脑后去。 归云归雨两个人就欢欢喜喜地接了那包裹,满口保证地跟师隐说一定替他将东西寄出去。 师隐就又笑了笑,说:“那便多谢了。” 归云和归雨被这笑给迷住了眼睛,晕乎乎地抱着包裹回房去了。 师隐目送着他们进到屋里,抬起头看了眼还没暗下去的灰蓝的天,更远处的西边天上带着一些泛泛散着的橘色。 冬夜渐渐转短了。 作者有话要说: 师?万人迷?隐:笑一笑,天下倒。 阿?醋缸精?鸾:谁看谁死,话我撂这。 第14章 当春乃发生 归云和归雨还是第一次帮师隐做事情,所以很是积极,转天下午时,就来跟师隐说,他们已经将东西寄出去了。 师隐就笑着谢了他们。 两个小和尚脸上通红的摆着手,说:“没事,没事……师隐师兄,我们先去念佛堂了,师叔罚我们念经一百遍呢,再不去晚上就回不来了……” 师隐闻言,微微蹙眉,问:“为何罚你们?是……因为我的事情吗?” 归云赶紧摇头,说:“不是不是,是前两天我跟归雨迟了早课,被师叔发现了,才罚我们的……” 师隐又去看归雨,听归雨也是一样的说法,他才放心。 他并不想连累任何人。 师隐说:“好,那你们去吧。晚上我会给你们留门的,放心。” 两个小和尚听见这话,去受罚也是高高兴兴的:“谢谢师隐师兄!我们走啦!” 跟师隐说完话,两个小和尚就赶紧走了,先是小跑着,又想起来平时寺里的训导,立刻就改成了快步走。 师隐就立在门廊下,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久久之后,才收回视线。 津州离京城近,他的包裹即便是在京中过了夜再走,那最迟明天傍晚时也就该到了,不出三日,最晚也不过初十,大师父的回信也该寄来了。 师隐算好了时间,可津州那边却迟迟没有回音。 小和尚们不知道寄了信还会有回信,所以从没提过。而师隐也不是性急之人,想是大师父那边有事情耽搁了,便只耐心等着。 然而师隐还没等到清泉寺的回信,就先等到了上元节。 上元节一到,原本已然淡去的年意又浓了回来。 但师隐向来不关心这些。 还是十五这日早上,师隐在自己门口看见了一盏花灯,才想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洗漱过,正准备去后院练武,才开了门,还没迈出去,就先看到了门前处有一盏小小花灯,就孤零零的在那儿,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被放过来的。 师隐向四周看了看,并没有任何人在。 他心里却已经有答案了。 他蹲下身去,拎起那盏花灯,花灯便自由地转了转,而在正中央的花蕊里面,还斜斜地插着一张被卷起来的小纸条。 师隐看见,便伸手去拿了,展开来,上面只写了一个字。 鸾。 是阿鸾送来的花灯。 师隐唇畔微微漾着笑意,看着那个圆润字体,就仿佛已然见了阿鸾。 阿鸾睁着那双微圆的眼睛,眼瞳里亮亮的,然后眯起眼,眼尾便微微向上翘着,声音带笑地叫他。 师隐笑了笑,拎着花灯转身又回了屋里去。 将那盏花灯轻轻放到架子上,他则拿着小纸条在书案前坐下来,看着纸上的字,不自觉地摸了摸,很快又收回了手。 找来上次夹着剪纸的那本手抄经书,师隐将这张小纸条展平了放到最后去。 然后合上书,还摆在先前的位置。 走到那边架子旁,师隐轻轻拨弄了下花灯的灯瓣,唇边浮着笑意温和。 师隐不懂旁人,但阿鸾于他如此,大概就可算是过了节了。 上元节一过去,一切又恢复了往日寻常时的样子。 而清泉寺的回信,也终于赶在十九这日,寄到了大兴寺。 还是归云和归雨给师隐带回来精舍的。 他们这才知道,原来还有回信这回事儿。 师隐回去屋里面,在书案前坐下来,才拆了大师父寄来的信,又见里面还附着一封小沙弥写的。 小沙弥才学字没多久,写的歪歪扭扭的,倒像是画的一样。 大师父也在信里说了这事情,说小沙弥写了一张大字,就把屋里面弄的到处都是墨,他跟住持收拾了好几天才打理干净。 师隐边看边笑,看完时又叹了一声,他有些想清泉寺了。 但他现在回不去,也不能回去。 师隐敛了笑意,将大师父和小沙弥的信件一齐收好,继续着平日里的事情。 天一日一日的热起来,可却始终没有降水。 一整个正月里都没下雨,到了二月里仍是不见雨水。 百姓们便着急了,前来大兴寺里求拜的人又越发多了起来。 归云一边蹲在地上数蚂蚁,一边问道:“师隐师兄,只要办了祈雨佛典,真的就能祈祷下雨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