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陷入两难
盛佳依拿不定注意，想着要不要跟程逸言商量一下，那种莫名的感觉又从心里冒出来。 她握着手机呆呆地坐在床上，盯着墙壁看了好一会，才拨通了程逸言的号码。 拨过去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想，她这是为了覃雨的事才给他打电话的，不是其他的原因。 程逸言没等多久便接起了电话，颇为不解地开口：“怎么了？有什么事找我么？” 盛佳依深吸了口气，道：“有事，关于小雨的事情。” 她缓缓将刚才故意给覃婉君设套的事情说出来，还顺便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电话那端的程逸言好半天都没有说话，似乎是被盛佳依的猜测给吓到了。 “你确定真的是这样么？你没看错？”好半晌后，程逸言才这样问道。 “当然能确定，如果不确定的话我也不会跟你打这个电话了。” 盛佳依说完，程逸言又陷入了沉默。 主要是觉得她说的那个消息实在太难消化了，他这几天也在尽力按照那点线索去找，可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现在告诉他，真相就在离他这么近的地方，让他一时间怎么敢相信？ 还有就是觉得为难，要真是这样，那这个消息要告诉覃雨么？ 如果让她知道，她会怎么想？ 各种疑问冒上来，程逸言也觉得自己不会思考了，他忍不住揉了揉眉心，道：“我先想想这件事该怎么办，你也不要有什么动静，免得被她发现什么。” 盛佳依知道程逸言说的是覃婉君，不过她心里也没底，刚才覃婉君是没发现什么，要是回头想清楚了，那该怎么办？ 刚才能糊弄住她是意外，要是以后她都防备起来了，那就什么收获都没有了。 盛佳依没忍住，还是将自己的担忧告诉了程逸言。 “你现在担心这些也没用，如果真是这样，她要是明白的话，无论怎么样都会表现出来的，没人能将自己的心思完全隐藏起来，怎么都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的。” 被程逸言这样一说，盛佳依也算是放下心来，她刚才最担心的就是覃婉君有了准备，那样她还没能证实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对的，就要搁浅了。 “这件事，你先不要告诉小雨，我担心她没法接受。” 盛佳依没说什么，答应下来，其实她也是这样想的。 挂了电话后的程逸言，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发了好一会呆，之后才给覃雨打去了电话。 覃雨好一会才接起电话，程逸言忍不住问道：“睡了么？是不是吵醒你了。” “没有，不过正准备睡了，怎么了？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听覃雨的声音确实不像刚睡过的，程逸言就放下心来，嬉笑道：“没什么事，就是突然想听听你的声音，这样晚上睡觉也香一点。” 虽然覃雨也算是习惯了程逸言不遮遮掩掩的说话，不过这个时候听到他这样说，还是不禁红了脸。 “现在听到了，可以了吧？我要睡了，就不跟你多说了，先挂了。” 覃雨挂掉电话的时候有些慌张，她想，以后还是不能这样了，跟程逸言都保持这么久的男女朋友关系了，怎么还能像现在这样？ 不过之前她倒是没有像现在这样，为什么突然间这么害怕他说这些话呢？ 是因为脑中那个猜想么？ 覃雨带着一丝不安，以及一些小小的愧疚感，翻了个身，缓缓入睡。 程逸言倒是没因为覃雨的态度不高兴，他惦记的是盛佳依刚才告诉他的消息。 如果告诉覃雨了，那她会怎么样。 他想过不要告诉她，但是她一直在寻找的就是真相，不告诉她也很残忍。 可是告诉她……似乎比不告诉还要残忍，到底该怎么选择呢？ 程逸言叹了口气，他多希望盛佳依的消息有误，这样一来他就不用这么为难了。 可是这样的可能实在是太小了，因为听完盛佳依说的，他几乎是立刻就相信了，也认定了那个猜测。 将手机收起里，程逸言还一会都没有睡意，还沉浸在刚才的思绪中。 医院里关于跟陆托军的谣言逐渐散去，覃雨最近也觉得十分轻松。 送病人回病房后，返回手术室的时候还在护士站逗留了一会，跟曹敏和师茜说了会话。 “我之前还总帮你跟人争辩一下，哪里知道这才是最便捷的方法，真是浪费了我不少口水，你要好好报答我。” 