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这个A他以下犯上在线阅读 - 第7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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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也很正常,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人,凭什么要求他付出呢?

    楚玦叹口气,说:“皇帝想要见你一面。”

    第32章 譬如,只为楚玦。……

    这是时钊第二次来皇宫了。

    对时钊来说,皇宫不是什么好地方,上回的皇室宴会也没有留下什么美好的回忆。

    有皇帝的指令在,楚玦这次进来没有像上次一样经受太多关卡核验,只是亮明身份就一路准入放行了。

    皇宫的装潢富丽堂皇,精美的浮雕与繁复的绘画在走廊上的梁柱上绵延,门口有一座喷泉,喷洒出的水珠在日辉的照耀下显得尤为璀璨,喷泉中央是开国元勋的雕像,雕像的指尖停着一只展翅欲飞的白鸽。

    楚玦跟着时钊一起来到门口,本想回避,让时钊自己进去,然而时钊在进去前拽了拽他的衣角,以一种近乎强硬的态度将他拉了进去。

    楚玦想了想,还是跟着进去了。

    他们走进去,里面没有人,只有一个机器人缓缓走出来,默默地给他们带路。

    当他们站到皇帝面前时,皇帝睁开了他的眼睛。

    或许是久病的缘故,皇帝的眼睛不似年轻时清明,浑浊的眼球上布满红血丝。他睁开眼睛看时钊,不像在看自己流落在外多年的亲生儿子,更像是在透过这个少年的眼睛,看昔日失踪多年的恋人。

    皇帝将时钊打量得很仔细,似乎是想从每一个细节处寻找他与兰霜的共同点。

    事实上,时钊并不像兰霜,他的眉眼更像是两个人的综合,他身上既没有兰霜的率真,也没有皇帝的威严,他的瞳孔漆黑无比,仿佛能映出无边夜色。他的气质与皇宫中的所有皇子都不一样。

    那是一种长年孑然一身形成的,独特的孤独感与疏离感。

    如果皇帝是想借时钊来怀念曾经的恋人,那么他注定是要失望的。

    时钊没有回避皇帝的眼神,皇帝在打量时钊的同时,时钊也在打量着他。

    眼前这个人,除了一层血缘关系之外,他找不到其他任何可以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的地方。

    皇帝于他而言,更像一个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他们就这样静默着凝视对方。

    楚玦皱了皱眉,出声打破沉寂:

    “他是时钊。”

    楚玦突然的介绍显得有些突兀,在场的人都知道站在皇帝面前的人是谁,根本不需要旁人来说明。

    他是时钊。不是谁的附庸,不是谁的影子,不是谁的复制品,此刻他站在这里,他就只是时钊。

    楚玦能够理解皇帝想要从时钊身上找相同点的心情,但他更希望皇帝先看到时钊这个人本身,毕竟他们已经错过很多年,这其中错失的东西是无法弥补的。

    皇帝意识到自己失态,从时钊身上收回自己的目光。

    “你不像她。”皇帝说。

    皇帝的语气难免有些失望,但又有些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夹杂其中。

    他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中那些复杂情绪已经被他敛去。

    “你想离开银翼舰队吗?”皇帝问。

    哪怕银翼舰队的队长楚玦此刻就在这里,皇帝也没有避开他的意思,他直白地问出这个问题,脸上的表情令人捉摸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他的目光沉静无比,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戒指上的宝石,他就像在等时钊说出他想要的答案。

    时钊不假思索地说:“不想。”

    这个答案在皇帝的意料之中。

    他能明显感觉到,时钊不属于皇室,即使此刻拿至高无上的权力与世间罕见的珍宝与他交换,他也会不为所动,毫不犹豫地选择同一个答案。

    皇帝语速缓慢地说:“皇子呆在银翼舰队,之前没有这样的先例。”

    时钊完全没把这个当成一个问题:“很简单,你可以不公布这件事。”

    “我不需要这个身份。”

    横竖时钊也不在乎什么皇子身份,如果这个身份会让他离开银翼舰队,离开楚玦,那么他宁愿不要。

    虽然有些大逆不道,但此刻如果他的生父和楚玦同时掉进水里,他肯定毫不犹豫地选择去救楚玦。

    意识到自己在想怎样一个白旭成式的无厘头问题,时钊不禁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驱逐出去。

    也许是从没听过有人如此草率对待皇室身份,皇帝竟然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想起很久很久之前,他也听过一个人说过类似的话,只是情景跟现在大不相同。

    “时钊,这不是你想不要就不要的东西。”皇帝说,“我承认,我亏欠你很多。我们都亏欠你很多。”

    “这是我们见的第二面。第一次我知道你是兰霜的孩子,第二次我知道你是我的孩子。”皇帝说,“我没跟任何人讲过我和兰霜的故事,但我今天想跟你讲。”

    皇帝停在这里,没有再说下去,他看了一眼楚玦。

    楚玦了然地点点头,对时钊说,“我去外面逛逛。”

    一分钟不到,宫殿里只剩下时钊和皇帝两个人。

    皇帝这才开始讲他的故事。

    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久远得让皇帝想起都要花费好一番力气。

    实际上,皇帝不是讲故事的好手,他的叙事非常平静客观,发生过什么就讲什么,没有夸张,没有修辞。

    他讲的这些甚至不能称之为“故事”,更多的像是一种回忆与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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