师茜也不是真的要覃雨报答，不过是开开玩笑，哪知覃雨竟然十分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还点了点头。 这回换师茜惊呆了，她只是开个玩笑，怎么会知道覃雨竟然当真了。 “我只是开玩笑而已，哪里真的要你报答我。”师茜赶忙解释，以免覃雨认为她是个喜欢邀功的人。 “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不过我是认真的，真的要好好感谢你们。”之前曹敏也是这样，覃雨真的觉得十分感动，能在医院有她们这样真正关心她的人，真的很难得。 “你跟我们还这么见外做什么？我们也是不希望看到你不好，还是要不要这样了，反倒容易让我们想多。” 见师茜不知道怎么拒绝覃雨，曹敏只好这样说道。 她们确实不喜欢被覃雨当成外人来感谢，做这些也不是为了让她感激的，只是不想在医院听到那些对她不好的谣言。 而且说起来她们也什么都没做到，最后事情还是她自己解决的，如果不是公开跟程逸言的关系，现在谣言还在继续。 出现谣言的时候，单纯的解释什么的并不能解决根本的原因。 “也不单单是这样吧，就当我想找个借口请你们吃饭好了。”覃雨想着要不晚上再喊上王芳，一块吃顿饭也不错。 “那当然好，请吃饭不去那是傻子。”曹敏觉得要是再推脱就不好了，立马就应了下来。 师茜却有些为难，她倒不是不想去，只是晚上回去她要带孩子。 曹敏显然明白她的难处，于是十分大度地说道：“没事，我去帮你吃了，就当你也去了。” 师茜立马瞪了她一眼，道：“我跟家里说一下，晚上不回去吃饭了。” “那不错，一块去也热闹一点。”曹敏揽着师茜的肩，笑眯眯地说着。 覃雨也忍俊不禁，不过还是惦记着在这里跟她们也说了一会，该上楼去了。 “那就这样说好了，下午下班后我来找你们。” 覃雨正准备上楼去，想着待会要喊王芳一块，也跟她们说了一下，免得到时候突然多带一个人，好像不太好。 “反正是你请我们吃，带多少人都可以。”曹敏是无所谓，如果覃雨在手术室也有关系比较好的，当然可以一块带上，再说了，反正都是一个医院的，基本也是熟人了。 不过在覃雨离开时，曹敏突然又喊住她。 “最重要，你应该把你男朋友叫上，你第一次请我们吃饭，他也不能缺席吧？” 曹敏说着还推了推师茜的手臂，惹得师茜也跟着符合。 虽然她们一早就知道她跟程逸言的关系，可真的要跟他一块到她们面前来，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我跟他说一下，要是他有时间的话……” “什么叫要是他有时间？那时候都下班了，肯定有时间，而且怎么也应该空出时间。”曹敏不满覃雨说的话，推搡着她，让她赶忙去通知程逸言。 覃雨实在无奈了，曹敏都这样说了，要是晚上吃饭没喊程逸言过来的话，那还不知道要怎么样了。 回了手术室，见没什么事情，覃雨就给程逸言发了个短信。 没多久他就回了消息，表示非常愿意。 看着那条回信，覃雨忍不住笑起来，似乎只是看着短信就能想象出程逸言如果当面说这样的话，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覃雨捧着手机傻笑了一会，这时才想起还要去跟王芳说，赶忙收起手机去找她。 下班的时候，程逸言已经等在医院外了，曹敏一看到他，就忍不住揶揄：“今天要请我们吃好的呀，一般的地方可不去。” “那当然，这附近最好的。”程逸言同样笑眯眯地说着，他又不像覃雨那样脸皮薄，这种揶揄的话可以说是完全免疫的。 覃雨担心曹敏还会说出什么惊人的话，赶忙说：“我们还是快过去吧，师姐还要早点回去带孩子呢。” 一行五人一块到了饭店，覃雨让曹敏她们点菜。 “我不挑食，都可以的，你们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我说，你也太好养了，应该挑食一点，让小程苦恼一点才好。”曹敏翻着菜单，还不忘了给他们添点乱。 “我看你就是见不得别人好，要是觉得羡慕可以跟我说，我给你物色对象介绍给你。”程逸言的语气有些恶狠狠的。 曹敏不满了，正要开口，程逸言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来。 “抱歉，我接个电话。”程逸言看了一眼屏幕，是盛佳依打过来的。 他颇为奇怪地接起电话，就听到电话那端传来阵阵抽泣声。